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沖出來,他現在連自己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今早,他還要靠在她身上來支撐自己呢!
他的傷還沒好,他好不容易醒了,臉色紅潤了些,就這樣沖出來,不是傷上加傷嗎!
萬一……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再昏迷不醒,怎麼辦鈮?
那時候,她不在他身邊,自然是有人照料他,可是她又怎麼放心?
「嗚嗚嗚嗚……」衛然是真急了,急的哭了,使勁的咬住捂住她嘴巴的手。
男人吃痛,表情陡然轉為陰狠。
這已經是被她咬了第二次了!
反正,她也將不再是衛家的少女乃女乃。
男人想也不想,就掙開她的牙齒,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衛然被這一巴掌打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感覺眼前黑乎乎的如瞪著天幕,天幕之上有金銀的星星在冒。
她的臉火辣辣的燒疼著,感覺自己的臉頰到嘴角都腫了起來。
小蓮親眼看著衛然挨打,挨了這麼重的一下。
她哭喊著,「不能打小姐!你們干什麼!放開小姐!」
「別喊……小蓮……別喊……」衛然被打的虛弱,不知道小蓮能不能听見。
不能喊啊,小蓮,別讓子戚听到,他會瘋掉的。
小蓮追到了門口,看到衛然被丟進了車里,車子迅速地開走了。
衛然被兩個男人困在車後座的中間位置,她就是想跳車逃走都不可能。
她掙扎著轉過身子,透過後車窗看著漸遠的家。
她從沒想過,會被人強行的從家里拖走。
衛明厲這種不講理的行為,讓衛然打從心底里迸出如火山一般的怒意。
她真是恨極了,恨極了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小姐!」小蓮急了,急的亂了方寸,急的在原地打轉。
「少爺……少爺……」她白著臉,喃喃的自語,立即轉身往樓上沖。
一上到二樓,就看到衛子戚正趴在走廊的地板上。
即使如此,他雙手仍握著拳,正往這里爬。
他爬的很慢,很痛苦,慘白的臉上,不斷地有汗水滴落在地板上。
而他的身子後方,正留下了一大片殷紅的血跡,就如他睡衣上鮮血浸染出的輪廓那麼寬。
小蓮覺得,差不多有汽車的輪胎那麼寬了。
血跡還沒干,透著水漬,觸目驚心的拉出了移到長長地距離。
從那段距離,就能判斷出衛子戚是從什麼地方倒下的。
那是在出了門口不久,距離樓梯口還有一半的距離,他倒下了,仍然在往這邊爬著。
衛子戚雙目赤紅,他听見了剛才小蓮的哭喊,听見她喊有人打了衛然。
想到衛然挨打了,他就迸出要殺人的怒意。
混蛋!
怎麼敢……怎麼能打她!
他下定了決心要寶貝她,這輩子都不再傷她!
哪里來的混蛋,竟然敢打她!
衛子戚覺得自己那麼珍視的寶貝被毀了,被欺負了,想著衛然受的苦,受的痛,他眼楮赤紅的就快要滴出血來了。
「少爺!」小蓮驚叫道,趕緊沖了過來。
今天是怎麼了?
昨天還好好的,都還好好的呢!
先生和夫人那麼高興,少爺醒了,和小姐那麼恩愛。
可今天……今天怎麼就成了這樣了……
少爺病著,先生和夫人都不在家,小蓮感覺天都塌了,沒了支撐。
「少爺,你別……別爬了……」小蓮哭著說道。
可衛子戚就像沒听見似的,握緊了拳頭,仍拼命地往前爬。
他耳朵里只剩下一個聲音,就是小蓮說的衛然被打了。
他要去找衛然,要去到衛然身邊。
往前挪著,便有拉長了一道血痕,在地板上拖著,觸目驚心。
他死死地咬著牙,下巴緊繃著,甚至還因為繃到了極致而隱隱的顫抖。
「少爺!」小蓮蹲下,抓住衛子戚的胳膊不讓他再動,「小姐已經被抓走了!」
衛子戚動作一僵,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一股執念一直堅持著他。
衛子戚恨,恨自己真沒用。
就在二樓,那麼近的位置,可衛然在自家的客廳被人擄走了,他卻無能為力,等于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被人擄走的!
他終于停了下來,讓小蓮也松了口氣。
「通知賀元方,讓他……過來!」衛子戚咬著牙說道,疼得直抽氣,忍著劇痛才能說出完整的話。
「好!」小蓮點頭,「少爺,我先扶你回房。」
「先通知賀元方!」衛子戚拒絕小蓮的攙扶,「我這破身子,等回了房,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小蓮慌亂的點頭,立即沖下樓去給賀元方打電.話。
她慌亂的,中途絆了一下,差點兒跌到。
電.話里「嘟」聲響到第二聲的時候,小蓮已經焦急的不行,不住的碎碎的念著,「快接電.話啊!快接電.話啊!」
其實賀元方接的很快,第三聲的時候,便接起來了。
「喂?」賀元方接起電.話,衛宅的座機打過來的,也不知道是誰找。
「賀……賀先生,你快過來吧!小姐……小姐被二先生強行帶走了,少爺……少爺的傷……」小蓮說著說著,又哭了。
賀元方也不等她繼續說完,立刻說︰「我馬上就到!」
小蓮掛上電.話,已經冷靜些了。
馬上,她便又給衛明毫和林秋葉去電.話,可兩人的手機都關機,誰也接不通。
小蓮掛斷電.話,又給家庭醫生打過去,跟他說了衛子戚的情況,讓他立即過來。
掛上電.話,覺得都打點好了,一時間也想不出還差什麼,便先不想了。
小蓮匆匆的上了樓,衛子戚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改為坐著,身子無力的倚著牆,地上仍是掩不去的讓人驚心的血跡。
他的睡衣前襟幾乎全被染紅,從左側肋骨的位置向四周擴散。
從肋骨到衣擺的位置尤其嚴重,那片位置全都被染紅了,幾乎看不到睡衣原本的顏色與花紋。
鮮血還在從肋骨的位置向上擴散,就快到達胸口,鮮血的邊緣如紅色的染料一樣氤氳著。
「少爺!」小蓮迅速的跑過來,「我已經通知賀先生了,還叫了醫生過來。少爺,我扶你回房。」
衛子戚短促的急呼吸著,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剛剛凜冽的寒風中跑了幾千米,胸腔要裂開似的疼。
那疼從胸口一直到喉嚨,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嘴唇發干,好像起了一層又一層硬硬的死皮,就連喉嚨也是干的。
「少爺,你自己能站起來嗎?」小蓮扶著他的胳膊,想拉他起身,可衛子戚太重了,憑她一個人是拉不動的。
而且,她也怕用力大了,把衛子戚的傷口拉扯的更加嚴重。
衛子戚咬牙,把右手交給小蓮,左手扶著牆,強撐著自己起身。
左手和月復部都不得不用力,這比小蓮生拉硬拽,也好不了多少。
他似乎都听到了自己傷口皮肉裂開的聲音,扶著牆的左手開始疼的顫抖,顫抖從左手傳到肩膀,又從肩膀傳到腰月復。
他將自己撐起一半,雙膝還彎曲著,像手臂一樣瑟瑟的顫抖。
他緊咬著牙,努力地要直起雙腿。
可肋骨突然傳來一陣無法承受的劇痛,讓他的雙腿像是繃到了頭又突然回彈的皮筋兒,猛的彎曲,整個人又跌坐回了地上。
「少爺!」小蓮驚叫道。
「我看我還是……不要動的好,就在這兒等著醫生過來。」衛子戚說道,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可是……血……」小蓮臉上的血色似乎也跟著衛子戚身上的血一起流失了。
她雙唇哆嗦著,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少……少爺,我先給你把血清干淨!」小蓮想到這個問題,慌張的起身,前後判斷了下距離,發覺進入臥室更快一些。
她快速的跑進衛子戚和衛然的臥室,從浴室里接了一盆水出來,水里還漂著一塊毛巾。
小蓮將他的睡衣扣子解開,左半邊的睡衣被血黏在了皮膚上,當把睡衣從皮膚上撕扯下來的時候,睡衣便撕扯著傷口。
衛子戚眯著眼,強忍著才沒有痛的昏過去。
衛子戚現在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小蓮自然也不敢把睡衣全部月兌下來,只是把衣襟敞開,露出他的傷口。
但這畫面,也足夠觸目了。
甚至,比染著血的睡衣還要嚇人。
小蓮驚呼一聲,便哭了出來。
一邊哭著,一邊把毛巾的水擰掉。
他的身上幾乎都被鮮血覆蓋了,血液還在沿著他的肋骨,經由腰月復一直向下.流淌。
小蓮先從距離傷口較遠的地方開始清理,只清了沒幾下,毛巾便全被染紅,再也看不出原來的白色。
她把毛巾放進水里沖,血被水沖下來,毛巾變成了粉色,水也變成了粉色。
衛子戚皺眉,衛然的哭聲讓他心疼,只想好好安慰,可別的女人的哭聲,卻只讓他心煩。
「別哭了。」衛子戚有點兒不耐煩的說道。
小蓮吸吸鼻子,即使在這個時候,也不敢違抗衛子戚。
她努力地忍住哭聲,可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嚇人了,讓她無法承受。
她從來沒經歷過這些事情,衛然在她的面前被抓走,家里沒有可以依靠的人。
衛子戚身上的傷,更是嚇人。
一直以來,都是衛然照料衛子戚的傷,她都沒看過。
現在一看,他的傷口血肉模糊的,絕對能讓她好些天都不敢面對生肉。
她把綁著傷口的繃帶和紗布揭下來,一點點的清理,越來越靠近傷口。
當清理到傷口邊緣的時候,盆子里的水已經鮮紅一片了。
當她拿著毛巾浸入水里,鮮紅的血水漫過她的手,小蓮便止不住的生出一股惡心的感覺。
就在她要支持不住,瀕臨在崩潰的邊緣時,門鈴響了起來。
「不知道是醫生來了,還是賀先生來了。」小蓮說道,把毛巾扔進血水中,立即下樓往玄關跑。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面還掛著淡紅的水滴,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兒。
她沒忘記,先透過對講機上的屏幕看外面的來人。
結果,是賀元方和醫生一起來了。
小蓮忙打開門,「賀先生,羅醫生,你們快看看少爺吧!」
「戚少他怎麼了?」賀元方臉上也出現了焦急。
「二先生來的時候,少爺在房里,听到樓下的爭吵,就出來看了。」小蓮邊帶路,邊說道。
「可是少爺的傷還沒好,小姐被二先生抓走了,等我去找少爺的時候,發現……發現少爺在地上爬,滿地的血。」小蓮抖了一抖,「少爺的傷口全裂開了,好不容易養得這麼好,可是一下子……又回到最開始的時候了。」
他們上了樓,拐個彎,就看到衛子戚坐在牆根兒。
「戚少!」賀元方立即沖了過去,羅醫生也緊緊地跟著。
賀元方看到地上的血痕,雖然衛子戚身上的血已經被小蓮清理的差不多了,可是盆里的水卻是鮮紅的。
他看向羅醫生,羅醫生說,「先把他扶進臥室。」
小蓮扶不動衛子戚,可是賀元方和羅醫生兩個大男人卻是可以。
他們小心的將衛子戚扶起來,幾乎不需要衛子戚用什麼力氣。
現在也不是擔心傷口的時候,反正傷口已經裂開了。
他們將衛子戚扶到床.上躺著,羅醫生重新給衛子戚處理了傷口,包扎好了,又囑咐了幾句,還是那些話,便走了。
衛子戚強忍著因為失血與傷重所引起的倦意,對小蓮說道︰「你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詳細的說給我們听。」
小蓮哭著,在抽泣聲中,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說給衛子戚和賀元方听。
因為事情發生的一開始,臥室的門是關著的,衛子戚只听到吵鬧聲,卻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和賀元方一起,听了小蓮的敘述,他才算死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衛子戚氣的傷口變得更疼,「怪不得爸媽.的電.話打不通,就連司機都找不到了,看來是他們故意把爸媽隔離了起來,不想讓他們插手這件事情。」
「戚少,既然是二先生把衛然抓走的,那麼理應容易找到她才是。」賀元方說道。
衛子戚搖搖頭,「衛明厲又不會傻得把小然關在自己家里。他可以把小然關在任何地方——」
「我們去找他對峙?」賀元方試探的問,也知道這樣沒用。
所以衛子戚搖頭的時候,他並不吃驚。
「有用嗎?按照小蓮的說法,恐怕他已經是得到了長老團的的支持。」衛子戚感覺心髒和傷口一起疼著。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然的位置,只有找到她,我們才能佔著主動。」衛子戚說道,「而我,也才能安心的應對今後的局面。」
衛然不在身邊,他始終記掛著她,就永遠靜不下心,恢復最佳的狀態。
「他們或許在乎我,但絕不會在乎衛然。」衛子戚沉聲道,「衛然在他們手中,就成了他們制約我的砝碼。他們可以拿衛然來威脅我任何事情。」
衛子戚嘲諷的輕笑了一聲,「甚至,是放棄衛家家主的繼承權利。如果我不答應,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傷害衛然。」
「他們今天過來,既然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般不可轉圜的地步,那就是抱著不會承認衛然是衛家媳婦兒的決心了。恐怕,把衛然抓走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要逼她跟我離婚。」
「如果我不答應跟她離婚,他們就會傷害她。既然已經不把她當衛家的媳婦兒了,他們當然不會介意傷害她。」
衛子戚的表情越來越緊繃,「如果他們以衛然的生命作威脅,那麼我到底是離,還是不離?」
衛子戚苦笑著搖頭,「如果二叔夠有本事,得到長老團的全力支持,他甚至能趁機要挾我退出將來的家主繼承權。只要我想讓衛然平安,就得受他們的制約。」
衛子戚深吸一口氣,肋骨的疼痛讓他咳了一聲。
可是這一咳,又讓他的傷口和肋骨更加地疼。
衛子戚粗喘著,幾次呼吸後,才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衛然的項鏈上有跟蹤器,我這就去找她的下落。」賀元方說道。
見衛子戚點頭,賀元方便轉身,還未走到門口,小蓮就跑了進來。
剛才羅醫生給衛子戚檢查完傷口後,小蓮便送羅醫生離開,順便去看看先前被平底鍋砸暈了的廚子。
廚子已經悠悠的轉醒了,正好也讓羅醫生檢查一下廚子後腦的傷,確定沒有問題,羅醫生才離開。
小蓮正準備上二樓匯報一下情況,卻發現地上躺著衛然先前被拽下來的項鏈。
她這才想起,還有這麼條項鏈。
事情一下子來得太多,這細節小蓮早已拋到了腦後。
小蓮便撿起項鏈,回到了衛子戚的臥室中。
她並不知道這項鏈里藏了跟蹤器,對于了解衛然的下落來說,有多重要。
她只是拿著項鏈進來,對衛子戚說︰「少爺,這是小姐的項鏈,剛才小姐掙扎的時候,被人扯下來的。」
衛子戚沒有接,任由小蓮伸著手。
他瞪著項鏈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仇人。
「可惡!」衛子戚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床.面,也不在乎傷口的劇痛了。
他挫敗又憤怒,這下子,就徹底的失去了衛然的蹤跡!
賀元方僵硬的站在原地,也瞪著小蓮手中的項鏈,拳頭蠢蠢欲動的想要砸牆。
他現在也生出了與衛子戚差不多的無力感。
小蓮完全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會這樣,嚇得僵住了。
「我看客廳還是一團亂,你先去善後吧!」衛子戚沉聲道。
「是。」小蓮趕緊離開。
「戚少,我們要怎麼做?」賀元方說道,現在真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了。
……
……
衛然眼睜睜的看著車帶她駛出小區,而後,她便看到了堵在小區門口,密密麻麻的一群記者。
而他們的前面,有一排黑衣的保鏢在當著他們,阻止他們靠近衛宅。
原來,不是沒有記者嗅著八卦找來,只是有人擋住了他們。
等到車子駛出大門,黑壓壓的記者變得越來越小,衛明厲才說︰「讓保鏢都撤了吧!」
抓到了衛然,他也不在乎記者去煩衛子戚。
他倒是希望記者們去把衛宅堵上,讓衛子戚出不了門,讓他心煩,給他尋找衛然制造些麻煩。
之前之所以堵住記者,不讓記者靠近衛宅,完全是因為把衛然抓走這件事,他還不想釀造成一樁丑聞。
「你要帶我去哪兒!」衛然大聲的質問,恨透了這個自以為是的老男人。
「沒禮貌的丫頭,閉上嘴,不然,我就讓人把你的嘴封上!」衛明厲冷聲說道。
「立即把我放了!你自以為自己是誰,有什麼權利管我們家的事情,有什麼權利來干涉我們的婚姻!」衛然怒道,同時也生出一股無力感。
她知道衛明厲不可能听得進這種指控,他根本就是油鹽不進,自認為是衛家的裁決者。
「不分尊卑,給我扇她!」衛明厲眯起眼楮,陰鷙的下令。
衛然怒瞪著衛明厲,完全想不到他竟敢這樣。
沒有保鏢敢動,先前被衛然咬過,又扯掉了她項鏈的那名保鏢,現在似乎也冷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氣紅了眼。
現在,他想起了衛然的身份,想起了衛子戚的手段。
他人微言輕,地位低下,自然不會像衛明厲那樣有自信。
萬一衛然最後還是衛家的少女乃女乃,那他不就把人得罪大了?
到時候,衛然一告狀,衛子戚追究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個什麼下場。
所以,保鏢遲疑了,衛然兩旁的兩個保鏢,沒有一個人敢動。
「聾了嗎?!」衛明厲怒道,覺得自己的威信被貶低了。
尤其是在衛然的面前,太丟人。
見衛明厲不悅的目光射了過來,保鏢只能看向衛然。
他的手遲疑著,蠢蠢欲動。
衛然則毫不畏懼的怒瞪著保鏢,先前就是這個男人甩了她一巴掌,還把衛子戚送的項鏈給拽掉了。
她咬著牙,手模向自己的鎖骨。
原本,這里應該懸著項鏈墜子的。
那項鏈墜子里,還刻著衛子戚的字,是對妻子一生一世的承諾。
從知道項鏈墜子背後的玄機後,她便養成了一個習慣。
時不時的,就使勁的擠壓著項鏈墜,把它往肌膚上牢牢地壓,直到白皙的肌膚被擠壓出了紅印。
細膩的肌膚上出現了項鏈墜的紅色輪廓,印上了淺淺的,不怎麼清晰的兩個字——
姬澈。
現在,她的指下空空的,沒有了項鏈墜子溫熱的觸感,只有自己空蕩蕩的脖子。
她咬著牙,怒視著保鏢。
這一刻,衛然拾起了衛家少女乃女乃,衛子戚妻子的尊嚴。
她毫不妥協,且毫不畏懼的瞪視著保鏢,帶著不容侵犯的尊嚴。
哪怕是知道在衛明厲的命令下,保鏢最終都會動手,她也不在乎。
她不會听衛明厲的命令,一句話也不听!
更不會因為懼怕,就屈從衛明厲的「旨意」,她絕不會讓他感到得意。
保鏢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被這個幾乎比他小了一輪的女人瞪著,他的手竟然發顫,怎麼也下不去手了。
「二叔,我很想尊敬的稱你一聲二叔,可惜,你不配!」衛然不再看保鏢,向前看向衛明厲正回過頭來的側臉。
「你除了自以為是,其實什麼也不是!」衛然怒道,憤怒到極致,雙眼都赤紅了。
她甚至想不明白,衛明厲那顆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有這麼莫名其妙的人,讓人憤怒到無力。
「你自以為了不起,可如果你拋卻了現在的身份,你連你現在頤指氣使的命令的保鏢們都不如!」衛然怒的,已經不管什麼禮貌,也不管什麼長幼了。
她赤紅著雙眼,一句句的喊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就憑你這點兒能力,倘若你不是衛家的二先生,換成了普通的身份,恐怕你現在連個工作都找不著!你以為你有多少本事?」
「最可悲的人,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輕重,連自己有多少能力都不知道,妄自尊大,除了對付對付像我這種沒有能力的小姑娘,你沒別的本事!」
「你不敢對爸媽出手,不敢對子戚出手,你甚至不敢當著他們的面把我抓走!你想辦法把爸媽引開,你趁著子戚受傷,沒辦法動彈的時候才來抓走我!」
「你有什麼資格干涉我們家的事情,你連自己都管不好!如果你有能耐,就正正經經的在能力上勝過我爸,不用整天絞盡腦汁的,盡是用這些旁門左道來讓我們心煩!」
衛然冷笑,「就憑這點,你也一輩子比不上他們!一輩子,就只能當個老二!」
「我真是瞧不起你!你沒有本事,你比不上我爸,比不上子戚,你永遠也比不上他們!」衛然完全無視衛明厲那越來越脹紫的暴怒的臉,高聲的罵著。
她罵的特別暢快,一直憋著,早就想罵的話,現在一股腦兒的全都罵了出來。
「所以,你才永遠都當不上家主!」衛然諷刺的一笑,「你以為姬顯先生的眼楮是瞎的嗎?他會看不出你除了一副皮囊和衛家的好背景外,自己本身一點兒本事都沒有?」
「倘若你真有本事,根本不必現在費盡了心思要來對付我們,你早就是既定的家主人選了!可是姬顯先生沒有選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選你,你簡直是白費功夫!」
「賤.人!」衛明厲也不管這是在車上,他在坐在前面,貿然的跪起身子向後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他就這樣突然跪立在座椅上,手伸過去,便狠狠地甩了衛然一巴掌。
車內空間不大,他這一揮,指尖還打到了旁邊保鏢的鼻子。
但他沒在意,只看到衛然被打腫的左臉。
之前,她的右臉被保鏢打了一巴掌,現在又被他打了一巴掌,兩邊的臉頰都紅紅的浮腫了起來。
只是左臉比右臉腫的更高,也更紅。
衛然有種自己的牙齒差點兒被他打松了的感覺,因為她的嘴里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衛明厲並沒有立即坐回去,而是指著衛然的鼻子,指尖離著她的鼻尖兒特別近,差一點兒就能指點到了。
「沒教養的東西!沒爸媽教,所以現在不分長幼尊卑,一點兒禮貌都沒有!二叔?二叔也是你叫的?你也配!以後,你就不是衛家人了,我也用不著你叫二叔!」
「我有父母!」衛然憤怒的反駁。
「你是指衛明毫和林秋葉?哼!」衛明厲冷哼一聲,「那他們也沒把你教出什麼好來!」
「你說我以後就不是衛家人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除非你把我殺了,否則我這輩子都是衛家人!即使死了,我也姓衛,我也是子戚的妻子!」衛然沒有去管臉上火燒一般的疼痛。
「你把我抓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拿我威脅爸媽,威脅子戚嗎?」衛然冷冷的看著他,表情平靜,不再像剛才那樣歇斯底里的怒叫。
但是這樣的平靜,卻比剛才的憤怒還要懾人。
她平靜的樣子,反倒比剛才看著更加的憤怒。
「所以,你現在需要靠威脅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了?」衛然唇角譏誚的抽.動了一下。
她這樣子,讓衛明厲恨不得再扇她一巴掌。
但是他知道不行,現在她臉上的浮腫,一會兒可以借口說她是因為掙扎,而不得不傷了她。
可要是傷得厲害了,就沒辦法跟長老團交代。
但是衛然的目光實在是太氣人,她譏誚的模樣兒,就是在嘲諷他,刺激他,有本事你再打啊!
衛明厲氣的,猛的坐回到座椅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手帕,丟到保鏢的臉上,爆喝著命令,「給我把她的嘴封上!」
手帕從保鏢保鏢的臉上輕飄飄的落到他的腿上,他拿起手帕,卷成了一個條,勒進衛然的嘴巴里,讓她被迫咬著手帕。
她感覺保鏢綁的特別緊,卷成了條的手帕使勁兒的勒著她的嘴角,讓她的嘴角往耳根的方向使勁兒的裂著,兩腮也被手帕勒的往里凹。
本來,手帕卷成了條的長度就有限,保鏢為了能夠系上結,自然是勒的更緊。
最後,手帕在她的耳後綁了一個結,緊緊地扣在後腦上,繃得腦袋脹疼。
手帕上還有衛明厲的香水味兒,那味道讓她惡心。
她使勁兒的卷著舌,避免舌頭踫到手帕,如果踫到,她就真的想吐了。
這麼一直卷著,沒多久舌頭就酸麻了,就連嘴都被手帕勒的發麻。
眼看著車窗外漸漸地月兌離繁華,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兩旁的建築物也漸漸地變得稀疏,更多的是大片的莊稼地。
綠油油,黃橙橙的。
衛然看著路上的指示牌,汽車已經出了五環,來到了六環。
沒多久,汽車就拐進了一個像是村鎮的地方。
兩旁最高的建築也不過是三層樓,有服飾店,各種小飯店,掛著火鍋,小炒的牌子,還有文具店,等等。
衛然完全沒有想到,在寸土寸金的b市,竟然也有這樣的地方。
沒有把低矮的房子拆建成高樓大廈,明明,這里離市區其實也不算太遠。
這條道路並不長,行駛了一小段,便又是一個拐彎,和方才的景象便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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