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四重劍境
「對，就是我華家最年輕的客卿。易娃子，今年多大？」山祖突然問道。
「不小了，還有不到兩月就滿十四。這個……這個，前輩您看合適麼？」陳易有些忐忑，自己已有一個客卿的身份，那是米大莊主和不愁兄弟的感恩之舉。如今，老祖似又要塞給自己一個客卿的位置。
「太合適不過！」山祖這一刻就好像是華家的老大，「走吧，我們回去。」
兩人再次回到那間茅屋，山祖眼眸一瞪華寒，沉聲道︰「小寒寒，老夫有兩件小事。」
小事？什麼事讓山老這麼認真，一回來就直接提及。華寒心中突突了幾下，臉上卻是掛著笑意︰「山老請直說，晚輩只要能做到，一定照辦！」
山祖又拿眼一翻，悠悠地道︰「都說了是小事。一是，憑東娃子對華家的貢獻，提議他為我華家客卿。二是，畢竟這名頭跟空的一樣，所以，考慮其修為相對較弱，我們想讓他在這里修煉一段時日。」
山祖說完，銳利深邃的目光先從華寒身上掃過，隨即在天祖與地祖兩人那略微停留。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很快點了點頭。
華寒則是心中一松，還以為這位山老會提出什麼讓自己為難之事。要知道，以這位老祖的習慣，越說是小事的，反而越是難以做到。
「呵呵，瞧山老說的。不過在晚輩看來，這還真是小事兩樁。陽東少年的功勞大家有目共睹，想必無人能說出什麼。」
華寒隨即微微欠身，微笑著跟陳易道︰「歡迎陽東少俠成為我華家第一位年輕客卿！」
天、地兩位老祖則爽朗一笑，地祖大聲道︰「平時多是我們三人在此，無聊得很。來一個解悶的小娃子，求之不得。別的不敢說，讓你入極不難吧。」
天祖眯著眼，若有所思地道︰「小娃子，你的棋藝如何？」
陳易正觀察各人的反應，陡聞天祖之言，眼瞳中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即淡淡地應道︰「一般一般，估計前輩讓上幾子，晚輩也未必能贏。」
天地二祖一听，明顯神色一松。估計小娃子也是個臭棋簍子，那以後練功之余，我們總算有個人能出出氣了。
而華非凡卻是心中暗笑。在這幾人中，他算是最了解陳易的，雖沒見識過其出手，但他就是感覺小兄弟絕對不簡單。果不其然，在隨後的一段日子里，陳易殺得二祖毫無脾氣，可謂丟盔卸甲。這是後話。
自此，陳易就暫時留在了這處世外桃源。對于他的五行體質，天、地二祖最終也已知曉。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倆均沒有提及黑衣人組織的追殺與緝拿一事。甚至也沒有問及他為何要佩戴面具一事，仿佛這一切都與他倆無關。
但自從知道陳易是五行體質之後，天、地二祖卻是更加用心地教導他。而實力最強的山祖，自然就更不必說。他的三重屬性，對陳易的支持也是最大。
三位生活了幾萬年歲月的老祖，各有所長，傾囊相授，再加上陳易的悟性與毅力，其水平不說一日千里，至少也是突飛猛進。
……
一日，山谷深處。一道細長的瀑布如銀鏈直落瀉下，有兩道人影正靜靜立于瀑布前。
「斬！」猛地一聲悶喝，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頓時瀑布瞬間出現了斷流。真的就從中間被人一斬兩斷，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已靜止。
其實上面的水還在源源不斷地瀉落，只不過到了那處斷口，卻是向兩邊四溢。而斷口之下，已是再無水流。
饒是提前有了準備，陳易把神識提到極限，但還是沒有看的特別清楚。這驚天一劍是如何出的手，又是何時收回去的。
「如何？小東東，老夫這一劍，你看清幾分？」說話者正是地祖華澤地，這段時間在一起修煉下棋談天論地，陳易的名字也是逐漸升級︰小娃子、東娃子、女圭女圭、東東，直到眼下的小東東。對此，陳易只能說是無語之極，隨你們的喜好吧，喜歡叫什麼隨意。
「前輩，說實話晚輩只看清五分。」陳易回答道，臉上難掩一絲淡淡的失落。
「可以了，你也不必如此沮喪。要知道，頭一次我們到這里時，你還說只能看清一分。」地祖察言觀色，隨即鼓勵道，「再說，這才過去了多少天？」
「可都過去了十多天，照這樣下去，何談前輩教導的四重境界？」陳易郁悶地回答。
「你這小東東，太不知足。老夫何人？金性高手，幾達頂級階段的五品修為，一生無論有劍無劍，也不過才勉強做到了最後一重。听清了，是勉強做到。」地祖沒好氣地道。
「別說十多天，就是一兩個月，能看清五分都算不錯。也不知你這小家伙為何要對自己這麼狠，照這樣下去，華家那些年輕一輩，很快都會被你超越。」
「哪有，二哥他們全都是極之以上修為，可晚輩才……」陳易暗中一嘆。
「少來了。這一段的相處，早就發現你這家伙戰力超強，神識強大。聖級之水準，絲毫不遜色他們幾個所謂的極之實力。」地祖似是安慰，又似是在激勵他。頓了會又道︰
「先不提這些。劍的四重境界，以你的理解，給老夫說說看。」
陳易凝視著那道劍氣散盡之後，重新連成一片的瀑布，想了想答道︰「第一重，自然就是最為普通的劍氣。雖看不見，但能感覺的到。即使是尋常劍者，達到這重亦不難。」
言罷，陳易輕喝一聲︰「神降。」
生煞金訣第一式。手一揮，隨即一道凌厲的劍氣刺向瀑布。剎那間，那細長水流立即中斷，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瀑布又連成一條細細的銀鏈。
地祖微微點頭︰「你之劍氣，威猛有余，可惜持續不足。雖說但凡金性用劍之人，更講究一個快字，但如遇眾敵圍攻，劍氣的持續性就顯得極其重要。真正強大的劍者，甚至斬數倍于自己的強敵之後，劍氣仍未消散，可謂驚天動地。」
「那，如何增強持續性？」陳易認真听著，腦海回味著先前地祖那驚天的一劍。
「耐力。小東東，你方才說能看清五分，但你剛才這一式分明只有一二分的效應。所以，今後幾天，你反復演練一下如何提高自己的耐力。在老夫看來，你還是過于急躁，試圖更快地走得更遠。你難道不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地祖白了陳易一眼，語重心長地道︰「耐力夠了，劍氣的持續性就會上來，那威力自然就會提升。其實，又豈止是劍氣，持續性可用于任何屬性與相應招式之上。」
陳易不停點頭。為了早日登峰造極，尤其是被神秘組織盯上之後，自己的確是無比著急，渴望快速強大起來。無形之中，多了一份急于求成，少了一份踏實與穩重。
心念一動，神降再出，瀑布瞬間被斬斷。肉眼可及之處，瀑布陡然間分成兩道水流，再急速落下。再一眨眼，水流合二為一，重新垂落而下。
「不錯，這一劍，分明有了四分的效應。較剛才已是大有進步，不過離你所言的五分尚差一分。」地祖捋了下胡須，淡淡地道，「小東東悟性果然超過凡娃子甚多，好好練吧。你接著說第二重。」
「第二重，劍意。這可能包括兩層意思，一是劍本身能感受到用劍之人的心思，二則是劍未出，但對手亦能覺察。」陳易輕輕答道，隨即想起什麼一般，又問道︰
「像前輩這等持劍之人，以及大多數金性武者都會持劍，才會有第一層意思。但像晚輩這般，手中並沒有劍，那又如何去理解呢？」
比如玉兒，手中持有天級兵器蓋邪，而且彼此心靈相通。故而，蓋邪對主人的劍意更能快速地感受到。至于那些地級、日級兵器，估計亦能感受，但速度就會慢了許多。
「沒有，並不等于不具備。」地祖看著陳易，「你且先憑自己的理解和感悟，試著來一式包含劍意的給老夫瞧瞧。」
「聖威，斬！」陳易聞言，瞬間出手。
對面的地祖，在陳易暴喝的同時，已是微微閉上了雙目。然而，他卻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陳易的那抹劍意。這抹劍意之中，包含了劍之霸氣，同時亦有一種若有若無地尊貴之氣。
那道細長的瀑布，似被一柄樸實無華的虛劍阻隔。遂再次一分為二，緩緩滴下。再一刻，才逐漸加速，直落而去。
「果真是神奇的五行功訣。」地祖睜開眸子，似仍在回味剛才這一招聖威之劍。
陳易靜靜地凝視著地祖，滿是忐忑地問道︰「前輩是否能感覺到些許的劍意？」
在他看來，虛劍本身就不是劍，又如何感受到我的所想？所以，只想知道第二層意思，看看前輩對自己這式的感覺。
「以你之實力，按說是達不到第二重劍境的。可剛才，老夫的的確確地感受到了此劍之意︰霸氣更足，貴氣偏弱。所以，你這小東東真是變態，不到極之修為，竟能發出四五成的劍意。」
「啊？真的麼，那太好了！難怪看那水流，較第一式又慢了許多。」陳易終于露出了笑容，燦爛而真摯。
「小東東先別得意，老夫感嘆了這可能是你所修功法本身的強大。但虛劍本身，根本就沒有領悟到你的意圖。因此，你更多的還是停留在第一式之上，劍氣足力量強，所以霸氣是顯而易見的。」
作者的話:
何時，自己的寫作也能有類似的四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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