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招式,在他過去十八年的生命里,從來都是靠著絕對的力量獲勝,在洛澤的身上他學會了一種能力叫做技巧。♀
在面對眾多蟒蛇,軍爺將過去十幾年來作為奴隸被壓迫著的心情都發泄了出來,火龍瀝泉槍揮舞生風,破風、龍吟、龍牙、穿雲、霹靂……眾多技能紛紛打向蟒蛇群,靈活而猛勁。刃應接不暇,幾次因為沉浸在洛澤驚人的技能當中而險些喂了蛇。
一圈蟒蛇很快被他們解決掉了,洛澤收回長槍,長嘆口氣,卻沒想到刃忽然撲了過來,將他按倒在樹干上,立瞳緊緊盯著洛澤,眸子里面塞滿了洛澤的影子。
刃低聲說著︰「你這是什麼本領?」
洛澤︰「槍法。」
刃抿緊了唇,喘息聲有些粗重,「槍法?」他從來沒有听說過槍法,整片獸人大陸都是以蠻力取勝,所謂的技巧不過是一場戰斗中的輔助而已,包括手中的武器,他們崇信的還是絕對的力量,「槍法是什麼?是一種能夠提高力氣的果子嗎?」
洛澤︰「……」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跟刃解釋槍法這種東西,但是,因為這個時代並不存在槍法,洛澤怎麼解釋刃也無從考究,換句話說,他可以……胡編亂造。
腦海中劃過楚余航的影子,洛澤忽然微微一笑,刃猛地怔住,呼吸在短時間內好像斷了一樣,只見洛澤眉眼彎起,一字一頓地說︰「槍法不是什麼果實,槍能夠讓你的力量更好的發揮出來,就像是你手中的骨刀一樣,曾經有人說我是楊家槍第五十一代傳人。」
「楊家槍第五十一代傳人?」更加新奇的詞匯讓刃的腦袋根本沒法反應過來,洛澤看著他空白的眼神就知道眼前這位好奇心旺盛而又倔強不屈服的首領一定在絞盡腦汁思考這個所謂的「楊家槍第五十一代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對,沒準,還卡在之前那個槍法上面。
看著刃呆呆的表情,洛澤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個所謂的槍法只是使用槍的方法,你使用骨刀雖然毫無章法,但是顯然是在多年的戰斗中磨練出了一些本領,知道一些方法。剛才蟒蛇撲過來,你側身躲開,然後揮刀可以說是一種不成形的方法。而我使用的槍法則是在這個基礎上編成的一套具有靈活變動的套路。」
刃︰「……」
洛澤︰「……」
洛澤撫了撫額,「好吧,我不解釋了……」
刃沖著洛澤呲了呲牙,說︰「休想糊弄我。剛才你身邊的那個武器呢?」
洛澤想了想,將火龍瀝泉槍拿給刃︰「就是這個。」
火龍瀝泉槍槍神火紅,十分好看,刃想接過去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搬動起洛澤手中的長槍,略一挑眉,來了脾氣,一咬牙用力挑起,結果長槍依然被洛澤托在掌心,紋絲不動。
刃吭哧吭哧地喘了幾口氣︰「怎麼回事?」
洛澤開始胡編亂造說︰「這是我阿媽留下來,要給我護身的,曾經受到母神的賜福,只能給我一個人用,誰也搶不走。」
刃瞪大了眼楮︰「母神?」
這片大陸上,所有的獸人都信奉兩位天神,一位是創造了山川湖海的天父之神,一位則是為他們賜予食物水源和負責繁衍的母神。
母神會賜福孤獨無依的小獸人這是整個獸人大陸都知道的傳說。
刃本來不信的,可他又試了兩次結果還是沒能將火龍瀝泉槍拿起,最後只得悻悻地放棄了。能得到母神賜福的小獸人一方面是幸福的,但是同樣的,另一方面卻也十分悲苦。
只有那種自小父母全喪,遭受著非人的折磨,生命難以維持的小獸人才會得到母神至高無上的賜福。
轉念一想,洛澤小時候竟然是這麼讀過的,刃的心中有些難過,他忍不住抱住了洛澤,用臉頰磨蹭著對方的臉頰,低聲說︰「以後有我……我會照顧你的……」
洛澤呼吸一滯,隨即說道︰「我是雄性。」
刃︰「……」該死的雄性!
洛澤︰「好了首領,先檢查一些周圍的環境,看看再有沒有覬覦著縴縴草的其它獸人。」
刃哦了一聲,在四周圍走了幾圈,除了一地蟒蛇的尸體外再沒有別的獸人出現的跡象,「還沒有發現有別的獸人,不過這些蟒蛇的鮮血可能會吸引一些殘暴的獸人或者蟒蛇本身的族人,我們要快些摘了縴縴草回去。」
洛澤點了點頭,︰「好。」
兩刃一前一後地向著縴縴草的位置走去,空中的霧氣依然濃得很,刃讓洛澤退後,自己蹲□去檢查那株疑似縴縴草的植物,初步確認並沒有錯誤,刃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縴縴草的身上,並沒有發現在縴縴草草葉掩蓋之下竟然有一只只有一節手指那樣小的蜘蛛。
等他發現那只色彩斑斕的蜘蛛並碾死的時候,已經被毒蜘蛛狠狠地咬了一口。
「首領?」洛澤發現刃的背影不太對勁,好像在顫抖著。
「縴縴草給你。」刃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等刃轉身遞交縴縴草的時候,洛澤才發現刃臉色發青,嘴唇發白顯然是中了劇毒。
「首領!」獸人世界的醫療衛生狀況很差,常常有體質弱的獸人死在傷寒高燒之中,像是中毒這類的疾病幾乎沒有藥物能夠解決,只能采摘一些普通的解毒草藥然後听天由命。
刃中毒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渾身顫抖,靠在樹干上抽搐不已,這樣厲害的毒在這樣的環境下一般是解不掉的。
洛澤手里托著縴縴草的葉片,一手抱住刃的身體,打定了主意︰「首領,你要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意義。」
刃的眼楮有微微睜開的跡象,洛澤將縴縴草放在口中咀嚼著,連帶著草藥和湯汁一起用唇喂給刃,刃起初還有些抵觸,但是毒素太過厲害,讓他的反應只剩下了本能,隨著洛澤一口一口的喂食,那些縴縴草都被刃吞了進去。
洛澤又拿出水喂給刃喝了一些,在他身邊守候了一會兒才見到刃有醒過來的跡象,「首領,你還好嗎?」
天色昏暗,洛澤抱著有些沉的刃找到了一個三面封閉,暫且安全的地方。
刃眼神迷蒙了一會兒,意識漸漸回籠,他睜開眼看到洛澤,欣喜若狂地將他一把抱住,隨即露出疑惑的眼神,「我都死了,你怎麼還在這里?難道阿媽說的沒錯,死後真的會做一個好長好長幾乎永遠不會有止境的夢?而你,還在我的夢里?」
洛澤︰「這不是夢。」
刃連連搖頭︰「不不不,這一定是夢。」他臉色有些泛紅,英俊的臉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神色,「我夢見你變成了雌性,然後跟我□了……你的雙腿盤在我的腰上,像是其它雌性一樣跟我求歡,但是你不要誤會,我沒有踫過其它雌性,只是……只是……曾經看到而已,我只會對我喜歡的雌性發情。」
洛澤︰「……」
刃好像還沒緩過來,自顧自地說著︰「雖然你是個雄性,我跟你一起無法繁衍後代,但是我很喜歡跟你相處的感覺,像是現在,你存在我死後的夢境里,也挺好的。」
「這不是夢。」洛澤打斷了刃的自言自語,他拂開遮掩住洞口的柳條,讓外面的冷風吹了進來,「感覺到了嗎?風。」他又走到篝火邊,將一束火把丟在刃的腳邊,刃反射地縮回腳,洛澤說,「這是火。你還活著,你沒有死,我用縴縴草救了你。」
刃的表情變化從「???」到「……」再到「=口=」,這才反應過來洛澤的意思,當即一個跳起,將洛澤壓在山洞的岩石上面,「你把縴縴草喂給我了?」
洛澤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刃暴躁地靠近了一些,「那是拯救我族人的神草,你喂給我了,他們要怎麼辦?」
洛澤依然面不改色︰「可是縴縴草還可以再采,而你就只有唯一的一個。」
刃︰「……」雖然理由蠻牽強,但是听起來的感覺倒還不錯,不不不,絕對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語騙了過去,刃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想要再發威可是卻發不起來,正要振作精神,拿出首領的氣勢和架子,不爭氣的鼻子卻聞到了洛澤身上的淡淡香氣。
甜絲絲的馨香。
刃咽了口口水,不爭氣的眼楮只會看著洛澤一個人,從他的雙眸看到鼻子,再到嘴唇,紅潤的嘴唇……看起來好好吃啊……
刃一時忘掉了縴縴草,低下頭一口咬在了洛澤的唇上,洛澤悶哼一聲,明顯感覺到了刃的犬齒磨蹭在唇瓣上的微妙感覺。
有點疼,更多的是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見對方沒有掙扎與拒絕,刃更加用力地啃咬著洛澤的雙唇,健壯的身體將洛澤緊緊地壓迫在牆面上,寬闊的大手在洛澤身上不停撫模著。
刃呼吸沉重,眼神深邃而幽暗。
他的發情期要到了,他已經忍過了很多發情期了,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壞掉的。
所以,為了防止他壞掉,刃做了一個決定。
再一次啃咬在洛澤的唇上,刃磨蹭著對方的嘴唇,吸取在對方口中的馨香,在唇齒斯磨間說︰「我……想要跟你交.配……」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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