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夜輕嗤一聲,腳步微微一旋,輕巧的避開了他飛撲上來的身子,手指一點,接通了電話那端的人,「喂,你好。舒愨鵡」
成聖咬牙切齒,捏了捏手指又撲了上來,「安落夜,你別亂來。」
「哦,你是成聖的母親啊,你好,我是他女朋友……恩?他沒告訴你們嗎?但是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了,他還說馬上就跟我結婚的……恩恩,對啊,他已經見過我父母了,我父母對他很滿意,只不過希望他辭掉現在的工作,他也已經答應了……」
安落夜扯開嘴角笑了起來,成聖往前撲了幾次全部被她給躲了過去,尤其是在听到她說的那些話,更是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安落夜,你別胡說八道,你他媽的哪里懷孕了,我……」
安落夜睥睨了他一眼,掛斷電話,緊跟著找到另外一個號碼,「喂,你好,你是成聖的朋友嗎?是這樣的,成聖因為感染了艾滋,已經不幸去世了,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過來給他獻上一束花吧。」
「喂,你好……」
成聖已經凌亂了,安落夜簡直就是魔鬼,他現在極度後悔沒能好好的跟著佘林濤學一身本領,現在好了,竟然連制伏安落夜都是問題。
「你好,哦,成聖剛在街口這邊撞了人,被帶到警察局去了,他……」
「我說了!!!」成聖終于停下了步子,盯著安落夜咬牙切齒的開口。心里默默的替自己哀怨了一陣,這女人心太狠了,他從今天開始已經不用出去見人了。
該死的,要不是她是龍寒的女人,他早就,早就……特麼的他也不是她的對手。
安落夜滿意的停下手指,不再按下下一個名字,笑著抬起頭,「打算告訴我了?」
「你這人,你簡直就是……」
「這不能怪我。」安落夜無辜的聳聳肩,「你如果不告訴我佘林濤的號碼,那我只能一個個的找過去了,要是運氣好在前面幾個就能找到,要是運氣不好,我只能把所有人的號碼都打一遍,順便告訴他們你的‘近況’。」
近況個屁,全是這女人胡說八道杜撰出來的。
要死了,回去還要和父母解釋關于女朋友的事情,和朋友解釋關于艾滋的事,還要解釋撞人的事,他的名譽已經全部敗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了。
成聖惡狠狠的瞪著她,真想撲上去揍一頓。他就想不明白了,安落夜這種魔鬼一樣的女人,席龍寒怎麼就看上了,而且還泥足深陷。
「哼。」他重重的咬牙,從牙齒縫里蹦出了幾個字,「林濤存的名字是林哥,你打那個號碼就行了。」
算了,反正只要佘林濤守住牙關就好,他相信,以佘林濤的本事,這點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如此想著,成聖也就放心下來了,反正他就是無意間說了一個電話號碼而已,他也是無辜的。
安落夜順著他的話,果真找到了林哥的號碼。
抿了抿唇,他點了兩下,隨即放到耳邊。
電話沒多久便接通了,那邊很快傳來了佘林濤的聲音,「成聖,什麼事。」
「佘林濤,我找你有點事。」
「……你是安落夜?……啪嗒。」只是一句話,那邊瞬間便將手機給掛斷了。
安落夜嘴角抽搐了兩下,看著手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的手機,眸子深深的眯了起來。
成聖心猛地咯 了一下,總覺得她看樣子似乎氣得要將手機給扔出去的模樣。這可不行,他還要順著電話記錄找到剛才的那幾個人好好的解釋一下呢。
「我說,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是不是可以將手機還給我了?」成聖上前幾步,小心翼翼的挪到她身邊去。
安落夜偏過頭睨了他一眼,直接將手機丟給了他,轉身離開了病房。
左縴急忙挨近她身邊,「怎麼樣了?」
「我去找佘林濤。」安落夜臉色暗沉,走了幾步後豁然停下了步子,對著身邊的左縴說道,「你幫我叫幾個人。」
左縴見她神色凝重,想也不想的開口道,「好。但是你找得到佘林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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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安落夜冷笑兩聲,「本來找不到,現在知道了。」看來席龍寒和她想到一塊去了,他知道她從他那邊問不出什麼來,肯定會去找知道這件事情來龍去脈的佘林濤,所以第一時間便和那家伙通了氣。
雖然方才接通電話不過是一瞬間,可是從里面傳來了席龍寒的聲音,她卻听得十分的清楚。
也就是說,此刻佘林濤就在蘭庭公寓。
左縴見狀,只能轉身去打電話了。
安落夜直接問她拿了車鑰匙,去了醫院的停車場,猛地踩在油門,直奔蘭庭公寓而去。
佘林濤掛斷電話後冷汗便立刻冒了出來,抽了抽嘴角看向一邊的席龍寒,呼出一口氣道,「還真的和你預料的一樣,她果真找我了,而且還用了成聖的手機。」
「她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席龍寒揉了揉眉心,微微嘆了一口氣。
佘林濤取笑道,「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你干脆放手讓她去調查調查,說不準還真能找出那個人呢?」
席龍寒驟然抬頭,眸光陰狠的朝著他瞪了一眼,「不可能,我不可能讓她卷入這麼危險的事件當中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的,我……」
他有些說不下去,佘林濤看著他的模樣,不由的微微皺了皺眉。
他自然知道安落夜那丫頭在席龍寒的心里有著什麼樣的地位,上次不過是肩背上受了傷而已,他就緊張兮兮什麼都顧不得了。偏偏這一次的對手更加棘手,安落夜若是真的和他踫上了,說不準真的有問題。
但是……
「龍寒,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和她在一起,本身就已經將她卷入危險當中了。就算你不想讓她涉入這次事件當中,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佘林濤臉色凝重,「你難道還沒做好跟她一塊面對危險的心理準備嗎?安落夜不是嬌滴滴的需要人時時刻刻保護的女孩子,她這樣的年紀就能當夜幫的老大,可見手段智謀身手都不差,你為什麼不試著相信她一點,讓她介入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呢?」
席龍寒瞳孔一縮,抿著唇半天不說話。
佘林濤頓了頓,蹙眉,「如果不將她卷入危險當中,你只能和她分手。」
「別跟我提這兩個字。」席龍寒煩躁了起來,一天之內兩個人說著兩個字,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佘林濤笑了起來,聳聳肩不以為意,「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擔憂,你別忘了,安落夜本身的存在,就是個危險。七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吧,說不定是她給你招來的危險。」
席龍寒豁然抬起頭瞪著他。
佘林濤急忙擺手,「好了好了,說不得她壞話,我不說了。反正我話也放到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至于你受傷這事,你不讓我告訴她,那我就不說,我會替你保密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席龍寒一聲不吭的,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了屋子,卻越發的頭疼了起來。
道理他都懂,可是要做到談何容易?最起碼,這次的事件有些嚴峻,他只想著保護她。
佘林濤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沉悶沉悶的,這種感覺,似乎是暴風雨來的前夕啊。他得趕緊回去了,否則一會兒下起雨來,濕漉漉的渾身都難受。
佘林濤邁下階梯,走了兩步後忽然又停了下來,本來打算去停車場取車,此刻倏地調轉方向,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的腳步有些快,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直至走到一處微微偏僻的小巷子後,腳步才陡然停了下來。俊臉緊繃了下,他作勢蹲系鞋帶,然而右手卻已經開始模向腰間,左手也放在了小腿上。
整個巷子都安安靜靜的,這地方似乎沒什麼人來,周邊的空氣都漂浮著冷清的味道。
許久,身後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只是卻明顯的能感覺到氣氛的緊繃。
佘林濤嘴角緩緩的扯開一抹笑,聲音冰冷低沉,「出來吧,一直在後面躲躲藏藏的跟著多累。」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腳步聲倏地響起,慢慢的從他後面的角落里走了出來。被陽光拉的常常的影子很快覆蓋住了佘林濤的身子,他豁然站起身,雙手猛地抽出槍轉過來。
隨即一愣,錯愕的看著站在巷口的女人,「怎麼
是你?」
「我有事找你。」安落夜笑米米的走進他,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抿著唇眸子微微的眯了眯,「把那玩意收起來吧,要是被人看見了也不好。」
佘林濤腦子迅速運轉了起來,很快了解到她找自己的原因了。只不過他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目前的位置,並且沒有任何差錯。
嘆了一口氣,他將手上的東西收了起來,懶洋洋的雙手環胸,低聲道,「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情,不過很可惜,我不能告訴你。」
「如果我偏要知道呢?」安落夜偏了偏腦袋,笑得十分好看。
佘林濤聳聳肩,「我要回去了。」
說完,就要繞過她往前走,誰知才剛抬起腳,巷口處又多了兩個人。他一愣,又退了回來,皺著眉看向安落夜,「你確定要用這種手段?」
「我知道你不會乖乖的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只能得罪了。」
佘林濤無奈,半晌笑了一聲,「你真的覺得這兩人會是我的對手?」
對于自己的身手,佘林濤還是十分自信的,否則他也不會成為席龍寒地下勢力的頭頭。安落夜雖然帶了兩個人,可是對他來說,不見得有用。
「是不是你對手,試試看就知道了。」安落夜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身後的兩人很快往前走了幾步,走了近了,佘林濤才發現,這倆個人長得一模一樣,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似乎……是雙胞胎。
抿了抿唇,既然對方是自己人,刀槍自然是用不上的,看來只能用拳頭了。
那對雙胞胎很快便沖了上來,佘林濤雙腿一塊,便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誰知那兩個男人對準自己一人揍了一拳後,其中一個人迅速越過他跑向了另外一邊的巷口。他一愣,一回神,才發現這兩雙胞胎已經一人一個,結結實實的堵在了巷子口。而巷子的中間,便只剩下他和安落夜兩人。
佘林濤皺了皺眉,不解的看向他們。
隨即神經猛地一緊,看向自己身上的東西,這才發現刀槍竟然全都沒有了,就連車鑰匙手機也不見了。
該死的,這兩人不是打手,是小偷。
安落夜笑了一聲,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佘林濤,往前走了兩步。「你別誤會,他們不是和你打架的,動手的人,是我。」
「你瘋了。」佘林濤臉色頃刻間難看到了極點,「你不久前才剛剛中了一槍,現在和我打,是不把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嗎?」
安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放心,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說完,捏著拳頭便沖了上來。
佘林濤腦袋一偏,迅速避過了她的攻擊,狠狠的倒退了兩步。
不行,和安落夜打,到時候席龍寒肯定會剝掉他一層皮的。還是先走為妙,可是,兩邊的巷口都被人堵得結結實實的了,要跑出去,必須打倒他們其中一個才行。
安落夜不等他反應過來,又迅速的沖了上去。
佘林濤暗暗的低咒一聲,急忙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避開安落夜凌厲的攻勢,很快往前面的巷口沖去。
安落夜眸子一眯,揚聲道,「溫帆鳴,擋住。」
「好。」溫帆鳴冷笑一聲,見佘林濤毫不留情的揮拳過來,二話不說迅速低頭。
佘林濤一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從他身上一個翻身,跑了出去。
然而,跑了一步,他的臉色瞬間一僵,豁然蹲來,隨即扭過頭來狠狠的瞪著溫帆鳴。
後者得意洋洋的揮了揮手上的皮帶,笑道,「不系上這個,你要怎麼跑?」
說完,揪著佘林濤的後領子猛然將他甩了回去,讓他重新翻到了巷子的正中間。
佘林濤咬牙切齒,還真是神偷了,不過一瞬間竟然將他的皮帶給解開了。安落夜到底從哪里找來了這麼些人才?他這麼愛才惜才的人都舍不得對他們下手了。
可是該死的,竟然模走了他的皮帶,他的褲子……
佘林濤臉色僵直,雙手提著褲子尷尬的看向安落夜。
後者輕咳了一聲,十分正經的說道,「放心,就算你有**癖,我也不是*,不會看的。」
「安落夜!!」佘林濤牙根子都要咬斷了,這女人怎麼就會想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你還真是卑鄙小人。」
「她的卑鄙可不止這些。」堵在另一頭巷口的溫帆景笑道,「我們可都是深受其害,你就勉強一點,跟我們走吧。」
佘林濤冷哼一聲,「不可能。」
她是斷定了他不敢對她使用暴力是吧,這女人還真是專挑人家的軟肋使勁的戳。
吐出一口氣,看來,他得先將安落夜敲暈才行。
看了看四周,佘林濤眸子亮了亮,將一旁的繩子給抽了出來直接綁在了褲子上,臉色不是很好看。
「安落夜,傷了你你可別怪我。」佘林濤嘴角緊抿,豁然輕嗤一聲,猛地對著安落夜攻擊過去。
安落夜彎腰避開,再不敢怠慢半分。
好在她肩背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踫到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佘林濤微微詫異,幾招下來竟然沒辦法奈何得了她。果然,這個夜幫的老大不是當假的,這身手比當初在醫院里的那個卡森強多了。
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甚至隱隱的開始有了絲興奮。他最喜歡的,便是和身手厲害的家伙過招。
漸漸的,他越打越興奮,一興奮,甚至忘記了面前的人是安落夜,是那個席龍寒寶貝的要死的女人,若是傷著了,最後被剝皮抽筋的還是他自己。
「啊……」安落夜驀然驚叫一聲,猛地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冷汗森森。
佘林濤一驚,急忙收住腳步迅速倒退,他剛才,應該沒踫到她的傷口才對。
咬咬牙,他沒使用致命武器,應該不至于出什麼事情的,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對雙胞胎。
佘林濤迅速轉過身,朝著巷口的雙胞胎攻擊而去。
溫帆景急忙伸手擋住,佘林濤冷笑一聲,既然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了,他自然有所防範。
誰知才剛交手兩三秒,後面陡然傳來了安落夜淒厲的聲音,「我的孩子,好痛,我的孩子啊。」
孩子???
佘林濤頃刻間覺得頭皮發麻,她剛才那麼緊張的捂著肚子,難不成,她已經懷孕了?
該死的,這下真的死定了。
佘林濤不敢戀戰,急急忙忙又折了回去,蹲在安落夜的身邊緊張的問,「怎麼樣了?你,你肚子里有孩子了?這,這,這可怎麼辦?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馬上,你別緊張,深呼吸,別害怕。」
說著,他猛地回頭對著身邊怔住的溫帆景吼道,「趕緊給席龍寒打電話,讓他快點下來,就說孩子,孩子……唔……」
佘林濤有些不敢置信的扭過頭來,看向安落夜手上的針頭,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突的暴跳了起來,「你這女人……」
到底是不是魔鬼投胎轉世?
果然,方才溫帆景說的沒說,她的卑鄙無恥不止那麼一下,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招。
佘林濤眼皮子開始撐不住了,神智漸漸的渙散,不大一會兒,人就直接暈了過去。
安落夜將手中的麻醉針交給溫帆鳴,後者嘖嘖有聲,「早就提醒過你讓你乖乖的跟著我們走了,我們老大敢帶著兩個人過來,說明早就胸有成竹,把你的性子都模得一清二楚了。哎,偏偏不听,還要垂死掙扎。」
安落夜橫了他一眼,「你吃飽了撐著,對著一個暈過去的人說那麼多的話?」
溫帆鳴模了模鼻子,彎下腰將佘林濤抬了起來,「好了好了,這就把人給弄走了。真是的,那麼凶悍怎麼還會有男人要你?」
安落夜抬腳就往他身上踹,「再多話把你關在夜幫一個月。」
「……」溫帆鳴抽了抽嘴角,乖乖的扶著佘林濤走出了巷子,直接上了不遠處的一輛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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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落夜扔給他一根繩子,「將人給綁著,防止他半路突然醒過來。」
下那麼重的劑量,應該不至于會半路醒過來吧。溫帆景暗暗的吐槽了一句,到底還是乖乖的將人給綁了起來。
車子很快離開了蘭庭公寓,開上了車道。
席龍寒站在落地窗前皺了皺眉,看著遠遠離開的車子,心里總有一股十分不安的感覺。
佘林濤再次醒過來時,全身已經被綁在椅子上結結實實的,雙手背在後面拷上了手銬,半點動彈不得。
他皺了皺眉,看向不遠處沙發上坐著的安落夜,眸光凶狠,「松綁。」
「你先告訴我,席龍寒被暗殺的事件,你查了多少?」
「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啊,好歹他也是她男人的兄弟,竟然像是對待敵人一樣的捆綁著他,太過分了,回頭一定要跟席龍寒告狀。
佘林濤用力的晃動了兩下椅子,皺了皺眉,只覺得身上的繩子似乎收的更緊了。
安落夜好整以暇的托著下巴盯著他,「我這人向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今天要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準備一輩子呆在這里吧。」
佘林濤瞪著她,懊惱的要死。他竟然這麼粗心大意,竟然會去相信她的話。
輕哼一聲,他干脆直接閉上眼,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那就呆在這里吧,反正你別想從我嘴里套出一丁點的線索。」
安落夜嘆氣,起身走到他面前,笑著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我一個才不過十九歲的女人,卻能讓夜幫那麼多有各種本事的人心甘情願的加入嗎?你知道我都是用了些什麼手段嗎?你想不想嘗嘗?」
佘林濤心里劃過一絲不安,豁然睜開眸子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