他的力道那麼大,她的後背幾乎是撞上去的,撞到她凸起的肩胛骨,還有些疼。
就在她後背撞到牆的同時,便听到了大門關上的「砰」聲,他的唇壓了上來,切斷她後面的聲音。
衛然被撞得疼,「嘶」了一聲,他便趁機竄了進來洽。
他的唇壓得那麼凶猛,帶著強烈的怒氣與不甘,也不知道是在生他自己的氣,氣自己還是沒出息的又來了,還是在生氣衛然的不听話。
也因此,他的力道也大,使勁兒的碾壓著她的唇,在她的口中翻攪的天翻地覆鈐。
她的力道用盡,勁兒也就小了。
漸漸地,敗下陣來,便任著他瘋狂。
衛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侵入震得腦子「轟轟」作響,耳邊全是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同時,衛子戚的手掌慢慢地滑到她的腰上。
扶著她的腰,便將她舉了起來,讓她的臉與他的齊平。
他吻得那麼重,後腦被緊緊地壓在牆上,他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壓進牆里面。
衛然輕吟一聲,不安的動了動。
原本扶著他肩膀的雙手,情不自禁的向上環住他的脖子,手指向上,從他的後頸穿入他的發。
他肆意的吻著她,壓著她的頭往後仰,頸子延伸出了漂亮的曲線,他的手掌便輕輕地覆上她的頸子,指尖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摩挲。
他仍如饑.似渴的,將她整個人托了起來,離開牆壁。
衛然差點兒往後倒,雙手急忙將他圈的更緊,這麼一來,就像是主動的吻回他似的。
衛子戚絲毫不放松,帶著她往里走。
衛然半眯著眼,看著他睜著的雙眼被睫毛掩住大半,睫毛底下的一雙黑瞳仍染著瘋狂的光芒。
他的雙眼就像是進攻的野獸,完全的捕捉到他的獵物,肆意的品嘗成果。
她被他的目光懾住,渾身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身子越來越燙。
眼角的余光瞥見衛子戚走的方向,是朝著主臥去的。
她忙用力推著他的肩膀,頭向後仰。
衛子戚緊跟而上,就是不放開她。
「不要那個房間……」衛然粗.重的喘.息道,「那是主臥,是房主夫婦的,我不住那里。」
聞言,衛子戚終于放松了力道,了解到她不是在拒絕他。
「你睡在哪兒?」他聲音沙啞緊繃的問。
「另一邊的客房。」衛然低聲說道。
衛子戚迅速抱著她走去客房,他以余光打量,里面家具很簡單,看得出只是供臨時使用的。
但是因為有衛然在這兒住著,即使簡單也多出了點兒溫馨的感覺。
衛子戚和她一起跌進床里,他的重量讓床墊彈了一下,衛然感覺自己就像在海上與他一起浮沉。
她想,即使真的是在海里,只要跟他在一起,她也不怕。
她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衛子戚,生怕他再轉身離去。
她現在看不夠他似的,那麼眷戀他的容顏。
雙手從他的後頸來到他的臉頰,輕輕地捧住,指尖細細的感受他肌膚的細膩紋理。
衛子戚低頭,又重重的吻上她。
衛然還沒反應過來,被他的吻如狂風般席卷,整個人都迷失了。
體內像是有煙火炸開,那種巨大的沖擊還帶著絢爛的光芒與熱意,讓衛然不由自主的震顫。
衛然捧著衛子戚的臉,指尖繞著他柔軟的發絲,情不自禁的親吻他的臉,她所能觸及的地方,額頭、太陽穴、鼻尖、嘴角,都細細碎碎的落下輕吻,吸著他身上傳來的熟悉的香味。
她的手感受著他肌膚細膩的紋理,滿足的抱著他,兩人緊緊地貼合。
她感受著他肌膚上傳來的溫熱與不平的呼吸,感覺到他的心跳正一下一下的印在她的胸口,和她的心跳糾纏在一起,節奏雖然不同,卻又好像互相應和著跳舞一般。
衛然輕輕地閉上眼,也不說話,只是沉浸在衛子戚溫暖的懷抱中。衛然被他突然的襲擊,弄得倒抽一口氣,打嗝兒似的「呵」了一聲,覺得衛子戚這股勁頭有些不對勁兒。
「衛子戚!」她不禁叫道。
可衛子戚不說話,臉上緊繃的,好像正在抑著怒氣,一雙唇緊緊地抿著。
那雙黑眸,更是幽沉的嚇人。
「衛子戚,你怎麼了,你這是……唔……」話音,再次被他的唇截落。
他就這樣不言不語,動作雖然越來越溫柔,可是他的表情,卻始終讓她擔憂。
到最後,衛然哭著求著,眼淚都出來了,不是難受,卻是完全沉浸在他的疼愛中。
……
……
緩緩地,衛子戚動了一下,他雙手撐著起身,窸窸窣窣的穿上衣褲。
衛然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的動作,揪過被子遮掩住自己,緩緩地坐起身。
先前衛子戚來的如狂風一般,讓她根本就不及反應。
他來的那麼劇烈凶猛,讓她根本無力招架。
行動中所透露出來的憤怒與不甘,更是讓她疑惑。
可他先前那麼緊緊地抱著她,好像又怕她離開似的,真的把她弄糊涂了。
衛然緊張無措的看著衛子戚整理衣服的動作,他的動作一點兒眷戀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看著一點兒都不像是對自己的妻子,反倒像是對外面露水姻緣的女人,只是互相尋找短暫的歡愉。
過後便毫不在意,甚至還迫不及待的離開。
衛然一點兒都不想有這種感覺,深深的希望是自己誤會了。
可她還是止不住的涌出失望,喉嚨涌現酸澀的滋味兒。
她緊緊地揪著被子,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他進來的時候,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就吻住了她。
他的動作那麼激烈,風卷殘雲一般,到現在平靜下來,衛然反倒不知道該先說什麼。
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反而不知道第一句應該說什麼。
「衛……」衛然張張嘴,終于鼓起勇氣出聲。
可她說話的時候,喉嚨卻酸澀的難受。
明明衛子戚就在眼前,可她卻覺得他離得那麼遙遠。
她想伸手去踫觸,指尖顫顫巍巍的離開被子,又膽小的收了回來。
直到衛子戚轉身看她,那譏誚嘲諷的目光,狠狠地敲擊在衛然的心上。
她揪著被子的手一緊,指尖隔著被子扣上胸口,扣得胸口發疼,卻仍不及她心髒的疼痛。
「即使認為我把你當替身,你還是配合的很好嘛。」衛子戚譏誚的扯唇嘲諷,「這時候你倒是不在乎自己是個替身了,覺得我把你當別的女人來上,也能接受?」
衛然臉上的血色「唰」的褪去,臉色像糊了一層白紙一樣,蒼白的像個紙人,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她的瞳孔放大,因為方才的親密而狂跳的心髒,此時卻好像停止了跳動一般,沒了心髒供給血液,她渾身發冷,從胸口開始朝著四肢蔓延。
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思考。
突然,衛子戚帶著回聲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不斷的回響。
即使現在衛子戚說話,她也听不見別的,只听得到剛才衛子戚說的那兩句話。
她的身子越來越冷,抖得厲害,露在外面的肩膀也被冰冷刺出了成片的雞皮疙瘩。
揪著被子的手不斷的發抖,感覺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氣,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雙手冰冷的好像沒有一點兒溫暖血液的支持。
衛然抖著蒼白的雙唇,好像不認識他了一般的看著衛子戚,仍是不敢相信,他竟說出那麼一番話。
「你……」衛然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艱難的發聲,「你是嗎?」
回答她的,只有衛子戚的冷笑。
可這反應,卻像是默認了似的,他輕輕地嗤笑聲,重重的捶在她的胸口,疼得讓她的呼吸都跟著一滯。
衛然突然想要把自己全都裹起來,從頭到腳,嚴嚴實實的一絲都不露。
即使現在只是雙肩露在外面,她還是覺得衛子戚好像正在嘲笑她的赤.luo。
她還是不敢相信,衛子戚會這樣對她!
衛然心慌的,顫抖著聲音問︰「衛子戚,你回來……就是為了侮辱我的嗎?」
原本,衛子戚還在譏嘲的笑,可听到衛然這話,他的唇突然緊緊地抿了起來,就連下巴都繃出了緊張的線條。
他幽沉的目光泛著怒,唇部緊繃的線條在抽.搐著跳動。
「你覺得,是我侮辱了你嗎?」衛子戚緊繃的雙唇,似是費了極大地力氣才把這句話從齒縫間擠出來。
他倒覺得,是他被衛然給侮辱了!
她就這麼不信任他,這麼看低他,覺得他對她的好,只是因為他把她當岑曼榕的替身!
以前,他是有替身,有很多個夏蕊蕊,但是替的都是衛然。
而且,他對她們可沒這麼好。
甭說好了,就連好臉色都沒有,唯一的交集就是他想要衛然的時候,卻不得不忍著,去找替身尋求短暫的發.泄。
什麼時候幫她們出過氣,洗過澡,按過摩?
甚至,就連難忍的時候要她們,都從來沒有溫柔過。
更別提像跟衛然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在乎她的感覺,要先把她伺候舒服了,確定她得到了最大的滿足,才來滿足自己。
如果她只是個替身,他何必這麼費神!
他是個對替身好的人嗎?!
看看夏蕊蕊的下場!
他要是連個替身都這麼照顧,他忙活的過來嗎?
他一片真心的對她好,她卻指責他這片真心的對象其實是別的女人。
過去他對她的那些好,簡直都成了狼心狗肺了!
再說了,以他的性子,真要是喜歡岑曼榕,何必娶她,早就把岑曼榕給奪過來了。
他可不會在乎什麼齊家不齊家的,不就是個偏門兒里的兒媳婦兒嗎?
他就是搶過來,齊承澤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可他費那麼大勁兒,紆尊降貴的去跟齊承積那麼個毛頭小子斗,愣是把她給搶過來了,中間還挨了林秋葉那麼多巴掌,這是他能為替身辦的事兒嗎?
現在,衛然這麼說他,簡直是狼心狗肺!
衛然看著衛子戚的黑臉,揪緊了被子。
隱約的,就覺得他話里的意思不止表面上這麼簡單。
好像,是反過來說似的。
她听出來了,可是卻想不出他這話的意思。
衛子戚要是有什麼事兒能直說該多好,也不用她這麼猜下去。
這麼糾結著,她就忍不住把被子揪的更緊,眉心擰起松開又聚集了起來。
她的目光眷戀的落在衛子戚的臉上,即使他現在是怒著的,還是那麼好看,讓她忍不住的去看,去思戀。
她就像生怕以後看不到了似的,那麼以目光探索著他的臉。
生怕他今天出了這道門兒,就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她突然發現,沒了衛子戚,她沒地方去。
沒了他的地方,就沒有家了。
這麼多年來,她早就把他看成了她的家。
不是那些實質性的磚瓦高牆,跟著他,哪怕是露宿,她都覺得是家,是依靠。
衛然顫了一顫,有股沖動想要沖過去,投入衛子戚的懷抱中,讓他再抱抱她。
她真想念他結實的胸膛那份兒讓她心安的感覺。
可是現在,她就只有被子,和冰冷的空氣,讓她冷到了骨頭里。
她目光痴痴地看著他的臉,又看向他的胸膛。
他只要不是工作,襯衣的扣子一向不系好,都會松開頂上的三顆,讓他結實的胸口在衣領里若隱若現的,著實引得看到的女人都想犯罪。
就那處細滑結實的肌膚,她剛才才剛剛吻過,可現在就好像變得特別遙遠,再不屬于她了。
衛子戚心里別提多堵得慌了,堵得他又沒處發泄。
他恨不得把她壓到腿上,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如果能把她的腦子打明白了多好。
這個女人,好像從來就沒怎麼明白過他的心。
他還一直都夸她聰明,現在看來是他走了眼了。
憤怒的目光中還帶著不平的郁怨,就那麼落在衛然的臉上。
可那張小臉看著又那麼無辜,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就讓他都無從怪起。
目光順著她的小臉往下移到了鎖骨,看著鎖骨中央往下的位置,正貼著肌膚的項鏈墜子。
此時,他的目光慢慢的轉柔。
但是柔光一閃即逝,衛然正悲哀的想著衛子戚可能就再也不要她了,沒注意到這剎那間的轉變。
衛子戚抿著唇,撈起之前胡亂的丟在地上的外套。
起身時,他的目光掃過她。
只是那麼輕輕地一掃,似是漫不經心的,好像不拿她當回事兒似的。
他那目光,又帶著嘲諷。
衛然從身子到心里邊兒,都淒淒的顫了起來。
衛子戚就是有那種本事,在他想的時候,只憑一個眼神兒就能讓人知道他的意思,壓根兒就不用說話。
可他目光里的嘲弄,卻像刀子似的剮著她。
剮的她的心片兒片兒的。
直起身子,他不發一語,嘴唇仍抿的緊。
大手隨意的抓著他的外套,連聲再見都不說,就轉身走了。
衛然錯愕的在他身後看著,都沒反應過來,沒想到他竟這麼走了。
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的迅猛突然,走的不留一點兒余地,不留一點兒掛念,輕飄飄瀟灑灑,甚至連頭都不回,她在他看來壓根兒就不是什麼事兒似的。
好歹,他回頭跟她說句再見。
兩人以後會怎麼樣,好歹,他撂句話啊!
就算他不要她了,也跟她說明白了,給她一個痛快,讓她趁早死了這條心,別一顆心一直在他的身上掛掛著。
就算難受痛苦,也讓她早些痛苦。
這樣,痛苦也能早些離去。
給她點兒時間,讓她治療好自己,讓她能接受沒有他的日子。
可他就這樣走了,到底還要不要她,卻不說。
她就像個無措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家的孩子。
其實現在,從知道了岑曼榕的事情,她就已經像是不再擁有他了似的。
她想,或許她就從來都沒有擁有過他。
衛然的心糾結著,心髒好像被手抓住,脆弱的心髒被手掌擠得變了形,肉從指縫中露出來,一節一節的,生疼。
她揪著被子的手順勢按壓住胸口,想要堵住心髒的疼似的。
可壓下去全是骨頭,指節使勁兒的壓得骨頭都生疼,連帶著心疼一起,折磨的衛然直不起腰。
正疼著,遠遠兒的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聲音並不大,可見衛子戚關門的力道不重。
可越是這樣,衛然就越難受。
不重的力道卻敲的她的心很重。
他要是跟她發發火兒,發一通脾氣,這還能說明他在乎她。
可他這樣不輕不重的,說明他的心情一點兒都沒受影響。
不論是才剛剛要過她,兩人才剛剛那麼親密的纏.綿過,他幾乎是把她往死里整了。
那力道重的,要把她弄散了架,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晃蕩,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就沖他這情緒,當時她就覺得,他還是念著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她的。
可事兒一完,他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甚至連點兒氣都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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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著急,這是一個坎兒,也是一個契機,馬上就好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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