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開學典禮,在禮堂進行。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觀眾席上,舞台上領導唾沫橫飛的發言,將無聊推至了頂峰。
我望著前面人頭密集的一片,有些頭暈。
突然間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尤其是女生鼓掌鼓得很是起勁。我甚覺奇怪,抬頭往舞台上望,只見一個紫灰色頭發的男生緩緩走到了舞台中央,一只手高高地揚起,清脆地打了個響指,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介質的傳播,戛然而止。我愣在了那里,驚異于他的威懾力。
「新學期開始,本大爺依舊是冰帝學園的帝王,那麼接下來就由本大爺來宣布這學期的各項活動事宜……」很華麗的聲線,原來那天叫亮不要想不該想的事的人就是他呀,是很有帝王範兒,只是他的做法會讓不熟悉情況的人覺得他狂妄自大,比如說我。
不得不承認,他長得不錯,和那個墨藍色頭發的男生不相上下,難怪會令那些女生那麼痴狂。
好不容易挨到開學典禮結束,冰帝學園的各個社團活動都陸陸續續地開始了。因我剛轉進來,所以還是個沒有社團活動的人。
教室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不免有些孤單。望著窗外,遠處的一塊場地似乎是網球訓練場,我看到那抹熟悉的紅像在跳舞似的蹦跳著。
目測,他的彈跳力很不錯。
將視線收回來,我從抽屜里掏出深紫色的鴨舌帽扣上,另外還將剛剛班導師遞給我的一張社團申請表抽出來,填完一些基本信息後,我在「合唱社」那欄畫上了鉤,拿著走出了教室。
我把那張表重新塞回老師手里,老師念及我人生地不熟的份上很好心地答應幫我遞交給合唱社的社長,省卻了我不少麻煩。
待所有事情都辦妥了,我疲倦地打了個哈欠,往天台走去。
天台的門是開著的,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異常,總之我很自然地走了進去。
天台的風有些大,掠起我胸前的領帶,畫著美麗的弧線,然而,我的心情是糟的。
我躲在一個拐角處,雙手抱胸背靠在牆上,雙目冷然地望著遙遠的天邊。
微微的喘息聲忽隱忽現,听著難受,不過那不是屬于我的,而是屬于我左邊拐角處那對正在親吻的情侶。
憑我的直覺判斷,那個女孩對于吻這回事很青澀,連怎麼呼吸都不會。
真可惜,那麼純潔的女孩卻跟了一匹狼,墨藍色頭發的狼。
許久,我開始習慣了那些嘈雜的聲音,不那麼在乎它們了。閉起雙眸正想小眯一會兒,左邊卻傳來那匹狼的聲音——
「你打算偷听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回答他,緩緩走出去,看到只有他站在那里,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
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臨近,我正想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了,帽子被他摘了去。
「原來你就是向日他們班新轉來的同學那狼作出恍然大悟狀,邪邪地笑著,用的卻是平淡的陳述語調,任誰都听得出來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帽子,冷睨了他一眼,沒有要拿回帽子的打算,徑自走到前方一塊相對干淨的地方,悠閑地躺了下去,閉著眼楮小睡。
「帽子不要我就丟了哦墨藍色發的男生那令我不悅的關西腔又響起,我索性翻了個身背向著他,至始至終一句話也不說,徹徹底底地無視掉那匹關西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