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紹宸牽著不太願走的南宮憶一路進了常思院的主臥,「房間背後是浴室,卿卿先沐浴梳洗一番了,再小睡一會兒,晚膳的時候我來叫你。舒愨鵡」
一路上雖然並沒有機會跟南宮憶獨處,不過此時人都已經進了宸王府,他也就不急在一時了,這些天的趕路他可是知道南宮憶連著服了兩次藥丸了,如今他家卿卿王妃最需要的便是好好休息一番了,而他離開這一段時間,肯定又存下了好多事情要處理。
南宮憶听到軒轅紹宸的話,有些愣,心里也有些失落,這一路因為美人的刻意搗亂,都軒轅紹宸跟自己都沒有說過什麼話,而到了宸王府他的地盤,竟然也不抓住這個機會。
「卿卿,不要多想。你一路可是悄悄服了兩次藥丸,我擔心。有什麼話休息過後再說也不遲,好好休息一會兒。」軒轅紹宸自然不會忽視南宮憶臉上的失落,但是想到他家卿卿王妃身體的原因,他不得不壓住心中的念想,甚至連一個擁抱都不敢,生怕自己一抱就再也不願放開,而讓南宮憶的身體更加疲累。
見軒轅紹宸察覺到自己的失落後又解釋了一番,南宮憶暗罵自己多心,點了點頭,才目送著軒轅紹宸出去了。
花媚在整個房間里一番翻找,才發現所有東西一應俱全,外間桌子上有提前備好的不怎麼精致的點心,里間梳妝台上有各色首飾,就連放在床頭上的外衣都是南宮憶的尺寸,不禁開口調笑了起來,「主子就不要失落了,這屋子里的東西可全部都是為主子準備的,連衣服尺寸都剛剛好。」
南宮憶臉一紅,就白了一眼花媚,徑自走到里面的浴池。外面給南宮憶準備換洗衣物的花媚卻是在衣櫥的上層看到男人的衣物,頓時就明白了幾分,只是想到南宮憶並沒有完全接受軒轅紹宸,就有些頭大了,都不知道要不要跟南宮憶說。
南宮憶躺在浴池里享受著溫泉暖暖的溫度,積蓄了許久的疲憊排山倒海地壓來,讓南宮憶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終于睡著了。待花媚進來的時候,南宮憶都沒有察覺。
花媚看著躺在池邊睡著的南宮憶,眼里滿是心疼,說到底,她的主子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十五歲?算算日子,主子的生日還在一個月之後啊,主子連十五歲都沒滿,卻背負了那麼重的仇恨,這些年一路看著主子一步步成長,她想起南宮憶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都為南宮憶趕到心疼。
輕輕揉揉給南宮憶按摩著肩膀脖子,又細細將頭發清理了一遍,花媚才出去問了提前回來此時被安排守在門外的驟雨自己的房間後,去將自己快速的打理了一遍。
再次回到浴池邊,南宮憶還在睡,花媚也沒敢打擾,反正在溫泉池里睡覺也不會冷,便一邊靜靜等候了起來。直到戌時,花媚才輕輕喚醒了南宮憶,給南宮憶穿衣服的時候,南宮憶的肚子叫了。
「去去去,給我找點吃的來。」南宮憶在溫泉池里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臉色也好看了不少,花媚看著南宮憶沒有吃的就不干的樣子,頓時笑了,「知道了,餓死鬼投胎的主子。我剛剛看外間的桌子上擺著兩盤點心,穿好衣服就去可好?」
南宮憶一听有吃的,就有了動力,听話地任由花媚給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後就飛奔了出去,抱著點心就猛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了一陣,看著盤子里的僅剩的幾塊糕點,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這點心怎麼吃起來熱熱的?身體里好像著火了一般?
花媚收拾完南宮憶的一身髒衣服出來,就見盤腿坐在床上,滿臉緋紅,氣息紊亂。花媚心一驚,丟下衣服就奔向了南宮憶,一手抓起南宮憶的手腕,模上了脈搏,震驚了。
「驟雨,點心是誰放的?」花媚一想便明白了南宮憶的問題出在點心上了。只是之前進來的時候點心就在桌子上了,隨即打開方面喊了句驟雨,驟雨出現,便問出了口。
「點心?除了剛剛爺回來的時候我去迎接了,我一整天都守在暗處啊,沒有人送點心啊!」驟雨緊皺了眉頭,難道誰偷偷放了點心進來?
「去找府醫過來。」花媚狠狠說了句,就關了門,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開門了,「不對,叫宸王過來。也不對,哪里有寒泉?」
驟雨被搞糊涂了,不禁問出口,「府里沒有寒泉,藥癲和爺此時都在王府,你到底要讓誰過來?」
花媚回頭看了看里間,嘆了口氣,臉色十分不好看,糾結了一下才說了先叫軒轅紹宸後叫藥癲的話,才將門關緊了進去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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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南宮憶臉上紅色都要透明了,身子像被火烤了一般滾燙,此時兩只腳被南宮憶用腰帶狠狠綁在床邊的雕花柱上,雙手死死地緊握在一起,嘴唇因為狠狠咬住而鮮血直流。
花媚又仔細地模了模南宮憶脈搏,眼神透出了絕望,看著南宮憶的模樣頓時就淚流滿面,「主子,宸王府里沒有寒泉,怎麼辦?」
南宮憶使勁閉了閉眼,又睜開才看清了花媚的樣子,掙扎了半天,才開口,「有人要自薦枕席,卻被我誤食了!呵……找到……等我殺……」沙啞的聲音听起來格外的嬌媚,花媚不禁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好在頭腦還清醒,更是毫不掩飾對那背後之人的恨意。
「可是主子,這是不得不跟男人……的樂逍遙啊,否則你會血管爆裂而死的!可偏偏主子不能破身!」花媚說道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了。
南宮憶笑了,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所中的是樂逍遙啊,因為阿夢中了歡愉散,所以阿夢將天下間所有的媚藥都說給南宮憶听過,為的就是避免南宮憶誤食,猶記得阿夢當時特別強調了這樂逍遙,淡淡的清香味,藥性猛烈,不行房事便只有死,不少歡愉場所便是用樂逍遙來對付那些不願意賣身的姑娘的。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有一天中了這藥,可恨她那張貪吃的嘴啊!
說話間,南宮憶的全身便如血一樣通紅了,看起來就要爆炸血管了一般,身子在床上不住地扭動起來,用腰帶綁住的腳腕上已經磨出了血,南宮憶「啊」的一聲叫出來,雖然是舒發憤恨的,可到底中了藥毒,這一聲嬌媚的叫喊听得不由讓人熱血膨脹,最終南宮憶嘴巴里喊出一個名字「軒轅紹宸!」
花媚捂著嘴哭著就朝外跑去了,打開門剛剛走了兩步便踫到了被驟雨喊來的軒轅紹宸等人,見花媚哭得傷心,軒轅紹宸以為南宮憶毒發了,頓時就沖進了房門。
待見到綁住雙腳依然在床上扭來扭去,嘴里發出極度壓抑但卻已然動情聲音的南宮憶時,軒轅紹宸只覺腦子「嗡」的一聲,斷弦了,飛奔到床邊除去南宮憶腳上的禁錮,將其抱進懷里,南宮憶順勢就攀上了軒轅紹宸的身體,雙手就去撕扯軒轅紹宸的衣服。
當南宮憶滾燙的手指觸模到軒轅紹宸頸間的肌膚時,軒轅紹宸只覺全身一陣酥麻,不過腦子也正因為這酥麻而恢復了冷靜,對著門外就怒吼了一聲,「所有人都不許進常思院,另外徹查全府上下,凡是進過常思院的通通關入密牢。藥癲進來!」
「宸王,沒用的。那是樂逍遙!」藥癲正要推門進去,花媚一把抓住藥癲,搖了搖頭,又哭又恨地對著里面解釋了一句。
幾人听到樂逍遙幾個字,外面的頓時撤出了院外,藥癲更是直奔王府里藥房,而里面的則是兩手死死按住南宮憶的肩膀,不讓她亂動,想起經過藥癲確認過的諸葛言軒之前對自己的警告,那一句「不得破身」此時如一把刀在軒轅紹宸的全身亂捅,看著身中樂逍遙的南宮憶,軒轅紹宸第一次覺得無力,覺得自己無用,兩行清淚毫無預兆地就流下了。
南宮憶看到軒轅紹宸落淚,又加上軒轅紹宸死死用力將自己隔在他的一臂之外,南宮憶也哭了,使勁甩了甩腦袋,才顫抖著根本不想往他臉上模去的手給軒轅紹宸擦掉眼淚,緊咬的嘴唇緩緩松開,用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清醒一點,咬出了一句斷斷續續的話,「宸,要,要,要了我吧!」
軒轅紹宸听到這話,生怕自己經不住壓抑不住心底的沖動,趕緊死死閉住了眼楮慌亂地不斷搖頭了,「諸葛言軒和藥癲都說不能,不能!」
「宸,嗯,我,嗯,我漂亮,嗯,嗎?」軒轅紹宸閉眼搖頭間南宮憶撕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听到南宮憶正常的聲音已經支離破碎,還發出令他全身每一寸幾乎都著火一樣的吟聲,不禁收回手狠狠在自己臉上砸了一拳,才壓下了就此要了南宮憶的想法,看著南宮憶撕去了面具後嫵媚動人得如一朵含苞待放又嬌艷欲滴的玫瑰樣的絕美臉龐時,軒轅紹宸哭著狠狠地點頭,「漂亮,卿卿是世界上最美的。」
軒轅紹宸忍不住撫上南宮憶的臉,小心翼翼地疼惜生怕讓南宮憶受到絲毫傷害一般,可是已經只剩最後一點理智的南宮憶逮住機會就纏上了軒轅紹宸的身體,慌亂間一通亂模亂撫,卻偏偏最能擊碎人的意志。
深呼吸了好幾次,軒轅紹宸才捉住南宮憶的手,剛準備隔開南宮憶的身子,又听到南宮憶的聲音響起,「我愛你,可卻覺得滿心仇恨和身中奇毒的我配不上你,所以一次次把你推開。反正我就要死了,將我變成你的吧
……」
一句南宮憶用盡最後的理智說出的話徹底將軒轅紹宸的防線擊垮,一邊流著淚,一邊笑著吻上了南宮憶的唇。
外面花媚、驟雨和狂風三人听到房里傳出一聲聲嬌媚的叫喊聲,三人甚至都升不起一絲听牆角的高興,驟雨和狂風二人咬牙切齒地守衛在院門兩邊,而花媚站在他們中間淚流滿面。
「驟雨守著院子,花媚跟我去查。」狂風從沒想過王妃進府的第一天就會發生這種事情,還是在他全權處理王府事宜的時候,不得不說那人激怒了他。
花媚點了點頭,主子可是交代了要找到那女的,親手殺了她的。倆人剛走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個滿是香味的女人給撞到了,狂風火氣正大,燈籠照耀下,看到是個穿著暴露的女人,頓時厲聲喝了出來︰「哪里來的臭女人?」
來人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踫到人,倒退了兩步,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緊了緊,看清楚來人正是狂風,此女前胸一挺,叉腰就訓斥了起來︰「死侍衛,竟然敢罵本小姐,本小姐一定會讓表哥將你攆出去的!」
狂風一听這話,頓時就猜到了眼前的女人是誰,不正是他家爺的表妹,丞相柳愷的嫡長女柳絮飄麼?這麼多年來,柳絮飄一直想嫁給他家爺做王妃,可是用了不少手段的,不過從來都沒成功進過宸王府,這次竟然讓她給混進來了。看來自己的王府守衛漏洞不小啊!
花媚一時間沒插話,只是上下打量著這柳絮飄,外面一件及膝的紅色披風,可以明顯地看出下面是沒穿褲子的,不然也不會光著個小腿了,再看她一手拉著披風緊緊遮擋著胸前,不過叉腰的手卻是無半點布片遮掩。
是人都明白這柳絮飄這一身裝扮的目的,聯想到南宮憶在房間里吃到的含有樂逍遙的糕點,花媚跟狂風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原來是這女人想要勾引軒轅紹宸,而南宮憶不過誤食才中招了,可憐南宮憶身中奇毒,還不知道破身以後會如何呢!
「啪啪」兩聲,卻是花媚和狂風二人分別扇出。
「死侍衛,臭女人你們敢打我?表哥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柳絮飄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嘴巴里也已經嘗到了血腥味,雙手也顧不得再拉著披風了,就捂上了臉頰,惡狠狠地瞪向花媚和狂風二人。
此時雖然是黑夜,可是院子里卻每隔一段就有燈籠照亮,這柳絮飄雙手沒再拉著披風,頓時就露出了披風下的火紅色肚兜,也只是被一塊火紅色的綢布包裹,花媚和狂風頓時就愣了,這柳絮飄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啊!
不過看到柳絮飄這副裝扮,花媚疑惑地看向狂風,軒轅紹宸跟這女人是什麼關系?跟這種下賤女人牽扯不清還動了她的主子?沒想到軒轅紹宸竟然是這種口是心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定要主子認清現實!
「花媚,你這麼看著我不會是懷疑爺吧?爺可是只喜歡王妃一人的!」狂風察覺到花媚眼里的疑惑和怒火,頓時就明白,趕緊開口解釋,這要是讓花媚誤會了,去拾掇王妃離開他們家爺,那他所承受的就不是大意下放了個女人進王府那麼簡單的懲罰了!
花媚有些不信狂風的話,誰讓這女人下賤到這個地步了?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哪個男人看到這活色生香的模樣還能坐得住,不被勾引的?
狂風還沒進一步解釋,這邊柳絮飄听到了狂風剛剛的話就氣憤了,「誰敢肖想表哥?表哥的王妃只可能是我柳絮飄!」
「說,房間里的糕點是不是你放的?」花媚可以可定房間的糕點一定是柳絮飄這個下賤女人放的,能用那麼藥性那麼猛烈的樂逍遙也只有這種穿著肚兜圍著破布露在別人面前還不知道遮擋的女人才做得出來。
柳絮飄一怔,糕點?難道表哥吃了糕點,中了樂逍遙,正等待著她去解救?
這麼一想,柳絮飄就興奮了,這一天她可是等得太久了,只是想想都抑制不住即將給表哥的王妃的興奮啊,一興奮,邁步就繞著狂風和花媚朝著常思院門口去了。
花媚和狂風倆人見柳絮飄竟然直接沖進去了,臉色都黑了,竟然無視他們的存在?轉身就追上去了,剛好見驟雨一臉怒氣地將柳絮飄揮倒在地,倆人頓時就朝驟雨豎起大拇指表揚了,穿著這麼暴露專司勾引人的尤物,驟雨竟然也能下的去手,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啊!
「混蛋,讓我進去,表哥需要我!」柳絮飄從地上憤怒地爬起來,也顧不得跟幾個人周旋了,只是想到表哥已經中了樂逍遙,她就激動得無以復加。
「賤人,需要你?你太把自己當人了!」狂風拎小雞一樣就拎著柳絮飄走了,花媚叮囑了驟雨一句也跟著離開了。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間接害了主子,她一定要折騰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混蛋,你放開我,表哥現在正需要我,快讓我進去,不然你們會後悔的!」柳絮飄被狂風拎著,可是想到樂逍遙的藥性不禁又覺得有了新的把柄,「要知道那是樂逍遙,不行夫妻之事會死人的!」
花媚一听到柳絮飄說這話,頓時就氣了,扯著柳絮飄的披風就塞到了她嘴巴里,再說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當場就柳絮飄給千刀萬剮了。害得不能破身的主子被迫破身,要是再毒發就不得了。
狂風和花媚將柳絮飄丟到了密牢里,即便知道軒轅紹宸和南宮憶一定會狠狠地親自收拾她,倆人還是用了上十種酷刑讓柳絮飄銷售了一番。
一整晚,狂風都在清理宸王府的人,凡事進過常思院的人,通通丟到了密牢里,一個個盤問了一遍,等到弄清楚事情離開的時候,花媚將柳絮飄丟到了那堆無辜的奴僕中間,說了句「你們現在被關在這里都是這個下作東西害的!」
倆人還沒離開密牢,里面就傳來無數淒慘的叫聲,和某人還沒弄清楚自身處境的自以為是怒罵哭鬧聲。
這邊南宮憶因為中了樂逍遙跟軒轅紹宸樂逍遙的時候,宇城的驛館里,諸葛言軒正坐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心神不寧。
正出神間,念思就進了房門,恭敬行禮,「太子,憶郡主今日下午到了宇城,住進了宸王府。」
諸葛言軒听到念思的報告,溫和的臉上一絲落寞根本無從掩飾,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句,「是嗎?果然那個人住進她心里了。呵……」
念思看著自家太子一臉憂傷的樣子,又想到那個讓自家太子魂牽夢縈的女子,心里嘆了口氣,憶郡主怎麼能如此傷害太子的心?
可是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太子的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能夠過問的,于是又將所了解到的宸王府詳細情況說了出來,「不過,似乎宸王府發生了大事,听送泔水出來的人說,狂風將整個王府都清理了一遍,又將很多人都關起來了。」
「走,去看看。」諸葛言軒听到這話,心里的不安頓時擴大了,即便知道這大半夜的去人家府上不合規矩,可也顧不得了。事關南宮憶的安危,諸葛言軒不敢有絲毫大意。
「篤篤」敲門聲久久不息,不過此時門房的人早已經被關到密牢里去了,整個宸王府都是暗衛在守護,誰听說過暗衛現身去開門的?
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應門,諸葛言軒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濃烈,看了看高門院牆,嘆了一口氣,他堂堂浩瀚國太子也有翻牆的一天,還真是南宮憶這個天下第一盜的師兄了!
諸葛言軒和念思剛剛翻身進門,就踫到了圍上來的暗衛,暗衛對于正門進來的客人一般是不會發動攻擊的,可是翻牆的客人可就不待見了。
暗衛們也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直接抄家伙就上了,諸葛言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了,「本太子前來拜訪宸王,半天不開門也就罷了,竟然還出手攻擊,難道這就是環宇國的禮節?」
暗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決定還是去匯報。不一會兒,狂風就滿臉堆笑的出來了,「哎呀,浩瀚國太子光臨宸王府,真是蓬蓽生輝啊。」
「憶兒呢?」諸葛言軒看到出來的是狂風這個侍衛,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怎麼著也應該是軒轅紹宸親自出來迎接吧?不過他也沒多計較,反正他只是過來看南宮憶的。
狂風一面迎著諸葛言軒往客廳方向而去,一面努力扯出笑容,幾乎沒把嘴給笑裂開了。
「諸葛太子這麼晚了還來宸王府真是令人意外啊。」狂風決口不提南宮憶的事情,只是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腦子里飛快的轉著,如何才能將諸葛言軒忽悠走。
諸葛言軒是什麼人,自然從狂風的話里就听出了今晚宸王府的不同尋常,不過心里一想,這軒轅紹宸的敵人可不少,想來是遇到報仇的了吧,不過這樣的話,憶兒豈不是很危險?
「本太子問你憶兒呢?」諸葛言軒害怕南宮憶有危險,頓時一張時常帶笑的臉就冷了下來,頓時整個人如冰川一般,周身三尺生寒。
狂風看到諸葛言軒動了
怒,只得硬著頭皮底氣不足地應了一句,「我們王妃已經歇下了。」
「你們王妃?有你們這麼敗壞女子閨譽的嗎?是喜歡還是抹黑她,你們自己分得清楚嗎?」諸葛言軒因為狂風一句「王妃」給氣到了,沒想到宸王府的人竟然都已經承認了憶兒的身份,想到自己身邊的念情,他從來都看不起南宮憶啊,這就是憶兒選擇軒轅紹宸的原因?
狂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到了花媚的驚喜的聲音,「諸葛太子?」
諸葛言軒見是花媚,當即就問了起來,「憶兒呢?」
「嗚嗚,嗚嗚,嗚嗚……」花媚一見到諸葛言軒,想到如今的南宮憶,頓時就哭出來,聲音淒涼悲慘,又含著恨。
這一哭,可把諸葛言軒給弄糊涂了,好端端地怎麼就哭起來了?
身邊念思听到花媚的哭,又看到自家太子被哭得明顯有些煩了,趕緊出聲提醒,「花媚,你就趕緊說憶郡主怎麼了嘛!」
花媚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一味的哭,讓她怎麼開口嘛,說主子中了樂逍遙,此時正跟軒轅紹宸解毒?這不是存心讓諸葛言軒不好過嗎?作為主子身邊的人,花媚可是把諸葛言軒對自己主子的愛意看得清清楚楚。
念思無語了,自己好不容易出來打個圓場,怎麼就被無視了?「要不狂風侍衛,你說?」
狂風狠狠瞪了一眼念思,不過心里卻是開始衡量起來了,不說吧,以諸葛言軒的能力,遲早會知道,說吧,又怕諸葛言軒將這責任怪到他們家爺的頭上。真是為難啊!
不過,似乎諸葛言軒也喜歡王妃吧?那麼就說吧,這樣他們家爺就少了個情敵了,打定主意,狂風毫不拖泥帶水的就開口了,「因為宸王府闖進個不要臉的女人,在爺的房間下了樂逍遙,結果被王妃誤食,所以王妃此時和爺在……」
「你說什麼?」諸葛言軒一听到南宮憶中了樂逍遙,而軒轅紹宸跟她在一起,一把就抓上了狂風的衣領,一把就將狂風提得懸空了,咬牙切齒的樣子,哪里還是那個和煦春風潤天下的翩翩公子,完全就是一頭發怒的獅子。
一句反問,諸葛言軒就把狂風給狠狠朝著牆上摔去了,人則是早已朝著內院沖過去了,一路上不管是擋住他親近的人或物全部都被諸葛言軒一掌掌擊了個粉碎,念思跟在諸葛言軒後面,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沒有人帶路幾經周轉才到了常思院的門口,卻見到狂風、驟雨和花媚齊齊守在門口,大有一股英勇就義的感覺。
「讓開!」諸葛言軒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可是三人一動也不動,狂風更是來了一句,「諸葛太子要過去,就踏著我們的尸體過去。」
諸葛言軒看著態度堅決的狂風和驟雨,一雙桃花眼里寒芒四射地看向花媚,這可是憶兒的手下啊,如何能幫著軒轅紹宸的人將他擋在門外,「憶兒不能,你不知道?」
花媚知道自己的選擇會讓諸葛言軒生氣,可是木已成舟,更是主子的願望,她不能看著諸葛言軒一個大男人闖進去,破壞主子最後一絲尊嚴,「知道,可那又怎樣?如果不那樣,主子現在恐怕已經爆體而亡!還請太子給主子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听到花媚的話,諸葛言軒大受打擊地倒退了幾步,是啊,狂風剛剛說了中的是樂逍遙,不那樣,憶兒已經爆體而亡了,可是從此以後憶兒便只有三次毒發的機會了啊!而憶兒也是別人的女人了啊!
原地踉蹌了幾步,諸葛言軒才緩緩壓抑住心中的痛苦,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吐出了兩個字「藥房」。
狂風和驟雨對視一眼,對諸葛言軒眼里充滿了敬佩,倆人毫不猶豫地就跪在了地上,花媚跟著跪下了,對著諸葛言軒磕了三個響頭,諸葛言軒看著三人的動作,心里痛得無以復加,可是那又能怎樣,那個人始終是憶兒啊,即便不是他的女人,也是憶兒啊,他從小呵護到大的憶兒啊,如何能忍心看到她破身後毒發忍受噬心的痛苦啊!
諸葛言軒不知道自己怎麼跟著狂風到藥房的,反正當問道濃郁的藥香時,腦子才漸漸清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頭發被抓得像鳥窩,臉上身上全部被燻黑的藥癲。
「諸葛太子快過來看看,我這藥怎麼總是配不好,是不是哪里不對?」藥癲見到諸葛言軒頓時眼楮一亮,一把抓住諸葛言軒就往自己的藥爐邊走。諸葛言軒本來有些不樂意,可是看到藥癲周圍的藥材全部都是南宮憶要用的藥材後,才點了點
頭。
念思見自家太子因為藥癲的對藥的痴迷也漸漸進入了狀態後,才稍微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太子和藥癲二人一宿沒合眼,日上三竿也還沒將一顆藥丸配好。
而常思院主臥里,軒轅紹宸抱著已經睡著地南宮憶連眼皮都不敢閉一下,昨晚懷中的人兒因為中了樂逍遙,熱情異常,撩撥地他要了一次又一次,雖然他極力壓制自己的動作,可是絲毫不敢忘記南宮憶身中奇毒的事實,生怕對她造成更多的傷害。
看著她精致到完美的五官,眉眼如畫,瓊鼻小巧玲瓏,薄唇嫣紅,肌膚因為情事過後而變得晶瑩剔透,輕輕撫模著她的背,覺得前所未有地滿足,如果懷中的人兒沒有中毒的話就更加完美了,不過軒轅紹宸是誰,不管上天入地,他都一定會為心愛的人找到解藥的,他們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
直到傍晚時,南宮憶才醒過來,睜開有些疲憊的雙眼,看到的就是一雙毫不掩飾寵溺的眸子,回想起昨晚的斷斷續續地記憶,俏臉瞬間就火燒雲一般通紅,趕緊閉上了眼楮想要翻過身去躲起來,不過軒轅紹宸哪里容許,緊緊就將南宮憶的身子貼緊了他自己。
南宮憶頓時就覺得不能呼吸了,想要推開了他銅牆鐵壁般的胸膛,卻全身酸軟,根本沒有絲毫力氣,索性也就由了他去,卻听磁性的聲音有些後怕的緩緩說道︰「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否則就是死我也會陪卿卿一起,所以不要再拒絕我,讓我跟卿卿一起分擔痛苦,將來也一起分享快樂。」
軒轅紹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陪著自己死的話了,也許從他知道自己中毒開始,他就抱了跟自己生死與共的決心。所以南宮憶無法再拒絕,因為或許對他來說,拒絕可能比死還要難過。
「嗯。」南宮憶輕若羽毛的一個簡單回應,頓時讓軒轅紹宸大呼了一口氣,這才松開了南宮憶,準確攫住了嬌艷的紅唇,開始無盡纏綿的吻。
一吻,吻去兩人心底最後的隔閡。
一吻,吻到兩心相印,心心相惜。
一吻,吻向未來白首不離生死不棄。
當兩人再次因為一個吻而情動的時候,軒轅紹宸將南宮憶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暗暗運轉內力,好幾次深呼吸後才平靜體的沖動,「本王暫且克制些,待卿卿體內的毒解去,那時必讓卿卿百倍補償。」
南宮憶听到這話只覺心里暖暖的,不禁抬頭去看軒轅紹宸,卻見他如仙似魔絕美的臉上滿滿都寫著「委屈」二字,「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笑過後,才模著軒轅紹宸絕美得令她都嫉妒的臉,說了「謝謝」。
「比起卿卿的謝意,我更想听到卿卿的愛意。」軒轅紹宸摩挲著南宮憶的下巴,眼神灼灼地盯著南宮憶。
「你都沒說愛我,憑什麼要我說?」南宮憶臉一紅,傲嬌地側過頭,嘟起嘴唇就嘟囔了一句。
軒轅紹宸听到這話卻是開心極了,只覺得十年來,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輕輕將南宮憶的頭擺正,看著那雙有些怯意的狐狸眼,深情開口,「我愛你,很愛很愛,已經愛了很久很久。」
明明一句深情的告白,南宮憶卻在其中听出了一種仿若千年的感覺。心里不禁疑惑,倆人認識都沒有一年的時間吧?為何這愛意卻如此深沉厚重?
見南宮憶竟然在這個時候走神,軒轅紹宸不干了,頓時就在南宮憶唇上輕咬了一口,得到南宮憶一個嬌嗔地怒瞪,才好心情的離開了,可嘴上卻計較起南宮憶的話來,「如今我說了,現在是不是輪到卿卿了?」
軒轅紹宸話落,就見南宮憶臉又一次變得通紅了,那紅幾乎就要將他又一次燃燒了,此時軒轅紹宸並不計較南宮憶是否真的會回答自己,因為在昨晚她已經率先開口說了她一直掩飾在心底的愛,此時他只覺得自己何其慶幸,以後南宮憶的嬌羞都只屬于他一個人,別人休想窺視分毫。
他不知道自己的暗自得意的時候,臉上還是露出了滿滿的期待,南宮憶看在眼里,害羞的同時,卻也是令另有思量,自己的生命隨時都可能因為找不到解藥而終結,對于眼前抱著自己的男人來說,隨時都是個致命打擊,何不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勇敢說出自己的愛呢?讓彼此少留下一些遺憾呢?
于是軒轅紹宸耳邊傳來南宮憶大呼一口氣的後堅定的聲音,「我也愛你。雖然可能不及你愛我的多,但我會努力更愛你。」
軒轅紹宸沒想到南宮憶會再一次說出口,愣了一下,便笑得陽光燦爛地吻
上了南宮憶。
然而美好的時光對于軒轅紹宸和南宮憶這兩顆剛剛完全相溶的心卻是短暫的,一吻未完,南宮憶便因為全身的噬心劇痛而全身顫抖起來。
「卿卿!」軒轅紹宸焦急地喊了一聲,便迅速地起床穿衣,又給南宮憶穿好了里衣才朝著外面大喊了一聲「藥癲」。
藥癲和諸葛言軒早在下午的時候就將藥丸制作成功了,一直等在常思院的外面,听到軒轅紹宸焦急的喊聲,幾人急忙沖進了房間。
床頭上,軒轅紹宸任由南宮憶咬著抓著自己,只是擔心地看著南宮憶,一手輕輕在南宮憶後背輸送著內力,希望能減輕南宮憶的痛苦。
諸葛言軒看著床上倆人均只穿了里衣,而床邊不遠的屏風一角是支離破碎的衣服碎片,心痛得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口,而嫉妒的眼神看向軒轅紹宸的時候,軒轅紹宸毫無所查地只緊緊盯著懷里的人,本來要上前去給南宮憶把脈的步伐怎麼也邁不出去。
藥癲則是沒有多想,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床邊,將配制好的藥丸喂到南宮憶嘴里,想要把脈,可是南宮憶的手卻死死抓住軒轅紹宸,根本無法把脈。
只得模出一把銀針「唰唰唰」地刺入了南宮憶的各處大穴,又用內力轉動了半天銀針,南宮憶的才漸漸放松下來,人也昏迷了過去,藥癲這才開始了認真把脈。
半響過去,藥癲才開口,「醒來後暫時無礙。不過如果找不到解藥,便只有兩年生命,三次毒發機會。」
「解藥呢?」軒轅紹宸一身寒氣,只是問了解藥的事情。
藥癲老實說了自己回藥王谷的發現,「除了上次主子拍賣的七彩孔雀膽听說過以外,火山噴發後的火蓮,千年玄冰的冰心,萬年烏龜殼,和地心溫泉靈這幾味主要都聞所未聞。」
軒轅紹宸听到聞所未聞幾個字,頓時周身如同暴風暴雪,當即就吼了出來︰「去找,沒有生也給本王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