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婦人的鍋鏟就要往樂梓陶的頭上落下,圍觀的人終究有些不忍,紛紛驚呼出聲,有那坐在鋪子里的吃東西的客人們也紛紛的走出了鋪子,看著這邊的「慘劇」。♀
樂梓陶自然也察覺到了身後襲來的風聲,本來,以她跆拳道黑帶五段的身手,對付這樣一個婦人根本不在話下,可是,之前的樂紫陶是被按著大家閨秀的目標培養的,就算眾人不常見到她,想來也是知道底細的,她現在要是露一手,豈不被人質疑?再說了,如果樂家母女有這樣的好身手,又怎麼會被害?再者,她如今孤身一人獨住,難免不被人打主意,會功夫的事,就更不能露于人前了,那將是她的秘密武器。
在困境面前,樂梓陶這個吃貨的腦子居然超常發揮,只一瞬間,她便轉過這麼多念頭並做出了反應。♀
鍋鏟襲到的前一刻,樂梓陶停下腳步身子一矮便躲到了一邊,婦人身形太過龐大,揮舞的力道控制不住,落空之後,整個人收勢不住,「轟隆隆」的撲倒在地,激起塵土無數。
樂梓陶連退幾步,避開了那塵地飛揚的圈子,這一撲,讓她覺得腳下的地都顫了三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都誰有錢人的腳跺一跺,地要抖三抖,如今這婦人華麗麗一撲,也算是驗證了這句話果然是真理啊。
樂梓陶忍了笑,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很驚訝的看著那婦人說道︰「喲,您就是想向我道歉,也不用行這樣大的禮呀,我膽兒小,怕折壽呢。」
「阿娘。」一直被樂梓陶吸引著目光的虎子這會兒算是被「震」醒了,飛快的跑上前想扶起婦人,無奈,他的身子骨太過瘦弱,連抬起婦人一條手臂都嫌吃力,哪里扶得起人呢?
「虎子娘,你還好吧?」漢子見狀,忙也跟了上去,吃力的扶著婦人坐了起來,婦人的臉、前襟就像演小丑的角兒似的,滿滿的灰土,漢子見了,多少有些不高興,看著樂梓陶說道,「阿陶,好歹是鄉鄰,怎麼能這樣呢?」
「我怎麼樣了?」樂梓陶之前見他制著他家婆娘,對他還算有些好感,可這會兒,听到這話便不樂意了,沉著臉問道,「難不成我站著任她打才是鄉鄰?被她打死了才是鄉鄰?這會兒和我說鄉鄰,方才罵我阿娘罵我的時候,怎麼就記不得是鄉鄰了?」
「阿陶……」漢子有些吃驚的看著樂梓陶,這、這哪是平時那個靦腆的小姑娘……
「阿陶也是你能喊的嗎?」樂梓陶冷眼看著他,「我們也只是鄉鄰,僅此而已,別喊得這樣容易讓人誤會。」
「呸呸呸……」婦人還在吐嘴里的灰土,她瞪著眼看著樂梓陶,想罵,可是,嘴里的土讓她很不舒服,只好一個勁兒的呸著。
「還有,別再讓我听到一句你誣蔑我阿娘的話。」樂梓陶看著那婦人冷冷的說道,「她已經死了,以前她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被你們這群長舌婦那般作賤,你們就不怕亂嚼舌根多了,她來找你們麼?」
「咳咳!」婦人正要說話,被樂梓陶這一句給驚的,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還有,管好你家的人。」樂梓陶不屑的掃了漢子和虎子一眼,「以後想吃豆腐就用真金白銀來買,別拿那賣不出去的燒餅來佔這便宜!」
「阿陶。」這時,劉婆子匆匆從自家鋪子里出來,手還濕濕的在身前的圍兜上不斷的揩著,急匆匆來到樂梓陶身邊,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樂梓陶,見她沒事,才皺著眉看向地上蹲著坐著的那一家三口,說道,「阿壽啊,你好歹也是個硬漢子,怎麼就放任你家婆娘這樣胡來?虎子也十五了,嘴上不積德,你們就不怕他娶不著媳婦兒麼?」
「嬸兒……」漢子委屈了,這會兒,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阿陶,不怕,我們回去。」劉婆子理都不理他們,推著樂梓陶往回走,邊走,邊還回頭教訓他們,「人心哦,人家家里出了那麼大的事,就剩下小丫頭了,你們還忍心欺個小丫頭?就不怕遭報應啊?沒看到阿陶這丫頭被你們逼得性子大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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