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南宮憶一行到達城主府門口的時候,沒有請柬而被攔下來了,而且之前的幾次南宮憶到城主府來的時候都是戴了易容的面具的,又加上那些易容的面具一張比一張平凡,所以門口的侍衛並沒有認出他們。
「哈哈哈哈,主子,沒想到吧?自己會被堵在外面?」如蘭有些幸災樂禍,叫你喜歡裝平凡,這下好了,連城主府的門都進不了。
南宮憶听到這話嘴角抽搐了,到現在她都沒有習慣自己的這張臉,不過要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出現,自然也該換一張面孔,所以南宮憶這次倒沒有刻意的易容。
被擋在門外也是她自己的問題,誰讓她以為自己是主子,就忘了問無憂要請柬呢?
「對不起,諸位沒有請柬不能進去,而且城主吩咐了,這幾天不見客。」侍衛再一次回絕了藥癲的求見。
就在這時城主府門口來一架馬車,藥癲看去,竟然是之前在大街上踫到的黃衣女子的,心里暗自感嘆一句冤家路窄,才又給南宮憶稟告了。
馬車里的黃衣女子听到車夫說有人堵在城主府門口,挑開窗簾一看,竟然是街上堵住自己馬車的人,而且還沒有請柬就想進城主府,頓時就嘲諷出聲了︰「哼,什麼東西?以為城主府是小貓小狗能進的地方嗎?侍衛,將他們攔在城主府外,別沒白的污了城主府。」
馬車里花媚三人一听這話,頓時就氣了,就要開口罵回去,卻被南宮憶被制止了。
這女子能進入城主府,自然也是來參加魔鬼軍聚會的人,如今她身份沒有暴露,倒可以看清這些人不為人知的一面,等見到了魔鬼軍的眾人,心里也好有個底。
「木小姐回來了,一路辛苦,快進去吧!」侍衛自然認出了馬車里的人,恭敬有家的將人給迎進去了。
南宮憶暗暗將這女子的姓氏給記在心里,才朝藥癲問道︰「木家可是?管什麼的?」
藥癲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這些家族見面的時候都戴有面具,只憑身份玉佩認人,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姓氏,所管轄的範圍。」
南宮憶挑眉,竟然懂得用這麼嚴密的方法來保密,看來魔鬼軍也不是一群傻子嘛!可惜,這些後代還真是有待教啊!
黃衣女子高調的進了城主府,南宮憶一行還是沒有離去,馬車就停在城主府外,侍衛看著南宮憶他們待了很久都不走,就過來趕人了︰「喂,我說你們沒有請柬還是走吧,別影響了我們的招待貴客。」
「我們在城主府外,你管得著嗎?我們愛在哪兒在哪兒!」南宮憶正在想著最後要如何進去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藥癲頗有些無賴的聲音。
听他這聲音恐怕也是被氣極了,不然一般都很少說話又痴迷醫術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無賴的反駁話語呢!南宮憶不禁對藥癲又高看了幾分,看來這家伙的潛力還有待繼續發掘啊!
「哥哥,你看看,即便馬車大值錢又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攔在了城主府外,根本跟我們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還拽得個什麼似的,目中無人。」南宮憶驚訝著藥癲的潛力深厚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騎馬女子的聲音,頓時覺得頭大。
敢情這一個二個跟她結怨的都是往城主府來的啊,這魔鬼軍都是些什麼後人啊?
「妹妹,別瞎說。」當哥哥的喝斥了一聲,「得得,得得」的馬蹄聲傳來,南宮憶听到該是在馬車外停下了。
南宮憶對于這男子倒是不特別討厭,雖然有些大家子弟的霸道,可也不至于像踫到的兩個女子一樣,那麼讓人厭惡。
對于這男子的停下,南宮憶有些好奇,猜測著這人恐怕是想說點什麼,果然只听男子開口道︰「不知道這位客人到城主府有何貴干?可否告知一二,本公子正好進去,也可幫忙傳個話?」
男子自然知道這馬車里的人沒有請柬可擺明了是不想離去,對于馬車里的人就起了各種猜疑。如果是來參加面具宴會的,就應該有請柬,而這人沒有請柬,那麼身份就有待考究了。
這次舉辦面具宴會,來參加的是些什麼身份的人,男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們魔鬼軍在五百年前是神話一樣的存在,一百五十年前是神秘的存在,至今天宜國和齊壽國的人都沒有打消對魔鬼軍的妄想,如果這人是兩國的細作,那可就危險了。
不得不說男子的思慮確實是謹慎的,所以本來可以直接進去的他才在南宮憶的馬車說了這一席話,雖然听起來是好心幫忙通傳,可如果南宮憶真是別國的細作,話語里稍微露出一點馬腳,里面的宴會恐怕瞬間就會解散。
听到男子的問話,南宮憶勾唇一笑,這男子倒也有心,比他那個妹妹好多了。呵呵一笑,南宮憶便開口了︰「多謝這位公子,如果可以請告訴無憂宸王妃來訪!」
南宮憶說出自己宸王妃的身份是有考量的,自己以南宮憶的名字跟軒轅紹宸大婚,恐怕已經傳得全天下人人皆知,而且在禮單中有十份沒有署名的,南宮憶猜測應該是魔鬼軍的人送的,所以報出自己的身份,這男子應該是立刻就想到自己的身份的。
說這話的時候,南宮憶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整個城主府前也只有這麼大點地方,此時听到宸王妃三個字,頓時一個個都傻了眼,尤其是搭話的男子和門口的侍衛,齊齊結巴著重復了一句︰「宸、宸王妃?」
有個侍衛頓時反應過來,就朝著馬車行了一禮,「還請王妃稍等,小人這就通知城主前來相迎!」說完飛奔朝府里去了。
男子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贊賞地朝著飛奔進府的侍衛點了點頭,自己趕緊下馬了,還把處于呆愣狀態還在重復宸王妃三個字的妹妹也拉下了馬背,恭敬站在馬車外等候。
「宸、宸王妃,你是我們的小……」妹妹被迫下馬,才反應過來,頓時就瞪大了一雙眼楮,恨不能將馬車壁給看過通透一般,只是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哥哥給捂住了。
「妹妹,話不可亂說!」
面對哥哥的教訓,妹妹這次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心里已經驚濤駭浪了。
這個女人竟然是自己家族的主子,憑什麼啊,憑什麼要空降一個主子出來,憑什麼她尊貴的身份要對人點頭哈腰,恭敬有加?憑什麼這女人一冒出來自己的身份就變成了奴才?
如此想著,妹妹的眼神變得陰毒起來,看向馬車的眸子雖然低斂,可也充滿了憤恨。她高貴的大小姐身份,絕不能因為這憑空而來的女人而失去!
不得不說這妹妹雖然懂得收斂,但是氣息的掩飾還欠火候,南宮憶一下就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都懶得去挑開窗簾看一眼,嘴角便泛起了冷笑,看在你哥哥還聰明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回,可再沒有第二次機會!
南宮憶現在比較好奇接下來的宴會了,不知道如這妹妹心思的人,在魔鬼軍里佔多少。要她相信一個個都對她莫名其妙的忠誠,她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
不一會兒,進府的侍衛就出來了,跟著還有無憂城主,一臉哈哈大笑地出來了︰「哈哈,宸王妃來訪,有失遠迎,快快請進!」
「很好笑?」南宮憶當然知道無憂笑得什麼,不就是說自己這個主角竟然沒有請柬被攔在門外了麼!
「哪里哪里!王妃說笑了!無憂不笑就是了!」無憂城主立馬就收斂了神色,親自牽了馬朝著城主府里走去。
看著南宮憶的馬車從進入了城主府,還被無憂親自接了進去,妹妹心里的怒火又一次蔓延,要不是哥哥問一句,你能這麼快進去?真是不知好歹!連句謝都不說,真是好大的架子,哼,本小姐倒要看看你有何德何能!
馬車被直接牽進了前院,在正廳前停下,里面已經到了一干人等均聚集在院子里,一個個面具下的眼楮都帶著濃烈的好奇看著馬車。
當黃衣女子在人群中看到無憂城主牽著馬車到來的時候,心里不住地顫抖起來,這馬車里的女人是誰,竟然讓無憂城主親自牽馬,不會是……完了,完了,自己一路罵了她好久,這下慘了!
「請小主下車!」無憂搬下凳子放在地上恭敬出聲,請南宮憶下車。
雖然外面很靜,可是南宮憶能感受到外面多處視線的打量,藥癲下車以後在外面站好,頗有種癟笑的感覺。
幾人在馬車里交換了一個眼神,花媚才挑開了車簾,對著戴著各種面具的眾人打量了一圈,眼里露出一絲笑容,嘴角微微勾起,才跳下了馬車,站在藥癲的身邊等待著南宮憶下車。
接著金菊也下了馬車,不過在看向眾人的時候,金菊的眼楮里多了一絲冰冷,並把每個人臉上的面具深刻記在了心里,同時也注意到了他們後面進來的兄妹二人。
如蘭下車的時候,哈哈一笑,眼光狠辣地掃了眾人一眼,便輕輕挑起了車簾,等待著南宮憶地出現。
一個簡單的飛鳳髻,別著三根簡單的簪子,一黑如浩瀚的星空,一根通體晶瑩尾部帶著七彩尾羽似鳳凰騰飛一般,一根刻著古樸玄奧的花紋,眾人看到這三根簪子,便肯定了此人的真正身份,沒來由的又恭敬了些。
再細看去,一張泛著銀光的狐狸面具,配上面具下的狐狸眸子,眾人只覺得眼前的女子絕對不是簡單人物,心思深沉,恐怕還狡詐多端。
一身金色長裙,將近三分之一的地方都用黑色絲線繡著黑色的花瓣,那種隨風飄零的感覺仿佛有種墜落地獄的感覺。
南宮憶踩著等著下了馬車,一雙狐狸眼里平淡無波,根本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也窺不出任何心思。
「見過小主!」待南宮憶站定,眾人趕緊行禮,而且是單膝下跪的大禮。
南宮憶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大約百人的隊伍,做了個請起的手勢,才緩緩說道︰「起吧。眾位不必要行此大禮,更不需要讓整個無城的人都听到這個宴會的目的。」
清泉一般滋潤心田的聲音,此時仿佛冰水一般狠狠澆在了眾人心頭,對于這些還看不清真實面目的人,既然出現在這里,南宮憶還是表示感謝,不管怎麼說,能來見她,就說明這些人給足了對先祖的尊重。
「小主請放心,城主府都是無憂的人,斷不會泄漏。」無憂一邊引著南宮憶朝著正廳主座而去,一邊保證著城主府的絕對安全。
「如蘭、金菊,去吧。」南宮憶並沒有反駁無憂,只是吩咐了如蘭和金菊離去。
金菊和如蘭的隱身功夫是自己手把手教的,所以派她們去抓暗處的人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都坐吧。」南宮憶落座,看著眾人都只是站在廳里,偷偷地打量自己,便一擺手讓眾人都落座了。
花媚自然地站在南宮憶的右側,而藥癲跟落座的某人對視了一眼,便站在了南宮憶的左側。
南宮憶也不著急,視線從緩緩在正廳里的每一個人身上掃了一遍,當看到黃衣女子時,稍微停留了一瞬,又在略過兄妹倆的時候也停留了一瞬,不過卻沒有說話。
無憂知道如蘭和金菊是去干嘛的,所以這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靜靜等候著,心里是既希望沒有抓出暗處的人,又希望能將暗處的人都抓住。
時間緩緩流逝,一個時辰過去,南宮憶都沒有說一句話,大多數人也在靜靜地等候,但是少部分的人卻是已經心浮氣躁起來,南宮憶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人記在了心里。
就在眾人心思各不相同的時候,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傳來了,眾人頓時警覺,好多人都已經將手按在了自己的武器上,南宮憶看著眾人的動作,說了一句「無礙」,但眾人顯然還是有些緊張,個個都盯著翅膀聲音的方向。
只見一只翼展差不多三尺的白雕以極快的速度直接飛進了正廳,且朝著南宮憶直奔而去。不少人都抽出了長劍,對著白雕刺去,南宮憶衣袖一揮,無形間便化去了眾人的攻擊,白雕頗為鄙視和得意地看了眾人一眼,便乖乖落在了南宮憶的肩膀上,還用頭親昵地蹭著南宮憶露在狐狸面具外臉頰。
南宮憶愛憐地模了模白雕的頭,正要取出消息的時候,外面急匆匆地來了好幾個侍衛,進得正廳一見白雕停在了主座上女子肩頭,便草草道了一聲無事便又出去了。
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喂給白雕,白雕美滋滋地享受起美味來,待白雕吃完,南宮憶才將白雕抱到了手里,翻出藏在羽翅下的消息,展開一看,甜蜜和幸福盡數被掩飾,可是接著看下去,南宮憶面具下的秀眉就蹙了起來,神色也凝重了。
這白雕乃是軒轅紹宸的信使,軒轅紹宸去北方的冰域找千年玄冰的冰心去了,而消息上除了慣常的思念以外,就是說這冰心的消息確定了,可是主人家提出了個的要求,不過軒轅紹宸沒有多說具體的要求,只說讓她放心。
不過南宮憶卻知道這要求恐怕不簡單,即便是軒轅紹宸也不能輕易辦到。
當即用內力粉碎了消息的紙條,南宮憶便收回了心思,連眼神里都沒有露出絲毫。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終于有人按捺不住,開口了︰「小主,這兩位姑娘都試探了這麼久了,應該是沒有收獲吧,不如我們開始吧?」
此人話乃是後排座位上的戴著黃色大刀面具一人,這話一出,頓時前方的白色大刀面具的人就轉過頭去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黃色大刀面具的人,見被瞪了,趕緊就縮起了脖子,不敢在開口。
南宮憶沒有說話,自從進入城主府以來,她就感覺到了幾處暗處隱藏的氣息,要說如蘭和金菊任何發現是絕對不可能的,很可能就是倆人想要將人全部一網打盡。
又過去一個時辰以後,天色已經黑盡了,正廳里也掌燈了,不過因為之前那人的疑問沒有得到南宮憶的任何回復,所以好多人雖然存著挑釁的心思,但是沒有再開口,都抱著看看這位小主究竟有何本事的目的靜靜等待著。
果然,被南宮憶猜中,在眾人都快要等不下去的時候,如蘭和金菊倆人用繩子牽著十來個黑衣人來到了正廳。
「主子,有三個被我和如蘭發現,就要開溜,我們追了大半個無城才將人給抓了回來。」金菊毫不客氣地對著身邊的黑衣人踹了一腳,才恭敬匯報起來。
「可還有遺漏?」南宮憶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黑衣人,便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起來。
金菊搖了搖頭,和如蘭一起回到南宮憶左右兩側,才回答道︰「屬下辦事,主子放心。」
南宮憶點頭,平靜的目光在百人里一掃而過,勾出一個毫不掩飾的玩味笑容開口道︰「這十個人里,在是在場諸位的人的,就趕快領走,其他的無憂後面拷問吧。」
無憂一听這話頓時大驚,竟然有在場諸位的人,這是什麼意思?頓時一雙眼楮就盯著前排坐的其他九人看了起來。
不光是無憂驚了,這話更是讓那幾個在城主府放人的家伙內心狠狠揪了一把,背後虛汗直冒,手更是在袖袍里緊緊握起,面上裝著平靜。
見沒有人出來認人,南宮憶勾唇一笑︰「既然給了機會,你們不把握,那等拷問出結果就不要怪本座不留情面了。」
無憂會意,趕緊起身就要將揮手吩咐將人帶下去。只是人還沒帶走,就有一個紅色獅子面具的人出座跪倒在了南宮憶的面前,「小主饒命,屬下不過是以防有外敵來襲!」
南宮憶面具下挑眉,「外敵?嗯,防得不錯,十個人里拋出在座派出去的四個,才進來了六個外敵!」
竟然連數量都分得清楚,在場的其余三個頓時一身冷汗,身子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這小主真是深藏不漏啊,以前听說小主是個一無是處還的人,這次見面,就起了試探的心思,沒想到在這些人被拖進來的時候,小主竟然就把數量都分清楚了。
「屬下知錯,請小主饒命!」其余三個不敢再隱瞞,趕緊出來承認。
這小主跟傳言實在有太大的差距,他們看不透,不知道小主的心思究竟怎麼,此時如果趕緊承認錯誤,說不定還一條生路,隱瞞顯然是不行的,恐怕小主都已經知道他們幾個了。
南宮憶看著下方跪著的四人,一臉的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不過南宮憶此時有一點慶幸這四人都不是第一排坐著的人,不過又有些擔心,這些人是否是這第一排的人指使的呢?
看著四人臉上的面具,南宮憶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第一排帶著同樣圖案面具的人,道了一聲︰「很好。」
察覺到了南宮憶的視線,第一排的四人同時出列,單膝跪在南宮憶的面前,卻沒有說話。
「宴會解散吧,你們不必為了五百年的一句誓言,而束縛自己終生,及子孫後代。」南宮憶起身揮了揮手,就帶著藥癲幾人朝著以前到城主府時住的院子行去了。
「小主!」
對于眾人發出的挽留聲,和幾個就要抓住南宮憶身形的人,南宮憶只當沒有听見,沒有感覺到,走得義無反顧,毫不留情。
「大爺,這可如何是好?」
「小主這是生氣了?」
「叫你們惹惱小主,看吧,好不容易的見面,被你們搞砸了!」
「哼,拽個什麼勁兒!」
「啪」的一聲,剛剛說南宮憶拽的女子也就是之前遇到的兄妹中的妹妹就被甩了一耳光,只听哥哥訓斥道︰「小主家對于我們家的恩惠,這一輩子祖祖輩輩都還不清,妹妹還是不要胡言亂語的好。」
「爹,哥哥打我!」妹妹一下就朝著地上的紅色獅子面具的男人求救而去。
「混賬!」可惜這女子也是個倒霉的,安慰沒有求道,倒是被紅色獅子面具的人又甩了一耳光,面具也掉了下去,一張閉月羞花的臉頓時跟她的裙子一樣粉紅。
「黑老四,去解決一下。」唯一沒戴面具的無憂頓時出口,黑色獅子面具的人頓時起身,將紅色獅子面具的人和那粉紅色裙子的女子還有後面的青衣青色獅子面具的哥哥也帶走了。
「犬子之前就說了小主不願意接手我們,本以為她主動要求的見面會是她有多改觀了,只怕我們期望過高了,說不定這幾個派人在暗中的家伙的行為惹惱了小主,讓她有借口真的不管了。」白色青草面具的人看著南宮憶離去的方向,說出的話卻是有些失落。
無憂點了點頭,「上次跟小主坦白以後,小主傳出要見面的消息,本以為小主是有心接手了,沒想到……唉,我去看看吧,你們自去歇息!」
說完,無憂便離開了正廳。
正廳里的人又議論了一會,才起身離開,朝著各自的房間去了,只是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
而最忐忑的莫過于之前的木姓的黃衣女子了,因為之前南宮憶打量的時候,刻意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視線,想來自己已經被小主認出了,她在考慮要不要去道個歉。
雖然那獅子一方的那女人能當眾出言罵小主,敢跟小主結仇是一種勇氣,可是她可不認為自己也該像她那麼沒腦子。
一直以來,雖然自己是驕橫了一點,可是面對某些不可抵抗的人物自己還是認得很清楚的,比如這個小主,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剛剛對于滿屋子的人給的下馬威可不簡單,而且手下的幾個婢女都不是簡單貨色,自己還沒有本錢去招惹人家。
不如去乖乖認錯,說不定小主還能原諒自己,即使不原諒,也不至于像那些派出人在暗中窺視的家伙逗小主討厭,小主的怒火再大,也不會燒到自己家族來,畢竟自己道歉後,小主還來找麻煩的話,就是小主沒有肚量了。
木家女子想到就做,一路就打听著南宮憶的院落去了。
剛剛到院落外邊,就遇到了守衛的藥癲,藥癲對于這木家女子沒有什麼好臉色,見女子在院外停下腳步,便也沒有去管她。
可是突然,木家女子一下就跪了,砰砰砰磕了三個頭,才高聲道歉道︰「小主,屬下今日在大街上沖撞了小主,還請小姐責罰。」
藥癲被這木家女子的動作差點嚇了一跳,不過作為藥王谷的少主,很快就鎮定了,也想到了這女子如此動作的原因,對這女子倒是露出了個贊賞的表情,便朝著院內去了。
听完藥癲的話,南宮憶輕挑秀眉,「哦?她倒是會審時度勢,知道我惹不得,便來主動道歉,免得牽連她,或者她的家族。」
「哼,之前在街上可是罵得起勁,不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家伙!」如蘭冷哼一聲,滿滿的都是不屑。
「讓她進來吧。」南宮憶玩味一笑,讓藥癲把人帶進來,這樣的女子如果用得好,會是一把利劍,當然前提是不是重大任務。
藥癲很快帶了木家女子進來,讓南宮憶吃驚的是,這女子一路竟是跪著進來的,連門檻都是跪著爬過的,南宮憶不禁對此女又多了些看法。
此時女子沒有戴面具,還是在大街上看到的模樣,精致的五官越看越耐看,只是額頭上因為磕頭而踫出了一塊血紅,看起來讓這女子妖嬈了幾分。
南宮憶此時也沒有戴面具,一張絕美泛著柔和光澤的臉讓木家女子呆了半天,她從不曾想到這小主竟是這般美貌的人,本以為自己越看越美的長相就已經夠可以了,沒想到這小主竟然生得如此震撼人心。
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木家女子又磕了幾個頭,連連道著自己逾越了,並求著南宮憶原諒自己街上的行為。
「你的道歉本座受了。」南宮憶一邊喝著茶一邊輕聲說道。
女子一听這話,頓時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一雙美眸,盯著南宮憶,仿佛不能相信南宮憶就這麼原諒了自己一般,「真……」一聲質疑的聲音還沒發出,頓時就改口了︰「多謝小主,多謝小主。」
南宮憶看著抬眸看了一眼激動的木家女子,耳朵了可是沒有忽略她打算質疑的話,不過很快就轉變了說法的聰明,讓南宮憶對她高看了幾分。
此女倒是聰明,直到主子是不能質疑的,所以才及時住口了。
「去吧,早點休息。額頭和腿上的傷也該好好處理一下。」南宮憶放下茶杯,揮了揮手,臨了還很體貼地勸女子早些歇息,又對她的傷勢表示了特別的關心。
女子又是一番千恩萬謝才出去了,在院落的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通亮的燭火,走上回自己房間的路上,淚水卻涌了出來。
無憂來到了院落,可是藥癲通報以後,得到的是南宮憶不見的消息,房間的燈也在無憂的眼皮地下而暗了下去。
離去後,無憂在書房里又見了第一排的另外九人。
「大爺,見到小主了嗎?」白色大刀面具的人見無憂進門,迫不及待地迎了兩步問道。
無憂搖了搖頭,九人面具底下頓時都露出了一個復雜的神色。
「小主的心思難測啊!」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黑色骷髏面具的人才感嘆了一句。
「這貨真價實的小主難以招架吧?所以也不怪我當初護錯了人。」黑色老虎面具的人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作為專門保護小主的人,被小主用個替身糊弄了多年,早就認識清楚了小主的能力。
「今天那幾個暗處的是怎麼回事?」無憂顯然是眾人稱呼的大爺,也是當初宜城無名別院里白色骷髏面具的人。
幾人一听無憂問起這個,都不禁緊張了起來,雖然只有四個人牽扯在內,可是畢竟是有人做出了如此可謂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都不免有些不安。
「唉,老夫的孫子正是那花元寶面具的,跟小主交情不錯,長期以來生了愛慕,如今小主嫁給了宸王,恐怕這派人是想故意使壞的。至于那個藍元寶的,恐怕是被豬油蒙了心,老夫會親自教育的。」白色元寶面具的人提到自家孫子的時候,有些無賴,而說到藍元寶的人時,眼神里射出了一道厲芒。
「我手下的那個恐怕是早有異心啊。這麼多年來,我也只能勉強壓得住他,就看小主能不能將他一舉拿下了。」黑色獅子面具的人嘆了一句,但同時也說出了魔鬼軍中的確有人存在異心的事實。
「我手下的那個,跟紅獅子只怕是一條心。」白色大刀的男人簡單一句話,又加大了幾人心中的憤怒。
無憂一雙精明的眼楮看了看眾人,想要從中分辨出這些人說得話的真假,可惜,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才說道︰「我們的家族都是發過誓的,每一代都發過誓的,所以還希望大家把下面的人也管好,雖然在魔鬼軍里還沒出現過背叛的,但是我們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魔鬼軍的圈子很大,背叛誓言必將遭到其他人的唾棄,所以我希望每一個人都不要有背叛的想法。」
「大哥說的是,背叛的人不僅會遭到唾棄,我也會派人追殺,如果害了小主,恐怕小主的人也不放過,更何況小主的背後如今還有一個軒轅紹宸,所以大家都跟下面的人說好,想要背叛,最好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別到時候得不償失。」無憂說完,黑色骷髏面具的人,便又繼續說道。
這一番話不如無憂的那般委婉,但是卻帶有十足的殺傷力,將南宮憶目前的身份挑的明明白白的,更是再一次提醒眾人,如果想要背叛,就要做好跟南宮憶背後龐大勢力為敵的準備。
眾人被他這一說,恨不得齊齊抹汗,以前從來沒想過傳言那樣不堪的小主會有自己的勢力,更會嫁給環宇國的喋血戰神軒轅紹宸,所以眾人難免有些恨鐵不成鋼,或者是不服,不甘的心思,但是被這麼一提醒,內心那點不服不甘頓時化為灰燼。
「還有,我不得不提醒大家,即便小主接手我們,她也不一定會只依靠我們,據我所知,小主已經接手了龍青玉的二十萬兵馬,而且有進一步掌控天宜國兵馬的打算,估計跟我們會面結束後就會從天宜國其他人手里將兵權一點點得到手,所以如果我們不真心跟著小主的話,小主也還是會拿下天宜國的,而且小主說過不借助軒轅紹宸的力量。」見眾人心里都認清了南宮憶的身份,黑色豹子面具的人又拋出了一個炸彈。
「你說什麼?」果然,听到這個消息,好幾個人都從椅子上站起,驚叫出聲。
「這有什麼?在小主前往環宇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心思,不對也可能是小主在狩獵場被刺後,就有了這個心思,不然那時候就不會將龍青玉拿下了。」黑色豹子面具的人仿佛很高興看到眾人的驚訝,對于南宮憶想要憑自己的力量奪下天宜國的想法說得很是輕松。
但是,包括無憂在內的九人,听到這樣的消息,都有些震驚,一個女人,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拿下一個大國,他們能不佩服麼?
想到自己中間,發誓對南宮家盡忠的人里,竟然有想要背叛的人存在,這些人是有多蠢啊?
如果南宮憶一旦接手魔鬼軍,這些人還存有背叛心思,恐怕迎接他們的就是南宮憶的怒火。
見事情說得差不多了,眾人都漸漸有了離去的心思,也好回去跟自己的手下說清楚,不然真的觸了小主的逆鱗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眾人差不多都走到了書房門口,黑色豹子面具的人突然頓住了腳步,見眾人把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黑色豹子面具的人又說出一句警告的話。
「你們最好跟手下的人講好,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了,還得注意一點,家里有女兒的,千萬別把心思動到軒轅紹宸的身上,要知道環宇國前丞相的女兒柳絮飄可是被小主直接丟到最下等的勾欄院的,日夜不停的被蹂躪,每蹂躪一次後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吃飯休息,就要接受下一次的蹂躪,最後活活被男人蹂躪死的。當然如果軒轅紹宸自己也不差,肖想他的龍青玉也被丟到了乞丐窩里,活活輪死。」
九人紛紛打了個寒顫,都認識到自家小主的狠辣了。又想到軒轅紹宸乃是天宇大陸的第一美人,還真該給自己的女兒,或者手下的人叮囑一下這個事情,如果讓這倆人怒了,絕對是沒有活路的。
眾人雖然都是魔鬼軍的人,可是小主的個性恐怕才不會管什麼魔鬼軍不魔鬼軍呢,一切肖想她男人的都是敵人。要知道那柳絮飄可是軒轅紹宸的表妹,血緣至親的表妹啊,小主都沒有手下留情,更何況是魔鬼軍的人呢?
小主如今還沒有認可魔鬼軍的存在呢!
眾人已經把南宮憶列為了不可招惹的對象,南宮憶自己卻並不知道,她不管這些。
既然都提出要與魔鬼軍見面,那麼她的打算便是將這些人收為己用,只是這些人中她只會用忠誠的人,今日的一番,是給魔鬼軍所有人一個下馬威的同時,也是在試探,試探這些到底多那虛無縹緲的誓言有多大程度的遵循,雖然表面上只有四個敢背後動手腳的,但是不排除有真正藏得深的人,那些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
這些人,除了無憂接觸過以外,也可以肯定他對自己的忠誠以外,其他的都不可信,所以南宮憶要一個個認清他們心的路還很長,不過南宮憶如今要用最快的方法的讓辨別出真假。
「花媚,我們的人還沒得到消息嗎?」
「估計明天就到了,主子莫急!」
------題外話------
晚了,不好意思,送了伯伯的棺材上山,才回來。不過是萬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