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沒有再看那人一眼,腳步一轉,又來到了一個特殊的空間之中,空間之中的黑色勁裝之人,身體同樣一顫,眼神有些絕望。
「誰是你們的幕後之人?」
李辰直接問了一句。
那人的眼楮盯著李辰,冷冷的說道,「李辰,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施展出九天玄龍幻境,這是我們失算了,不過下次,你必然會死。」
「我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會死。」
李辰邁出腳步,殺戮之刀再次落下,片刻之後,又是一個先天,死亡。
殺戮,在冰封的空間中不斷的進行著,一個個的先天境強者被殺掉,死在了李辰的手里。
當二十八個人全部被殺的時候,天空之中的巨大冰牆也消失,李辰站在天空之中,夜風拂過他的衣衫,把他襯托的如同殺戮之神,他的神情之中,卻沒有半點的自滿。
他的身份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王夢禪的兒子,被岳連雲重視,連蘭修文,都很欣賞他,這些人,還敢對他動手,而且還布置了陣法,顯然是一股恐怖的勢力,更讓人警惕的是,面臨死亡,痛苦的折磨,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說出背後的指示之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才能培養出如此的死士?
毫無疑問,這種敵人是很恐怖的,而指示他們的人,絕對更加恐怖。
天雪,神龍皇朝來人,天雪八絕來到武玄,卻在皇宮宴會之中被李辰一個個的羞辱,甚至殺了兩個。
而在當天夜里,二十八個先天境強者圍殺李辰,卻全部死亡,再加上艷陽江上的席位爭奪戰,整個武域城之中,都似乎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著,看不清,模不著,不過所有人都明白,這只大手很大,大的足以翻天覆地。
在武玄皇朝之外,距離數十萬里之遠的天雪皇朝,同樣有著一件震撼人心的大事生,天雪皇朝的所有人都听說了,不過消息卻還沒有這麼快的傳到武玄皇朝。
這?
?天,天雪皇朝的最強門派,天雪派,滅門!
天雪派,在前幾天的艷陽江席位爭奪戰上,宗主雪寒天以及最強的弟子火劍書生都被李辰一個人殺了,天雪派正是混亂無比,內部爭斗不斷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三萬黑風鐵騎,騎著黑風馬,悄悄的進入了天雪國境的雪山之內,前往天雪派,所過之處,尸體如山,血如江河,天雪派,徹底完了。
除了一些在外游歷和勉強逃跑的人之外,天雪派的所有人,全部被梟首,腦袋被壘起來,堆成了足足八個人頭塔!
夕陽西下,丑陋的禿鷲在雪山上不停盤旋,時不時的沖下一只,用尖利的爪子帶走一具無頭尸體,一股令人心寒氣息在四處蔓延。
而人頭塔,還在那里高高的佇立著,那一雙雙的眼楮,充滿了絕望。
此景此景,宛若地獄。
而遠處,那支殺人的鐵騎已經消失,在天雪派所在的雪山上,有一群人站在那,看著那高高的人頭塔和無數被冰凍的尸體,只覺的心中生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冷意。
這就是武者世界,血仇,要用血來還,他們當然知道那群鐵騎是什麼人,武玄黑風軍,天武城李侯爺的部下,而李辰,以前是風雲宗弟子,當年,天雪派參加過圍攻風雲宗的事情,同樣殺的風雲宗尸體如山。
李辰,這是來復仇了。
曾經武玄風雲宗的天才弟子,現在已經成為了天雪和武玄都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這種任務,當然要用鮮血,來洗刷曾經的仇恨,天雪派,絕對不是最後一個,這只是意味著一個開始。
實際上正如他們所想的一樣,天雪派,就是一個開始。
在距離天雪派百萬里之遠的雲霧山脈,整個山脈之中的人都神情慌張,山脈之中所有的出入口,除了通往亂妖山和那妖獸的道路,其他地方,全部被封了。
黑風大軍,封了雲霧山霧山脈,已經到了第十天,這十天,雲霧山脈主峰的凌風山上的人,一個都不許離開全部被封在了里面,只有其他山峰的人,才以在這十天之內離去,十天過後,這里的人已經大部分都走了。
不走就死,誰敢不走?
這只黑風軍,是來殺人的,誰敢觸怒,下場只有死。
山脈的周圍,黑風鐵騎安靜的佇立在那,眼神平靜,淡然,動作整齊劃一,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一樣,卻沒有出一點的嘈雜。
有的人雖然已經走出了雲霧山脈,並沒有走遠,在遠方眺望著這群人,他們想看看,這黑風軍,是不是真的要把凌風山上的人都給滅殺。
而此刻的凌風山上,所有的人都無比驚恐,極為焦慮,害怕的情緒不斷的在眾人之中傳染。
他們已經被封了足足十天,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是什麼,他們面對的,很能是死亡。
沒有什麼人是不怕死的,每一個人都想活著,只不過有的人把生死看得很重,有的人把生死看得很淡而已,不過當死亡來臨的時候,沒有人是不恐懼的,特別是這種等死的味道,讓他們都受不了了,甚至有的人已經選擇了自盡。
這凌風山上的人,有天雪派的殘余弟子,有火龍聖教的弟子,還有一些是獸魂門以及武玄書院的殘余弟子,他們把整個凌風山都變成了自己的東西,把這里當成他們的落腳點之一,在片山脈距離亂妖山非常近,就憑這一點,就是利益的來源,這幾個門派都不想放棄。
現在,這座凌風山,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死亡之地,現在他們想要放棄,都無法放棄了。
就在這時,整個凌風山上的人都奔跑了起來,好像不要命的向著風雲武場之中跑去,滾滾的馬蹄之聲轟隆響起,塵土漫天。
黑風鐵騎,進山了,他們,把山封了十天之後,終于要對他們下殺手了嗎?
所有人,都向著一個方向逃走,或者說無數的黑風鐵騎,在逼著他們向著一個方向逃走,位于凌風山的中央區域,剩下的地方,全部被黑風鐵騎佔領。
中央的風雲武場之中,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所有人都在看著四周現四周全都是人,這讓他們的心中越來越恐懼,他們當然知道,這是要把他們像趕羊一樣趕到一個地方,然後進行集體屠殺。
就算他們知道又怎麼樣,不進入風雲武場,就會被黑風鐵騎殺掉,他們沒辦法,只能向著這里靠攏。
終于,偌大的風雲武場被人群擠滿,整個風雲武場之中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而外面,全都是身穿黑色鎧甲的黑風鐵騎。
這些黑風鐵騎的背上,全都有著弓箭,一個個眼神冷漠,帶著一股恐怖的殺氣。
許多人的身體都在顫抖著,甚至有的人已經尿了褲子,尿騷味一時間遍布武場。
這種情景,和當初是多麼相似啊。
當初,平亂王聯合幾大門派勢力,來到風雲宗,當時和現在,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是人物轉換了而已。
四面八方的人,依舊是黑風鐵騎,被黑風鐵騎圍攏的人,卻不再是分給雲總弟子,而是那些曾經屠殺風雲宗的人。
相同的一幕,卻換成了不同的人,他們從來沒想到,他們也會有這一天。
天地之中,一面安靜,遠處,隨著一道劃破天地的聲音響起,很快,這些人就看到了兩道身影。
一個人,一頭妖獸。
人很年輕,衣衫飄蕩。
妖獸,渾身充斥凶殘殺氣,腦袋奇大,眼楮細小,嗜血,殘忍。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兩道人影。
凶殘的妖獸,瀟灑的青年。
不過,那青年給眾人帶來的沖擊,要比妖獸猛烈的多。
李辰,降臨了,騎在那怕的凶獸身上,來復仇了。
那在三年前還只是風雲宗記名弟子,一個剛剛進入武師境的年輕人,現在,傲立在虛空之中,被封為黑風將軍,朝廷飲血侯,統帥黑風鐵騎,收服恐怖的凶獸,降臨在了他以前的門派。
要是風雲宗還存在,李辰回來,那該是何等的盛況!
不過,門派已經不在了,留下的,只有血仇,李辰回來,就是為了討還血仇!
李辰的眼楮沒有看著那些絕望的人,而是看著這片熟悉無比的山脈,當年的回憶一一在他的腦海中劃過,不過,回憶終究是回憶,風雲宗留給他的,只有血仇大恨,只有先輩的希望。
目光緩緩轉過,李辰的眼楮看向了下面,那去過很多次的武場,山林,還有那一片的高台,九霄台!
凌風山,九霄台,李辰還記得當年數次站在九霄台上。
如今,他再次看到這些,卻已經不是當年情景,那些熟悉的人都不見了,他卻還能想到袁玲姍追殺他的事情,想到黃尊者那如朽木般的臉頰,以及虛尊者那欣慰的笑容。
李辰的眼楮看向下方的人群,俯視著他們,如今這些人,在他李辰的眼里,全都是螞蟻,就和當初的他們許多人看李辰一樣。
李辰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頓時整齊的弓弦拉開的聲音傳出,濃郁的殺氣在天地中激蕩,無數的箭矢,都被高高舉起,對向了天空。
下方的人身體不斷的顫抖了起來,罵聲,吼聲,哭聲,求饒聲,一同響起,對著那些黑風鐵騎傾瀉,同樣也對著天空中的年輕人傾瀉。
不過李辰的眼眸中卻沒有任何情緒,這就是武者的世界,強者為王,弱者為蟻,而血仇,唯有用血才能還。
「血債血償,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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