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大的烤鴨向我張牙舞爪的飛過來,我左手小刀一甩同時右手的四把叉子也往空中一扔,烤鴨的肉瞬間被我的小刀切成了片狀,又被我甩出的叉子固定住,我樂滋滋的伸手接過叉子,正準備享用的時候,一陣刺公雞叫傳入我的耳中。♀
「喔喔喔~」
我立刻翻身起來,有些憤憤的看著我的手機,這個罪魁禍首,真是太欺負人了,還差一點點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烤鴨了,這個破鬧鐘偏偏在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響了,我親愛的烤鴨喲,我此生可是注定與你無緣的喲?
暫別烤鴨美夢,我有些失落,以至于上班的路上竟然因為走神撞倒人了。
這輛破自行車真是會找事啊,我抬頭仰天長嘆。
被撞倒的是個大媽,雖然沒受傷,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句句「哎喲」交的那真是聲情並茂,顫人心弦,直叫人懷疑她是不是比孟姜女還委屈冤枉。♀大媽一直坐在地上叫,我看了看時間,上班快遲到了,就走到了大媽的跟前,準備把她拉起來,誰知她握緊我的手後竟使了暗勁,一把就要把我拉倒。
我心里暗叫不好,完了完了,要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了。
這時卻有雙手托住了我的腰,一把將我拉了起來,把我摟進了懷里。熟悉的香味飄來,我知道,是宋唯墨。
宋唯墨抱緊我,語氣像籠了層冰︰「大媽,能不能起來,不能起來就去醫院吧。」
或許是宋唯墨散發的氣息太過陰沉,那大媽有些局促的爬起來,說沒事不用去醫院然後就灰溜溜地走了。
大媽走後,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意識到我還被宋唯墨抱在懷里,就扭來扭去想要掙月兌他緊緊的懷抱。
宋唯墨看著像毛毛蟲一樣的我,掐掐我的臉,笑著說︰「陸蟲蟲。」
我憤怒的看著他︰「放開我!」
他挑眉︰「什麼?」
「放開我!!」
「嗯?」
「我說放開我……」
「街上太吵了我听不見啊。」
「……」
當然最後他還是放開了我並帶著我去了畫室。
我在畫室工作了有一年多了,今天還是第一次遲到,當然,因為我滿滿的出勤率,程蘿大老板也是睜一只閉一只眼的,但人人都有一顆藏不住八卦的心,不一會兒她就踱步到我面前,把寫生寫得正起勁的我拽進了她的辦公室。
「小禾啊,你今天怎麼遲到了,我剛剛看到你從外面那輛一看就是大手筆的車里出來了哦。」
「鄰居鄰居,快遲到了他就載我來了。」
程蘿閃著八卦之光的眼楮「 」的就熄滅了,我突然想起來每次看相親節目里滅燈時的情景,跟現在程蘿的樣子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稍後我們又閑聊了幾句,她坐不住的在畫室里亂晃悠,瞅瞅這幅素描,望望那幅水粉。我也發揮起老師的責任,開始教這些初學畫畫的孩子們畫畫。
整個上午都在教畫、改畫中度過,中飯也只吃了包餅干草草對付,晚上打掃完畫室就更覺得饑餓難耐了。
鎖完了畫室的門後,我轉身準備回家,卻隱隱約約瞧見昏暗的路燈下倚著一個人,那人看見我,從靠著的路燈上彎腰起身,信步向我走來。
「回去吧。」他說著,拉起我的手走向停在岔路口的車。
我麻木的跟著他,腦中全都是他剛剛倚燈而靠的身影,當年他也是這樣,美好的讓人疲憊。
看著被他緊握的手,看著他黑發與白衣相交界的雲色的脖頸,心里悄悄萌發出一種要是能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的期望。
雖是期望,但轉瞬即逝,只怪我太倔強,有些事,始終難以揮之而去。
到了家後,我出神的望著天花板。他啊,果然還是不要再見了。
倦意襲來,我一頭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漫長到好像夢了幾年一樣,醒來時渾身酸痛,背上浸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撐著腰從沙發上翻身起來,伸手模了半天也沒模到手機,天還是沉重的黑著,有絲月光調皮的從窗戶里鑽了進來。
不願多想,我走進臥室撲到在床上,又沉沉的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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