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一見如故
什麼？三百前的時候？那不就意味著眼前的獨行客已經至少三百多歲？這怎麼可能！
看到眾人一個個開始目瞪口呆，端木獨行覺得今兒個心情大好︰「老夫今年已經三百五十八歲！在你們面前稱老夫還有資格吧？哈哈哈哈！……」
看著不過四十來歲的中年睿智壯漢，居然是位名副其實的前輩！剛才還非得稱前輩為大伯，真是得罪啊！
「前輩英年風采，正是老當益壯，是晚輩唐突，萬恕前輩原諒才是！」
「可不，老爺爺哪像三百多歲之人，看著比我的爺爺還年輕呢！」
「嗯，老爺爺風趣幽默，慧眼識人。♀不過，我已經在前兩月過了十歲，嘻嘻！」
「好了好了，我說你們這幾個小家伙，就不要吹捧老夫了。」端木獨行心中如灌蜜一般甜，「明知道是真心話，可做人還是要低調些是吧？唉，偏偏你們說的這些話，我愛听，哈哈！」
「但是，別再前輩前輩的，听著……別扭。老爺爺麼？貌似听著也有點蒼老感，這樣吧，如果你們願意，就叫我老哥吧！」
「你叫陳易是吧？從此是我的小兄弟，記住了！你呢？魚兒？哦，于中水，有意思。那就是我的大兄弟！」端木獨行開始分配稱呼︰「你們兩位假小子，嗯，大兄弟說是我小兄弟的朋友，什麼樣的朋友？青梅竹馬？或者說是我小兄弟的……紅顏知己？」
「什麼啊，都是些什麼！老爺爺盡說些玩笑話，我從北澤來，易哥從中土來，玉兒姐家在西岳，哪來的青梅竹馬？老大哥？這要是讓我爺爺听見，還不得扒了我的皮！要不……叫老大叔吧？」
「你叫若水是不是，真是個可愛好玩的小家伙。扒皮？諒你爺爺也不敢！老大叔更別扭更難听，就叫老哥，听著顯得我年輕，哈哈！」
「要是叫老…哥，估計我爺爺也會抽我一頓的！我看就叫大叔最合適。」
「你是玉兒？玉兒姑娘，小兄弟都叫我老哥了，你和若水怎麼能叫我大叔呢？這豈不就亂了輩分，因為那是你們的易哥啊！哈哈……」
在他剛才說到紅顏知己時，這兩位小姑娘小臉都漲紅如紫。玉兒還好，心中甜絲絲的，倒是若水，雖然小不點一個，可是很多事全明了似的。羞澀中隱隱也有一絲期盼……
房間的氣氛異常熱烈卻又十分融洽，就好像是多年的親人或老友相見一般。最終，陳易和魚兒就按端木獨行的意思辦，玉兒和若水在有外人之時可稱之大叔，否則一樣叫老哥。
言談中才知，這位老哥一直是獨來獨往，包括修煉也純靠自悟。如今已是火聖巔峰的巔峰，半個火極！
他本就是東原人氏，大抵是在西南部的乙山一帶。從小喜歡思考，酷愛習武，心胸開闊，更喜歡打抱不平。成年後，一邊歷練一邊行俠仗義。
陳易和玉兒听後，感覺端木老哥很有點像雪前輩的風格。同樣的江湖獨行，同樣的俠義之舉。包括這次海盜怪物事件，作為一個無門無派的江湖人，完全可以置之不管。但他卻選擇了站出來，並用拍賣的方式以獲得更為詳實的資料。因為以他的江湖經驗，認為這海盜怪物絕對是個威脅人類安全的巨大隱患。♀
等談到正題之時，早過了大半個時辰。陳易先把幾天前與海盜怪物的交集說了一遍，獨行老哥听的是驚異連連。心想，你們這幾個孩子，膽子著實不小。于是也簡單講了自己的親身經歷。
原來，歷練到萬果城的端木獨行，有一次無意中听漁民聊天，說東海某一帶時有海盜出沒。這些海盜本領高強，手段殘忍，劫貨又殺人，殺人還吃人！結果一時弄的大家人心惶惶，不敢到那一帶出海。
後來把這事報到官府，好像也並沒引起足夠的重視。只是派了幾艘船，在海盜作惡海域巡視了幾圈便作罷，理由是未見海盜片影，哪來的猖獗一說？
于是不了了之，可之後仍有殺人事件發生。端木獨行聞言，一方面對官府的不作為無語，另一方面覺得這事怕不簡單。從此，他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跟隨漁民出海，倒也終有斬獲。具體情況就如當時主拍人說的那樣，這期間共擊斃海盜怪物十幾個，可惜全部都被他們焚化成虛無。
前不久終于發現了一個單獨行動的家伙，他潛心靠近，給之雷霆一擊，才沒有讓他自毀得逞。這自然就是那個被拍賣的怪物，開始他本想交給官府做為證據，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如自己想辦法更實際。隨後找了家商行，把這個怪物做成標本，又交給萬信齋，試圖借用拍賣引起人們重視。當然也以酬金形式，試著找到些蛛絲馬跡。
結果如陳易當時所看到的那樣，人們表現的很是不感興趣。不僅對這個海盜怪物的尸體沒興趣，而且對這樣的恐怖隱患也完全沒有認識。是事不關己還是麻木不仁？
「那如你們所言，這些渣子還能噴毒！可能功力不夠者只能噴火吧？這就更加恐怖，防不勝防！」端木獨行有些憂心忡忡，「那他們為何突然離開了大海，來到陸地上來？水里才顯他們的優勢，想不通……」
「這一點我也不明白。那天我追趕時，發現他們真是水族後人，在水中自然是游刃有余，我們更難對付。可突然深入城中密林，難道只是為了殺人填肚嗎？」
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玉兒突然開口道︰「還真有可能吧，記得當時大怪物說好久沒吃到我們這樣的……鮮女敕美味，估計是餓壞了？呸，想想就好惡心。」
「老哥，你听說過水鳥人麼？」陳易突然問道。
「水鳥人？這是什麼東西？嗯……等等，水鳥人，你的意思是說這怪物叫水鳥人？」端木獨行若有所思，「當時拍賣，我記得很多人也描述了自己的直觀印象，還別說，真有點貼切——不，叫魚鳥人可能更形象！」
眾人沒有笑，反而覺得有些沉重。隨即，陳易很是嚴肅地把九萬年前的戰亂、雪前輩的傳承給這位老哥描述了一番。
這下輪到三百多歲的老哥開始瞠目結舌︰「原來還有這樣的大事！為何我活了這麼多年，卻未得一絲一毫？水鳥人後裔？我也同意你們的觀點，這海盜怪物就是其後裔，只不過變異而已。如今水鳥人再現，是死灰復燃，還是卷土重來？」
端木獨行似自語又似詢問，但沒人知道答案，或者說目前也無法知道答案。除非抓住一個活口來詢問，前提是還能撬開它的嘴巴。
看到眾人都有些擔憂，老哥又開始來調節氣氛︰「呵呵，也不必過于憂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我們保持足夠的警惕，而且有更多的有心人認識到這事之重要性，並與我們一樣付出行動就好。」
「我們絕對會時時關注，言行一致。但這有心人在哪呢？更多的人完全還蒙在鼓里，連見到標本之人都警惕不起來，何況那些其他人！」陳易有些憤憤不平，「所以，到底用不用再向官府報告此事的危害性？」
「小兄弟啊，不是老哥說你，你還是太單純，有些事想得簡單。前面我說過，官府也听了，並派人參與了，最終又如何？如果只是扛著一具標本去當證據，無論你如何陳述其害，他們也未必會信你、听你。哪怕你給他們講了迎戰水鳥人的親身經歷，卻仍無法真正引起官府之重視。所以，此舉至少目前來看，毫無意義。但願水鳥人還一時成不了氣候，否則，唉……」
獨行老哥說完，又把話題一轉︰「玉兒的福緣深厚，能接受數萬年前的前輩高人的傳承。老哥相信你一定會把你師傅的傳承沿襲下去，好東西越來越少了，我們要珍惜！」
「小兄弟，老哥有種直覺，說出來你不要見怪。那就是，我感覺江湖日漸動蕩，也許用不了多少年，又會有水鳥人之類的禍害現世。而你，似乎就是這些禍害的克星。換句話說，將來這些大事需要幾個挑大梁的人，小兄弟說不定正是其中的一位力挽狂瀾之人！」
端木獨行這幾句話，直說的陳易心肝膽顫。雖然師傅也說過類似的語言，但絕沒這麼直白。如今老哥初次見面，就給出了如此推斷，難道我真是命中注定要肩負起這個重擔？
看陳易一下顯得有些緊張和茫然，端木獨行又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小兄弟沒嚇著吧？老哥我快言快語，說的要是過了請小兄弟原諒。就算會如此，那也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是不是？你還是個孩子，初入江湖，歷練伊始，前方之路還長著呢！」
「老哥見外了，做為這個大陸的一分子，將來要是能為之做點事情，定是一段非常自豪的經歷。我想，大多數人都會有這個想法的吧？而我陳易，自然也是責無旁貸！」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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