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和遙川又是下意識的朝屋內看,剛才好像听到陌舞姑娘說話的聲音了,他們倆還互相看了一眼,都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明明屋里就沒有人,確切的說,一開始有人,可皇上和太皇太後進來之後就沒人了,然後皇上和太皇太後走了又有人了。
當歸和遙川一頭霧水。
「你們準備一條干淨的被子。一會送進來。嘶……」
淳于止話到最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主子,您怎麼樣了?」遙川看著淳于止瞬間轉變的面容,驀然一怔。
當歸也是愣怔怔的看著淳于止。
「沒事,小腿剛才抽筋了一下。你們去準備吧。嘶!」又是一聲抽氣聲傳來。
「主子,您真的沒事?」遙川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廢話!」
「是,主子。」遙川雖有一百個擔心,卻也不敢違抗淳于止的意思。
等二人退下了,淳于止自己主動掀開了被子。
剛才哪里是小腿抽筋,分明是有人痛下黑手。
「淳于止!你找死!」陌舞清眸如霜,該死的竟然敢突然開口叫當歸和遙川進來,要不是她反應快!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陌舞,你還得堅持一會,遙川和當歸馬上就回來了。」
「……淳于止!」
「主子!」
淳于止估算的很準,幾乎是陌舞話音落下,外面就響起遙川的聲音。陌舞咬牙瞪了淳于止一眼,重新蓋上了被子。
不過因為陌舞是帶著氣趴在床上的,一時沒留意,一只手狠狠地摁在了淳于止臍下三寸的位置。
「……什麼?」陌舞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下一刻,當她意識到自己摁在了某人的哪里時,陌舞的小臉蹭的一下漲紅了。
慌亂之下,她身子胡亂的趴在床上,腦袋卻又重重的撞在了淳于止胸前。
「該死!」陌舞低聲咒罵了一句,而淳于止則是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的臉色平靜如昔。這個小女人剛才那一下,好像是折到了……那里的痛可不比別處。
本來他就有反映了,她摁上去那一下結結實實的,淳于止現在臉色說不上是鐵青還是什麼。
等遙川進來之後,看到淳于止的臉色也是嚇了一跳。
「主子,您的臉色……」
「出去!」
「是!主子。」遙川不敢多嘴,放下被子立刻退了出去。
陌舞掀開被子本想痛罵淳于止一頓,可是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到了嘴邊的話莫名咽了回去。
「陌舞,疼!」淳于止忍痛開口。
他那里還沒用過呢,要是就這麼壞了……
「疼的你輕了!活該!你自己找的!」陌舞冷著臉不看淳于止,其實這會子不光是淳于止尷尬,她不也是嗎?剛才他可是用手摁住了某人那里……陌舞小臉此刻還是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你去哪里?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都不管我?要一走了之嗎?陌舞?」淳于止忍著痛一把抱住了陌舞,不顧陌舞反對,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俯身就要吻下去。
「淳于止!我廢了你!」陌舞抬腳朝他臍下三寸的地方踢過去,淳于止身子一側躲過了。
「你還來?第一次是不小心,那麼這一次呢?算什麼?故意的?」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廢了你這個混蛋!」陌舞說著又用另一只腳踢淳于止。淳于止同樣閃過了。
他大半身子都壓在陌舞身上,兩只手抓著陌舞的手,腿又壓著她抬起的腿,陌舞則是好不容易抽出一條腿踢他的肩膀,如此場景,一半像是打架,一半像是打情罵俏。
「陌舞,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你現在這是什麼?」
「我現在這是要廢了你的節奏!」
「嘩啦!」
正當陌舞和淳于止在床上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大力推開,站在門外的是一臉錯愕表情的太皇太後,還有臉色冷峻與震驚交纏的皇上,還有一臉恍然大悟表情的遙川和當歸。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看不到陌舞姑娘,竟是躲到了主子的床上。
太皇太後和皇上這個回馬槍殺的太……
他們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該站在主子這一邊呢,還是為太皇太後和黃山的回馬槍喝彩呢?
「你們……這是……」太皇太後顫抖著手指指著二人。
「母後,年輕人之間,如此……也很正常。」皇上倒是看得開,反正吃虧的不是他兒子。
「可是……可……你們怎麼就……這……陌舞,你現在收拾一下,隨哀家進宮住。」太皇太後真擔心繼續下去,等生米煮成熟飯了,就晚了。
此時此刻,陌舞還躺在床上,被淳于止大半身子壓著,淳于止扭頭看向門口,神色倒是比陌舞的尷尬窘迫坦然很多。
看到就看到了!這就是他想做的!誰也阻擋不了!
「皇上!你怎麼能如此隨便的說呢!陌舞丫頭可是……」太皇太後想說,陌舞跟淳于靖的婚事還沒理清,就算太皇太後也想讓陌舞跟從淳于止在一起,可淳于靖背後畢竟還有一個孟家,孟貴南一日不倒,這親事都不能說算就算!
「太皇太後,止兒和江陌舞之前都受了傷,還是讓他們先休息好了再說。有些事回宮之後從長計議。」皇上的表情雖然冷酷依舊,卻是比太皇太後多了幾分輕松。
「淳于止!你放開我!」陌舞慢半拍的掙扎起來,可就算現在起來了就能如何。該看的都被看到了。
太皇太後看向陌舞的眼神莫名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
「止兒,好好休息吧。」皇上看了淳于止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
或許只有他們父子二人才懂這一眼的深沉含義。
「是,父皇。」
「恭送太皇太後,恭送父皇。」淳于止下了床,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掛著,臉上還有幾個小黑點,頭發也有些凌亂,再看陌舞,也是有些凌亂的頭發,皺皺巴巴的衣服。如此模樣的兩個人出現在床上,誰不會震驚?
除了表情不一樣,其他怎麼看都99999像是從一張床上滾下來的。
房間的門緩緩關閉,陌舞盯著關閉的房門,臉色冷冷的。
誰知道太皇太後和皇上一會會不會再回來!
「這下他們是真的要走了。我們繼續睡吧!不會再有人進來打擾了!」淳于止一臉無害的表情看向陌舞,陌舞將床上的被子狠狠地扔在他臉上,轉身朝外面走去。
她江陌舞就不能做好事發善心!就應該一直無情下去!
做什麼好人給淳于止擦藥膏擦臉擦手,要不是因為一時心軟,也不會出現後面的事情。
看著陌舞單薄倔強的背影氣哼哼的離開房間,淳于止一時看的出了神。剛才那一幕就跟做夢一樣,要不是臍下三寸某處現在火辣辣的疼著,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跟陌舞剛才同床共枕了。
剛才的曖昧氣息還在,轉瞬之間,卻又消失無蹤。
……
次日一早,陌舞起床之後就感覺到蓉媽一直欲言又止,有話要說的樣子。
陌舞皺了下眉頭,淡淡道,
「蓉媽,想問我什麼?」
「……啊?小姐。」蓉媽知道如今的陌舞聰明,可是沒想到,陌舞如此開門見山的看透她的心思。
「小姐,沒什麼大事。就是當歸侍衛告訴我,昨兒你跟王爺……」蓉媽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就是當歸說的那樣。我跟淳于止不小心在一張床上,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清清白白。」陌舞冷著臉開口。
「是,小姐,我知道了。」蓉媽呵呵一笑,剛才那話問的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但不問吧,畢竟是她家小姐,蓉媽也是關心陌舞才會緊張的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蓉媽,我要去一趟禁衛軍地牢,你留在王府就行了。」陌舞一邊說著,一邊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獨自離開了王府。
不過片刻功夫,淳于止那里也收到了消息。
「讓她去吧。當歸,照顧好她的安全。」淳于止沉聲吩咐當歸。
當歸領命退下,遙川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一臉愧疚自責。
「請主子責罰,昨天書房失火,身為侍衛統領,遙川責無旁貸!還請主子重罰屬下!」
昨兒的事,遙川心中愧疚不已。主子和陌舞姑娘辛辛苦苦找了好幾天的線索就因為一把大火燒沒了。一切又要從頭開始。
「書房失火,你的確責無旁貸!但是現在責罰你又有什麼用?你先給本往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搗鬼!本王再慢慢追究你的責任!」淳于止冷聲開口,一瞬威嚴寒冽。
「是,主子。」遙川的頭都快要埋進地里頭了。
主子給他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讓主子失望。
……
與此同時,因為屏王府失火一事,京都內外也是震撼連連。
人人都知道淳于止正在調查十年前神花宮失火案,可案子還沒了解,先關了一個五殿下不說,這屏王府竟然也起了火。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孟侯府,孟貴南自從孟茜茹被太皇太後賜死就大病一場。因為死的都是孟家人,不管是皇後還是孟茜茹,橫豎都是夢家人窩里斗自相殘殺,表面看對孟侯府沒有多大影響,可對于孟貴南來說卻是打擊深重。
孟茜茹是他最看重的女兒,如今就這麼沒了!他老來得女,半路上帶回這麼一個女兒,細心栽培小心呵護的,卻是……
孟貴南如今心中絲毫不怪孟茜茹,就怪皇後多事!死了就死了吧,還拉上了孟茜茹的性命!
如今的孟貴南,因為孟茜茹的死大受打擊,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什麼神花宮的案子了。
至于江侯府,江凱贏的日子也不好過,對如今的江凱贏來說,江陌舞越是得寵,越是風光,他的日子就越難過。
孟家死了兩個人可他江凱贏這里也是家破人亡。
三夫人被孟貴南接走了,孟貴南留著她自然還有用。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殘廢,最疼愛的小女兒現在在宗人府大牢生不如死,原本還有一顆棋子江惜瑤,卻也半路上跑了不知去向。三殿下那邊也不再來了,更是得罪了淳于止和淳于霆。
江凱贏的日子想想就難熬。
而宮里頭,淳于颯听說屏王府書房失火,得意大笑。平時都是被淳于止打壓,如今淳于止的書房失火了,雖然淳于颯不敢當面笑話淳于止,可是想想也覺得解恨。
而淳于靖這些日子都是躲在景明宮一步也不出去。他現在心里頭打什麼主意,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
……
陌舞進宮來到禁衛軍大牢,她知道當歸在暗處跟著自己,並沒有揭穿。因為昨天書房大的失火的事情,淳于止一定會更加小心。
可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陌舞就恨不得一腳踢飛了淳于止!那個該死的混蛋!以後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昨天是陌舞第一次跟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而且還踫到了那里……
陌舞一走進禁衛軍大牢就在發呆,展凌看到陌舞進來,急忙迎上前跟她打招呼。
「江小姐。」
「……」陌舞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朝展凌點點頭。
「我來看看淳于霆,有些話想問他。」
「這邊請。」展凌也不多問,昨兒屏王府失火的事情他也知道了,遙川今兒一早已經送來了消息,還告訴他燒毀了很多資料,展凌心情異常沉重,看來幕後的人是比他們還快了一步,如此一來,日後想再查到有用的線索比登天還難。
淳于霆還關在禁衛軍大牢,本來今天他就可以離開這里了,可是因為昨天那場火,陌舞此刻心情很復雜。
大牢內,淳于霆面帶微笑的迎上走來的陌舞,溫暖氣質,不因這陰暗潮濕的地牢而有絲毫變化。
「陌舞,你來看我了。」淳于霆微笑以對,如玉容顏明淨清透。
「我來看你未必是好消息。」陌舞說著打開牢門走了進去,徑直坐在淳于霆身後的石凳上。
淳于霆眸子閃了閃,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看向她的眼神滿含溫暖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