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丑妃狠彪悍 第六十九章 雙王爭愛

作者 ︰ 司徒樂安

「怎麼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隨身帶著侯府的匕首!皇後怎麼會死?如果不是你誤殺了皇後,江陌舞怎麼會成為被懷疑的對象!如果不是你,屏王怎麼會死?!你還不醒悟嗎?」

阿奴的聲音一瞬拔高,孟茜茹眼淚刷的落下來。舒愨鵡

只因為阿奴提到了淳于止。

這是她十年不悔的追求!是支撐她全部信心的來源!可現在……

沒有了!全都沒有了!

孟茜茹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一步步後退來到了淳于止床邊。

看著床上了無生息的男人,忽然低頭看向自己雙手。

「上天不公!為何如此待我!我設計好了一切!只為將江陌舞置于死地!可我從未想過會搭上阿止的性命!我那麼愛他……愛了十年,愛到卑微的連塵土都不如!我是新越王朝第一美人,每個男人見了我都垂涎三尺,可我眼里自始至終不曾有過任何人,我只要他!只要他哪怕給我一個微笑,或是給我一個微不足道的機會而已!僅此而已!他都不給嗎?我不想殺皇後的!是皇後逼我!你只看到我殺了皇後,那你有沒有看到皇後逼我嫁給淳于止那個窩囊廢!你有沒有听到皇後威脅我!如果我不同意,她會劃花我的臉!讓我一輩子沒臉見人!就算她是皇後!又憑什麼如此威脅我?她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她不知道嗎?淳于靖根本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是窩囊廢!他連太子淳于颯都趕不上!淳于颯至少還知道收斂!淳于靖什麼都不會卻想三相四!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我孟茜茹眼里從未有過他!」

孟茜茹失控的喊叫著。

淳于止的死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陌舞就是抓住了她這一點!層層剝絲抽繭,借著阿奴的口一層一層的擊垮孟茜茹的心理防線。

孟茜茹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且證實淳于止死了,孟茜茹的心理防線不會垮掉。

陌舞身邊,魏楓長舒口氣,等不及的站起來。

這孟茜茹真能磨嘰,再過一會的話,假死藥可就成了真死藥。

寢宮內,原本是大半個身子探進房間的阿奴突然抽身離開,緊跟著遙川當歸從窗戶跳了進來,下一刻,寢宮兩側的大門同時打開,魏楓第一個沖到淳于止的床邊,快速將一顆藥丸送入淳于止口中。

兩側打開的大門,一邊是垂眸冷笑的陌舞,另一邊則是皇上和太皇太後。

二人身後,還站著表情復雜的淳于霆,以及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淳于靖。

「孟茜茹!你這個賤人!是你!」

淳于靖咬牙瞪著孟茜茹,握緊了拳頭就要沖上來,卻被皇上攔住了。

「展凌!將孟茜茹拿下!」

皇上冷聲下令,阻攔了淳于靖私自行動。

這個兒子的確是沒什麼擔當,脾氣又暴躁自私,難怪連孟茜茹都看不起他。

「父皇!父皇!就讓兒臣親手手刃這個賤人給母後報仇吧!」淳于靖如此著急手刃孟茜茹,替母報仇只佔了一半原因,另一半則是因為孟茜茹貶低他的那些話!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一直認定是凶手的江陌舞竟然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竟然是他最喜歡的茜茹!

孟茜茹愛淳于止愛了十年,卻絲毫沒表露出來。

淳于靖一直蒙在鼓里,還當孟茜茹是他掌心之物,隨時要,都會屬于他的。

就算得不到孟茜茹,也要讓她死在自己手里方能解恨。

「老三!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剛才听得很清楚,你母後也有錯在先,孟茜茹是該死,但這個悲劇是誰造成的,你不會看不出來!朕自有安排!你先退下。」

皇上的聲音冷靜威嚴,絲毫不給淳于靖插嘴的機會。

一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讓淳于靖啞口無言。

他是皇子,又是在皇上面前,自然要謹言慎行,遵紀守法。

事已至此,孟茜茹才從驚懼當中回過神來,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眼神直直的看向床上緩緩坐起來的淳于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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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說屏王大人,你可要嚇死我了!這個女人要是再晚點招供,我真就該去深山老林了,還好還好!」

魏楓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朝這邊走來的陌舞。

這出戲演的精彩,可是在他魏楓這邊,卻是險象環生。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時辰,他就要拿出最後一顆靈芝丹露了。

這花花世界,就要跟他魏楓告別了。

听聞魏楓的話,皇上眉頭飛快了皺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

太皇太後則是盯著孟茜茹,久久無話。

她雖然不是很喜歡孟茜茹這個丫頭,但是這十年來她常常進宮跟皇後作伴,太後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一直只是覺得這丫頭心里藏著很多事,說老實也精明,說文靜也有野心的,可萬萬沒想到,最後她走上了這麼一條路。

究竟是痴情害了她?還是不肯放手害了她?

孟茜茹看著臉色逐漸恢復常態的淳于止,一瞬間,淚眼婆娑。

「阿止,你……你是騙我的……原來你是騙我的!你跟江陌舞一塊騙我!你們……騙得我好慘好慘……」

孟茜茹哭的泣不成聲。

原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在看到淳于止的時候徹底流干了,卻不曾想,當真相擺在眼前,最痛的是現在!

陌舞听了孟茜茹瓊瑤式的台詞,不覺撇撇嘴,清眸看了眼臉色緩和過來的淳于止,默默地……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來到了太皇太後身邊。

「皇上,太皇太後,如今真相大白。剩下的事情也用不到陌舞了,陌舞想回侯府休息一下,不知可否?」

陌舞這一招看在魏楓眼里,屬于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雖然他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驢。

但也不至于這就走了?

招呼都不打一聲?

感謝都沒有一句?

哪怕是一句客套話都懶得說?

魏楓扭頭看向淳于止,發覺他臉色冷的凝結出了冰流碴子。魏楓忽然發現,陌舞這一點不是跟某人很相同嗎?

同樣的翻臉不認!

如此看來,倒是明白了為何小小江陌舞可以拿下淳于止了!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淳于止光明正大的冷酷無情,遇上江陌舞隨心所欲的涼薄淡漠,孰勝孰負,不言而喻。

太皇太後也累了,只望這件事能最終歸于平靜,還新越一個安寧。

「罷了,陌舞丫頭你也累了,去吧。」

「等一下。」

太皇太後話音將落,皇上突然威嚴出聲。

陌舞一愣,垂眸朝向皇上的方向。

淳于止此刻也緩緩下床,看向陌舞的眸光堅定不移。

「皇上。」陌舞淡淡發聲,不卑不亢。

皇上瞥了眼走過來的淳于止,眸子閃了閃,光芒明滅不定。

「皇後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但十年前神花宮一案,朕近日翻看有諸多疑點,朕特命你江陌舞與展凌一起,徹查此案!」

皇上話音落下,陌舞眸子瞪了瞪,半晌沒說話。

她才剛剛洗清冤屈,還沒回去跟蓉媽團聚吃兩口熱飯洗個熱水澡呢!這又來了?!

十年前的案子啊!怎麼不交給大理寺?給她做什麼?!她江陌舞又不是朝廷的人!

「皇上,陌舞人微言輕,無德無能。這一次不過是誤打誤撞,能破此案,功勞最大的還是屏王和神醫魏楓,以及皇上和太皇太後鼎力相助。陌舞不過是打個下手而已。實在沒有能力偵破案件,還請皇上三思。」

陌舞才不願意插手後宮的事情。

倒不是因為這案子過了十年,有用的線索都斷的差不多了。而是後宮自古以來就是是非之地,波譎雲詭爾虞我詐,爭風吃醋冤魂無數。

皇家的事情,還是留給他們自己人徹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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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皇上視線從陌舞身上移開看向淳于止,沉聲道,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勉強了。原本是想止兒跟你和展凌一起,如此看來……」

皇上自然了解淳于止話少,畢竟是自家兒子。既然如此,那皇上就用別的法子。

「父皇,兒臣請命帶江陌舞、展凌一起,徹查十年前神花宮縱火一案。」

淳于止立刻出聲,父皇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概括下來就是八個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以淳于止這月復黑的個性,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看著父子二人一唱一和,陌舞轉而看向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飛快的垂下眸子,反應比年輕人還快。

「既然止兒也同意,那麼……江陌舞,你就不必推辭了。神花宮的案子一直是朕心頭的疑惑,事隔十年,仍是念念不忘。交給你們,朕有信心。」

皇上再次發聲,卻已是板上釘釘。

陌舞垂眸不語,臉色不善的站在一旁。

好好地才剛剛洗月兌冤屈,又來一樁大案子!

此刻,淳于止已經走到皇上身旁坐下,就在陌舞身前。另一邊是太皇太後和一臉殺氣的淳于靖。

淳于靖還沒從孟茜茹的事情中抽離出來,甫一听到皇上竟然安排陌舞、淳于止和展凌一同調查十年前的案子,淳于靖氣的,臉都綠了。此刻更想找個人撒撒火氣。

可父皇又不讓他踫孟茜茹!

淳于靖快要忍不住了,雙手緊握拳頭,手背上青筋迸射,如果可以,他一定將孟茜茹先奸後殺。

「來人,帶其他人。」

皇上一聲令下,寢宮大門再次打開,此刻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滿朝文武。

孟茜茹是孟貴南的心頭肉,如果今天只有皇家人,孟貴南可以打死不認,只說孟茜茹是被陷害的。如今人都齊了,就算差了孟茜茹,這滿朝文武一人一句,也足夠孟貴南低頭的。

孟茜茹之前的確還存著一絲僥幸心理,畢竟孟貴南沒醒來之前,自己還有機會翻身,可是眼看著滿朝文武都站在外面,還有各宮嬪妃,孟茜茹徹底絕望。

以前看她都是一臉驚艷表情的朝中大臣,如今都是一臉嘲諷不屑與幸災樂禍,看她的眼神再也沒有驚艷流連,連看一個普通女子的表情都不如。

至于各宮妃嬪,以前個個巴結她討好她,誰不知道淳于靖和太子淳于颯都喜歡她,將來她極有可能母儀天下,可是如今……人人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將她唾棄至死。

難道她十年如一日喜歡一個男人,還不如外面那些水性楊花的女子?

難道她被皇後逼迫到那般田地,就完全都是她的錯嗎?

難道淳于止放著她新越第一美人不要,而選一個丑八怪江陌舞就正常嗎?

為何她跟淳于止不能佳偶天成?

上天為何如此作弄她?

此時展凌已經帶人押住孟茜茹,孟茜茹不甘就此被帶走,朝著淳于止的方向失控的喊著,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什麼都不如我的她?!全天下的人都瞎了,你淳于止也瞎了嗎?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整個新越王朝最完美的男子,為何你會喜歡江陌舞這種女人?!為何?!」

孟茜茹所有的不甘都化作此刻的嘶喊。

因為她知道,這可能是她跟淳于止最後一次見面了!

孟茜茹的話讓淳于止眉頭微皺,顯然,他不允許從孟茜茹口中听到陌舞的名字。

「本王並非完美,而是喜歡完美。」

淳于止幾乎不曾開口跟孟茜茹說過話,此時一開口,孟茜茹一陣發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你、你喜歡完美為何還要她?不選我?」孟茜茹幾乎是懇求卑微的語氣。

听的一旁的淳于靖壓根咬的咯吱作響。

「感情當中,看對眼的,即便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認定了便駟馬難追。看不對眼的,越是靠

近,越覺丑陋,越加排斥。說到底不過五個字……」

屏王大人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淳于止會說出怎樣高貴大氣的五個字時,屏王大人眸子淡淡的看向陌舞,語出,驚天下。

「她、是、我、的、菜。」

嘶!

偌大的屏王府,此起彼伏的具是抽氣聲。

陌舞眼角嘴角同時抽了抽,有一絲尷尬。

偏偏魏楓這會子還不甘寂寞的恭維淳于止,

「屏王殿下不愧是屏王殿下,別人都將佳人比作琳瑯美玉花花草草。而屏王大人另闢蹊蹺,比作菜肴,這菜肴天天都會見,卻每個人都只愛自己順口的。美玉再美,乍一踫觸甚涼無比,並非每個人都適合,並非每個人都能襯出美玉光華,百花雖嬌艷欲滴,但花未開,誰又知花開之美?花開了,誰都知花無百日紅!都不如屏王大人一句她是我的菜用的恰到好處,暖人心扉!好好好!」

魏楓最後用了三個好字結尾。

一貫是風流倜儻的魏楓,很少做出這等討好巴結的事情來。

實在是因為他惟願淳于止能得償所願,如此一來,淳于止必定是身體壯壯,才用不上最後一顆靈芝丹露,他魏楓才能在這花花世界多留幾天。

魏楓一番話,說的陌舞都起雞皮疙瘩了。

淳于止依舊是無表情的冰山臉。

陌舞冷冷的瞥了魏楓一眼,涼涼開口,

「回皇上,神醫魏楓聲名遠播眾所周知,此次查案必定牽扯無數陳年物證,屆時還需要神醫多加判斷,不如將神醫魏楓也加入進來,可好?」

魏楓說了這麼多廢話,陌舞就給他個繼續捧淳于止的機會!到時候讓他跟淳于止日夜相對,再好不過!

「回皇上,魏楓不過一介平頭百姓,只會醫人不會斷案。查證是仵作的事情,魏楓擔待不起啊。」

魏楓又不是傻子,陌舞的心思他多少感覺出來。

現在給淳于止治病就有種深深地受虐感,一旦要跟淳于止日夜相對,他還不如深山老林里面修煉呢。

「魏楓,你照顧屏王多年,勞苦功高,是時候給你封官加爵了。只不過封官加爵也要事出有因,正好借這次查案,若一切順利,真相大白之際就是你魏楓高升之時。到時你就不是一介平頭百姓了。」

皇上一開口,便將魏楓的後路堵得死死的。

都說淳于止月復黑,皇上可是淳于止的爹!更是月復黑的鼻祖。

而淳于靖一听皇上要給魏楓封官加爵,眼楮一紅,恨恨的看向魏楓。

不過是一個江湖郎中,憑什麼也能封官加爵?

他這個皇後生的皇子,卻連個王爺都當不上!

「草民……魏楓接旨。」

魏楓知道月復黑鼻祖淳于子侯的手段,自然是不再多說一個字。

陌舞見此,朗聲道,

「敢問皇上,此次查案,以誰為準?」

「以你。」

皇上毫不猶豫的指向陌舞。

此次查案,調查的是神花宮舊案。

以止兒對江陌舞的在乎,若是以止兒為準,很多事情勢必會引起江陌舞的排斥。而江陌舞這性子,寒涼淡漠,同時又才思敏捷,通過展凌的敘說,這丫頭的本領完全在展凌之上,所以,神花宮一案交給她為準,最為適合。

「謝皇上!」

陌舞神情平靜的接旨,淳于止眼底閃過一絲明亮星輝。

父皇如此做……當真是不怕得罪他這個親生兒子!

隨著孟茜茹被帶下去,滿朝文武和後宮嬪妃都看完了熱鬧。

皇上起身準備離開。

「母後,時辰不早了,兒臣送你回去。」

「也罷,剩下的事情改日再說。靖兒,隨哀家一並回宮,哀家有事說與你听。」太皇太後趁機拉上了淳于靖。

看淳于靖那古怪難看的臉色,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回宮。

淳于靖咬著牙根,默默地跟在太皇太後身後,眼底卻是泥漿翻涌,恨不得殺了所有人,包括他的父皇。

正當文武百官跪地恭送,一直不曾說話的淳于霆突然出聲,

「父皇,兒臣也想協助調查十年前神花宮失火案,請父皇成全。」

淳于霆此話一出,淳于靖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這又與你何關?你是不是也想跟江陌舞有一腿?!她江陌舞現在可還是指婚給我的!老八!我勸你還是安生點等你母妃回來!少在這里添油加醋,敗壞皇家名聲!」

淳于靖嫉妒加不甘,再加滿月復委屈和怨恨齊齊涌上心頭,紅著眼珠子就沖著淳于霆一通狂吠。

淳于霆這性子,溫和時令人如沐春風三生有幸的感覺,犯邪的時候六親不認邪氣凌雲。

「你們當朕退位了嗎?!」

幾乎是淳于靖話音將落,皇上一聲冷喝,嚇得滿朝文武同時一怔。

淳于靖更是慘白著一張臉,囁嚅著說不成句子,

「父皇,不……不是……兒臣不是那個意思……」

「全部退下!」

冷冷的四個字,狠狠地砸了出來。

淳于霆神色依舊,溫暖笑容蕩滌臉上,只那眼底,邪氣凜然。

而淳于靖則是快嚇尿褲子了。

退位二字一出,他沒來由的心虛。

他不止一次的咒過淳于子侯突然駕崩,他鏟除了太子繼而登上皇位。

見眾人不說話,皇上一甩龍袍袖子,冷著臉走出房間。

展凌緊隨其後。

太皇太後看了淳于靖一眼,淳于靖這會子立刻老實的乖乖跟上,不敢再說半個字的廢話。

滿朝文武悉數退下。

誰都知道屏王不喜熱鬧,若不是這一次為了給江陌舞還一個公道,絕不會讓這麼多人都來屏王府。

只是今天四品以上官員都到場了,除了孟貴南昏迷不醒無法到場,江凱贏竟然也沒出現?

而一眾嬪妃既著急跟皇上一並回宮,能多看皇上兩眼,也舍不得移開視線,想要多看一眼傳說中絕世無雙的屏王殿下,以及亦正亦邪溫暖如春的八爺淳于霆,更想看看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神醫魏楓。

一眾被鎖在深宮的佳麗,好不容易出宮喘息喘息,自然不舍得回去。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戲就此落幕。

孟茜茹是死是活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活著只會生不如死。有那麼多恨她的人,孟茜茹絕沒有好日子過。

「遙川。」

「是,主子,屬下這就安排。」

淳于止只開口喊了一聲遙川的名字,遙川就猜出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主子有潔癖,屏王府更是不曾來過這麼多人,如今該走的都走了……除了淳于霆,遙川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自然是要徹底的清洗屏王府內外了。

淳于霆上前一步來到陌舞面前,他現在才不管淳于止要如何清洗屏王府,他只知道自己有很多話跟陌舞說。

「小舞兒,你這失蹤了一天,一出場就如此大的陣仗,累壞了吧?到我府里休息一下吧。」淳于霆說著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清華之姿溫暖人心。

他對陌舞是一貫蕩滌心扉的溫暖相隨。

「別叫我小舞兒!還小六呢!跟你沒那麼熟!」陌舞則是一貫冰冷語氣開場。

「我排行老八,不如你叫小七,在我上面,更好?」

「滾!」

淳于霆明顯佔陌舞便宜。

陌舞的便宜豈是隨便能佔的?

「那還是

小舞兒吧。」淳于霆自言自語的說著,面上笑容不減分毫。

「讓開!」淳于霆擋在陌舞身前,雖然是養眼奪目的美男子,但他的俊逸無雙太過陽光耀目,陌舞習慣了生活在陰暗當中,越加耀眼的,她越加不需要。

「我讓開可以,可是小舞兒,你要去哪兒?我陪你。」淳于霆對陌舞完全沒有任何脾氣,逆來順受,打罵皆可。

誰叫他稀罕呢?

誰叫他難得頭一次有稀罕的人呢!

他跟母妃不一樣,母妃明明是比在意自己的生命還要在意父皇,卻是從不肯向父皇低頭,凡事都強出頭跟父皇對著干。其實不過是為了引起父皇的注意。

但母妃心氣太高,凡事都是越鬧越大。

淳于霆不同,他在景秀宮內,隨心所欲慣了。但一旦遇上自己感興趣的人,他只想付出,付出到天荒地老為之,就算最後付出了全部一無所有,他也不會後悔!能讓他看上的人,值得他付出這麼多。

感情當中,何必非要求個你來我往,喜歡就付出,不是所有事情都講求回報。

就像他養那些花花草草,就算他精心打理,也會有不開花不結果的時候。

花草無心,無法給他回應。

但他不會因此而放棄。

喜歡的就全心全意付出。

回報什麼的……有時候萬一得到的是虛假的回報,不如沒有,不是嗎?

淳于霆對陌舞的態度跟淳于止完全不同。

淳于霆是所有話所有動作都做在明處,而屏王大人是能用眼神絕不開口,能一個字表達清楚絕對不說一句。

「八殿下,我要去哪里用不著跟你匯報!我現在奉皇上的命調查神花宮十年前失火一案,其他人現在都有嫌疑,所以恕陌舞無可奉告!八殿下也是宮里的人,十年前你也在宮中,還是避避嫌的好。」

陌舞搬出這套話,淳于霆听了眸子溫和依舊,笑著道,

「避嫌可以,可十年前我才六歲,能做什麼?」

「以八殿下如今這性子,莫說十年前,就是十六年前都有可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沒什麼奇怪的!」

陌舞這話稍微有點耳力的人都能听出來絕對不是一句褒獎的句子。

可偏偏淳于霆就當成褒獎的話面帶微笑美滋滋的听著,

「原來我在小舞兒心目中是如此厲害!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那還等什麼呢?小舞兒可以將我當做嫌疑人,第一個查我!我記性很好,莫說十年前的事情,就是十六年前的事情我也記得!就算不記得,我也會找母妃問個清楚明白!因為小舞兒信任我,給我戴了如此大一頂高帽子,我自然不能辜負了你,是不是?」

淳于霆借著剛才陌舞的話說下來,自然而然,毫無違和感。

修長挺拔的身軀擋在陌舞身前,一抹白色清雅如蓮,又雋永如光。

可越是如此,只會讓陌舞越快想要推開他,回到屬于自己的黑暗無邊。

「淳于霆!很好!你現在就可以去鳳拓國找你的母妃,問清楚她你六歲之前所有的事情!你去吧!問清楚了回來告訴我!這些線索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可要認真負責的去完成!不送!」

淳于霆會順坡下路,陌舞更會迎難而上。

他不是說全力配合嗎?那就送他千里之外,有多遠走多遠!

目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某位爺的臉色竟是出乎尋常的綻放出一抹清淺的微笑,這是這抹笑容乍一看淺淺的掛在臉上,可仔細一看……怎麼會有種冷颼颼的感覺迎面撲來?

遙川剛剛安排好清洗整個屏王府的任務,一回寢宮就見到自家主子臉上掛著如此一抹詭異的笑。

遙川和當歸交換了一下眼神,當歸眼神直直的,明顯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遙川和當歸都跟了淳于止多年,還從未看過自家主子臉上流露過這般神情。

「老八,你要走,本王現在給你備馬,準備好干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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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位爺甫一開口,墨瞳如冰,清音如霜。

陌舞不由得看了淳于止一眼,這廝表情……怎麼給凍僵了一樣?

淳于霆臉上笑容不減,悠然開口道,

「不勞二哥費心了。誰說要問母妃以前的事情一定要去鳳拓國,我有飛鴿傳書。」淳于霆一揮手,手下立刻送上來一只白色信鴿。

「回你的景秀宮慢慢寫!不送!」陌舞說完,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淳于霆,抬腳就要走。

可袖子卻被淳于霆抓住。

「放開她!」

淳于霆此舉等同于捅了馬蜂窩,淳于止冷喝一聲的同時,挺拔身軀已經到了陌舞跟前,瞬間出手,快如閃電疾風,指力一瞬切斷淳于霆衣袖,此舉是警告,若淳于霆還不松手,淳于止切斷的就是淳于霆的手指。

淳于霆微笑以對,另一只手一瞬抬起,衣袖揮舞之間,冷風掃過,有飛刀迎面的感覺飛快沖向淳于止面頰,而淳于霆的手卻不曾松開陌舞衣袖。

淳于止冷面以對,指力貫穿整個身體,指風犀利慣出,寒冽之風掃過,淳于霆衣袖瞬間碎成無數片。

衣料被撕開的刺啦聲清晰入耳。

下一刻,淳于止緊緊握住陌舞另一只手。

陌舞夾在二人當中,一只手被淳于止握著,另一只衣袖被淳于霆抓著。

眼前是渾厚內力相互交錯,陌舞瞳仁一冷,涼涼開口,

「有本事不用內力,硬踫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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