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國舅裝孫子
花芙蓉跳下馬車,眯縫著眼楮,湊近那通緝令看了起來。
那張通緝令看上去貼在那里已經好久了,上面的被通緝人的畫像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已經污損不堪,根本看不清長相。
勉強可以看清楚的幾個字,有通緝人名字中前後兩個字,是「花」和「蓉」。
其余的關于通緝原因什麼的,一概模糊。
看到有人在看通緝令。一個手持長戟的守衛走過來。
花芙蓉走上前去問︰「官爺,這上面通緝的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被通緝?」
那守衛說︰「她是我未央國皇帝的大公主,五年前偷了皇宮里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私通敵國叛逃國外。」
「私通敵國,還叛逃國外,這個公主好大的膽子!」南宮逸嘀咕。
獨孤瓚最關心的還是女人的容貌︰「那公主長得什麼樣兒,是國色天香還是奇丑無比?能不能弄個清楚一點兒的,這個根本就看不清楚,我們怎麼知道見沒見過她?」未央國恐怕真的要完了,連皇帝的女兒都叛逃了,還能指望什麼?
獨孤瓚想著等將來見了未央國宮里的人,得拿這件事好好地羞辱一下他們。
「這個人應該還沒抓到吧,不然通緝令早該銷毀了?」端木良說。
「花芙蓉公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抓到,通緝令我們每隔幾天都要換一次,只不過近日來雨水比較多,換上去不久的就被雨淋壞了,諸位如果可以提供公主的下落,我可以帶你們去見我們衙內。」
什麼被雨淋壞,連續五年都在貼那個毫無意義的通緝令,這些當差的也早就膩煩了,得偷懶時且偷懶罷了。
獨孤璃不等別人說話,過來擋在花芙蓉前面回那兵士的話︰「不、不、不,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獨孤瓚白了弟弟一眼,兔崽子,一到關鍵時候就壞本王子的好事!
花芙蓉不動聲色︰「你們的衙內在哪里,帶我們去見他。」
這個女瘋子,怎麼什麼事都想插上一腳?
南宮逸不想受連累,抱拳和大家作別,說既然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那大家就分道揚鑣吧。♀
端木良與獨孤瓚也上前拱手,說他們還要為未央國的皇帝準備賀禮,所以也先行一步。
獨孤瓚本想拽上弟弟獨孤璃一起離去,可獨孤璃根本就不理會他,無奈,他只好暗自罵了一句,甩甩袖子隨端木良走了。
花芙蓉點點頭,都走得差不多了,很好。
她將目光掃視了一圈兒,最後落在獨孤璃身上,那意思像是在說︰「別那麼不識趣,輪到你離開了。」
獨孤璃訕訕地看看銅板,師傅,你也舍得徒兒走嗎?
銅板讀出了獨孤璃眼中的不舍,抬頭看看娘親,娘親眼中流露出的態度卻是那樣的堅決。
小家伙聳聳肩︰「一只耳叔叔,再見了,我娘說了,以後未央國就是我們家的了,只要你不離開未央國,就等于沒有離開我們家哦!」
獨孤璃眼窩一熱,銅板真聰明,這叫以退為進。
獨孤璃愉快地離開隊伍,和眾人揮手道別,一個人朝著未央城走去。
一下子走了這麼多人,還真有點兒失落落的。
花芙蓉掃了冷若冰霜的西陵華曼一眼,伸手將兒子拉入懷里,沒事的兒子,有娘在,牛鬼蛇神咱都不怕!
這時,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花芙蓉猛回頭,與正從車上翩然走下的擾龍無稜的目光撞在一起。
那狹長的眸子,古井無波。他似乎一直將自己封閉其中,任泰山崩于前而不畏不懼,不動聲色,不著痕跡。
去,她怎麼把車里的那座雕像給忘了?
花芙蓉挑挑眉毛︰「這一路上,擾龍大蝦一直都是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的,怎麼,現在竟舍得現真身了?」
擾龍無稜蹙眉,再蹙眉。
他身後的寇彪則被自己的唾沫嗆得憋紅了臉。
哪管跟邪魔少主叫個「擾龍大俠」啥的他也將就著听了,她居然叫邪魔少主「擾龍大蝦」!哈,這種非主流的詞兒,也就這個女人能想得出。
「一路攪擾,特來請辭!」擾龍無稜的話向來簡練,就連告辭的語言都精闢的很。
擾龍無稜也要離開,這是花芙蓉沒有想到的。她記得幾天前從顛倒寺離開的時候,那個「呂同之」以無醫無藥為由說什麼也要跟她們母子在一起。
她完全可以不答應帶上他,可是,她心軟了,她覺得他像個可憐蟲。
讓花芙蓉始料未及的是,可憐蟲經過了幾天的結繭羽化,如今已經蛻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魔界尊者。
「走,都走了才好!」她俏臉微揚,莫名其妙地說了這句不知所雲的氣話。
擾龍無稜听了微怔,很快,他一抖長衫,轉身而去當寇彪回過神兒來慌忙追過去,擾龍無稜已經消失在百步之外。
寇彪不甘心,他還沒有與少尊主告別,這怎麼可以?
「少尊主,等等屬下,等等屬下」
守衛帶花芙蓉母子另加她們母子倆的護衛西陵華曼,一道去城門旁的一個屋子見了守城官。守城官听那個守衛說明了來意,不禁喜形于色。他招呼屬下備馬備車,載著花芙蓉她們三個又往下一站走去。
守城官騎馬,乘馬車的只有花芙蓉母子和西陵華曼。
銅板看看娘,又看看西陵華曼,然後,再看看娘。
「銅板想問娘一個問題。」
「問吧。」
「那個公主偷了皇宮的什麼寶貝?那寶貝很值錢麼?」
銅板當然知道,娘就是花芙蓉。娘也告訴過他,娘是未央國的公主。所以,銅板斷定,那個通緝令上說的人,就是他娘親。
可是,娘卻從來沒告訴過銅板,她還偷拿過未央國的什麼寶貝。
銅板好好期待啊,這個寶貝究竟是會下金蛋的小烏龜呢,還是會生女圭女圭的金元寶?
「你得先回答娘一個問題,剛才那個擾龍呂同之,他臨走時給你的是什麼?」花芙蓉注意到擾龍無稜下車時,曾塞給銅板一件什麼東西。一直沒得空問,現在終于有了機會。
「娘先回答銅板的問題,是銅板先提問的。」
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長心眼兒了?
「銅板,別听他們信口雌黃,那公主根本就沒拿過未央國的什麼寶貝,他們這樣說,只不過是找個想抓公主的借口罷了!」
銅板攤開手來給花芙蓉看︰「爹爹什麼都沒給銅板,娘不信可以檢查銅板的口袋。」
听著母子倆的對話,西陵華曼忍了一次又一次,終于忍不住對花芙蓉發問︰「我很好奇,你究竟來未央國作什麼?不會只是為了騙人取樂的吧!」
之前在城外,她對那些災民說明天皇倉要放糧,剛才又說她見過那通緝令里的芙蓉公主,而現在,竟又對官府通緝令上的內容提出質疑。
花芙蓉看出了西陵華曼的憂慮,她也不想多做解釋。
暫時不理會銅板,而是岔開了話題問西陵華曼︰「我給你的還赤丹你服下去了?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嘛,四級青環之頂!」
西陵華曼瞬間漲紅了臉,一邊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一邊還要用人家給的東西,真是很沒面子。
所謂吃人家的嘴短,用人家的手短,這就是了。
馬車在一處叫「相國府」的高大宅院外停下,守城官跳下馬,親自跑去敲府門,讓門房進去稟報自己來訪。
花芙蓉明知故問,問守城官這是什麼地方,守城官說這是當朝相國、國舅爺的府邸。
花芙蓉又問是哪個國舅爺,守城官說當然是當今皇後的親表弟,莊蓀梓了?
噗,西陵華曼先噴了,嘟囔一句︰「裝什麼不好,非要裝孫子!」
守城官沒听清西陵華曼的前半句話,順口迎合道︰「這位姑娘說得對,國舅爺的名字就是莊蓀梓。」
花芙蓉鼻子里哧了一聲,西陵華曼這句話算是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沈玉蓮這個表弟,別說名字取的不咋地,就連其本人也很有問題。
花芙蓉早就听說他因為小時候從馬上摔下來過,導致腦子不是很清楚。而這樣的人之所以能夠當上未央國的相國,全靠他表姐沈玉蓮提攜。
也許沈玉蓮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糊涂的擺設國相也說不定。
只是,花芙蓉不知道這個莊蓀梓究竟糊涂到什麼程度,他之前是否見過她?要是他還記得她的模樣,事情恐怕會有點兒麻煩。
門房去了一袋煙的功夫,回來,說相爺請他們進去。
這處府邸的華麗程度,不亞于花芙蓉不久前才去過的西慕國的王宮。
花芙蓉他們進院子時,發現幾個小丫鬟拿著一些小噴壺正往空氣中噴灑液體。隨著水霧紛飛,一陣陣幽香撲鼻而來。
銅板問︰「娘,姐姐們是在驅蚊子嗎?」
花芙蓉說︰「差不多吧。」
那守城官就笑了,說︰「你們這就孤陋寡聞了,他們是在噴灑香水,把香水噴灑到空氣中,整個院子就會芳香四溢。這種香水產自于耀星大陸外遙遠的珍香島,等量香水和等量黃金的價格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這家人在往院子里撒黃金嘍!撒到地上的黃金可以再收回去,撒了的香水可是收不回來的哦!
花芙蓉微鎖柳葉眉,未央國百姓遭遇罕見的洪災,災民食不果月復,流離失所,這個莊相國卻在這里窮奢極欲。一個皇後的表弟都鋪張至此,可想而知那個沈玉蓮是什麼樣子的了。
廳堂里,花芙蓉的眉頭擰得更緊。
這里,到處都擺著名字畫,古珍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古玩店。
廳堂中央的高背椅上,莊蓀梓吊著半個膀子歪在上面。
花芙蓉一行人見了他,卻只行禮而不跪,這讓他很不爽。
等守城官上前將他們的來由一說,莊蓀梓才渾身一震,吊著的膀子也復了位。
這時,莊蓀梓發現他面前站著的竟是兩個天仙一般的女子,還有一個冰雕玉琢般的小孩子。
莊蓀梓的眼楮都直了。兩個女子氣度煞是不凡,尤其是手牽孩子的那個,渾身都透著咄咄逼人的仙氣。
莊蓀梓很自然地盯住二人頭頂的玄氣。
當他發現西陵華曼頭頂的玄氣泛著深青色的光時,不禁暗中稱奇。這個女子居然已經練到了耀星大陸女子的頂級玄力,嘖嘖。
而當他看到花芙蓉時,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怎麼可能,這個女人的玄級居然是五級紫環!他一遍遍地揉著自己的眼楮,最終相信,他沒有看錯,那女子確實是五級紫環!
長得如此光鮮亮麗,又練得一身非凡的武藝,這不是女人中的極品,而是女人中的超級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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