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粗糙慣了的路休休,第一次嘗試在日歷上畫個圈,給自己提個醒。在畫圈的時候,她發現已然是11月底了。
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一眨眼,就從初秋進入了深秋。
雖然羅效嘴上說不需要她準備什麼,但就在宴會的前兩天,他還是陪著她出去逛了一下,他帶她去了一家店,地理位置非常的討巧,鬧市區的一塊極靜地,七繞八拐的,竟然在角落里藏著一家精品服飾店,店面很寬敞干淨,而且看上去很……高大上。
路休休看了眼淡定自若的羅效,他就牽著她的手進去了,像是經常光顧的常客,店里除了兩個漂亮的服務員,就沒其他客人了。
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要她自己找到,除非有人和她玩捉迷藏。
她在這家店選中了一條米色連身裙,介于休閑裙裝和禮服的中間,羅效還幫她挑了條皮草披肩,掛到她身上的時候,他還一手托著下巴,淺笑著左右打量了一番,最後總結,「嘖嘖,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
路休休趁店員不注意,抬起腳就踹。
為了個皮草就這麼說她麼?不欺負她不損她就渾身難過麼?欠揍啊!
羅效輕易壓制了她的暴力,笑著攏了攏掛在她身上,本來是很塊很好的披肩,被她一攪和就跟掛了塊大浴巾似的的皮草,「穿這種衣服,就要淑女一點,矜持一點,你不要老是那麼暴力。」
路休休抬眸,撞進了他的眼楮里,他嘴上雖然這麼說,眼底里還是裝滿了溫柔和寵溺的。
路休休燒著臉模了模皮草,手感真好。
拿下衣服後,他就自然而然帶她離開了,後來路休休才知道,這家店是溫昀很喜歡的一家服飾店,曾經會帶著他來光顧,里面有個精工巧手的老板,專門為幾個認識的明星定制衣服或者禮服,溫昀愛旗袍,她出鏡穿的旗袍,皆是出自這位老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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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很快就來了,路休休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後,等待毛豆來替她化妝——她是真不會自己化,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在化妝這一方面,路休休是個懶到家的女人。
路休休莫民的暴躁加興奮,而羅效卻很淡定,早上還出去跑了一圈步,回來洗了個澡,又看了會兒報紙加片子,像是完全沒那回事似的。
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他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同她說︰「走吧。」
路休休抱著他們給溫昀買的禮物,被羅效載著開到請柬上的酒店。
一到門口,她就傻了,那架勢,跟某某頒獎典禮,明星走紅毯幾乎沒差,媒體先被攔在一邊,有車開到門口,酒店服務員打開車門,只要有人下來,閃光燈就閃個不停,閃得人頭暈眼花。
這哪里是在辦生日酒宴啊!我勒個去!
「這這這,太,太太夸張了吧。」路休休囧了,臥槽,關鍵時刻還口吃了。
羅效淡淡笑了笑,完全不以為意,他慢慢開著車,等前面的車下了人,拍完照開走了,才慢悠悠地開過去。
隨著車子離酒店大門越來越近,路休休從前方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媒體記者們,簡直是一群捕獸的狼群,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興奮恐怖……
羅效悄悄地騰開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手掌,聲音低沉好听,「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從小就討厭來參加這種宴會了,完完全全的作秀,徹徹底底的商業,每個人不過就是一枚棋子,擺來擺去,看起來
風光無限,實際上都沒什麼意思,哪怕不情願,也要擺出一副虛偽的樣子。」
說完也許覺得氣氛略尷尬,他輕聲笑了笑,瞟了一眼正顫抖的路休休,「放心,大不了就是被拍幾張照片,明天被放大到報紙上而已,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上個報紙露個臉綽綽有余。」
隨後他很滿意地听到了路休休意料中的幽怨。
沒看過豬跑,但好歹吃過豬肉,見勢在必行,路休休索性膽子放大了,抱著禮物下車。羅效把鑰匙遞個酒店服務員,讓對方把車子停好,自己牽過路線的手,徑直把她往里帶。
閃光燈「 嚓」個不停,似乎比剛剛更甚,在媒體的喧鬧聲中,路休休似乎還能听見某些女記者的驚嘆,听到他們討論羅效是溫昀兒子,談及原來溫昀有個這麼皮相好氣質佳的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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