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宜國當朝太後乃是護國公的嫡長女,而皇後則是太後妹妹的女兒,更是三大異姓王府安平王家的嫡女,所以嚴格的說起來護國公府跟安平王府早就是一家的了。舒愨鵡憑借這兩家的權勢,想要改朝換代,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安平王府有兵權在手,太後的大哥又是兵部侍郎,老護國公的門生更是遍布朝堂。
安平王此時臉色已經煞白,怎麼也沒想到這龍紫夢竟然竟然敢當殿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好不容易回過心神,趕緊來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就是一陣猛磕頭,「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求皇上明察。」
護國公年紀大了,今日宴會沒來,來的是太後的大哥,如今的兵部侍郎,被安平王的話驚醒,趕緊也跪了下來,「請皇上明察,我等對皇上忠心耿耿!」
龍澤乾冷著眼看著下方不斷磕頭的二人,眼神里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此時竟然還來說沒有異心,難道龍青勝滴血驗親是假的,又看了看一臉誓不罷休的龍紫夢,見她正一臉期待得笑看著二人,幸災樂禍毫不掩飾。
不會真的是龍紫夢動的手腳吧?可是是自己親自命令李公公準備的水,李公公跟了自己幾十年了,不可能刻意去幫龍紫夢啊?
皇後此時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明明都已經安排了人去在水里動手腳了啊,怎麼會還是這樣?不過還有機會,一定要爭取,「皇上,難保不是聖樂公主刻意報復皇兒,請皇上再一次滴血驗親!」
阿夢冷笑一聲,「喲,皇後娘娘沒看到皇舅父派出的是李公公嗎?李公公可是比您陪在皇舅父身邊的時間還長,本公主之前還被關在大牢,更不知你們今日又要滴血驗親,到大殿的時候一身囚服身無長物,我能動手腳?皇後娘娘是太高看我,還是太看低皇舅父呢?」
李公公見皇後懷疑自己,又見阿夢出來反駁皇後,頓時也就跪了下來,「皇上,老奴親自準備的水,可以性命擔保沒有動任何手腳!」
此時南宮憶的腦海里又響起了軒轅紹宸的聲音,「讓皇後繼續試還是請太醫來驗水,爺都給卿卿處理妥當,卿卿王妃好好玩吧!」
一听這話,南宮憶頓時心安了,不過察覺到軒轅紹宸對自己的稱呼,南宮憶不禁抽了抽嘴角。才又摻合了進來,「既然皇後懷疑水被動了手腳,又事關天宜國皇室血脈,不如就多驗幾次吧,不然冤枉了太子可不好,沒白的成全了他人的陰謀詭計。」
皇後、昌平王及兵部尚書一听南宮憶這話,頓時覺得還有一線希望了,想來剛剛安排的人早得知了大殿里發生的事情,此時拖了這麼久,再在水里動手腳應該沒問題了。三人分別對南宮憶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南宮憶一副「我是中立者」的姿態,沒有回應任何人,只是謙和地站在大殿上,又開口了。
「只是這備水的人……」
顯然南宮憶這話說到了眾人的心間,既然皇後都不相信皇上身邊的李公公,那就沒有合適的人選了,眾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過龍澤乾看著南宮憶,倒是明白了這蝶少主的意思,無非是想讓他親自準備水,到時候,誰也不能有異議。
龍澤乾暗嘆這蝶少主的聰明的同時,心間卻又不安,這丫頭為何這麼熱衷與太子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這件事呢?難道太子之前得罪過她?還是說她有不為人知的目的呢?
南宮憶當然知道龍澤乾在打量著自己,不過她現在完全給自己催眠了,她就是賭天下的少主,一個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是關心皇室血脈而已,所以任由龍澤乾打量,南宮憶自始至終都只是冷淡著一張臉,平靜地跟死水差不多。
龍澤乾看了半天,也沒有發覺絲毫異樣,便開了尊口,「既然皇後不相信李公公,想來這在座的人就更不會相信了,不如朕親自去準備水,也好還太子一個公道。不知皇後可還有異議?」
一听到龍澤乾要親自準備水,皇後就忍不住背後直冒冷汗,如果讓其他人準備,倒是有機會動手腳,可如果皇帝親自準備,那就連接觸水的機會都沒有了,這不是判死刑嗎?于是皇後就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太後。
太後接到皇後的求助,心里暗叫不好,看皇後的樣子,這龍青勝還真不是皇帝的種了,這可如何是好?又看了看龍紫夢,她剛才都對自己出言忤逆了,可皇上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此時自己開口,恐怕龍紫夢又會找茬子。
就在太後正想主意的時候,龍澤乾的嚴厲的催促聲響了起來,「皇後是擔心朕也動手腳嗎?要不要同朕一起去
準備啊?」說到最後,龍澤乾的怒氣已經絲毫不加掩飾了。
皇後陪伴龍澤乾多少年了,知道他這是真的動怒了,連忙跪下,「皇上親自準備,是皇兒的福氣!」
就在龍澤乾起身離開是,剛剛隨著羅貴妃一起到偏殿里檢查的太醫來了,對著龍澤乾磕頭行禮後,龍澤乾問了羅貴妃及肚子里的孩子的情況後,太醫才有些猶豫地開口,「唉,微臣就直說了吧,羅貴妃到底也是一個十九歲皇子的母親了,雖然保養得當,但到底過了最好的生育年齡,今日雖然保住了胎兒,但以後萬不可再跌倒之類的了。」
這太醫雖然說得隱晦,但是龍澤乾臉上卻是不好看了,之前羅貴妃好心好意去扶著皇後起來,雖然踩著了皇後的裙子,但是到底也不應該是羅貴妃先摔倒啊,所以只怕又是皇後使了小動作,難怪羅貴妃當日告知自己身懷子嗣的時候叮囑自己千萬別走漏了風聲,看來她是防備著人家背後下黑手啊。
這倒好,千防備萬防備,今日又摔倒了,還好胎兒保住了。不過不代表龍澤乾就放過了背後的始作俑者。
「好生照顧好羅貴妃,皇嗣有個三長兩短,朕唯你是問!」龍澤乾喝退了太醫,又瞪了一眼皇後,才大踏步出去了,看來是要親自準備滴血驗親的水了。
南宮憶不禁著急了,她這皇舅父雖然這些年發福厲害,成了個十足的胖子,可是一身的武功可是沒有廢的,軒轅紹宸能得手嗎?
仿佛暗地里的軒轅紹宸跟南宮憶心有靈犀一般,南宮憶這邊正擔心著,軒轅紹宸的聲音就傳到南宮憶的腦海,「卿卿王妃可不要小瞧你家夫君哦!當然也更不要懷疑天宜帝的疑心病!」
南宮憶听到前面那句嘴角情不自禁地抽搐了半天,可是在听到那句天宜帝的疑心病時,南宮憶沉思了,難道皇舅父對皇後幾人起疑了?他該不會在自己準備的水里動手腳吧?
一想到這個問題,南宮憶震驚了,如果真這樣做了,那她幾乎可以肯定皇舅父對她這麼多年的疼愛絕對是有圖謀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龍澤乾到底圖謀的是什麼呢?南宮憶想著,突然想起了自己背後的藍色骷髏圖案,如果自己真是當年驍勇善戰的魔鬼軍的主子,如果魔鬼軍還如幾百年前一樣威猛,那麼龍澤乾對自己的圖謀就說得過去了。
那麼父母的慘死,與龍澤乾到底是否有關呢?
南宮憶不敢再往下想,她生怕壞了自己和龍澤乾的親情關系,可是越是想打住,心里的思考越深,甚至就在這個宴會上,龍澤乾對著阿夢那張跟母親一模一樣的臉,喊出的都是母親的名字,語氣間的心疼幾乎跟軒轅紹宸對自己一樣……
心「咚咚」地跳個不停,南宮憶緊捂著胸口,也無法抑制它的狂跳,這一刻南宮憶的氣息徹底混亂。
暗處,軒轅紹宸發現南宮憶的異常,趕緊出聲提醒,「卿卿,鎮定,有什麼事情宴會散過再說,現在的目的是斗倒太子和皇後。來,深呼吸!」
還好軒轅紹宸用的是內力傳音,所以直接說盡了南宮憶的腦海,南宮憶這才鎮定下來。
此時龍澤乾去備水還沒回來,大殿里其他人都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坐席上,只有南宮憶和阿夢站在大殿中間,而兵部尚書和安平王則跪在地上根本沒敢起來。
眾人一句話都不敢說,皇後此時正和太後倆人眼神交流,明顯太後看向皇後的眼神充滿了責備,而皇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讓南宮憶頓時心生警惕。
因為南宮憶跟阿夢都是女子,所以倆人站得極近,倆人此時也在交流著,勢必要在今晚那拿下龍青勝和皇後倆人,阿夢身上的傷可不能白受,尤其是阿夢身體里中的蠱毒,最是不能掉以輕心。
時間沒過多久,南宮憶的腦海里傳來軒轅紹宸的提醒,說龍澤乾已經準備妥當,並且竟然沒給軒轅紹宸出手的機會,龍澤乾自己在水里動了手腳。
龍澤乾進來後,將水碗重重放在了自己的席案上,「朕給你們一次機會,若勝兒真是朕的兒子,皇後就干脆給個話,若勝兒不是朕的兒子,只要你肯說實話,朕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保勝兒一生榮華富貴!」
這話傳到皇後的耳朵里,皇後莫名就心驚了,她甚至無法猜測出龍澤乾說這話的潛台詞是什麼,到底想傳達什麼意思。皇後看了看龍青勝,她怎麼甘心呢?一輩子的榮寵都沒超過羅貴妃過,自己的兒子本是太子,可龍澤乾這話的意思,怎麼听著都覺得皇兒跟
太子之位無緣了啊!她如何能甘心?
一時間,皇後竟是沒有答話,龍澤乾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皇後,便沒再開口,只是示意龍青勝走進自己。
可是龍青勝因為之前就滴血驗親過一次,證明自己不是皇帝的兒子,雖然不至于瘋魔,但是心神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此時見又一次要滴血驗親,母後的樣子又明顯說明自己不是父皇的兒子,龍青勝覺得他的世界已經全部灰暗了,而且正處于崩潰的邊緣。
半響,龍青勝也沒動。于是龍澤乾動怒了,大手一揮,周邊站立的暗衛就上來了兩個,將龍青勝壓倒了龍澤乾的面前,龍澤乾一把就抓住了龍青勝的手,毫不猶豫就是一刀下去,一滴血穩穩滴落水中,這才將龍青勝摔了出去,自己毫不猶豫地也滴了滴血下去。
時間緩緩流逝,仿佛才一瞬間,但又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只是自始至終,那兩滴血都沒有融合在一起。
龍澤乾看著水碗里的結果,怒上心頭,「削去太子和皇後封號,貶為平民。現在將龍青勝和皇後壓入天牢,候審!」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雖然沒見到水碗里的結果,可是看到太後僵硬的臉色,還有已經癱軟在地的皇後,又加上皇上一句將處罰,便明白了滴血驗親的結果,對于不是皇帝兒子和給皇帝戴綠帽子的女人,眾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同情,卻也沒發表任何落井下石的意見,只一起山呼萬歲!
侍衛統領進得大殿就要將龍青勝和皇後二人帶到天牢去的時候,阿夢又跪下了,「求皇舅父為佷女作主,之前佷女在大牢的時候被太子,不是被龍青勝命人種下了蠱毒,求皇舅父作主,責令龍青勝接觸佷女體內的蠱毒!」
一個好好的宴會真是一波三折了,起先是南宮憶用蝶戀的身份跟眾夫人小姐開了個玩笑,之後又是龍澤乾旁敲側擊想要銀子,接著就出現了環宇國使者覲見的事情,國書里提到龍紫夢不說,還帶來宸王關于皇室血脈不正的話,跟著就開始了漫長卻又暗藏玄機的滴血驗親,三四次滴血驗親的結果下來,竟然發現太子不是皇帝親骨肉,這也就罷了,此時聖樂公主竟然又說龍青勝在她體內下了蠱毒。
這蠱毒是什麼東西,是整個天宇大陸談之色變的陰毒之物,乃是被驅逐出天宇大陸,只能縮在南方毒林里的小部族才只用的東西,能讓人生不如死,也能讓死尸變活的東西,能操控人的心智,是萬惡的東西啊。
沒想到這前太子竟然還跟這小部族的人接觸,竟然還在聖樂公主的身上下了蠱毒。其歹毒的用心真是不言而喻!
龍青勝此時內心世界在龍澤乾的判決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崩潰,此時臉上堆滿了笑意,听到阿夢提到蠱毒,更是大笑出聲,「哈哈,想要接觸蠱毒?不可能!哈哈,本宮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
說完,龍青勝竟不要侍衛的押解,自己就跟著前皇後的後面朝著天牢方向去了。
龍澤乾看著因為龍青勝一句話而哭起來的阿夢,心里只覺得疼痛難忍,竟是想也不想就走到了阿夢的身邊,將阿夢嬌小的身子攬進他滿是肥肉的懷里,開口了,「婉心乖,不哭,朕一定會找到那人給你解除蠱毒的!」
南宮憶再次震驚了,龍澤乾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安慰阿夢,而嘴巴里喊的竟然是母親的名字!不自覺地,南宮憶握緊了拳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阿夢被龍澤乾抱在懷中的時候,震驚了,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因為中了歡愉散,所以對男女之間動情的時候最清楚不過了,這龍澤乾抱著自己的時候,他的身體竟然有男女歡愉時的反應,幾乎把阿夢給驚呆了。不過阿夢很快反應了過來,從龍澤乾的懷里跳出來,厲聲道︰「皇舅父,你干什麼?我是紫夢,不是母親。」
龍澤乾听到了阿夢怒火一樣的控訴,稍微回復了點神智,才又安慰了阿夢幾句,賞了一大堆東西,最後吩咐了宴會散場後便神色黯然的離去了。
南宮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皇宮,只知道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馬車里了,而且旁邊坐著的是軒轅紹宸,金菊卻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看了看軒轅紹宸,南宮憶最終沒有說話,人卻朝著馬車外飛了出去。她要去看看,憑直覺,如果現在返回到龍澤乾身邊,一定會有收獲!
飛出去沒多遠,軒轅紹宸就跟了上來。他沒有開口,因為他此時的心里跟南宮憶一樣,以至于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南宮憶,只能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也許她需要同伴去窺視龍澤乾的秘密,也許她會馬上
需要一個肩膀,一個溫暖的懷抱。
而這都是他的職責!
御書房外,南宮憶已經第三十次調整了呼吸,可是還是無法像往常一樣完美將自己隱藏在空氣里,她甚至都有些氣餒了,因為她從里都知道御書房的守衛有多麼的森嚴,這樣不在狀態的她,根本就不適合前去窺視龍澤乾的秘密。
軒轅紹宸只是南宮憶的困惑,一把抱住南宮憶,毫不猶豫地就吻上了南宮憶唇。也許此時用另外一種心動來壓制南宮憶無法平靜的心情更加有效!
南宮憶因為軒轅紹宸的吻又震驚了一把,狠狠瞪了一眼軒轅紹宸,不過看著軒轅紹宸一臉的沉醉模樣,倒也不敢發脾氣,雖然心情無法寧靜,可是理智還在,她清楚的知道御書房外到底有多少守衛隨時都可能出來將一切窺視御書房的人抹殺。
軒轅紹宸有些不滿南宮憶對吻的心不在焉,撬開貝齒,就加深了吻,更是用一雙修長的大手捂住南宮憶瞪大的眼楮。
被迫閉上眼楮的南宮憶所有感官頓時放大,吻的柔軟觸感和軒轅紹宸的火熱與珍惜,她感受地清清楚楚,可心里又在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該把軒轅紹宸拖進自己沒有未來的生活里,不該連累他,不該如此不公平的對待他。
可惜,反駁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的理智的都迷失在軒轅紹宸霸道又溫情的吻里。再次恢復理智的時候,南宮憶是因為沒有呼吸到新鮮空氣而憋的受不了了,軒轅紹宸意猶未盡地離開南宮憶的唇,又輕輕啄了一下唇角,才邪魅著說道,「這下心情平靜了吧?」
南宮憶一听這話,頓時就想一拳揍上他那帶著自己制作的平凡面具的臉,這丫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經過這一吻,自己的心情真的平靜了許多,瞪了一眼軒轅紹宸,才又深呼了一口氣,漸漸將自己隱藏在空氣里。
軒轅紹宸勾起唇角一笑,竟然沒有出手揍他,看來離目標越來越近了!看著眼前明明活生生的南宮憶,而自己卻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存在,軒轅紹宸再一次感嘆了自己個卿卿王妃隱身術的厲害,要不是唇角的香甜氣息殘留,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眼前的南宮憶是幻覺了。
見軒轅紹宸半天沒進入狀態,南宮憶又瞪了一眼軒轅紹宸,才朝著御書房而去了。她一點都不擔心這家伙不會跟來,現在南宮憶算是明白了,這家伙就是一牛皮糖,黏上了就別想扯下來!
南宮憶的老本行是大盜,加上御書房又是她經常光顧的地方,所以甚至沒有刮起點風的就進去了。軒轅紹宸的目標是追妻,所以本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則,現在隱身的功夫當個小賊自然是綽綽有余的,更何況前面還有個大盜帶路呢?
所以二人毫無阻礙的進了御書房,可是偌大的御書房里沒有半個人影,南宮憶自然就明白了龍澤乾怕是進了密室了。那密室南宮憶以前偷天宜國命盤的時候去過,也正是那是在密室看到了她母親的畫像,然後才有了五年以前來到宜城被龍青月帶到龍澤乾面前封為公主的事情。
不過此時南宮憶是不敢動手打開機關的,雖然那個機關聲音不大,可是密室跟機關開啟的地方之間甚至沒有一個通道,只要一打開機關,密室里的人一定能感覺到,所以南宮憶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龍澤乾出來。
可是一夜過去,龍澤乾一直都沒有出來過,南宮憶都在房梁上打了好幾個盹兒了,天也漸漸亮了,龍澤乾還是沒有出來。
南宮憶嘆了口氣,對著軒轅紹宸打了個手勢,倆人飛奔而去了。
回到百花樓竹院里時,金菊、如蘭、軒轅流雲、軒轅流星都在,見二人一起安然無恙的歸來,四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氣,不過就連軒轅流雲都擺上了一臉凝重,使得南宮憶不自禁地朝著軒轅紹宸和自己上來回打量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問題,這才詢問出聲,「都怎麼了,一個個的霜打了一般。」
如蘭、軒轅流雲和軒轅流星三人頓時把目光集中到了金菊的身上,金菊頓時覺得壓力山大,因為南宮憶和軒轅紹宸兩個都好奇寶寶一樣把視線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呼了一口氣,金菊才斷斷續續地開口了,「太後回去後就說了一句話,龍婉心那個賤賤賤人和和和乾兒的孽孽孽孽緣啊!」
龍婉心,那個賤人?和龍澤乾,孽緣?
「啪」的一聲,主座間的小桌子就化為了碎塊,中間茶碗接著傳出了破碎的哀鳴聲。一道猶如實質性的怒火從南宮憶的眸子里噴射出來,讓面前四人都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小嫂子
,你別激動,別激動!我們仔細分析分析再動怒不遲!」軒轅流雲嚇了一跳,趕緊揚起雙手隔空做著平心靜氣的動作安慰起來。
此時南宮憶拳頭捏得青筋直冒,骨頭泛白。就連軒轅紹宸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掰開她的手指都毫無察覺,只是死死盯著前方,淚流滿面。
軒轅紹宸對四人使了個眼色,金菊和如蘭才掩去了心中的不甘被軒轅流雲兩兄弟給拉了出來。見四人離去,軒轅紹宸這才一把將南宮憶的身子圈入自己懷里,又一遍遍在南宮憶的眉頭唇角臉上親吻去淚水,希望南宮憶能盡快恢復理智。
南宮憶這個樣子,就像一根刺一般,深深插在他的心里,很痛很痛,讓他難以呼吸的痛。
好半天南宮憶才哭出聲音,直到哭累了在軒轅紹宸的懷里漸漸睡去。軒轅紹宸想要出去處理剩下的事情,不想讓南宮憶再受到一點傷害,奈何南宮憶抓住他的手一點都不松開。
終于軒轅紹宸臉上揚起了笑容,總算還有事情是值得高興的,他家卿卿王妃終于對他產生了依戀。很好,不過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正是分擔他家卿卿王妃的仇恨了!
「來人!」軒轅紹宸用無比輕的聲音對著外面喚了一聲,金菊四人頓時就進來了,見軒轅紹宸已經抱著睡著的南宮憶坐在了一旁的軟塌上,而軒轅紹宸又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四人這才刻意又放低了聲音,生怕吵醒了南宮憶。
「流雲、流星,你們嫂子醒來之前,我要看到太後那老東西出現在這里!並且要讓龍澤乾知道,是安平王劫走了老貨!」軒轅紹宸的話很簡單,既然敢罵他家卿卿王妃的母親,他的岳母,那就要承受得住他的怒火,還有那什麼孽緣之類的,最好都通通交代清楚,否則讓她生不如死。
軒轅流雲和軒轅流星倆人都鄭重地點了點頭,不過看軒轅紹宸的樣子,還有別的事情要說,也沒有立刻出去辦事,而是等待著。
軒轅紹宸接著就朝著金菊和如蘭看去了,雖然她們二人的眼楮里有氣憤,可是在看到熟睡的主子後沒有發作,眼里閃過一絲贊賞,「阿夢和花媚那里有什麼消息?」
金菊和如蘭听到軒轅紹宸的問話,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開口,雖然倆人都知道南宮憶恐怕早已經對軒轅紹宸動心了,可是只要南宮憶一天沒承認軒轅紹宸的身份,她們就不會認可軒轅紹宸,也不會听從他的吩咐。
「我說你們兩個傻了啊,沒看到大哥是因為心疼小嫂子,才攬下事情嗎?難道你們希望小嫂子醒來後又累死累活地做各種事情?她的身體你們不知道嗎?能經得起累嗎?」軒轅流雲當即就不高興了,他們大哥對嫂子怎麼遷就,他們都鼎力支持,可是明明只是兩個手下,竟然敢不買大哥的面子,那他就看不下去了。
金菊和如蘭听了軒轅流雲的倆人又對視了一眼,看向南宮憶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心疼,顯然軒轅流雲提到南宮憶身體不好的話,是深入了她們的心里。
「阿夢說,龍澤乾那流氓後來抱著她的時候身體有反應!花媚那里沒有找到下蠱毒的人。」如蘭還是說了口,說完俏臉就變得緋紅了,只是愣是裝著一副淡然的樣子,在別人看來完全是一副嬌羞的女兒家形態。媽呀,她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啊,當著幾個男人的面說這個話題,虧她能一口氣利索地說完!
金菊頓時就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眼神,然後似乎意識到話里的內容是什麼,頓時也紅了臉頰。
听到這話,除了軒轅流星意外,軒轅流雲和軒轅紹宸倆人臉色都一頓,表情立刻就變得不自然了,不過軒轅紹宸很快反應了過來,愣是冰冷了一張臉,「嗯」了一聲,有點了點頭,才朝著軒轅流雲和軒轅流星繼續吩咐了起來,「派人去南方毒林找到使蠱毒的部族人,要麼他們的王為我所用,要麼找來人解除阿夢的蠱毒後一把火讓他們徹底死絕!」
軒轅紹宸說完就揮了揮手,軒轅流雲和軒轅流星得令,立刻起身起來了。金菊和如蘭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問出了「我們干什麼」的話。
「去查龍青月,越詳細越好。另外密切注意羅貴妃、龍青江和大將軍府的動靜,時刻關注護國公府和安平王府的動態,這兩方人馬有任何動作都立刻來報。」軒轅紹宸見倆人都只是想為南宮憶出一分力,也沒計較之前二人對自己的態度,畢竟這說明二人對自家卿卿王妃很是忠心,此二人也值得一用。
金菊和如蘭倆人領命就要出去,卻被軒轅紹宸給喚了回來,對著二人甩出了一個小包袱,開口道︰「對了,讓花媚把這份太
子和齊壽國勾結的消息放在抄家時顯然的地方吧。還有,今天是大年初一,晚上好好準備一桌飯菜吧!」
金菊和如蘭二人對視一眼,原來這宸王是真的要血染天宜江山啊!只是雖然停止了正大光明的攻城略地,開始玩起了權謀啊。
二人看過包袱里的東西,震驚之色根本難以掩飾,收斂了表情這才領命而去,不過對于軒轅紹宸可是一點都不敢小瞧了。多年來對宜城的監視,龍青勝雖然不是個好東西,可是也沒做過賣國的勾當,如今軒轅紹宸一句話,幾張紙就讓龍青勝再無活的機會。
南宮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申時了,即便發現自己在軒轅紹宸的懷里睡熟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淡然的起身,淡定的梳洗,然後靜靜坐著等候晚膳的開始,冰冷著一張臉,安靜地听著軒轅紹宸說她睡過去的時候,他代替做的幾件事情,只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讓軒轅紹宸擔心地不得了。
晚膳的時候,南宮憶依然秋風掃落葉,快速地吃完了。然後就進了關著太後的罰樓地下密室。
密室里一片昏暗,作為懲罰挑釁或者犯錯的人的地方,這間密室方圓十丈大小,各種刑具一應俱全,即使跟天牢相比也相差不遠。此時太後兩個手腕上拴著繩子,雙腳離地一寸地吊在橫梁上,從不染縴塵的衣服和端正沒有掉一個首飾的發髻上看,太後被請來後還沒受到任何刑罰。
南宮憶一行人走進來的時候,太後死死瞪了南宮憶一眼,因為此時的南宮憶已經是龍紫夢的模樣,所以太後對著南宮憶的方向「呸」地吐了一口口水。南宮憶仔細觀察了一圈,表示很滿意。這才坐在太後面前一丈開外的地方金菊準備好的椅子上。
南宮憶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動作優雅又輕柔地放下了茶碗,這才緩緩開口了,「太後還是老實交代吧,關于父母的事情,我一向沒什麼耐心!」
太後一听這話頓時就只差翻白眼了,把她綁來都半天了,她才來看,來了以後沒有動用刑罰,而是淡定地喝茶,喝茶後又不急不緩地開口警告自己,這樣的人若說沒有耐心,打死她也難以相信啊!如果這都沒耐心了,那有耐心的人長什麼樣?
見太後沒有開口說話,南宮憶又喝了一口茶,唉,之前哭了一場,嗓子真是干啞,多喝點茶潤潤喉吧!
放下茶碗,南宮憶又面無表情地開口了,「金菊說你回到寢宮就說了一句‘龍婉心那個賤人和乾兒的孽緣’是吧?我可以這樣理解吧,其實母親不是你的女兒,而龍澤乾是你的兒子,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是龍澤乾愛上了自己的妹妹,可你覺得是母親勾引了龍澤乾是吧?」
南宮憶一開口,太後就蒙了,金菊的大名她即便久居皇宮也如雷貫耳啊,正是賭天下名面上的老板啊,也是昨晚除夕宴會上賭天下少主帶著那名婢女啊,那麼龍紫夢這是在告訴自己她是賭天下的少主嗎?
可是如果當時蝶少主是眼前的龍紫夢,那麼那個身著囚衣主導龍青勝和皇後被打入天牢的女人是誰?
震驚完眼前龍紫夢的身份,太後又听到了南宮憶的分析,頓時更是吃驚得瞪大了眼楮,此女好生厲害,竟然能把事情分析得這麼準確。不過顯然不是稱贊別人的時候,她都一把年紀了,此時被吊在橫梁上,上有繩索勒手,下腳不能沾地,此時還能以一大把年紀保持清醒的頭腦已經十分不錯了,可還是得想辦法讓這女人放開自己才是啊。
只是,自己知道的事情,她都已經猜到了,那麼要用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才能換得自己的安全呢?
「金菊,教教太後,別人問話的時候,應該如何!」南宮憶見自己說了兩段話太後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哪怕是罵她一句都沒有,頓時就面無表情地吩咐了金菊。
金菊二話不說,來到刑具架上就取出了一條很是短小的鞭子,朝著太後的嘴角就抽去了,太後被吊在橫梁上,本身又沒有武功,金菊才抽了一下,太後的嘴角就裂開了一個大口,鮮血直流。
南宮憶眼楮都沒眨一下,又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這才示意金菊住手,「唉,我還指著從你嘴里知道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呢,如果太後不願意說,那這張嘴也就沒必要。」
太後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一輩子身居高位的驕傲讓她不能叫出聲,但是也深刻明白跟這女人對著干沒有好下場,不如溫和些,倒能少受些皮肉苦,這才謹慎地開口問道︰「你想要知道什麼?」
南宮憶面無表情地來到太後身邊又轉了一圈,才淡淡道,「我以為以太後
的聰明才智,知道我想要知道什麼,可太後似乎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說完南宮憶就邁開了步子朝著門口去了,太後一下就著急了,頓時喊出了口,「等等,等等,我知道!」
南宮憶又坐回了椅子上,繼續拿起茶碗喝茶,可是茶水的味道顯然已經變成了專門的潤喉茶,側過頭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軒轅紹宸,只見他對著自己溫和一笑,南宮憶扯了扯嘴角,可是實在無法扯出一絲能讓軒轅紹宸放心的笑容,索性也就繼續面無表情了。
太後見南宮憶沒有開口的打算,這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小姐可是龍紫夢?」
南宮憶听到這個問題,從茶碗里抬起頭,盯著太後看了一秒,毫無生氣地閉了一下眼皮,又繼續喝茶了。
太後一時拿不準對面的女人是否是龍紫夢,也就不知道此女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不過因為嘴角的劇烈疼痛,她不敢挑釁南宮憶的耐心,這才又繼續開口,「如果小姐是龍紫夢,哀家倒是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東西。」
南宮憶面無表情地用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眼皮懶洋洋地眨著,仿佛對面的太後就是一個催眠的工具,讓她忍不住又想睡覺了。
看著南宮憶眨巴眼皮的頻率越來越慢,最後南宮憶索性直接打起了盹兒,太後蒙了,長著一張龍紫夢的臉,卻不關心自己口中所謂她想知道的東西,竟然還直接打盹兒了,難道自己猜錯了,這人根本就不是龍紫夢?可是這張臉怎麼解釋?
想了半天,太後終于想通了,也就是說自己在她面前根本不用擺架子,這對她沒用,也別以為自己口中有她想知道的東西,就可以有恃無恐地威脅她,她不吃那一套。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旁邊坐著美男子一道冰冷的視線給制止了。太後之前因為密室的光線本來就暗,也沒太多注意跟南宮憶一起進來的三個男人,而且龍紫夢的臉一下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所以這個可以和南宮憶一起坐下的男人,太後倒是沒有注意。
此時將目光集中到那男人身上,只見他長得如仙似魔,即便是在這昏暗的密室,仍然掩飾不了他一身睥睨天下的風華,只是他的眼神冷漠銳利如鷹隼,但是對著龍紫夢卻又溫柔有家。
太後仔細一想,便猜出了這人的身份。天下間長得如此美貌令她這個老人都忍不住細看的男人除了天下第一美人的宸王不做他想,畢竟另外一位大陸的傳奇男子,有和煦春風潤天下美稱的浩瀚國太子跟眼前的男人實在不符。
不過確定了軒轅紹宸的身份,太後又氣憤了,龍紫夢一個天宜國的皇室人員,竟然跟這侵佔國家領土的敵國王爺攪合到一塊,這是賣國啊!太後在心中不禁又罵了一句,真是個賤人的賤種!
「打!」一個毫無感情的男聲猛然出聲,雖然輕,但是卻絲毫不掩飾那眼里閃現的血色光芒。軒轅流星一拳就砸到了太後的肚子上,太後疼得「哇」的一聲大叫,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心里咒罵一句龍紫夢,竟然都被這男人給發現了,還白白挨了一拳。
不過南宮憶此時被太後的慘叫給驚醒,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蹙了一下眉頭,軒轅紹宸看著不禁松了一口氣,還好終于有了其他的表情。
若他家卿卿王妃繼續面無表情下去,他指不定會瘋的!
南宮憶對于太後被打了一拳絲毫不關心,只是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太後,等候著太後口中她想知道事情。要知道關于龍澤乾對自己母親的非分想法,一想起來,南宮憶就忍不住要殺人,甚至想去宮里親手將那畜生解決掉,但是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不得不隱忍,因為即便有軒轅紹宸幫忙,要懲罰龍澤乾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所以她只能用冷漠來壓制自己幾乎要像火山噴發一樣的暴躁。
太後這次沒讓南宮憶失望,眼神復雜地看了南宮憶一眼,緩緩開口了,「龍婉心跟燕王是一個生母,因為哀家想要給乾兒一個能幫扶的兄弟,所以將燕王帶在身邊撫養,可是你外祖母竟然沒有崩潰,三年後竟然又勾引了先帝,產下了龍婉心。……」
太後的話緩緩道來,從撫養燕王弄死了南宮憶的外祖母一直到燕王策反如今潛逃在外,南宮憶一直都緊握著拳頭,耐著性子听完,才知道原來燕王早就發現了太後不是他的母親,所以跟龍婉心的關系很好。
可是龍婉心自小長得可愛,龍澤乾比他大了不少,愣是漸漸對龍婉心起了愛慕的心,龍婉心也漸漸察覺了,于是她逃出了皇宮,結識了南宮
恆,並且很快相愛,還生下了南宮憶,可是生下南宮憶不久,龍澤乾就派人找到了他們的存在,知道龍婉心跟南宮恆有了女兒,龍澤乾無法接受,就派人多番刺殺,奈何總有神秘的勢力讓龍澤乾的刺殺失敗。
就在刺殺失敗許多次的時候,一個南宮恆竟然是當年魔鬼軍的傳人的消息送到御書房,龍澤乾頓時動了想要將魔鬼軍納入己有的心思,一道聖旨將龍婉心召喚回皇宮,說是要認下南宮憶這個佷女,所以龍婉心去了皇宮,可另一面龍澤乾又騙人前去刺殺南宮恆,龍婉心在皇宮發現不對勁,趕回了當年隱居的南村,可剛進村就發現了不對勁,好不容易將南宮憶藏起來,自己回家想要救丈夫,卻慘遭殺害。
南宮憶听完,淚水絕提,全身肌肉緊繃,渾身顫抖,牙齒死死咬住雙唇,鮮血直流,可是還是難以緩解心中的痛。
軒轅紹宸一把將南宮憶抱在懷里,如蘭金菊二人早已經在旁邊哭成了淚人,南宮憶在離開密室的時候只說了一個字,「死!」
如蘭和金菊本來心里就難過,此時听到南宮憶的話,所有的憤怒仿佛都有了發泄點一般,一百零八樣刑具一個個挨著朝太後的身上招呼,卻偏偏不讓太後死,等到循環了三遍,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了,太後也終于抵不住酷刑,死在了密室里。
南宮憶得知事情的真相,一病不起,不過還好有藥癲準備的藥丸,這才沒有引起體內奇毒的發作。
雖然身處病中,每天醒來的時間都只有短短幾個時辰,可是腦子卻是異常的清晰。將所有的事情分析了一遍,也漸漸接受了龍澤乾便是自己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也明白了在地下皇陵里,父母親的靈位被區別對待的原因,對于龍澤乾的恨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現在連想起龍澤乾對她的好,南宮憶都忍不住直冒雞皮疙瘩,渾身顫栗。
但是雖然得知了仇人是人,可是卻還有很多疑點。比如自己從出生就中的奇毒究竟是誰下的,比如龍澤乾獠牙玉佩的暗衛究竟分布在哪里,比如到底是誰告訴龍澤乾南宮恆是魔鬼軍的主人的,比如又是誰給阿夢下歡愉散的等等。
南宮憶如今躺在床上,每天被迫接受著軒轅紹宸無微不至的照顧,腦海里想地只是該如何報仇。
猶記得當初昌平王府的老爺子死前說的那句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即便知道仇人是誰也不要報仇的話,此時面對龍澤乾這天宜國的皇帝仇人,南宮憶覺得自己還是太弱小了,龍青玉手上的二十萬兵馬,目前還沒有完全接收下來,即便完全接收下來,對于掌握了近四百萬兵力的龍澤乾也是螳臂當車,杯水車薪。
不夠,力量不夠。要想替父母報仇,就必須殺死龍澤乾,要殺死龍澤乾就必須有足夠的勢力。因為在南宮憶臥床的這段時間,安平王府和護國公府的人全部打下了刑部大牢,龍澤乾再一次將權利集中到了他一人的身上。
雖然還不至于這麼快就懷疑到龍紫夢的頭上,可是想來人家一直都把自己當作定時炸彈。要不然也不可能隨時都對南宮憶有防備,這也是南宮憶在這段時間的回憶中發現的,即便龍澤乾親近南宮憶,但是每次都處于防備狀態,只有自己一出手,龍澤乾則能很快就擒下她。
南宮憶不禁懊惱,原來是自己一直太奢望親情,竟然連龍澤乾時刻的防備都沒有放在心上,也許她早已經注意到了,可惜太多貪戀所謂的親情了,南宮憶自己選擇了無視。
一場病持續了半個多月,這天是太後出殯的日子,雖然參與了隱瞞龍青勝真是身份的事情,但是到底是龍澤乾的親生母親,所以太後出殯是按照規矩一絲不苟地執行的。
阿夢此時依然頂著龍紫夢的身份,也跟在送葬的隊伍中,南宮憶則是隱身在阿夢的周圍。此行的目的,南宮憶不是想刺殺龍澤乾,而是要親眼見到龍澤乾看到地下皇宮被毀後的樣子,這是作為南宮憶正式跟龍澤乾敵對的分界線。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抬著太後的棺材往皇陵出發,龍澤乾坐在龍輦中,眼神不住地看向阿夢,這讓阿夢和南宮憶二人都恨不能就此一刀解決了龍澤乾,那惡心的眼神,在龍澤乾得知太後死去的消息後根本不加掩飾了。
這讓阿夢和南宮憶隨時都保持著身處危機的緊張感,但是卻不能輕舉妄動,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探查,南宮憶發現龍澤乾的身邊隨時都跟著幾百名獠牙玉佩的暗衛,並且就在一次試探中,讓龍澤乾更加謹慎了。
送葬的隊伍整整走了三天,一路上撒了厚厚一層冥紙,整個宜城一片雪花白,雖然已經到了正月末,沒有下雪,可天氣仍然寒冷,一陣
陣寒風吹來,更讓人覺得蕭條肅穆。
到達皇陵,開棺,哭喪,蓋棺,一切都進行地井井有條,整個皇陵上哭聲一片,似入了鬼哭狼嚎的惡鬼林一般。
接下來進行的就是入墓了,入墓必須由至親之人親自將棺木送到陵墓里去,所以龍澤乾當仁不讓,而龍澤乾的一干兒女自然也緊隨其後。
南宮憶在眾人踏入了陵墓以後,閃身進了這所謂的皇陵。因為真正的皇陵位置,南宮憶早已得知,所以知道這里只是逢場做戲,但是卻有那邊地下皇陵的人過來將棺木從密道里接過去。
軒轅紹宸早告訴了南宮憶他已經將地下皇陵里的人全部解決的消息,甚至在南宮憶得知了龍澤乾就是仇人之後,又一次派人將那個本來保存好的存放龍婉心和南宮恆靈位的密室也搗爛了,所以這次太後入墓後,是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接棺木的,因為之前回復龍澤乾消息的人是軒轅流星派去的人。
等了許久,龍澤乾都不見低地下皇陵的守墓人們來迎接棺木,頓時覺得蹊蹺,一招手十名暗衛出現在身邊,龍澤乾悄言吩咐了幾句,暗衛們便當著皇子公主的面打開了機關,朝著通道里消失了。
南宮憶隱藏好氣息,勾唇陰森地笑著,那邊的地下皇陵早已經被炸毀了,就當是南宮憶收取的利息好了,現在不能動你,不代表連利息都不能收取。
想到這里南宮憶差點就暴露自己的恨意。
「什麼人?」一聲怒喝頓時讓南宮憶心驚,但是很快恢復了冷靜,將自己完完全全地隱匿在暗處的空氣中,剛剛完全隱藏氣息,就有暗衛到了身邊來檢查,還好南宮憶聰明抓在了墓穴頂部的撐木上,不然難保不被發現。
經此一下,南宮憶再不敢暴露自己的恨意,只能用盡辦法隱藏起來,陪著龍澤乾等待著地下皇陵傳來消息。
一個時辰過去,暗衛終于歸來。不過附在龍澤乾耳邊說了幾句,龍澤乾頓時就暴怒了,「混賬,查,徹查。」
龍青月雖然是龍澤乾抱養的孩子,不過龍澤乾並沒有公布他的身份,所以此時也跟著進了皇陵,此時見龍澤乾暴怒,當即就關心了起來,「父皇切勿動怒,小心龍體為宜。」
龍青江見龍青月開口,蹙了蹙眉頭,心里卻是對剛剛暗衛來回報給龍澤乾的消息十分關心,「不知發生了何事,讓父皇如此動怒?」
龍澤乾微眯著虎目,在龍青月和龍青江二人身上來回巡視了一遍,才淡淡開口說了句「沒事。將太後入墓吧!」
抬著太後棺木的都是皇陵的守墓人,听到龍澤乾的話,又見到沒有地下皇陵的人來接棺木,頓時就明白肯定是地下皇陵那邊出了問題,這時候才抬著棺木朝著備用的陵墓去了。
南宮憶對于皇陵的構造十分清楚,她來過了許多遍。就在前天她都來過一次呢,而且特意去看了看太後的陵墓位置,此時見棺木被抬過去,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隨即便悄然退出了皇陵。
南宮憶悄然回來阿夢的身邊,阿夢一顆揪著的心才放松了下來。不過二人並沒有交流什麼,現在的阿夢體內有有蠱毒,不知道這蠱毒有什麼攝取人心智的作用,但是小心為上。
時間緩緩流逝,因為龍澤乾親自入墓了,所以各宮娘娘們此時都斷了哭聲,一個個甚至有說有笑。南宮憶看著好笑,個個都是逢場作戲的高手啊,這太後一生也真是淒涼,這都還沒入墓就已經有人歡笑起來,更別說守孝三月了。
就在眾人說話間,忽然地下傳來一陣晃動,接著越來越厲害,眾人你扶著我我攙著你的才勉強站穩了腳跟,不過又一陣震動傳來,不少人都已經被跌倒了,頓時不少人尖叫了起來,更有人因為害怕而恐慌地四處亂穿,整個場面頓時慌亂了起來。南宮憶隱藏在暗處丟給阿夢一個小心的眼神後才消失了蹤影。
待大地恢復平穩,不少人驚叫了起來,「快快去看看皇上!」
這一聲驚呼,把不少人都從驚慌中叫醒,以大將軍羅先武和丞相閆勤為首的人立馬就朝著皇陵里涌去,只是因為激烈的震動,機關已經被毀壞,根本就無法進去。倆人都是天宜國的棟梁,也是見過市面的人物,頓時就吩咐了下去,「挖開皇陵,救皇帝!」
因為送葬來了不少朝中大臣的家眷,在救援的時候顯得很是礙事,羅先武跟閆勤商量了一番,頓時就讓眾人回去了,又調了一萬士兵急急忙忙地掘地。
皇陵內部,守墓
人剛剛將太後的棺木潛入墓穴里,突然就「 」地一聲,整個棺木連帶里面的尸身都炸飛了,整個皇陵都震動了。
「母後!」
「皇祖母!」
兩聲驚呼落下,無數的石塊木屑紛飛,為了躲避石塊木屑和太後的尸體碎塊,眾人頓時驚慌失措,一味亂逃。
「帶皇上離開!」龍青江反應極快,頓時就護住了龍澤乾,立馬吩咐了暗衛。
可是龍澤乾仿若未聞,就連暗衛和龍青江都扯上了龍澤乾的龍袍,他都未有所動,只是僅僅盯著被炸飛得四處飄散的太後尸體和棺木,臉上已經一片漆黑。
忽然一股異香在陵墓里飄散,一個暗衛察覺到情況,頓時就是抓起了龍澤乾的手,強行帶著龍澤乾等人離開了,「快走,有毒!」
眾人一听有毒,哪里還顧得上被炸飛了尸體,連忙朝著出口而去。剛剛出了太後的墓穴,到達一個寬敞的大廳,頓時又一陣晃動而來,「 」的一聲,這大廳又從頂部炸開了,無數石塊紛飛,暗衛根本只來得及護住龍澤乾,而其他皇子和守墓人根本就沒有人顧忌,全部陷入了混亂中。
幾個公主一路尖叫著四處亂竄,也不管龍澤乾和幾位皇子了,只是不斷地朝著來時的路奔去。
「啊!」龍青霞一聲慘叫,眾人慌忙間看去,只見她兩腿被一塊大石所壓,下面一片血肉模糊,龍澤乾只是匆忙間看了一眼,便厲聲吩咐了起來,「都小心,死了誰也救不了。」
龍澤乾這話,可謂是傷了幾位公主的心,但是無從反駁,因為即便有暗衛護身,龍澤乾被也炸下來的小石塊砸了好幾次。
「快走,這里要塌了!」龍青月在眾人驚慌間又大叫了一聲,雖然炸飛的石塊掉下來的少了許多,可是抬頭看去,頂板已經出現個巨大的窟窿,整個大廳都在晃動,要不是身懷武藝,恐怕龍澤乾和幾位皇子都要像幾個公主一樣站都站不穩了。
龍青月的話剛剛落下,眾人來的背後就掉下了一方巨大的石頭,頓時大小石頭如大雨一般,淅淅瀝瀝地朝著地上就砸了下來,眾人慌忙間只能閃躲,幾個公主雖然身上都受傷,還好都沒有像龍青霞一樣被砸爛了雙腳,無法行動,此時求生的本能,讓她們連身上被砸的痛都可以暫時忽略不計。
一行人好不容易穿過石頭雨來到了下一個大廳,可是剛剛步入大廳,就又是一聲爆炸聲,石頭繼續如雨下,空氣中異香味也越來越濃郁,不過誰也沒有心思去管這香味的問題,只能不斷在石頭雨中穿梭。
「啊啊啊!」連著三聲慘叫,龍青紅和兩個暗衛被砸倒,眾人甚至來不及看一眼,就朝前方奔去,而後面除了龍青霞在上一個大廳里再發出一聲慘叫後再沒了人聲。
到達另一個大廳的時候,大廳里只是在震動,好歹沒有再次發生爆炸,眾人如劫後余生一般癱軟地坐在地上,眾人甚至來不及為龍澤乾處理下傷口,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就響起了,剛剛經過的大廳里如發生了地震一般,才短短幾個眨眼的時間便迅速被掩埋了。
而眾人還沒來得及起身,所在的大廳就轟隆隆地一陣響動,頂板「啪」的一聲斷裂,石塊亂飛,龍青海驚叫了一聲「快走,皇陵只怕要全部塌陷了!」
說完,龍青海便一邊爬著一邊努力起身,朝著下一個大廳奔去了。眾人連忙起身,可是地面劇烈晃動了起來,龍青月好幾次都站穩了卻依然被晃倒下了,一把抓住身邊的龍青江,「二皇兄救我!」
龍青江狠戾地一拂手,龍青月的手就再也沒抓住了。龍青江只能眼看著眾人朝前奔去,而他自己則在確定眾人沒有回頭後,迅速站起了身子,勾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飛速消失在了原地。
龍澤乾一行人到達通往地下皇陵的通道後,剛剛跑過的皇陵已經完全坍塌,這時候才發現龍青霞龍青紅龍青月三人紛紛被掩埋,而被暗衛抱在懷里的龍青桓竟然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其他人都已經身受重傷,龍澤乾更是已經暈死過去了。
好在,地下皇陵的通道里並沒有繼續發生爆炸,順著暗衛的帶領,一行人絲毫不敢停留,迅速朝著地下皇陵而去。
皇陵坍塌的消息在宜城迅速被傳開,龍澤乾陷入了昏迷中,龍青霞龍青紅龍青月三人在皇陵遇難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南宮憶得到消息的時候很後悔自責,龍青月,那個對自己最好的哥哥也死在了里面,死在自己的手上啊!
不過並
沒有給南宮憶太多的時間憂傷,因為龍青江、羅先武和閆勤暫時代理朝政,又把環宇國除夕宮宴上的國書拿出來了,只因為環宇帝邀請紫夢公主前往環宇國參加他的五十大壽慶典。
「我不去環宇國!」南宮憶對著軒轅紹宸直接開門見山。
軒轅紹宸明白南宮憶不想錯過了結龍澤乾生命的機會,可是自從龍澤乾從皇陵里出來以後,這半個月來,南宮憶每天都蹲守在龍澤乾的寢殿外,尋找著下手的機會,可是就連她這個天下第一盜都找不到任何防守的空隙,讓她很是不甘心。
明明都已經炸傷了龍澤乾,明明龍澤乾都已經中毒了,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機會去殺了他?那可是殺害她父母的凶手啊,那可是對母親存有非分之想的變態啊,那可是將自己父親靈位鞭笞刀割了十年的仇敵啊!
她恨,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她根本沒有能力去殺了他!
就在軒轅紹宸想著怎麼安慰南宮憶的時候,金菊進來了,「主子,有人求見!」
南宮憶一愣,這個時候金菊怎麼會讓人來見自己?「誰?」
「龍青月!」金菊報出名字,南宮憶愣住了。龍青月?不是死在了皇陵嗎?不是被自己炸死在了皇陵嗎?仿佛想到了什麼,南宮憶驚喜地開口,「快請!」
軒轅紹宸見到一個龍青月的出現就將南宮憶低沉的心情變得歡喜,不由冷了一張如畫的臉,周身頓時就大放寒氣,仿佛他就是一冰川一般。
南宮憶察覺到軒轅紹宸的變化,不過也僅僅是看了他了一眼,便迎去了門口,遠遠的見龍青月一身青袍緩步而來,南宮憶頓時沒忍住,就跑上去抱住了龍青月。
「哥哥,你沒事真好,對不起。」
龍青月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南宮憶,看著南宮憶平凡的臉,心底卻充滿了好奇,自己不是求見賭天下的少主麼?怎麼看到的是個根本不認識的女人,還抱住自己喊哥哥,不會是搞錯了吧?頓時把疑問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站立的金菊,緩緩開口重復了一遍︰「哥哥?」
南宮憶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習慣帶著平凡的面具,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臉,才笑道,「我是龍紫夢。公主府里的是我手下。」
龍青月被南宮憶這話頓時就驚住了,眨巴了兩下眼楮,腦子里又轉了好些彎,終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就要伸手抱住南宮憶,可惜南宮憶的身子已經軒轅紹宸抱進了懷里。
龍青月的擁抱落空,頓時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這個搶走自己妹妹的人身上,一見是軒轅紹宸,頓時冷了一張俊臉,「沒想到宸王竟然在這里,難道皇陵的事情是宸王所為?」
軒轅紹宸上下打量了一下龍青月,一臉的審視毫不掩飾,最終如畫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過如此」的表情,就朝著懷里的南宮憶看去了,「卿卿,是我比較好看,還是龍青月比較好看?」
這個問題一出,在場的另外三人頓時就滿臉汗滴了,話說宸王你觀察了人家許久,真的就只有這個問題要問嗎?
南宮憶毫不猶豫地就給了一記白眼,這人肯定不是軒轅紹宸,他可從來不會問這種白痴的問題。強行要月兌離軒轅紹宸的懷抱,可是卻被軒轅紹宸抱得死緊,雖然不會弄疼她,但是也容不得她離開,南宮憶頓時就氣了,「我說你誰啊?放開我!」
龍青月見南宮憶不願意被軒轅紹宸抱著,護妹的性子就上來,「宸王放開我妹妹!」一手成拳就朝軒轅紹宸攻去了,軒轅紹宸看都不看一眼龍青月的動作,只是死死盯著南宮憶,眼神里滿是哀怨。
南宮憶頓時就撫額了,不過龍青月的攻擊也就此到了,軒轅紹宸一個抱著南宮憶一個轉身,就躲過了龍青月的攻擊,「就這點水平也敢跟本王搶女人?」
南宮憶和龍青月倆人頓時就黑了臉了,一個想著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一個想著這是我妹妹啊!金菊在一邊直笑,她有一個有趣的發現哦,這軒轅紹宸雖然很是聰明,可是面對關于主子感情的事情,那麼就變得很幼稚了,似乎在他看來一切接近主子的異性都是他的情敵!
「軒轅紹宸放開!」南宮憶無語了,看著一臉戒備的軒轅紹宸,頓時怒了,一掌就下去了,可是軒轅紹宸卻白白受了這一掌,悶哼一聲,嘴角就溢出了鮮血,可是抱著南宮憶的手卻越來越緊,絲毫沒有放開南宮憶的打算。
龍青月以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一眼軒轅紹宸,徑自走進了客廳,他現
在可是有好多疑問,才沒時間跟軒轅紹宸耗著呢,再說就憑自己的武功還真不是軒轅紹宸的對手,所以就將這個麻煩拋給身份復雜的妹妹吧!
南宮憶見龍青月進了客廳,看著軒轅紹宸嘴角的血,嘆了口氣,心軟了,「你放開,我只是有些愧疚皇陵里的事情,才抱住了他。」
軒轅紹宸一听這個解釋頓時就高興了,嘴角彎彎,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這才輕輕放開了南宮憶,但是看著南宮憶進入客廳的背影,眼神又有些幽怨了,卿卿王妃,你倒是回頭看我一眼啊!
南宮憶沒有听到軒轅紹宸心底的呼喚,即使听到,她也不會理會。見軒轅紹宸沒有跟進客廳,南宮憶松了一口氣。這些天雖然自己沉浸在如何報仇的事情中,而軒轅紹宸也跟自己很默契地沒有提起有關感情的事情,倒是讓南宮憶輕松不少,但是剛剛龍青月來,又讓他對自己表露了心意,南宮憶不禁有些心虛。
她承認這段時間以來都已經習慣了軒轅紹宸的存在,可前提是不談及感情的問題,只要一扯到感情的問題,南宮憶的腦海里就是一團亂麻,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軒轅紹宸。
龍青月是明眼人見南宮憶兀自陷入了糾結的狀態,蹙了蹙眉,想來是因為軒轅紹宸的事情。本想開口問問的,結果又想起剛剛軒轅紹宸對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敵意,很快就作出了決定,哼,就讓軒轅紹宸在追妻的過程中多踫些釘子吧,叫他亂認情敵。
「你是龍紫夢?」龍青月見南宮憶半天都沉浸在自己的糾結里,終于打破了沉寂。
南宮憶有些茫然地看向了龍青月,這才把龍青月的話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點頭,「是的,不過我不叫龍紫夢,那個恥辱的名字不配。」南宮憶現在一提到龍紫夢這個名字,全身就是一種罪惡和恥辱感。
那個惡心的男人竟然肖想妹妹,肖想她的母親,還是自己的血仇,她怎麼會再繼續用這個名字!以後她就是南宮憶,就是蝶戀,哪怕是條狗的名字,也比龍紫夢的名字好。
龍青月不知道南宮憶與龍澤乾之間的仇恨關系,但是從南宮憶握緊的拳頭和極力忍住自己的表情能看出期間的不同尋常,馬上就換了一種問法,「你是蝶戀?賭天下的少主?天下第一盜跟你什麼關系?」
南宮憶見龍青月意會,扯出了個淡淡的笑容,「是賭天下的少主,跟天下第一盜同名。」南宮憶並沒有把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訴龍青月,雖然知道龍青月不是龍澤乾的兒子,也不是不相信龍青月,而是因為她一旦說明自己的身份,就等于把龍青月也拉進了她報仇的事情中,她不想牽連任何龍青月,因為龍青月對她好,所以不想連累他。
「妹妹原來富甲天下,以後哥哥沒飯吃了,可要養著哥哥啊!」龍青月一個能從龍澤乾嚴密監視下成長到如今的男人,又能在皇陵里詐死的人豈是簡單人物,自然知道南宮憶不想說,但是對南宮憶這個妹妹他可是真的疼愛的,所以並不會責怪她,只是把話題轉移到輕松無關緊要的事上面。
「什麼?要我養哥哥?我才不干呢。我還等著哥哥養我呢!」南宮憶一听龍青月的話頓時就不高興了,那什麼報仇的事情我可以不找你,作為哥哥不是應該是妹妹堅強的後盾嗎?至少也要養妹妹的吧?
龍青月一見南宮憶失落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不禁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不過南宮憶卻沒有察覺到龍青月的為難,一大堆的問題就問出來了,「他們說哥哥死在了皇陵,怎麼回事?你受傷沒啊?傷好了沒啊?對了,哥哥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龍青月感覺到南宮憶的真切的關心,心里暖暖的,模了模南宮憶的腦袋,「因為我不是龍澤乾的兒子,也想從皇族月兌身出來,皇陵的爆炸是個契機,受了點小傷,不過已經痊愈,妹妹不必擔心。」
見南宮憶明顯放松的心情,龍青月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也沒多想,這就是他的妹妹,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也依然是他的妹妹,更可能是他要守護的人,所以他不需要多想,「今天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是不是……」
話沒有說完,龍青月就咽了下去,因為他想起了南宮憶剛剛對自己並沒有坦言,也就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自己摻合到她的世界中去。雖然很可能是自己要守護的人,但是不代表他能願意將自己疼愛的妹妹帶入到動蕩的紛爭中去。如果妹妹不願,他絕對不會強迫!
南宮憶見龍青月沒有說完,而只是又模了模自己的頭,顯然再沒有了說下去的意思,也不好多問,畢竟每個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如果哥哥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跟她分享,她絕對不會去窺視。
倆人說了一會兒話,南宮憶給龍青月送了一張面具後,龍青月離開了。
宜城東邊的無名別院里,仍然是那群帶著面具的人聚集在一起。
「大哥,你怎麼看這次皇陵的爆炸?」黑色骷髏面具的男人問道。
戴著白色骷髏面具的大哥目光透過門看向外面已經春天的天空,若有所思起來,好半響後,才淡淡問道,「太後真的是被安平王府殺的?」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在座的其他九人頓時都把奇怪的目光看向了白色骷髏面具的大哥,顯然都不明白為何會有這麼一問,不過最後黑色豹子面具的男人還是開口了,「是不是真的被安平王府所殺不清楚,但是尸體確實在王府發現,而且王府有人提供證據,不過安平王府的主子們一個都沒有承認這事。」
白色骷髏面具的男人點了點頭,又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安平王府、護國公府的眾人、龍青勝和皇後什麼時候處斬?」
黑色豹子面具的男人搖了搖頭,表示龍澤乾之前還沒作決定,此時陷入了昏迷,恐怕要等些時間了。
白色骷髏面具的人又點了點頭,才把目光集中到黑色豹子面具的人身上,「你最近負責保護小主安危,不知道可有發現什麼奇怪的?」
黑色豹子面具的人一听到這個問題頓時就激動了,「我發現了個不得了的事情。」黑色豹子面具的人吞了吞口水,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見眾人期待著自己的答案,才緩緩開口,「小主在大牢的時候有個女人帶人去看過她,說了句要替換她的話,而且小主稱那女人為主子。」
「什麼?」白色骷髏面具的人頓時一拍桌子就站起來了,其他人也跟著憤怒了起來。
黑色豹子面具的人見眾人一下子激動了,趕忙安慰,「你們別著急,听我慢慢說完。真實的!我懷疑那去大牢探望的女人才是我們真正的小主,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發現這個女人一直待在百花樓里,可又跟賭天下的掌櫃經常在一起,時不時又跟公主府的那位在一起。」
白色骷髏面具的人一听這話,才緩和了情緒,坐了下來,一臉好奇地看著黑色豹子面具的人,「你的意思是,公主府那位是小主的替身,而小主一直在暗處處看著?」
黑色豹子面具的人點點頭,其他人則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自己的小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就在眾人感嘆的時候,外面一個戴著紅色豹子面具的人在門口恭敬喊了一聲「報!」
黑色豹子面具見是自己的人,頓時招手讓來人過來了,示意他可以不必顧忌直接說事,紅色豹子面具的人才開口說道,「應該可以確定青草大人的消息了。」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戴著白色青草面具的人看向來人,「哦?你如何確定的?」
「我剛剛從百花樓出來,雖然沒有直接確認小主的名字,可是軒轅紹宸卻是跟在小主的身邊,而且我能看出來軒轅紹宸對小主毫不掩飾的愛意。」如果南宮憶此時在這里,定然就會知道這個戴著紅色豹子面具的人就是剛剛從百花樓離去的龍青月。
而這些面具人口中的小主,也正是南宮憶自己。可惜南宮憶沒跟來,所以暫時還無法知曉這些事情。
白色骷髏面具的人一听這消息,頓時出口了,「小主是要做大事的人,怎可拘泥與兒女私情?再加上軒轅家如今可也是自立為一方皇帝了!」
這話顯然是對南宮憶跟軒轅紹宸之間的感情糾葛很不樂意見到,而且話里更是對軒轅家有成見,更不滿意軒轅家自立為帝了。如果這話被軒轅紹宸听到,軒轅紹宸一定會跟這人急,你以為誰都想當皇帝嗎?要是本王想當皇帝,至于滿世界亂跑躲著父皇立自己為太子嗎?
好吧,軒轅紹宸此時也不在這里,這番辯駁也是不存在的。
「大哥,我們要不要去見一見小主?」黑色骷髏面具的人倒是對軒轅紹宸跟南宮憶的關系沒有多在乎,只是提議要不要去見南宮憶的事情。
「不可,二爺。犬子說了小主對她的身份很是反感,除非能找到小主所中奇毒的解藥,否則小主絕對不會接受我們的。」白色青草面具的人趕緊否定,如果真如這般,冒然前去見小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難道就沒有解藥?你們不是一直研
究這些嗎?怎麼還沒搗出解藥?」黑色骷髏面具的人對白色青草面具人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詢問解藥的事情。
白色青草面具的人听到這問題,嘆了口氣,「犬子的醫術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都要強,可是都過去了小半年,幾乎廢寢忘食的研究,都還沒發現所中奇毒的名字,更談何解毒?」
白色骷髏面具的人听到這個消息明顯有些無奈,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研究解藥的事情加緊吧,暫時先不要跟小主見面了,我們先做好準備吧,做到只要小主一接受我們,我們就能立刻展開行動。」
無名別院的此次對話進行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只是身為這些面具人小主的南宮憶此時正在百花樓里跟軒轅紹宸對抗著,原因無他,龍青月走後,軒轅紹宸又來跟南宮憶商量去環宇國參加環宇帝五十大壽的事情了。
因為阿夢身中蠱毒,為了避免下蠱毒的人被其他人利用,所以阿夢是一定要親自到環宇國去的,並且不能跟南宮憶經常踫面。也正因為阿夢要去環宇國,南宮憶就想留在宜城觀察這各方動靜,這不原來太子府、安平王府、護國公雖然都被下牢,可是都還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麼?
這些還沒處理,那麼變故就隨時會產生,叫南宮憶如何能去環宇國啊,更何況南宮憶時刻不想親手送殺掉龍澤乾啊!
「卿卿,我不阻礙你報仇,但是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皇宮里根本連個插針的空隙都沒有,現在這樣僵持著,倒不如隨我去環宇散散心。」軒轅紹宸已經第無數次給南宮憶做思想工作了。
可是南宮憶愣是冷著一張臉就是不肯點頭。好吧,她承認軒轅紹宸的話都說得有道理,而且監視宜城動向的事情也可以交給手下人來做,但是這就是借口行不行,她就是害怕跟軒轅紹宸去環宇好不好?
一旦離開宜城,自己對報仇的注意力難免會減少,到時候這個見縫插針的家伙一定又會表白,毫不掩飾他對自己的企圖,可是她真的招架不住啊。她承認自己對這家伙動心了,而且不一定還能在他糖衣炮彈的攻勢下依舊保持自己不把他扯進自己仇恨中的決心。
她不是不明白來兩個人相愛就應該相互分擔痛苦和快樂,她倒現在都不肯松口,只是因為她覺得就這樣把軒轅紹宸拉到自己的仇恨中,她覺得自己很卑鄙,以後世人恐怕也會嘲笑她是為了利用軒轅紹宸給自己報仇才和他走到一起的。
她不希望有任何人來質疑。愛情是神聖的,也是她奢望的,所以對于愛情,她不希望有一點點地雜質。哪怕這一切都是軒轅紹宸願意付出的,自己也阻擋不了他的付出,雖然現在自己也已經變相地默認了他的付出,可南宮憶不敢保證自己一旦松口,會不會理所當然接受軒轅紹宸的幫助,會不會得寸進尺地提出更大的要求。
南宮憶自己身中奇毒,在此前十年的生命中唯一的目的就是報仇,而現在正找到了仇人,而且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龐大的仇人,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勢力太過弱小,一旦自己的生命走向終結,她對復仇的渴望難保她自己不會做出求軒轅紹宸替自己報仇的決定,而軒轅紹宸一定不會拒絕。
以軒轅紹宸喋血戰神的稱號,如果真演變到那樣,恐怕天下都會血流成河,那樣她會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利用了最愛的人。即便是死,她也會留下遺憾吧?
所以她不想跟軒轅紹宸去環宇,哪怕軒轅紹宸手里拿著環宇帝親自寫的誠摯又熱情的請柬,她也不想去。
無論軒轅紹宸說什麼,南宮憶現在已經把自己強迫起來了,只會搖頭說不。這讓軒轅紹宸很是惱火,但是又沒有任何辦法,他甚至都想到了要把南宮憶綁去環宇,可是理智告訴他,如果那樣他家卿卿王妃一定會更加生氣的。
倆人又一個斗戰回合以南宮憶兀自睡覺,軒轅紹宸的嘆息而結束。
十五樓的念樓里,軒轅紹宸黑著一張臉坐在軟塌上,眼神空洞。是他家卿卿王妃太過固執,還是他沒有找到攻克下的辦法?他是不是變笨了?還是他本來就傻?
軒轅紹宸覺得自己要瘋掉了,他要南宮憶去環宇,一是為了讓南宮憶放松一下心情,畢竟仇人太大,牽扯太廣,免得他家卿卿王妃鑽到牛角尖里去了。二是因為上次回來見到了母後,可是母後似乎愛上了皇陵那個破地方,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三是他家那個不靠譜的父皇和不靠譜的母後都要他把媳婦兒帶回去見見。四是他希望用自己父母的愛來彌補他家卿卿王妃對親情的渴望,畢竟自己的父母雖然真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父母了,但是對他的愛絕對是沒話說的,而且他有預感,自
己一旦娶了他家卿卿王妃,那兩個不靠譜的大人一定會更加喜歡媳婦兒不喜歡他的。
等等,自己請不動媳婦兒,不代表有人請不動啊?父皇的五十大壽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從宜城到宇城日夜兼程倒是可以在十天內趕到,所以……嘿嘿……
于是一封家書就這樣被軒轅紹宸這個不靠譜兒子八百里加急地寄出去了。然後軒轅紹宸這段時間就在南宮憶面前消停了,軒轅紹宸的突然轉變,讓南宮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是不安。
軒轅紹宸放棄了讓自己去環宇的打算了?就這麼放棄了嗎?好吧,南宮憶心里因為軒轅紹宸的突然放棄真的不舒服了,不過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可是如果放棄了不是應該準備回去了麼?怎麼還在這里悠閑地陪著自己吃完早膳吃午膳,吃完午膳還惦記著晚膳啊?不對,以南宮憶對軒轅紹宸的了解,這家伙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放棄。難道他有什麼必殺絕技,篤定了自己一定回去?
連著十八天,南宮憶都處于不安當中,因為十八天以來,軒轅紹宸都沒有再提一次要她跟著去環宇的話,這十八天十分本分的守在她身邊,甚至連擁抱都沒有過。
這天南宮憶一整天都處理著宜城的大小事情,面對著龍澤乾那里滴水不漏的防守,南宮憶也打定了從長計議的主意,讓南宮憶欣喜的是龍澤乾還沒有醒來,不得不說她利用自己帶著奇毒的血準備的毒藥還是有效果的。
不過當所有事情都處理完的時候,都已經戌時了,而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軒轅紹宸的身影,奇怪,太奇怪了,這一平靜下來,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南宮憶有跑路的沖動。
南宮憶暗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軒轅紹宸故布疑陣嗎?用得著這麼不安?不過一整天沒有見到那家伙,躺在床上的南宮憶有些思念,思念一起,南宮憶心中的不安也就漸漸去除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夜半三更,南宮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金菊和如蘭都不在,南宮憶只得自己起身,這敢明目張膽敲門的人,怎麼著也不像是刺殺,所以南宮憶聰明地選擇了穿好衣服,又將房間里照明用的夜明珠全部打開,做出迎接客人的準備。
房門一打開了,南宮憶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來人,就只見一個身影晃動,兀自跑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著茶壺就是一陣猛灌。
南宮憶看去,只見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一身紫色的騎馬裝將玲瓏有致的身材盡顯,一頭長發扎成了個馬尾辮,瞧那喝茶水的動作,足見此女十分的豪爽。待南宮憶看清長相的時候,愣住了,媽呀,真是個美人,一個她即便是女子,本來也長得美貌的女子看了都會忍不住吞口水的美人啊!
精致而完美無暇的五官,一雙鳳眸喝水的時候還不住對自己挑眉,可即便是個挑眉的簡單動作也讓南宮憶覺得風情萬種,有種自己甘心沉淪于她美貌的沖動,待她放下茶壺,露出了個終于活過來的滿意笑容,這一笑,仿佛漆黑的夜晚,突然顯出了皎潔的月光一般,是一種震撼人心的笑。
「噗哧!」美人見南宮憶一雙狐狸眼里星光璀璨地盯著自己看,一時沒忍住頓時就笑出聲來了。南宮憶頓時回神,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暗自鄙視了一番自己,才準備關門,便看到了軒轅紹宸進門的身影,顯然也是急匆匆而來的。南宮憶這下皺起了眉頭,軒轅紹宸不會跟這美人是一伙的,然後……
南宮憶有些不敢想了,軒轅紹宸不是說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嗎?手下也沒有女人嗎?原來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當時身邊確實沒有女人,而不在身邊的女人也不是手下。
看了看軒轅紹宸,又看了看美人,南宮憶不禁倒退了兩步。只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厲害下意識地就捂住了胸口,連連喘了好幾口氣,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壓抑住自己想要逃跑的沖動,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軟塌上坐下。
「不知二位這麼晚造訪所為何事?」南宮憶一開口便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原來他竟然有女人了,還來招惹自己干什麼?自己的拒絕終于迎來了他帶著女人來跟決裂了嗎?
好!果然好!正合她的心意!
可是心,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痛?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拒絕才得來這個結果啊?你有什麼資格痛?還有那沒用的淚水,你不要也想跑出來湊熱鬧好不好?是自己自以為是了啊,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憑什麼人家不能去找自己的歸宿?
 
南宮憶這邊一個人忍著淚水和逃跑的沖動,單薄的身子有些輕輕的顫抖,軒轅紹宸看在眼里,滿是心疼,可是接觸到一旁美人遞過來可以殺人般的眼神,軒轅紹宸只能強壓住自己的心疼,壓住自己想要將他家卿卿王妃擁入懷中的沖動。
美人就那麼冷眼看著,只是越看越覺得滿意,臉上的笑容已經如盛放的玫瑰了,妖冶又多情,美麗又芬芳。
終于美人朝著南宮憶靠近,伸出一只手就朝著南宮憶的臉而去,南宮憶此時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又沒有察覺到殺意,所以連躲都沒躲,可軒轅紹宸卻瞪向了美人,美人接觸到軒轅紹宸的目光,絲毫不示弱地給瞪了回去。
「撕拉」一聲,南宮憶從痛苦中回神,看著美人手中一張精致的面具,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頓時雙手就捂上了自己的臉,淚水也奪眶而出,人再也無法淡定了,朝著門外用盡了全力朝著門外就飛射出去了。
美人沒想到南宮憶會跑,看了看手中的面具,呆愣愣地眨了眨眼,準備看向軒轅紹宸的時候,才發現軒轅紹宸已經不見人影了。
見軒轅紹宸追去了,美人也就放心了。一**坐在軟塌上,像看什麼稀奇古怪的玩具一般戳著面具玩,不過顯然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瞪大了眼楮盯著門口,心里卻回想起了南宮憶面具撕掉的那一霎那,丫的,真是個美人啊,比她自己還美的美人啊!
要不要自己也追出去看看?一定有好戲看哦。想到就做,是美人的一貫作風,一陣風過,房間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卿卿,開門!」美人追到二人的時候,軒轅紹宸正在瘋狂拍打著溫泉池那個房間的門。
軒轅紹宸的叫門沒有絲毫作用,南宮憶此時躲在里面心情復雜得無以復加。
這是她第一次讓除了師尊以外的人看到真面目啊,一張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的臉。可是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師尊預言過,除了給自己戴上面具的師尊以外,第一個看到她真是面目的男人將是她一生的夫君!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會很慶幸這第一個男人是軒轅紹宸,可是人家都帶了另一個女人來跟她決裂了啊?她該怎麼辦?
南宮憶哭了,躲在冰泉池里哭得很傷心。
外面軒轅紹宸的敲門聲很急促,喊著對她特有的稱呼,南宮憶此時听起來卻覺得很可笑,這些都不是她的,都不是她的,她根本就該奢望什麼的,她一個一生目的只有報仇的女人不配擁有愛情的!
「卿卿,開門。」
「卿卿,你誤會了,別傷心。」
……
那個人的聲音不斷傳到南宮憶的耳朵里,讓她心煩意亂。頓時,南宮憶就潛進了冰冷刺骨的寒泉里,強迫自己不去听任何聲音。
南宮憶這里逃避,軒轅紹宸門外著急了,跟在背後的美人氣憤了。這丫怎麼回事,敲不開門,你不會踢開麼?笨蛋!笨蛋!笨蛋!
于是美人氣憤了,來到門邊,一把就扯開了軒轅紹宸,粗魯又不失優雅地抬起腳,「 」的一聲,門就壽終正寢了!
門被破掉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南宮憶不得不從寒泉里抬起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剛剛一冒頭,就被美人一把抓起來了,直接丟到了旁邊的溫泉池里,並順便對著跟進來的軒轅紹宸一腳踢出去了。
看著軒轅紹宸沒有再進來的意思,美人滿意地拍了拍手,自己也跳進了溫泉池里。
南宮憶被這一些列的動作給嚇到了,媽呀,這美人好彪悍啊!
美人見南宮憶呆愣愣地看著自己,放下頭發的手將長發一拂,又對著南宮憶拋了個媚眼,一種極致的誘惑頓時就散發了出來,南宮憶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臉正在被美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張大了嘴巴盯著美人還流出了口水。
弦月眉,濃而不重。狐狸眼,媚而不妖。小瓊鼻,挺而不羈。薄櫻唇,女敕而不膩。整個張連看起來如一朵冰山雪蓮,散發著柔和而略微冰寒的光芒。鵝蛋臉,肌膚勝雪,吹彈可破,讓人有種忍不住去捏捏的沖動。
好吧,美人也確實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捏上了南宮憶的臉蛋,柔柔軟軟的觸感,頓時就讓美人愛不釋手了,再次捏上去的時候,南宮憶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頓時就避開了,一臉警惕地看著美人。
美人看
著警惕的南宮憶頓時就升起了征服的**。只見美人一雙鳳眸如盯著獵物一般,「噗通」一聲,美人就朝著南宮憶撲去了,南宮憶有些說不清自己對這美人的印象,總覺得這美人對自己沒有惡意,而且有那麼點愛玩的感覺!
南宮憶險險避過美人的撲勢,就要朝岸上游去,可是美人哪里允許,身形不頓就朝著南宮憶再次撲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就仿佛南宮憶的躲避方向被美人看透了一般,才第二撲,南宮憶就沒有躲過,被美人抱了個結實。
美人從背後抱著南宮憶,雙手一下就爬上了南宮憶胸前的兩團,「呵呵,很大很軟哦!不錯不錯!」
「啊!」南宮憶忍了半天,終于再美人將手又模向了腰間的時候尖叫了起來。
這一聲尖叫,美人也沒有松開了南宮憶,更有繼續模下去的趨勢,南宮憶忍不住又繼續尖叫了一聲,這一聲叫完,外面的軒轅紹宸不淡定了,黑著一張臉沖到了溫泉外,飽含怒氣的聲音就響起了,「母後,你再玩下去,我就幫父皇把你從皇陵弄出來了!」
听到軒轅紹宸的對美人的稱呼,南宮憶驚得無以復加了,側過頭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就看著已經動作僵硬的美人,這個人是軒轅紹宸的母後?母後?母後!
不可能!這美人才二十多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是軒轅紹宸的母後?即使他母後再早生軒轅紹宸也該近四十了吧?這美人是他母後?騙誰呢?
可是美人仿佛被軒轅紹宸的話為唬住了,也情不自禁地放開了南宮憶,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模出一把飛刀就朝帷幔外的軒轅紹宸射去了,「臭小子,老娘跟媳婦兒玩的正起勁呢,你瞎湊什麼熱鬧?你敢去幫你父皇,老娘就是渾身解數把你媳婦兒給戳掉!哼,看誰厲害!」
南宮憶听到這話,頓時有種暈眩的感覺,媽呀,這還真是軒轅紹宸的母後啊!好彪悍啊!南宮憶這里還沒感嘆完,外面軒轅紹宸的聲音又傳進來了,「母後啊,我家卿卿王妃經不起你玩的,要不回去了兒子幫您折騰父皇去?」
這十足討好的聲音是誰的啊?這人絕對不是軒轅紹宸!
「你說真的?」好吧,南宮憶不信,美人信了。
「兒子一言九鼎。」軒轅紹宸听到美人的話立刻就開口保證了起來。
美人眼楮放著狼光地看了看南宮憶,這媳婦兒已經完全被愣住了啊,不過那軟軟的觸感好想再玩玩啊,不過作為一個男人的娘,美人隔空抓了兩下,皺著眉頭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終于下定了決心︰「好了,就這麼定了。一定要幫我欺負那老東西!」
軒轅紹宸听到美人娘親的話終于松了一口氣,乖乖地說了聲︰「謝謝母後!」
「嗯。你丫臭小子,還不去給你媳婦兒和老娘找換洗衣服來!找死呢!這麼不機靈!」美人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南宮憶和自己竟然還待在水中,頓時就爆吼了出來了。
外面軒轅紹宸立刻應聲而去,片刻也不敢耽擱。這母子二人的相處模式真是徹底顛覆了南宮憶心中關于親情的定義。
可是還沒等南宮憶從震驚中回過神,在心里感嘆完畢,美人就一巴掌拍在了南宮憶的肩膀上,勾搭在南宮憶的肩頭,美人又捏上了南宮憶的臉蛋,「媳婦兒真漂亮,老娘嫉妒。還有這臉蛋,可真水女敕,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南宮憶反應過來,听到美人兀自高興又富有節奏的捏著自己的臉,南宮憶汗了,愣了半天,才一把抓住美人的手,「皇後娘娘,再捏臉就腫了!」
美人一听臉要腫了,頓時就瞪了一雙鳳眸死死盯著南宮憶的臉瞧,發現除了有點變紅以外,根本沒有任何變化後,才松了一口氣開口討好道,「千萬別告訴那臭小子說我捏你臉了啊,不然他肯定會在背後陰老娘的。」
不過說完美人又擺出了一副思索的樣子,哎呀,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啊?哪里不對勁呢?南宮憶被美人的認真思索的樣子給弄蒙了,這又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呢?不等南宮憶詢問,美人就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樣子,「媳婦兒,再敢叫老娘皇後娘娘,老娘就捏腫你的臉,知道嗎?真是沒規矩,不知道媳婦兒要跟著夫君喊娘親母後的麼?」
美人這話一出來,南宮憶趕緊否認,「那個我不是!」
「不是?你說不是?你竟然說不是?你當老娘的兒子像老娘這麼好說話嗎?那死小子都把老娘拉出來了,絕對是認定你了,媳婦兒,你逃不掉的!嘿嘿……」美人一連驚叫了
三聲,然後憤怒了,不過很快又鎮定了,最後還發出了陰險的笑聲。
南宮憶听著美人的話,頓時覺得頭大了,感情接一單生意讓自己惹了個不得了的家族啊,你看看這一個個都是些什麼人啊!
軒轅紹宸就是個死纏爛打的牛皮糖,霸道又不失溫柔。他的美人母後,完全是個幸災樂禍的主,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真不知道剩下的那位皇帝怎麼樣了?
就南宮憶暗自感嘆軒轅紹宸一家人的時候,外面軒轅紹宸來了,將準備好的衣物放好以後,臨轉身明顯帶有預謀的笑聲中說了一句,「卿卿逃不掉的哦!」
南宮憶無語,當初怎麼就財迷心竅地答應了偷玉璽的生意了?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扔嗎?可是心里覺得好甜蜜哦!
對了,這軒轅紹宸的美人母後來干嘛的?不會是……
思索間,美人就月兌去了身上的衣服,然後極為熱情地還撲到在南宮憶的身上,動手去幫南宮憶月兌衣服了。南宮憶被美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又失聲尖叫了起來,不過還是極快地躲開了美人不安分的手,雙手死死護在胸前,怎麼也不肯讓美人動分毫。
美人一擊不得手,倒也沒有再來,看到南宮憶滿臉戒備的樣子,有些好奇了起來,「媳婦兒,你知道那死小子把我拉來干嘛的嗎?」
南宮憶心里有猜測,並且都幾乎肯定軒轅紹宸拉出他美人母後,一定是想讓自己跟著他們一起去環宇參加環宇帝五十大壽的,但是南宮憶不敢去,所以很無辜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可是美人哪里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且,小騙子。臭小子讓我帶你回去參加他父皇的五十大壽。」
南宮憶哪里想到這美人這麼直接,之前剛剛認識軒轅紹宸的時候,軒轅紹宸可是客氣呢,還拐著彎地對自己好,可是他這美人母後怎麼就這麼直接呢?不過直接也好,拐彎抹角也罷,她都不打算去,所以直接開口否定了,「不去。」
美人瀟瀟灑灑地活了半輩子,哪里會看不出南宮憶神色間的堅定,听自家兒子大致說過南宮憶的情況,美人也頓時明白南宮憶內心的顧忌,不過這又怎麼能難道美人呢?
「他父皇一生就我一個女人,我又是個不安分的,總是喜歡四處玩,對于我來說皇宮就是個鳥籠子,我很不喜歡。他知道我不喜歡皇宮,所以也由著我鬧騰,直到生了宸兒,將宸兒帶到了兩歲,宸兒的聰明令我們吃驚,我們都打算將宸兒培養成下一任皇帝,可是即便只有兩歲宸兒就表現出對皇位的厭惡,為了讓宸兒接受現實,最後當皇帝,我就選擇詐死,一直到得到宸兒有喜歡的女子的消息後,我才去找他父皇商量如何把你騙回去。可惜,宸兒把你保護得太好,根本不讓我們的人靠近你,無奈,只好放出了我還在世的消息,我又給宸兒寫了封家書以死相逼才把宸兒給弄回了環宇,好說歹說他終于答應帶你去見我們了,你個小沒良心地又翹辮子,宸兒無法,只得傳信要我來了。」
南宮憶听著美人一席話,卻是把這要她去環宇的前因後果都說明了,听著美人最後一句「小沒良心的」,南宮憶忽然想起了鐘落影,可是他們倆人的雖然同一個稱呼,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鐘落影的稱呼里有怨念,有逗弄,有寵溺,而美人的一句「小沒良心」讓南宮憶覺得很親切,看著美人的臉,想像著自己的母親如果還在世,是否也會在偶爾笑罵自己「小沒良心」,想象著如果母親這樣罵自由又是什麼表情,是否如美人一般含怒帶嗔,含笑帶罵?
見南宮憶半響沒回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美人難得沒有鬧騰,而是靜靜等著南宮憶回神,不一會兒南宮憶臉上就滑下了一滴清淚,美人頓時就著急了,一把就將南宮憶摟在了懷里,「不哭不哭,媳婦兒乖,以後我就是你母親,斷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就是軒轅紹宸那臭小子也休想動你一根手指頭,否則我跟你父皇一定打爛他,好不好?」
南宮憶听出美人話里的著急和心疼,那種父母對自己子女獨有的愛讓南宮憶越哭越傷心,美人頓時就慌了,「媳婦兒,不哭不哭。哎呀,你要是再哭,那臭小子肯定會以為是我欺負你的,他絕對會聯合他那父皇來欺負我的!媳婦兒,咱們娘倆是一方的啊,今兒我準你哭了,以後他們欺負我,你可要幫我忙啊!」
美人嘴上雖然說得十分不靠譜,可是手卻緊緊抱著南宮憶,一只手還在南宮憶背後輕輕撫模,像極了一個哄著孩子睡覺的母親。
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將南宮憶緊緊包圍,即便之前龍澤乾對她
百般疼愛也沒有這樣的感受,總覺得只要在這個懷里,那麼就能為她遮擋去一切風雨,讓她無憂無慮。
南宮憶漸漸穩定了情緒,退出美人的懷抱,有些歉意的紅了臉,怯懦懦地說了句「對不起」。美人此時倒是沒有調侃南宮憶因為害羞而漲紅的臉,只是拍著南宮憶的背,說了句「傻孩子!」
南宮憶悄悄抬眼看了一眼美人,只見美人滿臉的欣慰,才松了一口氣,可是想到自己竟然在軒轅紹宸的母親懷里哭了,南宮憶就覺得自己很不知羞恥,她這是打心底里認可了這個婆婆嗎?
婆婆?南宮憶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不過想到美人懷里的溫暖,南宮憶不禁勾起了唇角。這是這近兩個月來,南宮憶笑得最開心的一次,哪怕只是輕輕勾起了唇角,仍然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得到了陽光的照射,有種春回大地的感覺。
美人見南宮憶笑了,只覺得這笑容真摯又可愛,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淺笑,但是卻讓覺得這樣的南宮憶更加惹人憐惜,不禁又正色了起來,口氣還有些惡狠狠地,「媳婦兒要是不願意去跟老娘去環宇給他父皇過壽,老娘我就用綁的把你弄去,嘿嘿,當年他父皇可就是被我綁到床上去的!」
南宮憶一听這話,知覺自己額頭冒汗了。這是有多麼彪悍啊,竟然把軒轅紹宸的父皇綁到床上去?唉媽呀,離這美人遠點,不然自己的純潔會被染黑的!
看到南宮憶又半天不說話,神色里還有那麼點小害怕,美人不樂意了,「你去還是不去?痛快點給個話,不然老娘也早點準備繩子!」
不知何時,美人解開了南宮憶的腰帶,此時兩手繃著,嘴角勾著邪惡的笑容,仿佛南宮憶敢說一句不去,那腰帶就要變成捆綁南宮憶的繩子了。
「噗哧!」南宮憶最終還是沒忍住笑意,噴笑了出來。不過看到美人逐漸轉冷又嚴肅的表情後,知道自己肯定逃不掉了,只怕自己一聲不去,這美人還真就會把自己綁去,于是趕緊求饒了,「我去,我去。還請美人不要綁人家!」
「這還差不多!來,母後給你月兌衣服洗澡澡!」美人一听南宮憶答應要去,頓時就又撲到了南宮憶的身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南宮憶扒了個精光……
第二天,當軒轅紹宸看著從南宮憶房里出來的美人母後時,軒轅紹宸臉黑了,丫的,自己竟然被自己的母後給翹了牆角!自己都沒跟自家卿卿王妃睡過呢?就讓母後那個不靠譜的給睡了?軒轅紹宸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不過想著自己不靠譜的母後立了一功,這才瞪了美人母後一眼,抬步向書房去了。不過美人母後被自己的兒子瞪了一眼,不高興了,你媳婦兒同意去環宇國,還不是老娘的功勞,你個兔崽子竟然敢對老娘瞪眼兒?老娘不使幾個絆子我就不是你老娘!
美人一把抓住軒轅紹宸要踏進書房的身影,迅速扯到了一旁,「兔崽子,媳婦兒可只答應前去環宇國,沒答應接受你,敢瞪老娘,我這就去拾掇媳婦兒去跟那浩瀚國太子結婚生女圭女圭去!哼!」
軒轅紹宸就想暴怒,奈何自己的終生幸福還得靠自個母後呢,所以一定要把自己母後先伺候好,不然以自個母後的性子,還真可能把自家卿卿王妃送到諸葛言軒的手上去。
南宮憶此時在書房處理早上剛剛送來的消息,對于軒轅紹宸和美人之間又鬧了一鬧的事情根本不知道。
早上得到消息說龍澤乾醒了,據說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傳了阿夢進宮。此時阿夢應該在進宮的路上了,不知道進宮後,龍澤乾會怎樣為難她。
「來人。」想了半天,南宮憶還是有些不放心,趕緊喊人來,她要自己進宮去看看情況。
金菊和如蘭本來就在外面,一直看著軒轅紹宸和美人倆掐架,看得正熱鬧的時候,听到了南宮憶的呼喚,趕緊推門進去,本以為南宮憶會吩咐她走之後的事情,倆人都有些調侃意味地看著南宮憶。
南宮憶一看倆人的臉色就知道這二人想歪了,頓時就責備了一句,「那是什麼眼神?腦子里都不知道想的什麼。阿夢剛剛被醒來的龍澤乾喚進皇宮去了,我想親自去看看,你們安排下!」
「什麼?龍澤乾醒來了?還喚了阿夢進宮?」倆人異口同聲地驚呼了起來,因為消息很多,又是緊急消息用的紅色折子,所以在一邊二人都沒有看一眼就遞給了南宮憶,此時听到這消息頓時就著急了。
「就說本少主知道去年跟環宇國對戰消耗不少,又听聞皇陵被炸毀必須重建,所以願意
給國庫捐贈銀兩,只是希望能跟皇帝免談賭天下減少稅收的事宜。」南宮憶想要進宮就必須有理由,如今阿夢已經進宮,想要再去插進她的隊伍恐怕不可能,所以還是散些錢財去吧。
「是,屬下立刻去辦。」金菊絲毫不敢耽擱,趕緊出去準備。
外面正在掐架的兩母子看到金菊和如蘭匆匆出去,都知道有事發生,立刻進了書房。不過軒轅紹宸還沒開口,美人就搶在前頭詢問起來了,「媳婦兒,出什麼事情了?要不要母後幫忙啊?」
「多謝美人,不用了。我要進宮一趟,龍澤乾醒來了,喚了阿夢進宮,我怕阿夢有危險,去看下。」南宮憶一邊給自己身上小心放置淬毒的暗器,一邊對著美人露出了個笑容,有看到軒轅紹宸一臉難看地在旁邊,才有說了事情。
「媳婦兒啊,你看看母後身手怎麼樣?把母後也捎進去吧?」美人一听進宮見南宮憶的仇人,頓時興奮了,丫的,竟然敢害得她媳婦兒自小沒有父母疼愛,這龍澤乾就該千刀萬剮,說著說著,美人就模出了兩把菜刀,「嚓嚓」地磨起來。
南宮憶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菜刀,懵了!不會昨晚這位美人都一直帶著菜刀跟她睡覺吧?媽呀,她命真長!不對,軒轅紹宸他父皇命真長!
軒轅紹宸一把就奪過了美人手中的兩把菜刀,嘆了一口氣,「母後,你就不要搗亂了好不好?你當龍澤乾是那麼容易殺的?我陪你媳婦兒進宮,你好好待著,不許欺負別人啊!」說完,軒轅紹宸還丟給了南宮憶一個不許拒絕他同行的表情。
南宮憶想了想,即使自己不同意,按照這家伙的隱身術,他也會跟去吧?反正他也不可能跟著自己的馬車進宮,所以說她還不會直接接觸到他,所以就讓他去吧。這麼一想,南宮憶就點頭了。
阿夢的馬車進宮後半個時辰以後,整個宜城都傳出了龍澤乾醒來的消息,這時南宮憶的馬車終于從賭天下出發了。
到了宮門口,道明了來意,太監通傳不到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就傳來了太監請她進去的消息。南宮憶給太監塞了一包銀子後,詢問出聲了,「皇上醒來,可好些了?」
「皇上調養了這些日子,人倒是很精神。蝶少主可放心。」
「也不知本少主今日冒然來訪,皇上會不會不高興,畢竟剛剛生病的人脾氣總是不太好了。」南宮憶又問了一句。
「皇上剛剛還喚了聖樂公主進宮陪著說話呢,奴才去稟報蝶少主來訪的消息,里面還傳來笑聲呢。」
南宮憶听到太監這話,心里頓時安心了不少,只要龍澤乾還沒有為難阿夢就好,不過對著太監又說了句,「是嘛,生病的人就要是保持心情愉快才好。不過這皇上對聖樂公主可真是疼愛有家啊。」
「可不是,皇上一醒來就叫了聖樂公主進宮。听伺候的太監說,又賞了聖樂公主好些寶貝呢。」
南宮憶听到這話可就疑惑了,龍澤乾醒來第一時間喚阿夢進宮,宮里傳出笑聲也就算了,竟然還又給了賞賜?這是為何?
就在南宮憶分析思索間,卻是已經到了龍澤乾的寢殿,謝過了太監,才邁步朝著寢殿去了。看著明里暗里說不清的暗衛和侍衛分布,南宮憶臉上一片冷然,這好好的金碧輝煌的寢殿都被這些明里暗里的氣息給弄得壓抑了,這種肅穆的氛圍真看不出來是個養病的地方,倒像是里面的人被軟禁了一般。
听到太監通傳,南宮憶邁進了寢殿里。因為龍澤乾只是醒來,還沒能起身,所以在龍澤乾的寢塌前擱置了一面巨大的屏風,此時阿夢正坐在屏風外面跟龍澤乾相談甚歡。
南宮憶隔著屏風給龍澤乾請了安,又見到阿夢在自己給她請安時遞出安心眼神,總算松了一口氣。一番禮節過後,南宮憶這才在龍澤乾賜的凳子上坐下。
「蝶少主好靈通的消息,朕一醒來,蝶少主就來了。」龍澤乾說這話明顯有著不悅,有種一國之君被個商人監視的責問。
南宮憶早知道會龍澤乾會這麼問,不然也不會等到宜城大街小巷都知道龍澤乾醒來的消息後才乘著馬車進宮了,所以笑著開口了,「皇上乃天宜國的國君,宜城可是有不少人關注您的安慰,小女子也听到賭天下玩樂的客人說起,才知道您已經醒來的消息。這才巴巴地趕到宮里來祝賀。」
龍澤乾倒沒想到自己才醒來不過一個時辰,竟然整個宜城都知道了,不過想來南宮憶進宮的目的,龍澤乾還是有些高興的,畢竟之前除夕宴會
的時候自己就是想要從她身上扣銀子,那天被她委婉的拒絕了,今天又巴巴地送來,不知道圖的是個什麼,「不知蝶少主可捐多少銀兩,又想要朕對賭天下減少多少稅收?」
「一千萬兩銀子,換下一成稅收三年。」南宮憶見龍澤乾開門見山,也就直言出口了。賭天下的一成稅收才一百萬兩銀子左右,而南宮憶竟然只換下一成稅收三年,豈不是白白虧損了七百萬兩銀子?
是個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
「不知蝶少主還有什麼要求?」龍澤乾敢肯定南宮憶還有別的要求,否則也不會白白丟出七百萬兩銀子。
南宮憶左右看了看,神色滿是猶豫,待龍澤乾發現了她的猶豫後,才慢慢開口了,「在鳳城不遠處,我的人發現了一處鐵礦……」
「夢丫頭,你回去吧,記得明日和中丞御史劉景陽帶著賀禮前往環宇國賀壽。」南宮憶的才說道了鐵礦二字,龍澤乾就開口將阿夢給支走了。
「好遠啊。」阿夢感嘆了一句路程遠,不過龍澤乾又橫著發出了一個「嗯」的聲音後,阿夢翻了翻白眼才告退了出去。
見阿夢確實走遠,龍澤乾才示意南宮憶繼續說,南宮憶也不矯情,頓時就說了,「小女子希望我們賭天下有鐵礦的開采權,每年給朝廷上繳一定數量的鐵礦。」
「一定數量是多少?」龍澤乾微眯了下眼楮,危險的光芒幾乎穿透了屏風直接射到南宮憶的臉上。希望這個賭天下的少主不要太不知好歹。
「皇上看是否能跟天宜國另外兩個鐵礦一樣?」南宮憶知道一個鐵礦對于一個國家的重要性,自然不敢獅子大開口,不然自己很可能就出去這個寢殿的門了。
「朕派兵部侍郎前去跟你們一起考察鐵礦的大小後,再根據礦的大小來作定奪吧。」龍澤乾是個精明的人,所以沒有直接答應南宮憶的話,說了句考察後再定奪的話後,就稱自己累了要休息,將南宮憶趕走了。
回到百花樓,將這事跟金菊仔細講了一遍,又吩咐了自己去環宇國後宜城的一些事情,最後還給在太子府的花媚送信,讓花媚跟自己一起前往環宇國。
就在金菊和如蘭準備南宮憶離開的事情時,南宮憶又潛回了公主府一趟,對于龍澤乾一醒來就將阿夢叫進宮的事情,南宮憶始終不放心。
結果阿夢說龍澤乾只是叮囑了她一路前往環宇國該注意的事項,甚至都沒有提起皇陵等其他的事情,而且這也讓阿夢疑惑不已。
不過既然龍澤乾沒有說什麼,也就不好推測什麼,因為阿夢體內的蠱毒,南宮憶沒有多待就又繞去了天牢,龍青勝可是一直沒有處決。
是夜,南宮憶來到天牢,走在陰臭的走廊里,南宮憶都忍不住惡心,這天牢還真是用來關押要犯的地方,比起刑部大牢真是骯髒多了。
好不容易到了龍青勝所在的牢房,南宮憶輕松撬開了鎖,一拳就沖著龍青勝招呼去了,但是龍青勝竟然哈哈笑了,嘴里嚷嚷著「哈哈,你打我啊,打不痛我!」
南宮憶蹙了蹙眉,不會真的瘋了吧?又給龍青勝打了幾拳,不過龍青勝竟然都沒有開口喊過一次痛,只是哈哈大笑,說著打不痛之類的話,南宮憶起了疑心,模上龍青勝的脈搏,竟然發現,龍青勝的脈搏如死人一般沉寂。
待要用內力探查的時候,腦海里想起了軒轅紹宸的聲音,說是有人和大量的侍衛包圍了天牢,南宮憶不得已只能趕緊離開了,不過龍青勝的脈象卻深深刻在腦海里。
回到百花樓,吩咐了金菊和如蘭盯著龍青勝後,一夜再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阿夢和禮部尚書劉景陽就踏上了去往環宇國的路,在接到阿夢傳來的消息後,軒轅紹宸和美人這才帶著南宮憶和花媚軒轅流雲軒轅流星軒轅流澈三兄弟也踏上了去往環宇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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