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折騰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羅效接新娘的車隊準時到達樓下,她原本盤腿坐在床上還想再賴一會兒,誰知道這廝帶的男賓隊竟然一路順暢,幾乎沒受什麼阻撓。所以當羅效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一幕絕對絕無僅有——我們穿著白色婚紗頂著新娘頭的美膩的路休休在床上摳腳!
白淨清透的羅效臉黑了一半。伴郎團們一眾識相地扭開了頭……
「這這這,這麼快???」路休休也從震驚從抬起頭來。
哼!網上都是騙人的,什麼新娘團辣手催夫,什麼冰里放九把鑰匙,然後分別讓新郎和伴郎用滾燙的胸口捂熱,不捂熱不給進門,尼瑪在美男計和金錢計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路休休深切地鄙視了毛豆一下。毛豆捂著紅包顫~
不過,還別說,今天羅機長還挺人模狗樣的,回過神來的路休休看得兩眼也有點發直。
眼前的人一身黑色燕尾服,顯得他的身軀挺拔修長,氣質越發凌然出眾,那風度翩翩舉手投足的樣子,倒是更像要去參加交響樂協奏曲似的。
她的心里忽然莫名有點失落。
這樣一個男人,雖然成為了她的丈夫,但是到底不是因為愛她而娶她。
可悲,可嘆,可惜啊。
羅效頂著一身光圈周身冒著粉紅色泡泡進門後,又皺起了好看的眉。
迎面就來一句︰「你有這麼不樂意嫁給我嗎?」
「啥?」路休休呆了下。她那麼早起床被「涂牆粉刷」,哪里又讓他不滿意了?剛才摳腳又不是故意的,現在不是把腳藏好了麼。
羅效站到她面前,用自己的身體一遮,從旁邊的梳妝台上取了面她平時用的18寸大方鏡,端到她的面前……
路休休立馬被鏡子里的自己嚇到了。♀
右眼的眼線和假睫毛以一種被人揍一拳的姿態呈現在她的眼皮上,眼影全花了,簡直是……慘絕人寰。
她是什麼時候揉的眼楮?
事實證明,她果然不適合化妝。
「演戲演全套,這是你說的,那就請不要臨時掉鏈子,跟我好好演。」
好脾氣的羅機長似乎有點動氣了。
路休休扯著假睫毛有點委屈,一委屈手上就不知力道,一不小心假睫毛直戳眼珠子,害的她不想哭都眼淚汪汪,逗的羅效好氣又好笑。最後和毛豆在角落數完錢的「劉謙」終于發現了事態的嚴重性,趕緊救場。
一切重新整完後,羅效單膝跪地,朝她伸出一只手︰「腳。」
「……?」驚悚,難不成新娘不能自己摳腳,丈夫可以幫忙?
羅效無語︰「換新娘的鞋,習俗。」
這麼一說,路休休算是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麼個流程了,趕緊把盤著的腳伸出來。
羅效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金光燦燦的新娘鞋,給路休休穿上,寓意將來的路,就由羅效陪著她一起走。
鞋子正合腳,尖頭高跟鞋在眼光中閃瞎了眼,眼淚不知不覺就有點被刺瞎出來了。
路休休的心忽然感覺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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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連路休休這種身體蘊藏無數可能的人都有點累趴了,主要還得一直穿著那雙羅效幫她套上的高跟鞋。
有的女人天生愛高跟鞋,有的女人天生恨高跟鞋,很明顯,路休休是後者。
羅效同志忍不住了︰「不要告訴我,原來你有隱疾。」
路休休呵呵了聲,乖乖配合,「真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了。♀」
整個結婚程序冗長而無趣,路休休算是體會到了,要說亮點的話,晚上的婚宴真是不得不提啊。她活了27年,從來沒覺得自己也能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她們家那些普通小老百姓當然制造不出什麼亮點,所有的一切都得感謝羅機長一家。
羅效真是沒有辜負她的空姐恐懼癥,在本市最高級的大酒店,光空姐們就坐了整整八桌啊!
那一個個天使的臉龐魔鬼的身材,那一個個d罩杯,那一個個水蛇腰,那一個個高挑的個子!!
負責迎賓的路休休恨不得掐死身邊這個笑得恰到好處如沐春風的人!
而那個人摟著她的腰(如果那是腰的話),低頭附耳︰「我這是在幫你克服你的恐懼癥,對癥下藥,負負得正,還不快感謝我。」
「……」有見過這麼無恥人麼。
忽然,在一群妖魔鬼怪中,她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張臉美艷的無可比擬,那條大腿白花花的閃瞎眼楮……
哦哦哦,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羅效的劈腿女朋友嘛,在台灣面店門口看見的那位。
果然,放在腰間的手僵了僵,把她環得更緊了點。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路休休的內心在豪情地竊笑。
路休休悄悄側頭,拋了一個了然的眼神給羅效,笑得特別奸詐︰「真是冤家路窄,大俠的胸襟實在是太寬廣了,看來綠帽子戴的還不夠敦實。」
羅效眯了眯眼楮,有股殺氣隱隱從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中傳來。
路休休識相地低頭閉嘴,強作小鳥依人狀。
真是的,想讓她配合演戲就說嘛,不說她怎麼知道呢,她不知道怎麼配合呢,她不配合怎麼能成功達到目的,擊倒對方呢,笨。
「老公~~~~~」說時遲那時快,路休休的一條胳膊上了羅效的脖子……
一瞬間,四周死一樣的寂靜。
羅效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緩緩轉動著脖子側過臉,路休休仿佛能听見他骨骼「 嚓 嚓」的聲音。
「你,要干什麼?」羅效從喉間擠出這麼一句話,那眼神好像親眼看到路休休在luo奔。
揣著裝紅包袋子的毛豆直接暈倒在地。
有什麼不對嗎?
路休休干眨巴了兩下眼楮,和羅效對視幾秒後,終于從冰凍的氛圍中醒悟過來……
啊呀,小鳥依人的人是不會像兄弟似的勾肩搭背的,你見到過紫薇像兄弟似的摟著爾康的脖子麼,你只見過小燕子這樣摟著五阿哥吧?
哦哦哦,錯了錯了。
路休休趕緊換了策略,把金剛臂從羅效的脖子上取下來,然後環繞住他的左臂,把整個身體貼了上去。
這樣夠不夠?
羅效終于知道她要干什麼了,一口老血悶在胸口。
大地回春,四周的氣氛也跟著流動起來,白大腿的女主人抽搐著嘴角走了過來,從小包包里拿出一只紅包,交到羅效手上。
她先看了眼涂了502膠水的路休休一眼,然後直視羅效,笑得陰陽怪氣︰「真是好久不見,恭喜了新郎。」
路休休皺眉,瞎說了吧,前不久才在台灣見到,難道當時一個大活人她沒瞅見?
短短時間,羅效已恢復如常,乍一看倒越發的氣定神閑溫雅迷人。他點點頭,「謝謝。」回得那叫一個聲音磁性帶感,面露真誠。
那姑娘似乎還沒死心,咬了下嘴唇,又道︰「你沒有其他話想問我的嗎?」
羅效依然笑得不動聲色︰「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里面有服務員,會引你去你那桌。」
一只漂亮的狐狸在斗一只狡猾的狐狸,哈哈。路休休月復語。
大腿姑娘聞言點頭淺笑一下,有點無奈,繼而再次看了眼不正常的路休休,轉身跟著服務員進了廳里。
那個眼神有點復雜,不甘,憤恨,幽怨,鄙視,不屑……路休休讀不太真切,反正不是什麼好眼神就對了。
這就不懂了,腿是她劈的,人是她甩的,被甩的前男友大方地請她喝喜酒,不計前嫌,再見亦是朋友,她還有什麼理由對人家現老婆翻白眼?!
小心眼!
「你可以放手了。」
羅效的聲音冷靜地從頭頂炸開,路休休從他身體上爬起來,放開了那只緊抓的猶如浮木似的手臂,末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羅效的半只手臂麻了。
路休休抹額,貼著熱死了臥槽,那些動不動和情人摟摟抱抱的不嫌熱的慌嗎?
然後,她二話沒說的搶過羅效手里的紅包……給自己扇風,扇著扇著,她看到了紅包後面寫著一句話——
「祝你幸福,袁微。」
翻白眼,好沒創意的一句話。
「原來大白腿叫袁微。」
羅效蹙眉︰「大白腿?」
路休休訕訕笑笑。嚇,怎麼就說出來了呢,很明顯他還是很愛前女友的,起這麼個綽號不是招他恨麼,畢竟怎麼著以後日子還得同一屋檐下,回頭別大半夜使陰招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羅效無語︰「她不是袁微。」
路休休此時的腦回路處于走迷宮狀態,她自動把羅效的這句話腦補為「她已經不是我曾經深愛的袁微」。于是大爪子一拍,狀似感同身受地點頭︰「不要說了,我理解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帥哥被甩兮就太慘,理解理解。
羅效氣笑。
然後,整個人像是松了口氣,放松地靠在後面的簽到桌上,像模寵物似的模模身邊拿紅包扇風扇得不亦樂乎的那誰的頭︰「你到底是什麼生物?」
路休休翻了個大白眼︰「史上最稱職影後,話說,我的演技跟你媽有沒有的一拼?哈哈哈……」廢話,都結婚了還問是什麼生物,小屁孩腦子被前女友搞廢了吧,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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