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把電話打給盛祁舟,額角無端地冒出細密的汗水,「阿舟,惟一有沒有去公司?」
「蔚惟一?你等等,我問問部門的經理半分鐘後盛祁舟把電話回給段敘初,「惟一剛剛來過公司一趟,然後跟經理請過假,就離開了公司
盛祁舟原本以為是段敘初折騰得蔚惟一不能去上班,正要調侃段敘初,段敘初卻並沒有什麼心思,「我知道了,麻煩你了,低聲道過謝後,段敘初掛斷電話。
下著雨的天空烏沉沉的,臥室內的窗簾全部被拉上了,光線並不明亮,段敘初靠坐在床頭,胸腔里煩悶至極,讓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手邊的煙沒有斷過,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煙。
蔚惟一的手機,一天內都沒有打通。
***
鋼琴音從客廳里傳出去,淡淡的音符卻透出濃濃的悲傷意味,一簇燈光從頭頂照下來,把那架黑色鋼琴和坐在鋼琴前彈奏的女人籠罩其中。
秦悅微微閉著雙眼,長而濃密的睫毛似隨著樂音一起顫動,她縴細白皙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翻飛,姿態慵懶中透著優雅,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和側臉輪廓,就讓站在身後的男人感到賞心悅目。
一曲終了,秦悅的手指仍舊輕輕搭在琴鍵上,她坐在那里沒有回頭,用宛如樂音般動人的嗓音,淡淡地丟下兩個字,「說吧!」
「早上蔚惟一發訊息告訴裴言嶠,願意跟裴言嶠做那筆交易,也就是說……」男人聲音低沉,微微上前走出一步。
燈光照在他冷峻的臉上,正是裴言嶠最信任的下屬榮膺,「存儲芯片里的驚天秘密,很快就會公諸于世了
如此以來,不僅段敘初,就連此刻坐在這里的女人,隨著十多年前那件事真相的揭開,都會名聲盡毀、身敗名裂。
而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讓蔚惟一這個小人物毀于一旦?
「裴言嶠呢?」秦悅微微側頭,顯出一張絕美至極的面容,「他具體是怎麼跟蔚惟一交換的?」
榮膺抬眼望過去。
秦悅那張臉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著迷,只是她始終沒有什麼表情,雪白的面容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白色的燈光灑下,她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高雅神聖感,不容人侵犯褻瀆。
在秦悅那凌然的眼神射過來之際,榮膺連忙低下頭,「裴言嶠準備以國外投資商的身份介入蔚藍集團,如果期間不出差錯的話,蔚惟一則會以合作商代表的名義,回到蔚藍集團
變相的商業間諜?
裴言嶠還真是會資源利用。
表面上看起來他是在幫蔚惟一,實際上是他為了裴家財閥,把自己的人弄進競爭對手蔚藍集團里,以此達到他毀滅蔚藍集團的目的。
秦悅似陷入沉思,榮膺等了許久,他問道︰「秦小姐需要我們怎麼做?」
怎麼做?
她估計蔚惟一已經知曉那個秘密,所以除了要把戒指搶回來以外,蔚惟一這個女人,也不能留了。
秦悅掩上雙眸,極輕極淡地說︰「把裴言嶠和段敘初兩個人引開,然後殺了蔚惟一,封鎖所有消息。你們想辦法讓段敘初誤以為蔚惟一離開了這個城市,像六年前一樣,他找遍全世界,也再找不到蔚惟一這個女人
榮膺面色一凜,應道︰「是
佣人得到允許後走過去告訴秦悅江震天將在幾分鐘後過來。
秦悅點點頭,揮手讓榮膺離開,她起身去樓上洗澡換衣服。
再下樓時秦悅冰雪般的面容上,透著沐浴後淡淡的粉色,她的頭發濕潤而卷曲,掩蓋住**的香肩,烏黑的顏色和她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很清純,卻也不失嫵媚。
秦悅伸手抱住走上前的江震天,投入他的懷抱,「你今晚怎麼有空過來了?」
江震天並沒有回答情人的問題,他粗糙的手掌撫上秦悅隆起的小月復,憐惜地問︰「最近一段時間我們的兒子有沒有鬧你?」
「他很乖秦悅的臉上全是甜蜜,跟剛剛那個狠辣冰冷、操縱他人生死的女人大相徑庭。
她拉著江震天的手臂坐回沙發上,拿過茶幾上的牛皮紙袋遞給江震天,「這是最近拍到的,你看看
江震天神色沉肅地接到手中,他望了一眼表情淡然地秦悅,動作緩慢地翻出里面一張一張的照片,他緊皺著眉頭,表情里漸漸生出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