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鐵青的淳于靖,二話不說猛地拔出腰間佩刀,手起刀落,血霧飛濺,霎時,御醫人頭落地。
「吃里扒外,敗壞皇室名聲!還妄想狡辯!本皇子就將你這賤奴才就地正法!」
隨著淳于靖話音落下,他身後的侍衛已經將尸首分離的御醫拖了下去。
可憐那御醫,根本就沒有自辯的機會,就成了淳于靖等人的替罪羊。
目睹此景,江縴玉尖叫著躲在了江凱贏身後。
三夫人則心有余悸的看向江凱贏,江凱贏此刻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今日原本是做到萬無一失才會請來淳于靖看戲的,誰知鬧成現在這樣!損失了淳于靖帶來的御醫不說,江凱贏更是清楚淳于靖凶殘冷血的本性,今兒的事情,若是再出任何差錯,淳于靖責怪的就不單單是一個江陌舞!
而是整個江家!
御醫人頭落地的場景看在陌舞眼里,卻是不動分毫。
這種殺戮橫飛的場景她早就見怪不怪了!而今這一幕,也更加讓她看清了淳于靖等人的丑陋嘴臉!
陌舞心中冷笑,如今御醫死了,所有的責任都可以推到御醫身上。而藥廬掌櫃則是江凱贏這邊的替死鬼。
至于管家,因為跟隨江凱贏多年,江凱贏還需要他的幫助,必定會保下管家這條命!
陌舞從開始就清楚,今兒想扳倒任何人都絕非易事!淳于靖和江凱贏在朝堂之上就是盟友,而三夫人又是淳于靖的姨媽,層層關系抽絲剝繭之下,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旦任何人出了事,其他人都會想盡辦法護之。
即便陌舞今日自保成功,這些人也會步步算計,決不讓她有一天清閑日子度過!她現在的目的已經不是自保,而是畫一個更大的圈,演一場更大的戲!
江凱贏這邊見淳于靖已經動手,不覺心領神會,怒目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藥廬掌櫃,惡聲開口,
「你這賤民!先前明明說陌舞去你那里買了千色妃!如今卻是錯漏百出,原來竟是與御醫勾結意圖作亂!」
江凱贏話鋒一轉,看向淳于靖,恭敬開口,
「三殿下,老夫覺得此賤民就交由三殿下處置!至于管家,念在這奴才多年來為江家盡心效力的份上,且年事已高老眼昏花,難免會有糊涂看錯的時候,就暫時饒他一命,罰其俸祿三月,閉門思過!」
「就依江候主意。」淳于靖冷冷發聲,聲音當中已經多了幾分對江凱贏的不滿和冷淡,隨即話音落下,藥廬掌櫃和管家已經被拖了下去。
藥廬掌櫃听聞噩耗,哀嚎求饒不已,下一刻卻被淳于靖的護衛一記手刀打暈了過去。而管家則是陰沉著臉色,垂首不語,對于江凱贏保他的意圖心知肚明。
管家和藥廬掌櫃才剛被拉下去,江縴玉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的沖著陌舞開口道,
「陌舞姐姐,今兒的事情看來是我們誤會你了,你就不要往心里去了。三殿下今晚能來,就說明他還是關心你的,你可不要誤會了三殿下一番苦心。」
江縴玉能說這番話,只怕惡毒的招數緊跟其後。
陌舞眨了眨眼楮,一臉的無害和單純。
只那眼底的幽冷愈發的黑暗無邊。
今晚不管是淳于靖還是江凱贏,或是三夫人和江縴玉,都是抱著整死她的態度來的!怎會就此善罷甘休呢?
「三殿下的關心陌舞銘記于心。所以更加想要听到三殿下親口訴說今日之事!畢竟孟大小姐已經寫了她所知道的前因後果,三殿下既然如此關心陌舞,又豈會與孟大小姐的話對不上呢?」
陌舞語氣涼涼的,不卑不亢。卻是字字句句都是對淳于靖的嘲諷。
既然江縴玉愛慕淳于靖,那陌舞口中提到的淳于靖越多,江縴玉爆發的可能就越大!
她江陌舞過慣了刀尖上舌忝血的日子,傷她一分,必定要付出百倍代價!
果真,陌舞的話刺激了江縴玉的心,她氣哼哼的瞪著陌舞,一時將三夫人出門前的叮囑也忘在了腦後。
「江陌舞!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三殿下何等身份,豈容你安排來安排去!你還真當自己是三皇妃!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的鬼樣子!」
江縴玉年紀還小,又驕縱慣養慣了,但凡她看好的,從小到大還沒有得不到的!但偏偏是淳于靖,這麼多年來一直被江陌舞的指婚霸佔著!
陌舞此刻不怒反笑,語出淡然,卻是字字珠璣。
「怎麼我的身份將來是什麼,還要靠你來安排不成?何時皇上的指婚太後的旨意都不管用了!你江縴玉口口聲聲說我江陌舞是鬼樣子,我可是皇上和太後太後看好的三皇妃人選,難不成你是在說皇上和太皇太後明知我的情況還故意安排給三皇子,是有意對付三皇子不成?妹妹,你這話若傳入太皇太後和皇上耳朵里,旁人未必會覺得是你的意思,萬一誤會了是有人教唆你的話,你是要整個江家陪你一起背上對君王不敬對太後不敬的罪名嗎?」
陌舞此番話鏗鏘有力,字字句句都砸在眾人心頭。
淳于靖原本就看不上江縴玉,只是礙于江縴玉是江凱贏最疼愛的女兒,加上江縴玉對他愛慕有加,淳于靖自然希望喜歡他迷戀他的女人越多越好,如此才給了江縴玉一絲希望!
而此番江縴玉的話被陌舞抓住了把柄,淳于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有對陌舞的憤怒,還有對江縴玉的不滿。
三夫人也看出淳于靖對于縴玉的態度有所轉變,當即上前一步,想要替江縴玉彌補。
「陌舞,你可切莫誤會了縴玉。這江家上上下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陌舞是未來的三皇妃。三殿下多年前更是贈你定情信物,那信物還是皇後娘娘親手交與三殿下,而三殿下又親手交與你。只要你有信物一天,你就是皇上指婚的三皇妃!你還擔心什麼呢?更加不能因為你的擔心而在此誤會了縴玉。」
三夫人看似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說,卻是不知不覺的將話題引到了信物上面。
她孟青瓏在孟家和江家模爬滾打了三十幾年,豈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江陌舞!就是江凱贏的很多事情也都是她孟青瓏背後出的主意!江陌舞今兒想在她眼皮子底下翻身?簡直是做夢!
江縴玉听到自己的母親如此說,一改之前的急躁跋扈,眼珠子一轉,嘴角浮現一絲滿滿的恨意,順著三夫人的話就說了下來,
「是啊,江陌舞,我娘親說的一點沒錯!你可是有皇後娘娘給的傳家之寶做信物!如今那信物在你手上十年了!有信物在,你還害怕什麼?還用得著揪著我的話柄不松口嗎?莫不是你早些日子弄丟了信物,現在才急著轉移視線說我的不是?」
江縴玉一番話說的自信十足,原本是想把信物的事情放在最後才說,可是如今眼睜睜的看著陌舞洗月兌了下藥的罪名,江縴玉雖小也明白,若是就此放過陌舞,以她現在的轉變來說,以後想再找機會可就難了!
隨著江縴玉話音落下,眾人視線紛紛看向陌舞。
陌舞腰間此刻空無一物。
以往,她可是將皇後娘娘當年賜予的信物貼身佩戴,十年如一日未曾離身!
皇後娘娘的家傳之寶沒有了,她同樣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