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森瞳孔猛然瞪大,拼勁全力想站起來,可是撐了撐手臂,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不許,不許踫她。」該死,該死,該死。
佘林濤冷笑一聲,手上微微一用力。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猛的踹開,他一愣,拿著刀子的手下意識的往回收了收,錯愕的看向站在門口的門。
「住手,林濤。」席龍寒急切的上前,一時焦急,握住刀刃直接從佘林濤的手中抽了出來。
刀子劃過他的掌心,猛的帶出一長串的血絲。
佘林濤急忙身手,錯愕的看著他,「龍寒,你做什麼?」
龍寒?卡森愣了愣,席龍寒?他忽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氣,隨即就想笑,尼瑪打了半天,竟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呵呵,原來,呵呵,原來去解決落夜的人,就是你啊。」卡森捂著胸口無力的躺在地上,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只覺得無數的星星在他頭頂上轉,一圈一圈的,繞的他頭暈目眩的。
原來去解決落夜的人是席龍寒,這麼說來,落夜是沒事的,她是平安的。
幸好幸好,虛驚一場,嚇了他一跳,差點心髒沒停了。
佘林濤還一頭霧水,只是詫異錯愕的看向席龍寒,再看了看病*上的女人。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門口再出出現一個人。
安落夜捂著右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卡森。」
「嗨。」卡森已經站不起來了,不過好歹聲音還是能發出一點點的。
安落夜听到他的聲調,略略的放松下來,急忙要去看悠然。還沒走一步,面前已經擋了個人,席龍寒皺著眉頭看她,「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不是跟你說讓你慢慢走嗎?這邊我會處理。」
「悠然,悠然她有沒有事?」
「放心,來得及,誰都沒事。」就是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被打的夠嗆,不過男人嘛,挨點打也沒多大的關系,養養就好了。
佘林濤總算模清了一些頭緒,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覺得這世界怎麼真他媽的閑的蛋疼呢?這都什麼事啊?
能讓安落夜這麼緊張的,這麼說來,這些人都是夜幫的人了?
嘆了一口氣,他用力的抓了一把頭,走到卡森的面前蹲下,「還活著吧。」
「死不了。」卡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很奇異的,男人之間的恩怨,往往只是一瞬間。在了解彼此是自己人後,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此刻竟然覺得十分的好笑。
佘林濤坐了下來,看了他一身的傷,嘿嘿笑了起來,「老實說,你身手不錯,要不要跟著我?有肉吃。」
「這得問我們老大,我是沒什麼意見。」卡森微微閉了閉眼,有股子困意涌了上來。
席龍寒不理會那邊已經明顯開始拉關系的兩人,小心的扶著安落夜走入門內,剛要從躺在地上的左縴身上跨過去。
一抬腿,就被安落夜踹了一腳,「你做什麼,把腳收回來。」
「嗯?」席龍寒一愣,他現在只緊張她裂開的傷口,哪來那麼多的規矩,還不準這不準那的。
安落夜松開他攙扶著自己的手,蹲在左縴的肩膀上推了推,「醒醒,左縴?醒醒。」
佘林濤朝著這邊看過來,「我是不是下手重了?她也是你們夜幫的人?」
安落夜抬頭對著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字一句咬牙開口,「的的確確是下手重了,待會你讓我打回來。」
席龍寒一挑眉,他還從來沒見過她這幅模樣。心下忽然有些擔憂,她似乎十分在乎夜幫的人,但是,他的人卻三番四次的傷害他們,不知道會不會惹得她不滿?
左縴揉了揉腦袋坐了起來,對上安落夜擔憂的眸子時,低低的*了一聲,「落夜?怎麼了?」甩了甩頭,她倏地瞪大眼楮清醒過來,「有人闖進來,好像把我給打暈了,悠然,悠然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誰都沒事。」安落夜急忙安撫她,一只手扶著她站了起來。
左縴還有些暈,身子晃了晃,半晌才站穩。抬眸巡視了一圈,看到席龍寒時微微一怔,「你……」
然而下一秒,她的余光接觸到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卡森時,霎時間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猛的跑到他面前,「你怎麼這樣了?誰打的?」
一邊的佘林濤輕咳了一聲,剛想開口,卡森已經艱難的抬起一只手往他的方向指了指,「他打的,而且,你也是他給打暈的。」
佘林濤一愣,特麼的他還沒主動承認錯誤呢,這小子存心的。
果然,左縴的瞳孔倏地一縮,下一秒,拿過一邊的椅子殘腳就往佘林濤身上招呼去。「混蛋。」
「喂,不是,喂,停手,我又不是故意的,這是個美麗的誤會啊。」佘林濤肩頭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急忙從地上一躍而起,迅速的倒退幾步。
呲了呲牙,他用力的揉了兩下自己的肩膀,對著左縴做了個停止的手勢,「stop,我可以解釋的,別打了,我的頭。」
佘林濤有些想哭,這女人怎麼這麼凶悍?看著柔柔弱弱的,打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卡森躺在地上望著頭頂上的燈光,微微的扯開唇。真爽啊,有人給自己報仇,他忽然覺得,他死也可以瞑目了。
佘林濤在病房內躲來躲去,在腿上又挨了一記後,終于忍無可忍的出聲道,「這真的不是我的錯,我也是听令行事,是龍寒說分頭行動讓我來偷襲你們的。」
真不是兄弟,這個時候居然好意思摟著自己的女人站在一邊看他上躥下跳連個聲都不出,那就不要怪他出賣他了。
席龍寒冷漠的臉有那麼一絲龜裂,尤其是在左縴和安落夜同時往自己看來時,握拳放在唇邊重重的咳了一聲。
左縴看了他一眼後迅速的回過頭來,繼續對著佘林濤窮追猛打,「我管你是誰下的命令,動手的人是你,我要算賬的人自然也是你。」
再說了,席龍寒那個人,她也不敢這般凶悍的去抽他啊。他打傷了誰,自然有那個誰去收拾他。當然,她覺得,就算悠然被他傷了,只怕也不會去算賬的。
嗯,能收拾他的人,只有落夜了。
佘林濤覺得這女人簡直蠻不講理,「住手,住手,喂,龍寒,你手上還受著傷呢,讓這女人給你包扎一下啊。」
受傷?安落夜一愣,倏地垂下頭看他一直放在背後的手,果真見到殷虹的血液染紅了整個手掌,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你的手怎麼傷的?」
席龍寒挑了挑眉,往佘林濤的方向努了努嘴,很淡定自然的回,「也是他傷的。」
「……」佘林濤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滿滿的都是惡意,龍寒一外表看著正經冷漠的男人,竟然也是個見色忘義的卑鄙小人。
席龍寒輕輕的笑了一聲,見左縴的怒氣發泄的也差不多了,這才出聲阻止。他對自己的手倒是並不在意,這點傷沒什麼大礙。
他更擔心的還是落夜肩膀上的上,恐怕傷口又裂開了。
「左縴,落夜傷口裂開了,幫她看看。」他記得,這家醫院的院長女兒的名字就是這個,想不到,她竟然也是夜幫的人。這夜幫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高深莫測的人存在?
左縴一愣,手中的椅子殘腳直接往佘林濤砸了過去,這才跑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隨即站定在安落夜的背後,對著席龍寒撇去一個眼神,「麻煩讓讓。」
雖然他是落夜的男人,雖然他也是無心傷了悠然。可是在悠然還昏迷著的這個節骨眼上,她沒辦法給他好臉色看。
席龍寒倒是十分知情識趣,身子一轉,便擋住了佘林濤和卡森的視線,不讓他們窺探一絲一毫。
左縴很快拉開她肩膀上的衣服檢查了一陣,半晌松了一口氣,「還好,傷口裂開了一點,我給你處理一下,馬上就好。」
席龍寒聞言,微微的呼出一口氣,盯著那傷口氣都不敢多喘。
左縴很快幫她收拾妥當,再三叮囑她不準在有劇烈的動作,這才轉身幫卡森醫治。
好在卡森雖然被打的面目全非,但還不至于像是落夜悠然一樣中了槍傷刀傷的,醫治起來很容易。
就是這家伙一點點痛就開始唉唉只叫,好像瀕臨死亡一般,吵得左縴頭疼。
「你閉嘴行嗎?悠然還在休息呢,吵著她了。」
卡森一怔,驀地閉上嘴。好半晌,忽然撇了撇嘴喃喃道,「我倒是希望我這麼吵能把她吵醒,她都昏迷那麼多天了。」
這話雖然輕,可還是听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佘林濤有些尷尬的看向席龍寒,後者臉色沉重,扭過頭看向病*上的女人。
她確實是當初襲擊復的女殺手,她身上的傷,也確實是自己下的手。雖然那時候他並不知道她是身份,出手也是為了自衛和保護需要他保護的人。
但是……
傷了就是傷了,即使他此刻對她依舊沒有絲毫自責的感覺。但是,她是落夜的朋友,他傷了她朋友,她會怪他。這才是他最不希望的。
頓了頓,他直直的看向安落夜的眸子,「我很抱歉。」
左縴給卡森包扎的手一頓,詫異了片刻。她听父親說過,席家的這位大少爺,幾乎不知道道歉為何物。不是說他不懂禮貌,而且他從來沒有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過,更加覺得沒有道歉的必要。
如果真要計較起來,這件事情,他們彼此都清楚,席龍寒也是無辜的。畢竟先下手的人,是悠然,縱使悠然在看清楚他是誰後立刻掉頭就走,他去斬草除根也數正常。
她想,能讓席家大少放段,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那兩個字,是因為他在乎落夜,在乎她的感受,更在乎她的處境。
安落夜抿著唇一聲不吭,說沒怨過那是不可能的,悠然和她的感情十分的好,甚至比左縴還要好。當初是她親自說服她加入夜幫的,悠然性子冷幾乎不和人說話,因此朋友之中除了夜幫的人,幾乎沒有別人了。
當初看到她躺在*上一動不動,雖然她沒說什麼,可是心里卻已經將席龍寒怨了千遍萬遍,怪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傷成這樣。如果悠然當時真的死了,她想,她再也沒心思去調查父母的死因,會直接找席龍寒拼命的。
好在,人沒事,即使昏迷著,情況也有所好轉。
可是剛剛听到席龍寒說的那句話,她竟然有種全身無力的感覺。歸根究底,她怪的最多的還是自己,其實,不管是悠然還是席龍寒,他們都沒錯。
只是因為中間有了一個她,彼此間便有了顧慮。
「哈哈,沒事的,你也沒錯嘛。」卡森見氣氛有些僵硬,急忙揮了揮手打聲哈哈。
左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手還要不要了,再動這手就要廢了。」
卡森被她一嚇,頓時閉上嘴不說話了。
好在,被他這麼一搗亂,剛剛還十分僵硬的氣氛稍稍緩解了一些。席龍寒見安落夜什麼話都沒說,心中一痛,越發的自責自己思慮不周,導致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個女殺手現在還沒醒過來,她……」佘林濤指了指病*上的女人,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卡森給打斷了。「她叫悠然,屠悠然。」
佘林濤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悠然,悠然昏迷了幾天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你們是不是考慮一下給她換個醫院,畢竟……」
他倏地閉上嘴,看著左縴凶惡的瞪過來的視線,干笑一聲,「我不是說你醫術不好,只是覺得,很多地方的醫療都很先進的,我們可是考慮一下,畢竟……好了,我不說,不說了。」
「讓成聖過來試試吧。」席龍寒忽然接口說了一句。
左縴一愣,倏地丟下還在等著她包扎的卡森,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你說誰?成聖?是那個成聖嗎?你和他熟?」
「嗯?是。」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第二個當醫生的成聖了吧。
卡森皺眉,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輕哼了一聲,「什麼成聖,我還成精呢?左縴,你別說誰都來興致啊,你要知道,悠然是我們夜幫的人,夜幫的人能隨隨便便給別人看嗎?要是被知道了身份……」
「放心,成聖是我們的人,可以信任。」
卡森頓時閉上嘴,有些幽怨。
左縴急忙催促席龍寒,「那你快點給他打個電話,或許他有辦法讓悠然醒過來,快點快點。」
安落夜忍不住額角滑下三條黑線,左縴怎麼听到成聖會這麼激動?難不成成聖的本事真的很大?沒印象啊,如果真的大的話,當初應該會成為她網羅進夜幫的對象才對啊。
不對,身為席龍寒底下勢力的專屬醫生,怎麼可能只是平平凡凡的庸醫?
安落夜瞳孔微微的縮了縮,那家伙肯定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只是在醫院當個碌碌無為的人。
沒想到啊,那家伙也挺會裝蒜的。
這邊席龍寒已經撥通了成聖的電話,左縴剛听到他說完,立刻就往門外沖,「我去樓下等他,不然他找不到地方的。」
「……」席龍寒嘴角一抽搐,看了看手機,不能理解。
「……」安落夜有些同情的看向卡森,果然,看起來很悲憤。
「……」卡森有一種情敵要來的感覺,想站起來,偏偏渾身動不了。瞬間將錯全部怪到了身邊的佘林濤身上,如果不是他下手這麼重,這會兒他就有能力阻止她沖下去了。
「……」佘林濤張了張嘴,盯著病房的門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成聖這家伙什麼時候魅力這麼大了,這大半夜的還有個醫生大美女下樓迎接他,看來,那家伙桃花要來了。
「阿嚏……」成聖很無辜,也很郁悶,他剛值班回來打算睡覺,又被一個電話給叫了起來。
最近他流年不利,三天兩頭的被席龍寒召見。本來以為還是為了安落夜那點破傷把他搞得火急火燎的,可是沒料到這次的目的地直接就是相持醫院。
醫院?出外診沒申請要被處分的,不知道他很遵紀守法的嗎?
成聖有些不情不願的,尤其是听到席龍寒的口氣,並不像是十萬火急的事情,頓時連走起路來也是慢慢吞吞。
磨磨蹭蹭的過了許久,他才在左縴搖首期盼的等了大半個小時的情況下,優哉游哉的踱了過來。
「師兄。」
師兄?正打算下樓看看情況的安落夜和席龍寒腳步同時一頓,詫異的看向左縴奔向成聖的身影。
安落夜有些不忍直視,哎喲喲,幸好卡森沒看見,不然心都要碎了一地了,好可憐,好可憐。
席龍寒看她的表情有些想笑,「不想看的話,我可以借你躲。」
安落夜瞪了他一眼,「我要等悠然醒過來才決定接受不接受你的道歉。」
「……」怎麼覺得事情沒說破之前,他還能看到她對自己笑臉相迎的。如今真相大白了,這丫頭倒是開始耍脾氣了?
不過也好,他倒是挺喜歡她對自己耍脾氣的。至少,真實許多。
「如果那位悠然醒過來了,那也是我帶來的成聖的功勞,你是不是還應該給我點獎勵?」
安落夜嘴角一抽,詭異的看了他一眼,「悠然本來就是你很用力很用力很用力的打傷的,你還好意思問我要獎勵?」
很用力很用力很用力?「我得聲明,她先動的手。」他必須澄清一下,他沒有暴力傾向,更不會對她實施家暴行為的。
安落夜輕嗤了一聲,「那你找悠然要獎勵去。」
她一說完,已經朝著左縴兩人走去了。
席龍寒輕笑,原來,她也是這麼伶牙俐齒的。他真是越陷越深的,好像她所有的性子,都是美好的。
成聖看到左縴時微微一愣,听到她喊的那句熟悉的師兄時,才恍然響了起來,「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在這?」
安落夜直接插了進去,「你們要敘舊晚點行嗎?上面有病人等著你們。」
「啊,對對對。」左縴連連點頭,拉著成聖的手就往樓上跑去,經過席龍寒身邊時,對著他微微一笑,「謝了。」
「不用,以後我也會需要你的幫忙的。」夜幫的人,將是他和落夜走在一起的最大助力,所以,現在打好關系很重要。
左縴嘻嘻一笑,已經飛快的跑遠了。
安落夜站在席龍寒身邊,怪異的瞥了他一眼,「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左縴幫忙麼?」
「不知道,以後應該有的。」席龍寒小心的扶著她的肩,慢慢的朝著里邊走去。
安落夜一看他的動作,就覺得自己是個瀕臨死亡的老太太一般,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扭過頭默默的望天。
卡森對著成聖簡直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了,他讓佘林濤扶著他坐在了椅子上,眼楮一直死死的瞪著那個站在病*邊的成聖,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師兄?師兄?叫的那麼親熱,師兄個頭啊。
成聖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滿臉的莫名其妙,他應該不認識他才對,怎麼感覺他似乎很想殺了自己一樣?
給悠然大致的檢查了一遍,他這才轉過身去,對著左縴招了招手,「給我說說這段時間的情況吧,她有些什麼反應。」
左縴連連點頭,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坐在一邊討論悠然的病情去了。
可是這邊討論的熱火朝天滿嘴都是專業術語,那邊的卡森卻覺得頭頂開始冒煙,周邊的空氣都要化成怨氣去掐成聖的脖子了。
安落夜暗暗扶額,往他面前一擋,免得他那凶悍的眼神太過銳利,影響那邊的兩人給悠然診治。
「卡森,你把悠然的受傷那晚的情況再說一次。」她得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行。
「嗯?」卡森一愣,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道,「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一次了嗎?」
安落夜瞪他,狠狠的瞪他,「你在和席龍寒說一遍。」
後腳跟過來的席龍寒微微一愣,腳步頓了頓,和佘林濤對視一眼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解釋清楚也好。
對著卡森點點頭,他拉了一張椅子放在安落夜的身後,拉著她坐下,「我也想知道,夜幫的人,為什麼要殺我們。」
卡森見這架勢,知道想要用眼神殺死成聖的可能性不大了,只能靠在椅背上,低聲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夜幫相對比較自由,只要重要的事情聚在一起,其他時間都可以自己做自己的。比如左縴,平常就在這家醫院里當當醫生,悠然嘛,應該也是私下里接的活兒,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那天是被她叫過去接應的,來龍去脈我也沒問。」
「這麼說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要等她醒過來才知道了?」佘林濤微微斂眸,神色正經沉穩了許多。
卡森撇了撇嘴,「對。不過,她要殺的人應該不是你吧。」
「……」席龍寒想了想,確實,屠悠然在見到自己的樣子後,有過一瞬間的詫異,隨後便立刻撤退沒有戀戰。他當時以為是她認出了自己沒了把握了,現在看來,她是知道落夜和席家的關系,所以沒有要傷他的意思。
沉默片刻,他才抬頭對著卡森說道,「對,她當時的目標,是我的一個長輩。當時他已經身受重傷命在旦夕,我和成聖是要趁夜將他送到醫院去治療的。沒想到剛上車,她的子彈就飛過來了。因為那位長輩身份比較特殊,這些年來一直隱藏著不被仇家發現。如果有殺手對他動手,表示他的身份已經泄露了,我必須保護他不被人追殺,所以才會對屠悠然下殺手,防止秘密泄露。」
安落夜怔了怔,原來如此。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是她,恐怕也會帶著斬草除根的思想,拼命攔下要對自己長輩下死手的殺手的。
他的那個長輩,難道是他小叔?
不對,她和他小叔交過手,她那晚潛入蘭庭公寓,距離悠然出事那夜並沒多長時間,如果是身受重傷的人,她不會拿不下的。
那麼還有一個人,是當時在背後開槍打傷她的那人了。
卡森听得頻頻點頭,多少也能理解席龍寒的判斷決策了。
「我說嘛,悠然不會去接殺席家人的任務的。咱們夜幫第一鐵則,就是不許對席家的人下手嘛。」
「卡森!!」安落夜嘴角抽搐,這家伙嘴太快了吧。
卡森奇怪的眨了眨眼,看清楚安落夜的表情後,才默默的垂下腦袋。不會吧,他們都那種關系了,她連這種莫名其妙亂七八糟讓夜幫的人都不恥的鐵則還沒告訴席龍寒?
成聖聞言,都忍不住詫異的扭過頭來,和左縴一塊走了過來,問道,「不許對席家人下手的鐵則?誰定的?」
「唔,那個,當然,額,是我們老大了。」
席龍寒瞳孔一縮,夜幫的老大,怎麼好好的會定下這麼一條規矩,難不成他和席家也有什麼淵源?
頓了頓,思慮片刻,席龍寒忽然面向卡森和左縴開口,「我想見見你們的老大,能不能引薦一下?」
成聖和佘林濤瞬間精神抖擻,夜幫的老大啊,很神秘的那個老大啊,他們也想見見。
左縴和卡森對視一眼,莫名的眨了眨眼,隨即,兩雙眼楮齊刷刷的朝著安落夜看去……
……………………
本來說是兩更的,不過鑒于上一更花了兩個小時才審核出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後面的兩更合並成一更了,這一章七千字。
今天的一萬五千字,全部更新完畢。好幽怨……手酸,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