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大一小回憶故事的當口,外頭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他們的房門口停了下來。
「國師,顧相爺來了聲音很是稚女敕,應當是一個道童。
蘇不啼一愣,隨即回道︰「嗯,知道了
顧宸進來的時候,看到夏梨和湯圓君在場表情居然一絲變化也沒有,這讓夏梨頗為欣賞。果然,這位很會裝,而且裝得很巧妙的相爺,真是相當老道。
他周到了行禮問安,方才轉著車輪到了蘇不啼旁邊停好。
蘇不啼因為落水,一頭濕發還在時不時地往下滴著水珠,他盯了那水藻一般的頭發好一會,終于忍不住把她的手腕拽過來開始把脈。
這把脈一技,怎生瞧著是人人都會?沒事就能把一把,莫非是把把更健康?
「唔,最近癸水可是有些不調?」
「噗……」
蘇不啼還未出聲,就听夏梨和湯圓君二人忍俊不禁,都低著頭拼命抖著肩膀,她面上刷地就紅了,紅得比二月花還要紅。
「你個死狐狸,胡說八道什麼啊!」
顧宸面不改色,端得是四平八穩一本正經,「不啼你休要害臊,女子癸水若不調和,身體必會出岔子的,切不可認為是小毛病,我寫個方子讓道童給你抓點藥去
蘇不啼臉色已經是紅得發紫,紫的發青,像一個長得油光水滑的大茄子。
「哈哈哈……」夏梨和湯圓君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就要從凳子上翻下去。
「你……你們……」
顧宸寫好了方子拿銅獸首鎮壓在一邊,微笑著看了看夏梨,道︰「不如顧某也為皇後娘娘號上一脈如何?」
夏梨臉上的笑驀地僵住,看向他那張乍看之下笑得非常謙恭的臉,然後拼命地回想了自己是否是癸水不調的問題,在反復確認了並無此類問題以後,才抖抖瑟瑟地把手伸了出去。
「那顧某就唐突了
顧宸把脈把得很是認真,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這使得夏梨沒法從他的表情臆測自己到底是不是也是癸水不調,一時有些焦急。
過了好一會,只見他幽幽地收回了手,笑得一如既往的春意盎然,「皇後娘娘玉體康健,實乃我大奕之福
那還把這麼久,莫不是在吃豆腐?不過看看他的模樣,倒也沒顯出什麼猥瑣之氣,夏梨也便悻悻地收回了手。
想來戎言其實還是有兩下子的,從小受戎言的照顧,怎麼著也康健了。
「洛青也要,洛青也要湯圓君也跟著湊熱鬧,撩起衣袖就把蓮藕一般的小臂漏了出來,粉嘟嘟的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顧宸點了點頭,也給他把上了。
看來這把脈一技,也有促進人際關系和諧的功效,閑暇之際把把脈,不僅能打發打發時間,還能聯絡聯絡感情,不失為一項值得推廣的活動也。
挨個把完之後,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夏梨私以為,這女子與孩童的茶話會,如果多了一個成年男子,委實有些不妥,便對旁邊的湯圓君使了使眼色,示意撤退。
湯圓君接到此訊息深以為然,當下點了點圓不隆冬的腦袋。
「蘇國師,顧相爺,本宮有些乏,就先行回冼華宮了,二人慢聊
嗯,作為一場八卦茶會的結束語,此句甚好,甚好。
湯圓君見狀也骨碌一下從圓凳上跳下,胖乎乎地小短腿實打實地踩到了地面上,「洛青也有事,也先走了
這話說得女乃聲女乃氣,十分乖巧听話。
夏梨和湯圓君把耳朵喂了個飽,現下正是春風得意,馬蹄人腿也自然跟著疾了,一轉眼就走了老遠。
「皇後的身體,恐怕不樂觀二人走了不久,就听顧宸對著蘇不啼沉聲道。
蘇不啼臉色一頓,「你剛才不是說挺好的嘛
顧宸看著她不善的臉色,忽而失笑,「我再怎樣以前也算是個專業的大夫,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怎麼能隨便把真實病情告訴絕癥病人,況且旁邊還坐著個六歲的小女圭女圭
「絕癥?!」蘇不啼臉色刷白,眼楮睜得老大,「什麼絕癥?」
「說絕癥並不準確,脈象的確是將死之人,卻應該是中毒
「什麼毒?」
顧宸搖不搖頭,拿出隨身帶的扇子輕輕地敲擊著手掌,「不知道
「那怎麼辦?」蘇不啼看起來頗有些著急。
顧宸抬眼看她,似笑非笑道︰「不啼還挺關心皇後娘娘的
蘇不啼瞪了他一眼,「好歹是條人命,而且這個皇後看來也是個好姑娘,總不能眼睜睜看她死吧
「恐怕,得去桑城找朱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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