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下子噤了聲,裴言嶠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震得她連掙扎都忘記了。
一片死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言嶠垂下眼簾,眼瞼上縴長濃密的睫毛像是一簾帷幕,遮住里頭所有的情緒。
他的表情隱在墨色的發里,只能看到微微勾起的唇角,卻冰冷凌厲如利刃,「我們養的那幾只雄獅,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既然吳小姐那麼喜歡被上,那就送她過去吧!」
環保局局長的女兒到底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無間島上見到的已經讓她感到匪夷所思,此刻听裴言嶠這樣說,她只以為裴言嶠是要把她喂獅子。♀
實際上榮膺幾人都明白裴言嶠真正的意思是把灌過藥之後的雄獅和女人關在一個籠子里,讓雄性大發的獅子和女人進行獸交,最後饑餓的獅子會撕碎吃下**對象。
這是組織里用來懲罰人的一種方式。
裴言嶠狠嗎?
不。
這就是他所生活的世界。
從3歲被父親秘密送到這個島上開始,他曾經任務失敗,被和獅子一起關在籠子里,手中只有一把匕首,最後他用匕首殺了獅子,總算逃過一劫。♀
幾分鐘後,淒厲的慘叫一聲一聲響起來,再然後一切歸于平靜。
榮膺在一座墓碑前找到裴言嶠。
彼時他的背正靠在墓碑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但榮膺看到他握緊的拳頭不停地顫抖。
沉寂半晌,榮膺鼓足勇氣問道︰「三哥,我們回市區吧?」
***
段敘初離開蔚惟一的住處,開車回到家中時,江茜和囡囡正在餐廳里吃午飯。
囡囡先看到爸爸,她用手勢比劃著,跟爸爸打招呼。
段敘初每次看到年僅五歲的女兒比劃著手勢,他的心里就泛起揪痛。
是的,囡囡是個啞女。
據說剛生下來時,她連最起碼的哭聲也沒有,這些年段敘初帶著囡囡看了太多醫生,但結果是他們找不出致使囡囡不能說話的真正原因,也就無法對癥下藥。
到了如今,段敘初幾乎已經放棄為囡囡治療了,他唯有給囡囡更多的愛,來彌補她天生的缺陷。
段敘初走過去坐下,把囡囡抱到自己腿上,拿過囡囡碗里的調羹,把湯喂給囡囡,眉眼不抬地問對面的江茜︰「什麼時候過來的?」
「給你打電話時,我剛到沒有多久。」江茜抬起美眸看向專心給囡囡喂飯的段敘初,「我來的時候,囡囡正蹲在門口,眼楮都哭腫了。我問過之後才知道昨晚這邊下了暴雨,囡囡最怕打雷,晚上去你的房間找你,你卻不在。阿初……」
她生了一張端莊秀麗的臉,賢妻良母的樣子,「我知道你有應酬,平日里很忙,所以你若是顧及不過來,讓我把囡囡帶回去好嗎?」
當著孩子的面,江茜說得隱晦,實際上她就是在質問段敘初為什麼夜不歸宿。
段敘初低頭看著女兒精致如白瓷的小臉,他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地說︰「下次不會了。」
喂完囡囡飯,段敘初自己卻一口也沒有吃,他把囡囡交給江茜,出了餐廳後往樓上的臥室走。
江茜在身後叫住他,「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也趁著這個時間,帶囡囡出去玩玩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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