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嶠從無間島回到市區時,車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亮了。
昨晚剛下過一場雨,道路兩旁的樹葉被洗滌的很干淨,初春的早上空氣清新而寧靜,但坐在裴言嶠身側的榮膺,卻被裴言嶠的氣場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三哥……」榮膺試圖開口。
「啪嗒」一聲,裴言嶠合上筆電,那雙奇異漂亮的深褐色雙眸轉向榮膺。
榮膺這才繼續說道︰「既然段敘初確實不準備把那枚戒指拿回來了,不如我們殺了蔚惟一,把戒指搶回來?」
畢竟他們是黑勢力組織,殺人越貨對于他們來說就跟吃飯一樣簡單平常,只是這一次裴言嶠卻微微皺起修長的眉宇。
榮膺以為裴言嶠有所顧慮,他斟酌後說道︰「三哥不用顧及她的身份,一來她已經不是蔚家大小姐了,當年蔚士勝將她驅逐,蔚士勝擔心她終有一天會報仇,因此蔚士勝一直在找機會趕盡殺絕。」
「我們殺了蔚惟一,完全可以嫁禍給蔚士勝,蔚士勝一垮,必定會波及蔚藍集團,這對裴家財閥來說百利無一害。再者說蔚惟一雖是段敘初的女人,但在我看來,冷血薄情如段敘初,恐怕蔚惟一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連他家的佣人都不及,殺了蔚惟一,段敘初未必會追究。」
「不。」裴言嶠好看的薄唇輕啟,打斷榮膺的話。
段敘初藏得太深,無論是他的野心,還是感情,雖然裴言嶠也沒有看出段敘初對蔚惟一到底有幾分情義,但那晚在監控里他卻從段敘初的眼底看到如此強的佔有欲。
蔚惟一多看了盛祁舟幾眼,段敘初妒忌到不顧及場合,謹慎如他,卻在包間里就要折磨蔚惟一,可見段敘初很害怕蔚惟一會愛上別的男人。
反過來說,他希望蔚惟一眼里只有他、希望蔚惟一愛上他。
這已經不是佔有欲那麼簡單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段敘初很在乎蔚惟一。
「如果蔚惟一對段敘初真有那麼重要,那麼我們殺了蔚惟一,不是對段敘初的最大打擊嗎?」榮膺看著裴言嶠陰晴不定的俊臉,他皺著眉頭問︰「難道三哥還怕了段敘初不成?」
裴言嶠聞言掀起薄薄的一層眼底,用森冷的目光掃向榮膺,榮膺立馬不敢再發表意見。
他不能理解的是向來殺伐決斷、視人命如草菅的裴言嶠,此刻為什麼遲疑不定?
沉默半晌,裴言嶠薄唇微抿,收攏起的下巴弧線繃直,「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我試試用別的方法能不能拿到那枚戒指。實在不行的話,也就只有……」
說到一半,裴言嶠的腦海里驀地浮現出那天晚上在走廊里,蔚惟一打掉他遞過去的手帕時,她那雙眼中的倔強和孤冷、她的臉上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淚痕、她轉身逃離時依舊保持的姿態……裴言嶠的喉嚨突然像被什麼堵住,後面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調查的資料里表明蔚惟一在19歲時和父母,以及弟弟被蔚家驅逐,後來她的父親被查出身患肝癌,那時他們已是負債累累,為了不連累家人,蔚父選擇了自殺。
裴言嶠自覺自己並沒有同情心,而且他浸yin情場多年,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他自然不會憐惜蔚惟一。
他之所以不忍對蔚惟一下手,是因為他在蔚惟一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因罪孽而生,除了親生父母和大哥外,裴家所有的人都排斥他,3歲時被送到無間島,接受所謂的「魔鬼訓練」,為的是足夠強大,為的是——
裴言嶠用力閉上長眸,十指緊緊攥在一起,輕微的顫抖。
***
段敘初發瘋了一樣索要蔚惟一,再怎麼說平日里他會有釋放的時間,但昨晚他那里一直硬著,這種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還是嚇到了蔚惟一,她受不住段敘初的狂猛,終究還是放下姿態哀求他。
他在身後一下下不停地撞擊,炙熱的親吻落在蔚惟一雪白無暇的身體上,直到蔚惟一哭出聲來。
他暫時放過蔚惟一,伸出長臂把蔚惟一香汗淋灕的身子攬在懷里,段敘初痛苦地閉眼壓抑著,額上青筋跳動,喘息聲比剛剛還要沉重。
蔚惟一實在太累,也不管還抵在她月復部、不斷往她的腿間戳刺的碩大,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但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又被段敘初弄醒,緊接著開始下一輪……如此循環下去,蔚惟一每休息半個小時,或是一個小時,總會被段敘初做一次,起初蔚惟一還有感覺,後來她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
早上九點時,段敘初終于抵著蔚惟一暢快淋灕地釋放,而蔚惟一早在幾分鐘前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