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城的下一座城叫榮城,南宮憶會在榮城停留不少時間,因為折翅城的守衛將軍楊鎮西的家人就在此處。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這次南宮憶的目的就是去收服楊鎮西,又要路過他家人的所在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楊鎮西作為龍澤乾的心月復,但是據南宮憶得到的消息,他的家人可都處于一種監視狀態,顯然是龍澤乾也不放心這個所謂的心月復。
只因為楊鎮西有家人,有牽絆,所以這是掌握楊鎮西的籌碼,而南宮憶要做的就是將這個籌碼奪到自己手中來,再去跟收服楊鎮西就容易得多了。
出了熙城的大門,南宮憶乘著低調而奢華的馬車朝著榮城出發。
一路上,木可更加的小心翼翼,本來在南宮憶面前覺得憋屈又束手束腳的她,從那天南宮憶跟她說了木家的事情後,木可的話明顯少了,即便要說也是一些單純的關心之類的話,根本不會涉及到秘密之類的,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南宮憶身邊的一個料理日常生活的丫鬟。
花媚對于木可的轉變跟本就沒有放松任何警惕,不對,反而是更加對她起疑了,幾乎隨時隨地地都留意著這木可的舉動,只要有一點異常,花媚就會冷言冷語的嘲諷。
南宮憶看著花媚的樣子有些欣慰,這丫頭總是用最大的努力來保住著自己,她覺得這樣的感情實在是難得,只是如今花媚都十八歲了,婚事還沒個著落真是讓她擔心,可是試探性的提醒過幾次,花媚都拒絕了。
對此,南宮憶也不好再開口。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木可身上一部分,看著木可在花媚形影不離的監視中,仍然能做到沒有絲毫破綻,不由露出了贊賞的神色,如果真能將木可收為己用,這丫頭絕對是一個最好的細作,能準備掐住敵人的喉嚨。
南宮憶將木可帶在身邊的原因也正是這個,收服了她,讓她去當細作!
天黑的時候,南宮憶一行人到了離熙城兩百里以外的一個小鎮,幾人落宿,南宮憶大膽的將木可放出了自己的視線範圍,讓她去刺探消息,作為對木可的第一關考驗。
花媚看著拉住自己的手腕不讓自己跟著木可前去的南宮憶,心里著急地要死,「主子,那女人就是個不安分的,又還有點小聰明,如果她把主子身份和容貌泄露出去,要成功就難了!」
南宮憶搖頭,這花媚是對自己關心則亂,總覺得除了羊羊宮和軒轅紹宸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對自己是有企圖的,而木可的行為又讓花媚沒有絲毫的好感,所以才會一時犯糊涂。
「你也說了,她有些小聰明,所以現在她很清楚如果逃跑會有什麼後果,所以她會乖乖回來的。」
花媚听到南宮憶的解釋頓時覺得心安了許多,將木家的情況告訴給木可,主子的主意就是敲山震虎,就是讓木可明白,自己想要滅了木家是易如反掌,所以如果她還想有個依靠,就應該聰明的選擇老老實實跟在南宮憶身邊。
南宮憶見花媚不再執著于木可的事情,放開了花媚的手腕,才想起似乎有件事情還沒處理,趕緊問道︰「無城的第一次會面冒出的另外六個都分別盯好了,尤其是來自環宇的那個無名人士。」
「主子放心,其他五個的主子都在監視中了,只是那個無名人士有些麻煩,派出去的探子都失蹤了。」花媚听到南宮憶提起這事,趕緊說明,提到那無名人士的時候蹙緊了眉頭。
「上次大婚的時候那路上的刺客追上去後,探子也是失蹤了,會不會是一伙的?」南宮憶猜測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無名人士的野心可就有點大了。
魔鬼軍可不是誰都知道他們存在的,而他竟然能從一場面具宴會里看出苗頭,還派人跟來了,他的目的絕對不會小。
「主子,這人恐怕爺也在查,我們兩方夾擊,就怕他們不出來。」雖然軒轅紹宸當時被迫要了南宮憶的身子,讓花媚對軒轅紹宸有成見有怨恨,可是到底是大婚了,一直以來軒轅紹宸對南宮憶的好,她也看在眼里,如今一聲「爺」也算是承認了軒轅紹宸是南宮憶夫君的身份了。
听到花媚的叫法,南宮憶臉上浮上了笑容,這丫頭(花媚︰主子,本姑娘比你大三歲,能不叫丫頭嗎?)終于承認了宸了。
不過很快想到燕王的消息,雖然已經清楚了自己的仇人是誰,不用再詢問燕王,可是燕王到底是自己的親舅舅,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才好︰「對了,燕王的消息還是沒有嗎?」
花媚跟
在南宮憶身邊很久了,自然知道南宮憶對親情的渴望,如今親人就剩下龍澤朝這一個舅舅了,她也早吩咐下去全力尋找了,不過因為不敢露出南宮憶的行蹤,又怕龍澤乾對龍澤朝的通緝令,所以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尋找,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消息。
此時听到南宮憶問起,花媚倒是有個建議,不禁說出口︰「主子,不如我們不去找,放出消息讓他來找您?」
「此法甚好。你去辦吧,不過行蹤的事情還是要謹慎,被龍澤乾察覺了就不好了,目前對上他還有些吃虧!」南宮憶略微一想便同意了,不過受制于龍澤乾的狀態自然會在不久就改變的,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和綢繆!
夜晚的小鎮顯得格外的冷清,出去探消息的木可走在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煙的街道上,很是郁悶。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就連從南宮憶身邊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因為當時宴會時隱藏在暗處的人一個個都被抓了起來,難保自己出來探消息自己的身後沒有跟著尾巴。
探消息不是難事,就看探到的消息有沒有價值,在這小鎮上能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值得主子注意?
木可一邊踢著街上的小石子,一邊想著主子把自己派出來探消息的意思是什麼,主子想知道什麼樣的消息,這一路上主子沒有讓自己接觸過真正重要的事情,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對于主子這次出來想要做什麼,木可現在完全不知情,所以心里沒底,不知道要去打听哪方面的消息。
邊走邊分析了一陣,木可終于想出了點頭緒,便開始挨家挨戶地詢問,特別是關于天宜國的大事,和最近從鎮里借過的外來人。
正在她敲響第三家門的時候,不算寬闊的大街上有一行七人騎著馬快速飛奔著她的方向過來,木可覺得是個機會,往路中間一站,就要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來人。
本來準備馬匹靠近的時候用輕功趕緊彈開身體的,可是幾匹馬在她身前停了下來。
「這位小姐,請問這哪里有客棧?」一個身材火爆面貌卻長得十分平凡黑夜下更加黝黑皮膚一條衣袖空蕩蕩的女人還算是有禮貌的問了起來。
木可心中一亮,自家主子可是住在客棧里的,這一行人這麼晚了還匆忙趕路,不管怎麼看起來都有貓膩吧,不如讓主子自己去探查?
這麼一想,木可就溫和開口了︰「這位小姐,如若不嫌棄就跟我來吧。正好我剛剛辦完事,也要客棧。」
說完,木可就直接邁步走了,根本就不管騎馬的人是否會跟來。
「爹爹,您也累了,先休息一晚吧。也不急著趕到熙城。」平凡女子朝著後來跟上的父親說道。
「好啊好啊,爹爹可是累死了。」跟上的父親趕緊贊同,說話的時候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月復便便的樣子真是像只肉狗一般。
木可雖然在前方走,听著身後的馬蹄聲,心里卻在猜測這事哪家姑娘,長時間騎馬竟然比身為男子的父親還要擅長,竟然還是斷臂的女子,真是少見啊。
從這斷臂女子的口中根本就听不出絲毫自卑的感覺,反而很平淡,看來這女子不簡單啊,而他們此去的目的更加令人好奇。
一行人到了客棧,自然引起了房間里南宮憶的好奇,看著進門的七個人,南宮憶的眼里充滿了疑惑,這累得直喘氣的男人好面熟啊,還有那個斷臂的女人,好像也很熟悉啊!
啊!竟然是他們!當初隆南城的城主萬中和被南宮憶一匕首削去了一條胳膊的萬靈兒。他們為何會出現在天宜國境內?
又看了看帶著一行人找掌櫃的木可,南宮憶毫不吝嗇地給了個贊賞的眼神,這些人出現在這里還真是個不得了的消息啊!
木可回到南宮憶身邊,告訴了一行人的目的地是熙城,這個正在出動兵力騷擾環宇的熙城,南宮憶有些好奇,他們此時趕到熙城是為何?
如果說在萬靈兒沒有斷臂之前,南宮憶不難猜出他們的目的,很可能是得到了天宜國某位的賞識,所以讓萬靈兒去到軍隊里攻打無城。
可是這都斷臂了,還能上戰場?
「木可,他們是你帶來的,你負責一切從他們嘴里掏出一切本座感興趣的話題吧。」南宮憶看著一臉期待她親自出手去探消息的木可,當即就就把木可的想法打破。
木可沒有辦
法,也不敢多問,反正沒人會跟她解釋,所以還是想想怎麼去套話比較實在吧!
過了一會兒,木可覺得差不多了,才敲響了萬靈兒的房門。「那位小姐,你睡了嗎?我是剛剛帶你來客棧的女子。」
萬靈兒此時剛剛坐下,看著捂著自己的斷臂,心里有著亢奮的激動,熙城就在前面了,很快就可以報仇了!
听到木可的敲門聲,萬靈兒狐疑了起來,這女子怎麼又找上來了?難道這客棧有鬼?哼,有鬼也好,且看她如何驅鬼!
起身開了門,就見木可精致甜美的笑容,幾乎沒有摻半點雜質,不禁有一瞬間的愣神,就看到木可掩唇笑了起來,還打趣了一句︰「這位小姐,你這樣看著我,我會誤會你對我有意思的!」
「額——」萬靈兒跟著又被這大膽的話給嚇著了,還不容易反應過來,有些黑的臉上露出一些緋紅,才問道︰「這位小姐,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木可想到自家主子對自己交代的任務,猜測主子可能認識這女子,而且應該不是朋友,否則也不會不露面了,所以決定打一張親情牌,于是木可就委屈了起來︰「今日一見小姐夜晚還在奔波,而我那麼晚了還被主子派出去做事,覺得自己的命運跟小姐一樣,都很勞累,便過來找小姐舒緩下情緒,希望小姐不要責怪我魯莽的行為。」
萬靈兒听到這話,但是確實很晚了,這女子還出去辦事,也的確可憐。不過面對陌生人的她,竟然就這麼找過來訴苦,不知道背後搞什麼鬼,她不介意陪著這女人演一場戲。
「可不是,我一個斷臂的女子那麼晚了都還在奔波,哪里僅僅是勞累。你能來,也是看得起我,不如我們互相傾訴一下,也好緩解心中的壓抑啊。」萬靈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就讓開了身子,讓木可進屋去。
倆人坐下,木可照顧萬靈兒斷臂,趕緊給兩人分別倒了杯水,才掏出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絲帕開始擦不知道怎麼擠出來的眼淚。
一見木可動不動就哭了,萬靈兒眼里閃過一絲鄙視,不過總覺得這女人找上自己應該是有目的的,所以耐著性子看木可的表演,好半天了才出聲安慰道︰「小姐別哭,有什麼說出來,心里會好過一些的。」
被這麼一勸,木可哭得更凶了,不時還發出悲慘的「嗚嗚」聲,猶如夜半鬼哭,听起來讓人覺得心直揪著顫抖的,有種催人淚下的感染力。
萬靈兒保守著自己的心神,見到越哭越凶的木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了這個打擾自己休息的壞女人。
「小姐別笑話。我只是覺得自己的命運太過悲慘了,打小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一次貪玩被人販子給騙了,這騙就是十四年,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本以為被主子買了會好過點,可是主子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她的貼身丫鬟都被打死了,我一個灑掃的被抬上來,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還不是挨打挨罵,你看看,我這手臂,唉,這都是主子打出來的啊!」
木可邊哭訴邊露出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青紫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萬靈兒看著那一條手臂,不禁模向自己空空的衣袖,心里對木可又多了些同情,對自己心中的恨又加深了些。
「小姐,你怎麼不逃?」
木可一听到萬靈兒這話,頓時就起身把萬靈兒的嘴給捂住了,一臉驚慌失措地看著門口和四周,生怕被人听了去。
見四下沒人,才放開了萬靈兒,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話可萬萬不能被听到,否則我只有死的份兒了。」
萬靈兒本來因為木可的動作很是生氣,不過看到木可驚慌害怕的樣子又打消了心中的氣憤,才出聲安慰道︰「唉,遇到這樣的主子也真是可憐了你。」
木可眼神閃爍地看著門口,嘆了口氣,眼淚忽忽就往下掉,好半天才止住,露出一個還算堅強的含淚笑意︰「唉,不說了,至少我活著,總比死了的好。」
「也是,那就好好活著,小心伺候你家主子,說不定她順心了,你的處境就好多了。」萬靈兒用獨臂拍了拍木可的肩膀,眼神里已經充滿了鼓勵。
木可狠狠點頭,那種倔強的樣子看得萬靈兒很少欣慰,不過木可很快就關心地問起了萬靈兒︰「小姐這麼晚了都在外面奔波,可是也遇到了跟我一樣的主子?」
萬靈兒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嘴里用陰寒的聲音吐出了兩個字
︰「不是。」
看到萬靈兒不想多說,木可心里著急啊,這要沒有套出消息,自己回去怎麼跟主子交差啊?看來得再接再厲啊。「小姐,不是我歧視你,你一條獨臂這麼晚還在外奔波,你背後的主子也不是個好東西,恐怕跟我那主子一樣,不管手下死活。」
「沒有,是我自己樂意的,想要快點趕到熙城,才日夜兼程的,可惜連累了老父親。」萬靈兒听到木哭罵自己背後的主子,趕緊否定,想到自己的父親累得只剩半條命,萬靈兒心里充滿了內疚。
听到是萬靈兒自己要急切趕路的,木可露出驚詫的樣子,「什麼?你自己?」驚叫了一聲,仿佛想到什麼,木可又起身將萬靈兒的頭抱著靠在自己的懷里,聲音里充滿了疼惜︰「你何苦這麼折磨自己呢?」
如母親般的疼惜,如母親般的關懷與呵護,讓萬靈兒瞬間就紅了眼楮,在木可的懷里默默流淚了,好久才用獨臂上的衣袖擦干自己的眼淚,沖著木可露出個牽強的笑容︰「我要為自己的斷臂報仇!」
「唉,一個女孩子受此大難,確實該報仇。可憐我力量微薄,不然定助你一臂之力。」木可有些抱歉地看了看萬靈兒,說的話倒是大義凜然。
「無礙。搶了我心愛的男人,又斷了我的手臂,我一定要將那女人折磨死!」萬靈兒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里完全是陰狠毒辣。
木可拍了拍萬靈兒的肩膀,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不知道讓你受難的女人是誰?以後我遇到了,可要繞著走,得罪了這等惡毒的女人可是要命的,比我那主人都還狠毒。」
萬靈兒陡然眼神一凜看向木可,木可適當地露出個害怕的表情,趕緊弱弱地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聲音越說越小,本來就不高大的身子此時恨不得縮到桌子下面去了,身體顫顫抖抖地,不停地說著對不起,眼楮還不是看著門口,想著要不要逃出去。
一件木可這樣的表現,萬靈兒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被自己一個眼神就嚇到的女子應該是說的真話,只是想自己不惹上那女人而已,又想到這里乃是天宜國的地盤,如今天宜國正出兵騷擾環宇,緊張時刻,即便是跟在宸王身邊的那女人應該也不會有膽子出現在天宜國境內,也不可能通得過層層盤查的熙城守衛。
這麼一想,萬靈兒便對著木可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對不起,我是不該嚇著你的。那女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不過是去年跟著環宇國的宸王一起的,當時一言不合就把我的手臂給砍了,長得不怎麼樣,你以後見著了一定要躲著點,知道嗎?」
木可露出一個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萬靈兒的表情,但是看到萬靈兒漸漸溫和的眼神,半天才又小心翼翼地坐回了椅子上,沖著萬靈兒勉強扯了扯嘴角,不過始終沒露出笑來。
此時的木可心里可謂是滔天巨浪了,據說宸王從來沒有跟女人在一起出現過,而唯一能進他身的女子便是自己現在的主子,如今人人皆知的宸王妃南宮憶,看來當年削去這女人手臂的人便是自己的主子了,難怪主子要她來探消息。
對了,剛剛這女人說是去報仇,如今又出現在天宜國境內,難道這女人知道主子就在這附近?或者說已經知道了主子就在這家客棧里,所以才跟著自己一個陌生人走?
木可背後的冷汗都流出來了,一言不合就將眼前女子的手臂給削了的主子,自己是鐵定不能出賣的,否則自己的下場就不是削去手臂那麼簡單了。
而主子明知道這女人將她視為仇敵,還讓她來探消息,恐怕又是一次試探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出賣了她,否則木家可能就再也無法重建了。
一想通這里,木可故作驚訝的叫了一聲︰「什麼?天啊,你心愛的男人是宸王?你要如何報仇?」
萬靈兒一聲冷哼,「哼,宸王要護那臭女人,本小姐找不到那個臭女人就讓宸王來償還好了,用整個環宇國來償還好了。哼,誰讓當年跟宸王一起在戰場出生入死的時候,他都不看我一眼,竟然還跟別的女人成親,雖然如今的宸王妃長得也平凡,可惜不是當年的那個女人。哼,要是那宸王妃知道宸王還和別的女人親近過,她也一定會發瘋的。哈哈,我就是要讓他們一家人,整個環宇國的人都不好過!」
木可听著萬靈兒漸漸瘋狂起來的笑聲,心里冷冷一笑,你上過戰場又如何?敢肖想主子的男人,即便主子不收拾你,在戰場上也有人收拾你!
「噓,噓,
噓。快安靜,你這麼大聲,如果讓人听去了怎麼辦!」木可待萬靈兒的話完全說完才強調小聲的重要性,她敢保證就在不遠房間里的主子一定听到了這話。
對于這女人,木可十分沒有好感,雖然她是魔鬼軍的人,可是多年來從來都生活在環宇國的土地上,地方的官員也還好,他們木家的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如今環宇國就是她的祖國,是絕對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叛徒類型的人動環宇國一分一毫的。
所以輕聲安慰了好一會兒後,見萬靈兒的心情已經放松了,在萬靈兒主動出言要睡覺的時候,木可才離開了,來到南宮憶的房間,就跪下了,「主子,求你一定要處理了她,這女人是要去攻打環宇國啊,竟然是個賣國賊,該千刀萬剮。」
南宮憶見到木可此舉,心里有些納悶,這丫頭這麼快就對自己忠誠了?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知道了,絕對不會讓她這個賣國賊得逞的。」南宮憶笑著將木可拉起來,一種老人見到自家小孩長大的欣慰感覺,讓木可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木可此時才發現跟南宮憶形影不離的花媚此時竟然沒有看到人影,不禁好奇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也沒有發現蹤跡,想開口問,但是又不敢。
見木可對花媚不見了表示好奇,又不敢問出口的樣子,南宮憶笑了,「花媚出去辦事了。」
南宮憶的解釋,讓木可心中大好,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被大晚上的趕出去做任務啊,好歹還是有些公平的嘛!
第二日一早,花媚剛剛回來就又啟程了。木可很是不依不饒地問著南宮憶那萬靈兒怎麼沒處理就走了的話,吵著花媚在馬車上的補眠,頓時就火大地拍了一巴掌在木可的腦袋上。
「你干什麼!」木可覺得自己在南宮憶心中的地位在漸漸上升,所以受到花媚的攻擊頓時就吼出來了。
南宮憶听到這聲吼,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讓木可更加覺得自己因為昨晚的事情辦得好,所以地位有所提升了,都已經到了南宮憶讓她為所欲為的地步了。
花媚也氣了,昨晚奔波了一整晚,去親自傳信,早上才回來,此時自己睡一下,主子都說,你倒是發脾氣,以為單獨跟主子待了一晚上就了不起了麼?
「別吵著本姑娘睡覺,本姑娘不比你一晚上屁事沒做!」
「你說什麼,本小姐昨晚可是獲得了重大情報,可是關乎環宇……」
木可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一個冰冷的眼神將自己全身鎖定,機械地轉過頭,見南宮憶星空般深邃的眸子里一眼看不到盡頭,讓木可情不自禁的就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加上想到萬靈兒因為跟南宮憶一言不合,就被斷了手臂的慘劇,木可連話都不敢說,趕緊縮在了角落里,心里害怕地 直跳。
花媚當然知道南宮憶為何發怒,這樣的情報是重要,可是在這官道的馬車里,竟然敢高聲大叫出口,真是不懂輕重,頓時就開口教訓了起來︰「既然情報重要,你還大聲喧嘩,是怕還有人不知道這個消息嗎?」
木可的下意識反應就是要反駁,可是南宮憶冰寒的眼神並沒有撤離,仿佛還審視一般看著自己,不禁緊咬了起了自己的下唇,別過頭不再說話。
果然,她在主子心中的地位還是低下的,主子的一個手下都能喝斥訓示自己,虧她還替主子保密,不告訴萬靈兒其實削她手臂的人當時就在一家客棧呢。
這樣的主子太讓她失望了!
可是,如今自己被拿捏在手,又逃月兌不得,真是氣死她了!
南宮憶見木可安靜下來,臉上雖然收斂的很好,但是卻還是能看出因為花媚的教訓而顯出的不甘心。
這女人,最好別有多余的動作,否則便只能是棄子了,甚至整個木家都只能當棄子了。
在奪取天宜國江山的計劃里,這些魔鬼軍的人,哪一家有一個人對自己有異心,她寧願放棄整個家族,這樣大風險的事情,她可不想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如果再說話不動腦子,這便是本座給你,也是給木家的最後一次機會。」
冷冷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感情,警告的話讓木可忍不住磨牙,可是南宮憶的話提醒了她,這次的原諒是給木家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因為自己的冒失,而讓整個木家受牽連,一想到自己的爺爺父親都要被南宮憶拋
棄或者殺害,木可眼里不禁露出了害怕。
自己始終是踏上了跟南宮憶,這個木家世代效忠的小主的旅程,再也不是寒城無法無天的大小姐了,自家另外一個無法無天的小姐已經淪落為別人的妾了,自己如果再走錯一步,得罪了這主子一次,下場恐怕就更加淒慘了。
認識到自己的處境的木可,閉上了眼楮,掩飾住心里的苦澀,也許這一趟根本就不該跟著父親出來。自己還是那個寒城的木家大小姐該多好,那無憂無慮不,想欺負人就欺負人,想罵人就罵人,想打人就打人的生活現在想起來竟然那麼遙遠,真是恍如隔世。
南宮憶收回自己的視線,花媚已經靠著馬車壁漸漸睡去。
如果不是木可這人有些小聰明,會審時度勢,懂得在不能抵抗的強勢面前低頭示弱,她不會動了念頭去收服她,這樣的人雖然有些恃強凌弱,有些欺軟怕硬,但是誠如她最初的打算,作為一個潛伏在敵人身邊的細作,這便是最好的天賦。
因為細作的要領是,懂得在敵人面前保存自己。
至于那萬靈兒的事情,她已經傳信給了無憂,自然無礙。一條斷臂的萬靈兒即便是熟讀兵書,又有帶兵打仗的經驗,都無濟于事,如果環宇國的軍隊這樣都能被打敗,那就不是軒轅紹宸帶出來的猛虎軍了。
而對于萬靈兒這種還想肖想她男人的女人來說,死或者如龍青玉柳絮飄之類的被輪,都不是最大的懲罰,最大的懲罰便是一點點活生生地磨滅她復仇的希望,讓她在孤苦無依無能為力中漸漸消逝。
僅僅用了兩日的時間,南宮憶一行乘坐著低調又奢華的馬車就進入了榮城的大門,找了最好的酒樓住下,南宮憶便將花媚和木可兩人都派出去打听消息了。
只是花媚是有目的性地去百花樓收取關于楊鎮西家人的情況,而木可則是如小鎮那晚一樣,南宮憶的要求是讓她搜集對于南宮憶有用的消息。
楊家坐落在榮城的西北角,擁有著一塊大面積的府邸,府邸里山水亭台樓閣應有盡有,南宮憶坐在酒樓的三樓里,眺望著那面積廣闊的楊府,四周監視的氣息雖然隱藏得很好,可是南宮憶為天下第一盜,雖然很久沒有出生意了,但是對于隱身之法還是了如指掌,這些人自然逃不過南宮憶的法眼。
如今自己的天下第一盜的身份在賭天下完全撤離了宜城以後,恐怕誰都知道這賭天下的少主就是天下第一盜了,或許還有不少人已經聯系到了她龍紫夢和宸王妃的身份。
只是南宮憶永遠都不會承認,即便人家有證據都不會承認,她可不想拿下天宜國的時候有人因為她的身份而從中作梗,或者說又來一次叛國。
南宮憶已經打定了注意,從今以後阿夢便是真正的龍紫夢,而天下第一盜反正沒人知道她真正的面目,誰出面都一樣,至于宸王妃,那就是自己,誰也別想奪去這個身份!
想到自己宸王妃的身份,南宮憶的嘴角不禁勾起,真是一個不錯的稱呼,只是不知道軒轅紹宸什麼時候能趕到榮城,分離了兩個月左右了,她想他了!
正在想著的時候,白雕從空中飛來,直奔向南宮憶。笑容不禁又放大了幾分,身子探出窗外,想要去接白雕,奈何白雕沒有先接到,倒是引起了不少街對面的人和行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容貌。
「哇,好美的女人!」
「好美的笑容,感覺這夏季的烈日都變得溫暖舒暢了。」
「從來沒見過那麼美的女人,此生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幾位公子,不如我們結伴去拜訪佳人如何?」
……
對面和下方的對話,南宮憶並沒有听到耳朵里,謹慎地關了窗戶,外面的一派可惜聲被隔絕在房間之外,南宮憶迫不及待地解開消息,笑容變得更大了,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一種幸福之中。
可是一個人的幸福總是短暫的,溫和的敲門聲伴隨著幾個年輕人的有禮的開場白響起︰「這位小姐,在下榮城城主的大公子,和幾位喜好詩詞歌賦的朋友一起,想邀小姐一聚。」
城主的大公子?身份尊貴?比得了她宸王妃的身份?
喜好詩詞歌賦?不曉得老子是個粗人,這些玩意兒都不會麼?炫耀還是挑釁?
邀請一聚?你邀請了,老子就要跟著去?誰規定的?
不知道還有拒絕一說麼?
南宮憶打開房門,一臉冰冷地掃了一眼眾人,看著眾人見到她面貌的時候一臉的興奮,恨不得就此給八個人臉上印個腳印,鄙視地看了一眼眾人,就要關門,可惜有人一腳給踩進了房門,愣是攔住了。
因為不想惹麻煩,所以南宮憶壓住了心中就此狠狠關門將這狗腿給夾斷的想法,語氣冰冷的蹦出兩個字︰「讓開!」
「小姐,別別別,我們只是仰慕小姐的美貌,想來小姐也是極其擅長詩詞歌賦的,就想邀小姐一聚,並沒有半分非份的想法。」一人搖著折扇,一副附庸風雅的樣子,南宮憶听出來這人正是剛剛號稱城主大公子的人。
「我不會詩詞歌賦,滾開。」南宮憶冷冷答了一句,又看了看把腳踩進房門的男子一眼,這人給南宮憶的第一感覺就是跟鐘落影一樣,是個紈褲的公子,看起來恐怕跟鐘落影一樣的難纏。
果然,南宮憶一句「滾開」,讓這位藍色衣衫的紈褲公子開口了,語氣頗有鐘落影的幾分無賴氣息︰「小爺就不讓,你能怎麼樣,我們可都是榮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少爺,小姐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南宮憶二話不說「啪」的一下就關門了,本以為會听到一聲慘叫,可是竟然沒有,沒想到這紈褲的公子竟然能那麼迅速的扯出自己的腳,看來又是個深藏不漏的住,跟鐘落影還真是越看越像。
「篤篤……」急促的敲門聲,讓南宮憶蹙眉不已,這些人恐怕不敲到自己開門是不會罷休了,不過比耐心,誰能比得過南宮憶啊!
一群傲嬌的公子少爺因為被美人駁了面子,所以在他們看來要搬回面子的唯一辦法就是讓這美人心甘情願的出來,並且跟他們一起游玩,或者跟他們一起尋歡作樂。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南宮憶沒有開門。
兩個時辰過去,南宮憶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仿佛人都已經不在房間里了一般。
三個時辰過去,南宮憶開門了,因為花媚回來了,並且十分不客氣地將這幾個家伙狠狠罵了一頓。
「你,你,你,憑什麼罵人!」果然是附庸風雅的人,被惡罵了一頓,竟然沒有回罵,讓南宮憶不禁感嘆,唉,總算是還有一點優點的。
「就是啊,我們只是仰慕你家小姐美貌,又沒有其他的想法,你何必罵人?」
「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不過是來結交一下,還沒逑呢,你就罵人!」
「真是有損斯文。」
「趙兄,錢兄,楊兄,李兄,我們走吧,沒想到美貌的女子家教有問題,還是遠離的好。」
南宮憶一听這城主的大公子喊道「楊兄」頓時就覺得跟楊鎮西有關系,唇角一勾,就示意花媚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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