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風微拂,朗月彎彎。
狂風看著手中剛剛得到的消息,嘴角眉眼比那天上的月亮更要彎幾分。想著手中如同黑夜中的明月一般的消息,狂風覺得自家爺終于迎來了黎明的曙光了。不自覺中又加快了步伐朝著書房趕去。
書桌上一幅墨跡剛干的畫作安靜地躺在鎮紙下,上面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女孩緊咬著下唇扶著一個渾身是血少年走出硝煙彌漫的慌亂軍營,漂亮的狐狸眼里星光璀璨。
靜靜地,軒轅紹宸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溫柔撫上了小女孩的臉龐,仿佛能感受到小女孩嬌女敕肌膚般的,忍不住在小女孩的畫像上留戀輾轉。
忽然緊閉的書房門被猛然推開,狂風想也沒想就沖到了書桌前,笑容滿面。
「爺,恭喜恭喜。」
軒轅紹宸不舍地移開了自己的指尖,在空著的桌面上敲了起來,一下一下,似乎並不準備給狂風一個多余的反應,只是一陣冷風吹起,狂風頓時顫了顫身體,一抹臉上的冷汗,才恭敬退步,拱手請罪。
「屬下知錯。還請爺責罰。」他怎麼就忘記了爺最討厭別人打擾他思念未來王妃呢?只是想到手中的消息,狂風敢保證爺絕對不會責怪自己打擾他的。
「篤」如玉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周身的冷氣再一次加重,狂風這才回過神來,繼續了剛才的話,真真切切的一臉喜色,「爺,有消息了!」
「確定?」軒轅紹宸頓時就停下了敲擊桌面的手指,猶如古琴般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是,已經確定,絕對不會有錯。」狂風就知道他們家爺听了這消息一定會激動的。
「是、是誰?」軒轅紹宸身體都有了輕微的顫抖,更是結巴了一下才問完了一句簡單的話。
「天下第一盜,蝶戀。」狂風想到這九年來他們爺派所有人都不遺余力地尋找他們未來王妃那叫一個執著啊,不敢耽擱趕緊說出答案,不過心里又陷入了糾結中。
傳聞天下第一盜可是極其擅長易容,即便相識多年的人都難以認出,他們家爺該如何找到她呢?也不知道她長得到底怎麼樣,能不能配得上他家爺的天人之姿?不過爺都認定了,他還是不要瞎操心了才好。
「張榜天下︰茲有天下第一盜蝶戀盜取環宇國宸王王印,懸賞黃金萬兩緝拿。」就在狂風還在糾結暗自操心的時候,軒轅紹宸張口吩咐了出來。
「爺,您的王印被盜了?什麼時候?真是未來王妃盜走的?」狂風一听根本都不加思索就直接來了一連串問題。
「辦好了事情自己到斷崖領罰一個月。」想他聞名整個天宇大陸的戰神,環宇國的宸王軒轅紹宸,怎麼就有了個這麼笨的手下?
「是,爺。」狂風在听到要領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了,所以躬身告退辦事領罰去了,留下軒轅紹宸一個人在書房里心緒難寧。
第二日一早,就有加蓋了環宇國國璽的皇榜張貼到了環宇國都城宇城每一條大街小巷,就連煙花街和貧民區都沒有漏掉。
煙花街最為繁華的地段上,青天白日因一張皇榜而人頭攢動,一個打扮得不起眼的小丫頭從人群中好不容易擠了出來就朝著宇城最大的百花樓奔去了。
「主子,皇榜上說天下第一盜盜取了宸王印要緝拿呢。」正在對著帷幔輕揚的浴池里的人匯報的小丫頭一臉幸災樂禍。
「且,老子沒偷還這麼張榜天下,不過是想引我現身罷了。他軒轅紹宸以為天下第一盜是他一張破紙就能引出來的嗎?」南宮憶閉目享受溫泉中听到這消息,當即挑眉。清泉般靈動悅耳的聲音因著女子粗魯的自稱變得有些不倫不類,若用這聲音來歌唱,恐怕能讓人听得如痴如醉。
不過從她的話里倒是很容易就听出了她的身份,這南宮憶正是那個被誣陷的天下第一盜,蝶戀。
「主子打算如何?」小丫頭頓時好奇主子的做法,會不會又曬人家許久,然後跟人見了敲詐一筆呢?
「他這一招不外乎兩個原因,第一抓了我,第二有求于我。不過據說軒轅紹宸周身一丈乃女性死傷區,想必是有求了。如此就先晾半個月,若真有求,肯定會有後招。」粉色帷幔隨風輕揚,時隱時現能看見溫泉上方凝結的霧氣,仿佛仙境一般,當然如果忽略掉里面南宮憶粗魯的自稱的話,就更美了。
「可是主子不是說這幾天去天宜國嗎?這一去不知又要幾個月,就眼睜睜看著生意泡湯?」小丫頭打扮的女子臉上有了些躊躇,去天宜國可是關系到主子的父母血仇啊,總不能因為宸王那可能的生意而改變行程吧?
「那今晚就去宸王府。」南宮憶頓時就打定了主意,同時從溫泉里起身了。
待出現在小丫頭面前的時候,衣不蔽體,烏黑秀發絲絲透水,全身瑩白的肌膚都凝結著水珠,胸前兩團還沒發育完全的女敕白隨著步伐輕微顫動,好一副出浴圖,只可惜女子臉上帶著一塊狐狸樣的銀色面具,看不清面容。
「我的主子唉,又這麼光溜溜地出來了,真真比屬下還要放蕩。」小丫頭一見南宮憶不著寸縷地出浴,伸平了手一副站等小丫頭更衣的樣子,真是一點也不知羞,不由地就打趣了起來。
「爺怎麼就放蕩了?難道比百花樓樓主你花媚還放蕩不成?」南宮憶勾起食指挑住小丫頭的下巴,一副大爺調戲良家婦女的樣子。
「屬下還是黃花閨女呢,哪里放蕩了?」花媚眉眼帶著撒嬌又含著委屈還透著幾分魅惑地打掉調戲的手指,迅速為南宮憶穿好了里衣,又扯了一塊毛巾細心地為其擦干頭發。
「黃花閨女?要不爺來檢查下?」南宮憶作勢就要攬上了花媚腰肢,花媚「啪」地怕掉色爪後只是認真給南宮憶擦頭發,南宮憶也只是撇撇嘴沒了多余動作。
「主子,飯菜已經備好,請用膳。」就在花媚剛剛擦干南宮憶的頭發時,外間響起了一個怨氣十足的女子聲音。
「知道了。」南宮憶很快就出了浴室,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也不管自己僅僅穿著里衣了,就對著滿桌子十六盤的飯菜展開了掃蕩。
「主子,咱能不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嗎?」外間女子叫青竹,一身白衣,肌膚也是白白女敕女敕的,此時見到南宮憶這幅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抓著醬肘子,嘴巴不停嚼著肉的同時還不忘趴著喝面前的湯時,又一次忍不住臉黑了。
「得了,青竹,就是你改掉毒舌的毛病,主子也改不了。」花媚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出來,听到青竹的話,只是一笑,話語間滿含包容。
「你主子我從小挨餓,好不容易有了吃的,肯定要吃夠本兒。怎麼著也得做個飽死鬼!」南宮憶左右手揮著肉,嘴里含糊嚼著肉喝著湯,竟然還能吐詞清晰,花媚和青竹再一次心底感嘆她們家主子強大了。
「也是。傳聞宸王府如龍潭虎穴,主子這一去還真說不定有去無回,趕緊多吃些,黃泉路上也餓不著您。」青竹又夾了幾筷子喂到南宮憶的嘴巴里,說出的話絕對是有史以來對主子最忤逆的話了。
「那感情好。青竹啊,你主子我晚上就去赴死,晚膳麻煩多用心,準備豐盛點。」南宮憶也不惱,反而高興地憧憬著豐盛的晚膳了。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讓主子當個飽死鬼。」青竹朝著南宮憶翻了個白眼,手里卻是又將一盤熊掌推到了南宮憶的面前。
一頓飯以桌上十六個盤子都變成空的和青竹無數毒舌加餐的情況下結束了。花媚自動端來了熱水給她們家主子淨手後,南宮憶就大剌剌地躺在床上睡覺了。
「青竹,主子說今晚要去宸王府,咱們安排好接應吧。」花媚和青竹二人退出房間,花媚才淡淡吐出了一句。
「宸王雖嗜血,但是有求于咱們主子,定然不會為難主子。倒是天宜國的事情比較麻煩,如果消息得到證實,想必以主子的性子一定會大干一場,我們倒是應該仔細商量下對策。」青竹蹙起秀眉,一臉的嚴肅,仿佛天宜國之行有千般艱難萬般。
「如蘭和金菊定然會安排妥當的,主子大干一場,我等奉陪就是了。」花媚倒是沒有特別多的擔心,有的是對未來的期待,對大干一場的憧憬。
「不知道老前輩對主子去天宜國有什麼看法,以老前輩對主子的愛護,定然會派人沿路保護主子的,倒是讓人放心不少。」青竹一臉的憂愁,嬌俏的小臉顯得有些不合年齡的蒼老。
「你呀,就是操心。主子雖然狂妄,可是從來都有分寸,萬一沖動了,不是還有我們頂著麼。你就放心吧!看看你十八歲就成了老太婆了。」花媚如今二十,雖然在尋常人家都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可她仍然如十四五歲的待嫁小姑娘一般,而青竹比她小兩歲,整日都皺著眉頭,看起來都成了半老徐娘了。
「唉,我就是操心的命。算了,不說了,我去準備主子晚上要用的東西了。」青竹嘆了口氣,想起南宮憶的行程,著急著去準備了。
------題外話------
盡盡這廂有禮了!
新人新文,坑品親們放一百二十個心,恭請大家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