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這一槍是打在他肩上的,可到底,齊承積也是不在乎衛子戚會不會受傷。舒愨鵡
她知道,如果可以,齊承積甚至很願意這一槍是打在衛子戚的心髒上。
「媽,不是……是我不好……子戚都是被我連累的。」衛然搖頭,她不想瞞林秋葉。
如果因此,林秋葉怪她,那也是應該的。
可是她不想騙林秋葉鈹。
「是我被挾持了,子戚為了救我,自願跟我換,被人挾持著,才會……才會被狙擊手……」衛然紅著眼,沒臉看林秋葉。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齊承積也不會跟子戚對上,不會故意……」衛然緊捂著嘴巴,捂住她的嗚咽聲。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狙擊手開了槍,就是因為子戚是人質,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如果是我……如果是我……枇」
「爸,媽,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的他!起先……也是我跟他吵架……」
賀元方在一旁想阻止衛然,可是在這里,他卻沒有發言的權利。
「是我跟他吵架,我任性的跑來t市。如果我們沒有吵架,現在一切都還好好的。」衛然悔恨地說。
「傻孩子,這宴會他要是不想去,誰還能逼他去嗎?齊承積要對付他,即使不是這次也會是別的時候,只要有機會,齊承積就不會放過。」林秋葉說道。
「再說了,這件事情,確實是齊承積的責任,我們是一定要跟齊家算算清楚的!就算齊承積是齊家的兒子,那又怎麼樣?從他算計我衛家下任家主開始,這事兒就不會善了。」林秋葉沉著臉說。
那張隨著歲月而預見柔和的五官,此時卻是衛然生平第一次見到她發火了。
那張臉上的怒氣真是忍都忍不住。
林秋葉一向是涵養極高,情商極高,衛然真沒見過有人比林秋葉還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是現在,林秋葉卻是藏都藏不住的憤怒。
就算衛子戚平時再怎麼惹她生氣,也是她兒子。
更何況,衛子戚確實很出色,除了性格別扭點兒之外,其他地方完全是給她長臉了。
現在把她兒子傷了,這讓她如何不怒?
這怒氣一散發出來,便有些凌人。
衛然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林秋葉的厲害。
她的名聲兒那麼響亮,那麼得敬重,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衛明毫,一開口也透出了沉沉的怒氣,「齊承積身為齊家人,在做事之前,就應該先想想齊家和衛家,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既然他還是選擇傷了子戚,這就代表他都考慮好了,明知道會破壞兩家的關系還要執意的做,那他就得承擔後果!」衛明毫也沉聲道。
「我倒要看看,在這件事上,齊家是打算自己表現出誠意,還是逼我們跟他撕破臉!」衛明毫冷笑一聲。
他這譏諷似的冷笑,看起來和衛子戚竟是那麼的像。
林秋葉低頭輕撫著衛子戚的臉,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即使賀元方說了,藍叔說衛子戚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傷勢到底還是有點兒重,所以才不能立刻就醒來。
可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原本還生氣勃勃,無所不能的,現在突然就這樣毫無知覺的躺著了,她真是氣。
林秋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起身子看衛然,「小然,你們年輕人的感情,不是第三者能夠干涉的。」
「之前子戚是怎麼對你的,我們也都看在眼里,即使有心幫你,可是我們說了,他也不听。你們倆因此爭吵,我們更是沒有辦法。」
「一直以來,我只希望你們能夠磨合好。吵架沒有關系,關鍵是能把事情說開了。結了婚的,夫妻倆個,哪一對還沒有點兒爭吵的。家里、生活上的各種瑣事,還有彼此生活理念,習慣上的差異。」
「彼此性格的磨合,這都是少不了要吵幾架的。」林秋葉說道,「這次你主動離開,我不怪你,我也
贊同你們分開,彼此冷靜一下,再好好地思考將來的路,兩個人要怎麼共同生活。」
「確實,一味的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林秋葉說道,「你們將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最開始就把事情解決了,才能繼續走下去。」
「小然,現在我認真地問你一句,你也誠實的回答我。」林秋葉說道。
衛然看著她,不言語,等著林秋葉問。
「你們倆現在和好了嗎?都說開了嗎?」林秋葉問道。
衛然重重的點頭,「以後,再也不會有問題了。也許,我們倆會有些小爭吵,但是我們誰也不會離開。」
「好。」林秋葉點頭,「那小然,你愛他嗎?」
情不自禁的,一行淚淌了出來,衛然顫抖著聲音,卻那麼的篤定,「我愛他!我愛他!」
「好!」林秋葉也濕紅了眼,「那就好。以後,你們倆好好的,別再讓我們操心了。」
「媽,對不起……」衛然低聲說。
「傻孩子。」林秋葉微笑道。
先前默默地退出去,讓他們單獨談話的賀元方重新走了進來,「先生,夫人,聞少和方博然他們過來了。」
衛明毫立即將目光從衛子戚身上移開,「是查出來了?」
賀元方點點頭,「我去請他們過來。」
難得,這一次聞人竟然沒有囂張的不管是誰,直接昂首挺胸的沖進來,竟然在客廳里等著賀元方來通報。
在衛明毫面前,聞人倒是顯得穩重了不少。
聞人和方博然進來,兩人都有禮的叫了聲,「衛先生,衛夫人。」
對于這對夫妻,兩人都十分敬重。
「請坐。」衛明毫說道,走到他們的對面坐下,「這次,多謝聞家了。」
聞人搖搖頭,不見平時跟衛子戚、蕭雲卿他們在一起時,那拽的有些二的態度。
他自覺有些丟臉的說︰「這次沒什麼值得謝的。事情就發生在嵐山腳下,我們本應該盯著,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沒想到卻讓事情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發生,甚至還讓衛子戚受了傷,救援的也晚了。」
說起這個,聞人是真心的郁悶,真覺得太丟臉,墜了他聞家的名聲兒。
「關于齊承積,查到了多少?」衛明毫問道。
聞人對方博然示意,方博然便點點頭,說道︰「因為曾志恆和乍侖旺引蛇出洞的這一招兒,讓齊承積和他背後的組織徹底暴露了。」
「我先從齊承積那年遭遇爆炸開始說吧!齊承積回國之後,對外的說辭半真半假。」方博然說道。
「他確實在爆炸中受傷不輕,甚至差點兒就沒命了。」方博然說道,他雙手的前臂撐在腿上,兩腿打開著,雙手交握在中間。
他舌忝了舌忝唇,繼續說道︰「他醒來後,也確實是萬念俱灰了。但是一個組織找上了他,這個組織的名字叫‘redeye’。而知道這個組織存在的,通常簡稱它為‘re’。」
方博然看向衛明毫,「衛先生可曾听過?」
「有耳聞。」衛明毫點頭。
方博然點點頭,說道︰「這個‘re’和我們聞家有點兒類似,承接各種任務。但是讓他們最出名的,就是他們也替fbi服務。」
「一些fbi追捕的罪犯逃到國外去,而fbi在當地又沒有辦案權,他們就會委托‘re’來辦。fbi也是一群頗為自負的,他們不相信當地警方的辦案能力。尤其是像一些東南亞小國,以及其他的一些落後的國家。」
「某些國家,會有些獨.裁、封閉和排外,他們若是進入,只會有諸多限制和監視,完全施展不開手腳。但若是偷偷潛入,恐怕又會造成國際問題。」方博然扯了扯唇。
「所以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們就會派‘re’潛入,搜集證據,一旦罪犯重新回到美國境內,他們就立即緝捕。」方博然說道。
「而這一次,事情比較特殊。我國公安的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此前也一直與各國的警方有較
好的合作。但是曾志恆和乍侖旺實在是太狡猾,一直讓人抓不到他們的證據。」
「再加上他們本國有意無意的包庇,便一直讓兩人橫行到現在。他們倆現在已經把毒品與軍火事業拓展到美國去了,跟那邊兒的不少毒梟和黑幫有聯系。」
「一些毒品和槍支,甚至開始在學校流傳,尤其是毒品,已經流入部分的中學,引起了美國警方的高度注意。他們也有自己的方法,查到源頭是在曾志恆和乍侖旺這里。」
「估計,是一些線人告訴他們的,但是這並不能算是切實的證據,他們需要更多的證據。得知曾志恆和乍侖旺計劃來這里,並且把生意從黑三角往上發展的時候,他們也開始部署。」
「因為他們現在也只是懷疑調查階段,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可以抓人,也無法聯絡我國的警方配合他們。」
「他們本身無法以普通的身份進來,便聯系了‘re’,讓他們來我國搜集曾志恆和乍侖旺的犯罪證據。」方博然說道。
「‘re’可以說非常龐大,里面不乏華裔,但沒有一個能打入真正的上流圈子。曾志恆和乍侖旺這次把目標對準了上流圈子內的人,知道只有依靠這一小圈內的人的權利,才能讓他們的計劃進行的更加順利。」
「而且,他們也深信,一定會有人扛不住利益的誘.惑,而選擇與他們合作。但是在此之前,他們要先想辦法打入,目光就放在齊承積這一輩的人身上。」
「‘re’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他們把齊承積救了,在美國給他換了新的身份,以免曾志恆他們查齊承積的背景的時候,查到‘re’上面兒來,起了疑心。」
「而後,又給他進行了密集的訓練。雖然密集,但是時間還是太短,齊承積無法與‘re’中的那些特工相比。畢竟其他人都是經歷了好幾年的專業訓練。」
「不論是組織能力,還是個人能力,甚至對‘re’內部的章程,都是特別清楚的。」方博然解釋道。
「所以,齊承積目前也只算是‘re’外圍的備用特工,並不算正式進入‘re’,他無法直接與‘re’內部的直屬上司聯系,必須通過他的監管員。有什麼命令,都是監管員向他傳達。也是負責考核所帶領的外部備用特工是否合格。」
「他會給他們評定成績,選擇是否擢升到內部中。」
「就是這個人。」方博然拿出一張照片兒,是之前根據衛子戚給他的線索查到的。
便是衛子戚跟曾志恆和乍侖旺第一次見面後,穿過停車場時,那個a坐在車里的照片,這是調動了停車場的攝像頭,查到的照片。
但是之前線索太少,即使有這個照片,也查不出具體的內容,以及這名男子的身份。
但是這次的事件,卻一下子讓整件事都明朗了。
「他叫adward,中文名湯家樂,美籍華人,祖籍廣東潮汕,也是齊承積的監管人。上次戚少遭到槍擊,也是這個人一手策劃。」方博然說道。
「不過‘re’的原則是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此前也沒有過先例。」方博然說道,「所以我懷疑,這事兒背後是齊承積搗的鬼。」
「理由估計是戚少也在調查他和曾志恆與乍侖旺的關系,他們怕齊承積與‘re’的暴.露,所以才接受了齊承積的提議,只是讓戚少受傷,來警告他不要再繼續調查。」
「而這一次,戚少遭到劫持,齊承積雖然下令開槍,但是狙擊手依然以不傷戚少的性命為原則,傷口在他的肩上。」方博然說道。
「既然這個‘re’暴露了,他們就別想繼續待在這個地界兒。我今天就回去找姬顯先生,‘re’絕對不會再有一個人留在境內。」衛明毫沉著臉,泛著怒氣說道。
「至于齊承積。」他冷哼一聲,「既然跟這麼個組織有牽扯,齊仲良就是拼了那條老命也得把他拉出來,不過以後,齊承積可就沒什麼自由日子可過了。就算他沒事兒繼續在‘齊臨’里頭,也少不了案中的監視。」
「哼!有這麼個沒腦子還盡闖禍的兒子,也夠他齊家受得了。」林秋葉冷聲說,「他齊承積至今還抱著要與齊承之比肩,競爭一下的春秋大夢,我就要讓他這個夢想徹底破滅!」
「得罪了我衛家,他還相當家主?就算是重要位置,都沒他的份兒!齊家如果還讓他居要
職,那就真是傻了!」林秋葉怒道。
「衛明毫,我不管衛明厲那邊兒怎麼攔,公公那邊兒又會怎麼樣,是不是會有一大幫子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跑來跟我們說要顧全大局,總之,這件事兒不能這麼完了!」
「就算不能讓齊承積也挨上一槍,我也得讓他受到教訓!至少,也要給他齊家制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決心!」
「如果你不能拿‘武鋒’去拼,我把我的公司都搭上,也得做!」林秋葉冷冷一笑,「我們也接了齊家不少裝修,我就算毀約賠償,我也不放過齊承積!」
衛明毫也知道林秋葉是真怒了,她真的怒到極致了,才會連名帶姓的喊他的名字。
雖說從小他們就沒慣過衛子戚,知道孩子慣不出好兒來,對衛子戚一向嚴格。
可是,衛子戚仍然是他們的獨子。
之所以對他嚴格,也是太愛他,對他看重,想要他好。
他們對自己這位獨子的重視,一點兒都不比別的父母,哪怕是那些溺愛孩子的父母小。
衛明毫安撫的輕拍她的後背,說道︰「放心吧,不用你出手,家里還有我呢,哪能讓你出面。就算他們不讓我動‘武鋒’,憑咱們自己家的能力,難道還做不到嗎?」
「至于衛明厲和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衛明毫不屑的冷嗤,「放心,都有我擋著。」
「齊承積說他的腿傷了,很長時間都站不起來,是不是真的?」衛然突然出聲問道,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她沒有走到聞人他們那邊兒一起,仍然留在床.邊注意著衛子戚。
听到她的問話,方博然回答道︰「腿是傷了,不過只是傷了皮膚,不像他說的那麼嚴重。」
「那場爆炸,他的臉有一點兒傷,面積並不大,不然的話即使整容醫術再高明,也弄不出現在這麼自然的效果。另外,他的背部有小片燒傷,腿上也有,但是都沒到傷到骨頭的程度。」
方博然冷冷的嗤笑,「他說的受的那些苦,我看真實性只佔三成。如果真是那樣,他就跟廢人差不多了,光是要站起來,重新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走動,都要花去很長的時間,一年都是快的。」
「又哪里來的時間,接受‘re’的訓練?」方博然說道,「而且,‘re’也沒閑工夫把財力物力與精力,都壓在一個廢人身上。」
「首先,齊承積要先有點兒過得去的身手,‘re’里也有一套專門的訓練體系,他們的特工確實身手不凡,至于跟我聞家的人比起來,到底孰勝孰負,倒也不清楚,因為沒有真正的交過手。」
「光是這一點,都要花費很長時間,另外也要經過層層的考核。並非被‘re’主動找上了,就能進去,也要考核過關。」方博然說道。
「總之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時間讓他慢慢恢復自己所謂的傷重。」方博然說道,「至于齊承積所說的話的真真假假都有幾分,就要你自己來判斷了。」
「我相信你的判斷。」衛然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已經不欠他什麼了。
其實從他傷了衛子戚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欠他了。
哪怕是衛子戚曾欠他的,也都補回來了。
方博然又轉向衛明毫,「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齊承積死而復生,又重新以齊家公子的身份回到國內。並且在不久之後,曾志恆和乍侖旺也來了。」
「借由一次飯局,齊承積便和曾志恆他們連上了線,又有‘re’的特工跟在他身邊,裝作是他的同時,狀似無意的透露出齊承積的身份。」方博然說道。
「曾志恆和乍侖旺自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便立即與齊承積搭上了線兒,借由他打入上流圈子。而齊承積也因此,趁機搜集他們的證據。」方博然說道。
「今天,依我們分析,曾志恆和乍侖旺設宴,實際上是給齊承積設了個局,為了把他和‘re’引出來。」方博然扯扯唇,「‘re’鮮有失手,這次可以說是栽了個大跟頭。」
「那麼,他所謂的學姐,那個杜麗琪,也是‘re’的人吧?」衛然問道。
方博然點頭,「沒
錯,她是‘re’的內部特工,在‘re’的職位,要比齊承積高的多。」
衛然皺眉,不禁想著,齊承積到底騙了她多少事情。
「爸,媽,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們。」衛然說道。
她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即使從此林秋葉再不認她,她也不能在這件事上瞞著他們。
「什麼事?」林秋葉轉頭看她。
「上次我離開,子戚把我抓回來以後,就把我關在家里,所以……我又跑了。」衛然說道。
林秋葉點頭,「這個我知道,子戚給我打過電.話,說同意你的要求,給你時間冷靜一下,我以為是他主動放你走的,沒想到是你離開的。不過我想,在你離開後,他就想通了。」
衛然自然知道,衛子戚是怎麼想通的。
「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不告訴我?」衛明毫不禁問道,弄得他以為衛然一直都在「七號院」呢。
林秋葉安撫的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是你主外事,我主內事嗎?這點兒小事兒,你哪有那個功夫操心?」
衛明毫無奈的搖搖頭。
衛然艱難的深吸一口氣,「他沒告訴你,我……我是跟著齊承積走的。我……找不到人可以帶我離開,門口有保鏢監視著,我當時唯一能想的到的人,就是齊承積了。」
衛然懊惱的搖頭,「是我當時考慮不周,糊涂了,竟去聯系齊承積。我第一次從醫院跑的時候,沒有想過找他,可是這一次,卻找了他。」
林秋葉微微的皺眉,想了想,說道︰「齊承積帶你離開的事情,有人知道嗎?」
衛然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搖頭,「應該沒有吧,我自然是不會往外說的,現在就只有你們知道。齊承積……」
衛然皺了皺眉,「我想,他雖然恨子戚,可是也不會想要傷害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那就好,怕只怕有人看見你們。」林秋葉皺眉,「不過,應該也沒有這麼巧,除非遭到了有心人的算計,我會去打听打听。」
林秋葉慢慢的踱向衛然,走到她面前,露出嚴厲的表情。
林秋葉不是一直都對她和顏悅色的,小時候,她調皮了,做錯了事情,或者成績不好的時候,林秋葉都會嚴厲的批評她。
對她和衛子戚一視同仁,並沒有因為她不是她的女兒,她就覺得生分,也不管她。
「小然,這件事是你做錯了。」林秋葉說道,表情嚴厲下來,也不像剛才似的安慰她。
衛然低下頭,也接受林秋葉的批評。
「其實,你可以找我,我出面帶走你,沒人敢攔我。到時候,你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給你找個地方,只要我不說,子戚照樣找不著你。我是他.媽,他不可能像對付別人那樣對付我。」
「我……完全沒想到。」衛然懊悔的說。
「你這樣跟著齊承積走,真的很容易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到時候不止是你,我們家都會難辦。如果傳出什麼難听的話,你讓我們怎麼辦,就算是想要保你,又怎麼保?」
「外面人會說我們懦弱,兒媳婦兒都做出這種丑事了,我們竟然還容著你。」林秋葉嘆口氣,「而衛明厲——」
林秋葉一直以來,都毫不掩飾對衛明厲的不屑與不喜,都是直呼其名的。
「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會狠狠地為難你的。」林秋葉想到這個可能,臉上就發苦,「而最受傷害的,還是子戚!」
「小然,我們都相信你,你要是還喜歡齊承積,早就去找他了。我相信你並不喜歡他。」林秋葉說道。
「媽,我是真的不喜歡,我對他不是愛,而且,從他今天做的事情,我對他就連一點兒喜歡和虧欠都沒了。其實早在我離開那天,我就給子戚留了錄音,我跟他說了,我愛他。但是我也希望他能愛我,所以,我才離開的。」
「也就是因為那段錄音,他才沒有再追我回來。即使知道我是跟著齊承積走的,他依舊放我一個人在外面。」衛然吸吸鼻子,壓住哽咽。
「媽,我愛他,我是真的愛
他。」她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等我懂了之後,我知道其實我愛他很長時間了,只是我自己一直不知道。」
她抬頭看著林秋葉,有種寧為玉碎的決心。
「如果……如果真的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事情傳了出去。」衛然說道,「這事兒是我捅出來的,要怪,就讓他們怪我,都來罵我好了。家族里,一直都有應付各種事情的公關。」
「我不能讓你們,讓子戚受了委屈。」衛然低下頭,握緊了拳頭,「我做錯了事情,後果就必須是我來承擔。我既然做錯了,就該有這種覺悟,也該受到教訓。」
「你啊!」林秋葉是又氣又疼惜的,「到底還是太小,只有十八歲,還沒經歷過社會。像你這個年齡的普通女孩兒,都還在上高三,上大一。別說經歷這種事情了,她們連我們這種家族的壓力都無法想象。」
「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你身上,確實是早了些。原本,我並沒抱著讓你和子戚結婚的打算,我壓根兒就沒這個念頭。把你嫁人,也得給你找個像樣兒的家族。」
「我想著,如果你真的跟齊承積那孩子分不開了,那我也想想辦法。但是也要留你到二十六七歲再嫁人。等你畢了業,受到了社會的歷練,該學的都學了,才能更好的承擔,不至于被家族的重擔壓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太早了,對你來說太早了。」林秋葉說道。
她知道,其實衛然能做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兒,還在暗戀心儀的男孩子,談著純純的戀愛,無憂無愁的,跟父母耍著任性,有時候還會特別叛逆。
普通的女孩子,別說承受家族的重擔了。
她們只知道這些家族風光,呼風喚雨的,要什麼有什麼。
可真等她們進來了,恐怕那身皮就被扒得一點兒不剩了。
衛然要受著衛明厲那些人的苛責,隨時等著挑她的毛病。
外界也把她所有的作為都無限的放大,本來易地而處是可以諒解的行為,經過某些人的刻意放大,就變成了一無是處的人。
完全忘了她才只有十八歲,誰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會比她做得好。
這也是林秋葉一直都對衛然很有耐心,盡力幫著她的原因。
「這次,你做錯了,你就得記著,長了教訓,以後都不要犯這種錯。」林秋葉抿了抿唇,說道,「如果下次再犯,那就是不長記性,我也幫不了你了。」
「知錯了,能改,就行。」林秋葉說道,「不過以後做事兒,你可要再多想想了。你做什麼決定之前,先給自己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思考。」
「你自己用邏輯推理一下,你的第一選擇,做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往最壞的方面打算。全面的想一想,會給你,你身邊的人,你的家人,都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你發現,第一選擇都不那麼好,那麼後面的選擇就不用想了。直到你想到最好的不會帶來壞處的選擇之前,就都不要輕易地做決定。」
「本來,我是不想那麼早教給你這件事兒的,只是既然事情已經提早來了,那麼從現在起,該學的,你就得都學學。」
「首先,你得信任自己的家人,信任我和你爸,信任你的丈夫。然後,便是要做事周到,不沖動。你要是能做到這兩點,以你現在這個年紀,便就行了。」林秋葉說道。
「我知道了。」衛然點頭道。
林秋葉拍拍她的肩膀,「齊承積那邊兒的事兒,我得處理一下,只不過這事兒不好辦,也沒法兒查是不是有人知道了。」
「我會讓人留意媒體那邊的情況,如果收到料,立即通知我。」衛明毫說道。
此時,聞人和方博然站了起來,說道︰「我們查到的事情就這些,等子戚穩定下來,就把他換到大院子去,這邊兒到底是醫療小組臨時的住所,不寬敞。」
「我已經讓人安排了旁邊的院子,先生和夫人可以先住在那里。」聞人說道。
「這次多謝了。」衛明毫笑著點頭。
「哪里。」聞人說道。
此時
,聞人和方博然正往外走,聞人接到了柴郁的電.話。
「怎麼了?」聞人問道。
听著電.話里柴郁的報告,聞人揚了揚眉毛,知道了,你先別掛。
說完,聞人又折了回來,「先生,夫人,你們家的衛明厲夫婦過來了,現在被‘暗衛’攔在山腳下。」
「本來,我聞家也不是能讓外人自由出入的。所以,二位想見他們嗎?不想見的話,我就直接讓‘暗衛’轟走了。」
衛明毫和林秋葉,除了因為本身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因為衛子戚,聞人才把他們放進來。
不然就是衛老爺子親自到了,估計聞人也是照攔不誤。
衛明毫皺起眉,這會兒是真沒心情去應付衛明厲。
「他們知道的倒是快,我們也是才知道子戚受傷,才剛到不久,他們就過來了。」林秋葉嘲諷的說道。
現在這節骨眼兒,衛明厲來搗什麼亂!
真是抓住一切機會來使絆子!
「讓他們上來吧!既然過來了,就是知道我們在這里,不讓他們上來,便是又給了他們理由鬧騰。」衛明毫沉聲道。
「行。」聞人點點頭,對電.話里的柴郁說,「放行。」
林秋葉氣的,使勁兒的坐進椅子上,雙手在胸前環抱交叉,鐵青著臉,說道︰「就你們家,這親戚一個個兒的,怎麼這麼多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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