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詭異的黑氣
直到這時,陳山河才如夢初醒,好不容易修煉到了極致,哪能因為缺乏了後續功法就從此沉淪、甚至頹廢下去?實在是糊涂的可以,這一糊涂就是五十年的光陰!
于是他馬上做了幾件事情。♀第一件,在那處秘地銷毀了這本神奇的秘笈。既然只能一人修煉,又何必留下它節外生枝。第二件,毀去這處秘地,以防將來有人尋到此處,會心生疑慮。第三件,又尋到這處斷崖,建一小舍,專做日後修煉靜所。
從此,陳山河就在這里又開始了修行。沒有功法,就自己反復琢磨。就這樣,幾十年過去之後,不僅鞏固了當初的入門級的修為,而且終于在二十年前再上一個小台階,達到土極初級!
與此同時,他也在五子一女中物色著接班人。起初他是準備傳給穩重的老大陳恩龍,慢慢地發現老大雖同為土性,卻更加的靈活不足、固執有余,即穩重的有些過分。老二陳恩浩與老三陳恩元同為火性,熱情有余,穩重似乎不足。
正自猶豫中,「問鼎大會」舉辦,勤學苦練的老三如一匹黑馬殺出,在大賽中取得佳績,為家族立下大功。這一契機,最終讓陳山河把目光鎖定在老三身上。
很快,老三陳恩元就接過了家主的接力棒。陳恩元上任後,大刀闊斧,不長的功夫就給家族帶來一些可觀的變化,前面已有所述。其跟肖家黃家木家的聯姻,更是把家族一下推到了三江城的領軍位置。
可就在陳易出生的那一年,在這後山深處突然發生了一件事情。
當時陳山河正在後山一處隱秘地方打坐修行,神識忽地一緊,竟是有人快速奔此而來。初步感覺,來人不止一個,而且氣勢凌厲,功力絕不在自己之下。還沒來的及隱藏起來,「嗖嗖嗖」三聲,三個黑衣蒙面人已落在身前三丈處。
全部是一身的烏黑,森森然猶如幽靈一般,唯有兩只眼楮露出。陳山河心中大驚,當中一人,氣勢最為駭人,至少高出自己三級以上。左右兩人,氣勢倒與自己相仿。如果來者是敵非友,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果然在此!老頭兒,可曾在這深山發現一處石室?」左邊一人毫不客氣地嚷嚷。
「石室?什麼石室?老夫在這里打坐,不知你們所言為何?」陳山河頓時就想到了獲得土金訣的那處秘地,幸虧自己毀了秘笈還有那片所在。但臉上表現的極其鎮靜,裝作一無所知地說道。
「就是有著寶……」右邊一人接過話頭,可話沒說完就被中間之人打斷。
「石室就是石室,想必你心中是明白的。嗯……正是土性,也修到了極,跟所說的差不離。」中間黑衣人忽地插嘴,一股陰森森地邪惡味道。
「老夫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初次相逢,你們打擾了我的修行不說,還盡說些讓人莫名其妙的言語。」陳山河強作鎮定,同時露出一絲怒氣。
「嘿嘿嘿,打擾了你的修行?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我們不客氣!」中間黑衣人一陣冷笑,「你就老實交待吧,今日就暫且繞你一命。」
「你們執意如此,老夫無話可說。」陳山河雙眼一閉,再也不理對方。
「狂妄老兒!竟是如此不配合,看來得讓我們修理修理!」左右兩人話語未落,猛然出手,兩股濃郁黑氣剎那間爆發,在虛空一凝,如利箭直襲陳山河!
陳山河猛睜雙眼,眼眸閃過一道寒芒,兩手就勢一揮。
「積土成山!」
話語中,一堵宛如實質的山牆擋在身前,用的正是秘笈中的招式。
哪知黑氣如有生命一般,絲絲滲透,眼看就要穿透近身。
「寸土不讓!」
又一招秘笈中的土式使出,這兩式都是防守招術。
那兩股黑氣阻了一阻,但絲毫沒有減弱或消散的趨勢。陳山河驚異不止,這是什麼怪異黑氣?如此邪性,仿佛有生命一般,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一咬牙,全力施展一式「飛土逐害」!
你們這三個家伙,一打照面就是盛氣凌人、威逼恐嚇,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故以我土,驅逐禍害,老夫不陪你們玩了!
隨即看準時機,趁著兩人慌忙應對之時,施展功法,身形暴閃,瞬間就鑽入土中。
「還想逃?」中間那人眉頭一皺,猛一出手,一股力量與速度均遠勝那兩股的凌厲黑氣閃電般追了過去。就在陳山河即將沒入土中不見之時,迅捷的黑氣還是粘上了他的衣襟。
只听「 」地一聲,已然不見陳山河的影子,僅有一層淡淡的煙霧飄蕩著……
「媽的,還是讓他逃了!」左側那個率先追了過去,看著平整的地面兀自罵了一句。
「逃?逃哪去?他已沾上了我的奪魂黑氣,逃也只是暫時的,要不了多久就會化為烏有。」中間黑衣人四周看了看,很有把握地道︰「正好埋葬于這深山地底,只是這處風水佳地倒是便宜他了,哈哈!」
「哈哈……首領說的是!」
「走!再去尋尋別處,還有大首領交待的尋人一事,我們也要抓緊步伐才是!」
再說陳山河眼看就要沒入土中,哪知還是慢了半拍。隱約中只听得什麼奪魂黑氣、風水佳地,甚至還有一句什麼……尋人?尋什麼人?
之後奮力狂逃,一口氣在土下鑽出約百丈遠,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勁。趕緊停下來一看,原來衣襟上粘到的黑氣,居然有一絲順著衣襟鑽入體內。那處衣襟早已腐蝕不見,而體內這絲黑氣卻開始侵襲並破壞經脈。
陳山河瞬時驚出一身冷汗。于是趕緊盤坐下來,運力驅趕那絲霸道的黑氣。豈知這黑氣靈活之極,你趕我躲,你停我進。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他居然拿它毫無辦法。
這就是最後黑衣人說的奪魂黑氣?果然詭異、凶狠狡猾!
可是又不能停下,只要一停,黑氣立即開始破壞。無奈,他一狠心,使出土訣中的一式「率土歸心」,收攏所有黃色力量,集中于心,然後猛一施放!
「嘩啦……」就如開閘洪水,狂瀉而出。他立即引導著這股土力,排山倒海般地驅趕著那絲黑氣。
黑氣見狀果然不再躲避,而是迅速敗退。就這樣,一直把黑氣逼到左手腕附近。陳山河再把力量提到十成,試圖從手指擠出這些黑氣。然而無論怎麼努力,那詭異的黑氣根本就不再移動一分一毫。
那一刻,幾乎絕望的陳山河差點把左手腕砍斷了事,冷靜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傳說人修到一個不知叫什麼的級別之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地運功修身,肉白骨生黑發手到擒來。且不知是否真有這樣的事情,即使有,目前自己距離那個級別還不知有多遠。
既然無法成功修復身體,又何必殺雞取卵自斷一手呢?
沉思良久,陳山河決定退而求其次,采取一種保守辦法︰封印!
雖說這種暫時解決的行為治標不治本,還要隨時防止黑氣沖破封印,但思前想後也一時根本找不到其它良方。暫時就暫時吧,以後就隨機應變,或者再圖它策。
等做完這一切,陳山河又在地下待了一個時辰,然後才悄悄鑽出地面。確認沒事之後,才故意七繞八拐地回到這里。
從此,那封印的黑氣雖然沒再沖破出去,但不定時的會發作。每當發作之時,疼痛難忍,同時還需要運力壓制,故而痛苦萬分。有幾次都把他折磨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如此狀態,又如何示人?無奈之下,他悄悄把陳恩元叫來,商量了一個權宜之策︰
「上任家主因練功出岔,神魂受損,故安置于秘地靜養。對外則稱已駕鶴西去……」
陳易此刻才恍然大悟,難怪長這麼大從未曾見到爺爺,問娘親回答爺爺早就不在了。也難怪第一眼看到爺爺,多年從醫的直覺就發現他有一種隱隱的病態。
陳易走到爺爺身邊,輕輕拿起他的左手。左手腕處的內側,隱隱有一道黑線。用手觸及,黑線真的就如鮮活的一樣即刻不見。集中神識細查,黑線正靜靜地隱于那根粗大的經脈之下。再過一會兒,估計是看著沒了危險,這黑線又慢慢浮現出來。如此詭異的黑線,從陳易出生算起,在這里一停留就是十三年之久!
「爺爺,我今年都十三歲多了。這些年,您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陳易不敢想像爺爺這十多年所受的折磨,他老人家居然還能保持如此心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但真正的痛苦,也只有他一人默默承受著。
「呵,沒事的,你看爺爺不挺好麼?我雖然治不了這黑氣,但它也拿我沒辦法不是?」陳山河淡然一笑,故作輕松地道。
「這黑氣還有個特點,白天相對老實些,晚上則活躍很多。現在正是晚上,所以你能看到它。要在大白天,你根本發現不了它。除非是極暗的陰天,那會它也一樣活躍。「
「哦?那是否說明它害怕光明?不對,這里燈火通明的。難道只是害怕……太陽光不成?」陳易覺得這黑氣真是詭異之極,就好像暗中有人在指揮著它一樣。
「太陽光?我想想…嗯……」陳山河思考了一會,猛地一拍桌子,說道︰「好像還真是這樣子。陽光充足的大晴天,一點反應也沒有,夏天更是如此。小易反應真快,你很快就聯想到這些。」
「咳嘿,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黑氣過于詭異,就想看看有無根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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