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陰陽乾坤
「小易,你這位師傅叫本源?」木海川仍然望著老人消失的位置,輕聲問了一句。♀
這位家主等了半晌,居然沒有听到任何回應。皺眉回頭一看,陳易正雙手捂住腦袋,在那木然發呆。
一旁的木至心趕緊踫了下陳易,這小子頓時一驚,迷迷瞪瞪地回了一句︰「姥爺,您剛才說什麼?」
「你姥爺剛才是問你師傅的名字,你怎麼跟中了魔似的?」木至心小聲提醒道。
「啊……哦……姥爺,是我突然走神了。」陳易尷尬一笑,如夢初醒般地回答,「我師傅他剛才是說了一句,應該就是叫本源吧。」
「什麼?你都認了師,居然也是剛剛知道前輩的大名?」木海川一臉的驚異。
母子倆相視一楞!是啊,這事鬧的。跟紫衣老者在高空一番交談,回到地面又處了一段時間,兩人竟然都沒有相詢前輩的尊號!
本源,這名字可真夠……奇葩的。抑或是老人隱去了尊姓?
緩和了一下之後,陳易也顧不得師傅的名號合不合理,只是很想弄明白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那莫名的頭痛又是咋回事?
此時,腦袋中的疼痛感早已消失殆盡,但心中的疑問卻是愈發地糾結起來……
「小易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姥爺?」木海川笑眯眯地看著陳易。
「沒有啊姥爺!小易能有什麼事?只是,三天後師傅就要帶著我離開這里,心中很是不舍這兒的一切。」
「沒事就好。姥爺理解你的心情,我剛才不也說了麼,木府永遠就是你的家!以後遇到了煩心事,就回來說說。」
「嗯,小易知道。在我心里,這兒也是我的家!」陳易緊緊握拳,暗自發誓︰歷練之路無論有多艱辛,我一定要堅定地走下去!我更要證明給那些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廢物!
「但是,這條路也不是那麼好走啊!」姥爺仿佛知曉了外孫的所想。「我且問你,這五行大陸的武道功級劃分,你又真正了解到多少?」
「武級劃分?這個打小我就知道一些。這幾年,輕風表弟也告訴我很多有關武道方面的知識。」
「哦?那這樣吧,我們是醫術世家,問診開方下藥也絲毫離不開陰陽五行知識。關于陰陽五行,你先說說自己的看法!」
陳易一楞,姥爺剛剛提到武道,怎麼又考問起這個來了?這些還不是小菜一碟!于是他如數家珍往外倒︰
「天地萬物,皆有陰陽兩儀,比如天地、日月、男女、晝夜等等。繼而又有五行元素,金水木火土。依次相生,隔一相克。」
「當然,克亦有反克、克合等現象。單說最常見的相克現象,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再克金。萬物相生相克,才有了豐富多彩的大千世界。」
「同樣,五行中皆有陰陽之別。此以天干、地支明細之,天干有十,地支則十又二。十天干依次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其中奇數位為陽,如甲丙;偶數位則為陰,如乙丁。十二地支則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同理,子寅等奇數位為陽,丑卯等偶數位為陰。」
「作為醫者,內到五髒六腑,外到皮膚毛發五官,皆應知曉所對應的各自五行。至于那些口訣,如‘甲膽乙肝丙小腸,丁心戊胃己脾鄉’之類更應該耳熟能詳。」
……
足足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陳易才倒完這些陰陽五行與醫術的基本知識。♀木海川靜靜地听著,也不知心里在想著什麼。
「嗯……那,你再說說武級的事情。」
武級啊武級,一提起這個陳易心中就是難言的痛楚。其實陳易自小便有兩件事記憶猶新,一是自己的體質,二就是關于五行大陸的武道級別。
「武級劃分,自然也跟五行息息相關。」陳易凝了凝神,繼續講了下去。
具體而言,每一個五行屬性各分八個大的級別︰卒、相、將、帥、皇、神、聖、極。每一個大級又分五個小級︰入門級、初級、中級、高級和巔峰級。每一個小級又包含著三個階段︰早期、中期和後期。
八個大級、五個小級、三個階段,有人戲稱為「八五三」武者之路。
就拿身邊的人來說,木輕風,金將初級就意味著其為金屬性。已修煉通過了金卒和金相兩個大級別、十個小級別,而且在將級已晉升到第二個小級。
母親木至心,是木皇巔峰的後期,離突破到神級只有一步之遙!
自己呢?陳易悠悠一嘆,還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卒級!真正屬于最底層的一名小卒!
「小易,嘆氣沒有用。我看你這位師傅是相當得不簡單,跟著他應該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第一步,你打算突破到哪一級?將級?帥級還是……皇級?」
第一步?怎麼也得先破了那個該死的卒級,然後……到將級?至少得跟輕風表弟一個水準才好,這樣以後切磋技藝也方便許多。再往後,就應該是……皇級??
皇級?陳易一下子覺得好遙遠好遙遠!
母親身為家族的二小姐,醫術與武技均是相當出色,絕對是家族同輩人中的領軍人物。如今她才是皇級的巔峰水準,而自己尚未起步,第一步的目標能高攀皇級?
「入皇者,方顯彌貴。」父親曾這樣說。他站在山峰,負手迎風而立。陳易站在他身邊,視線隨著父親一起落在遠方。
「這是八級中極難逾越的一關。多少武者窮其一生之力,最終仍止步于帥級,望皇興嘆啊!」
想到這里,陳易用堅定的口氣道︰「姥爺,母親,小易的第一個目標是將級。等我達到後,下一個目標就是皇級!」
「切!做夢……」
「就是,他以為修煉就是喝水吃飯這般簡單?哼……」
不和諧的聲頓時響起,木海川發出一聲冷哼,全場這才安靜了下來。
「好!」木海川隨即起身叫好。「一步一步來,既不好高騖遠,又不縮手縮腳。你若一口就認定是皇級,反而會讓姥爺看輕了你。」
「易兒,娘也相信你。言必行,行必果。總有一天,你會超過在座的很多人。」木至心似乎故意針對那些反對的聲音。
「嗯,小易會向著目標不斷努力。起碼,下一次回到這里,爭取能跟輕風表弟切磋武技。」陳易裝作沒有听見,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武行之路,讓那些白眼和譏諷消失吧!
「好啊!小易哥,前輩爺爺也曾指點過我。听說他特別厲害,你跟著他修煉肯定會很快超過我的。但眼下,你還得好好加油!」
「我會的,輕風弟,你等著好了,小易哥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們小哥倆都是好樣的。」木至心又露出那迷人的笑容。在武道上,或許是多年的自責使然,她總是無條件地支持著陳易。
「在陳家,可謂人才濟濟。你姑姑,還有你大母的三個孩子、二母的一對姐妹全是皇級。至于你父親和叔伯兄弟幾個,全都是神級水準的高手!而在我們木家,雖是以醫聞名天下,但在武道上同樣也有不俗的人才!」
木至心說完,悄悄瞥了一眼父親。木海川是何等人物?遂即傳音道︰
「心兒暫時不要透露我的底細,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
得到表揚的木輕風很是興奮,這個小武迷一直是家族的活躍分子,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爺爺,咱們家族有多少神級和聖級高手?有沒有到極的高手?」
「呵呵,你這小子,想刨出咱們家的老底是吧?可爺爺偏偏不告訴你,想知道自己就抓緊修煉。你不剛說小易的師傅指點過你麼,這也算作是你的一種機緣。多加努力,等到了一定程度,家族的事情自然就一清二楚!」
「再說,皇級這一關就很難達到,何況神級和聖級?這可是整個大陸上受人仰視的頂尖存在。可以說,幾乎每一個習武者都渴望著自己有一天能達神入聖。然而很大一部分人,首先受阻于皇級門檻之外;而過皇級者,真正最終超神成聖者終是鳳毛麟角。」
輕風一開始顯得有點小失望,但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這次他居然不問爺爺,反而問起了陳易︰「小易哥,你能猜一猜這位前輩到了哪一級?反正我猜他應該到了……極!」
陳易聞言做了個怪樣,讓自己猜這個不是欺負哥麼?問點醫術相關自是不怵,非問這麼「高深」的武道問題。要知道,師傅連名字都沒提前告之,他的功力我又如何去猜?
極?何謂極?
武者都知道極之存在,所以他們內心真正的夢想並非皇級、神級或聖級,而是登峰造極!在八個大級別之中,最高的即「極」。極,為極致、為盡頭、為極點。
木海川看著陳易,悠悠地道︰「極之頂級高手,雖不至于如你的先天五行體質一樣罕見,但也絕對不多見。更有一些人甚至認為,極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在大陸武道一途,到底有沒有入極的超頂尖高手,也就……無從得知。」
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都在想︰極,真的就沒有人能達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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