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席厚孝頓了頓,許久才呼出一口氣道,「復,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復的聲音一向都是簡潔明了,冷漠的語調中好像沒有任何事情是他會關心的。
「我給你一個地址,幫我照顧一下堯堯。」他知道這個醫院十分的秘密,也清楚有黃煜他們在,還不至于出什麼大岔子。
但是,堯堯是他兒子,他就算相信黃煜的本事也不能放心他單獨留在這里。更何況,這邊還有一個聞翼,他不熟悉這個人的人品,說到底,還是不相信他的。
正如黃煜和成聖擔心的那樣,他同樣覺得聞翼不算是自己人,即使龍寒龍瑞都相信他。
復沉默了一下,不太樂意,「我不喜歡小孩子。」即使是相處了許多天的堯堯。
席厚孝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半晌才無奈道,「復,堯堯是我兒子。」
「你說什麼?」復吃驚的低呼,即使他一直都是冷漠的樣子,也不免被這樣的消息嚇了一大跳。這太夸張了,堯堯那小鬼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席厚孝的兒子?認的干兒子?
「堯堯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在醫院里驗了DNA了。」席厚孝很快打斷他的沉思,低低的陳述了一遍,「我一開始也十分的震驚,我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的戲劇化,或許,我打一開始就喜歡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復沉默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才淡然的開口,「把地址告訴我。」
既然是席厚孝的兒子,他自然不可能再推月兌的。他們是朋友,這點小忙,他還是會幫的。
席厚孝松了一口氣,很快將這邊的地址告訴了他。回頭,再和黃煜交代了一聲。
黃煜雖然十分不滿這些個席家人把這邊當成自己家一樣的使用,可是……特麼的誰讓他是安落夜的手下,而且席小叔說的也有道理,語氣把聞翼單獨放在這里,還不如找一個身手了得又信任的人照顧堯堯。
席家人……他還是能夠信任的。
席龍寒幾人很快準備好了必備的東西,開了三輛相較于低調的車子,看著還未升起的朝陽,整裝待發。
然而,隨著悠然領頭帶的路一路開過去,席厚孝和席龍寒兩人的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個方向……似乎和席厚孝和復先前所住的方向是一樣的。
想不到,原來他們一直以來都離得這般接近。不過,這一塊區域向來人煙稀少,確實是個很適合藏身的地方。
車子開到一半後,很快開上了另外一條岔路,和席厚孝他們住的地方背道而馳,開向不同的方向了。
然而,就在他們的車子剛過岔路時,另外一輛黑色的很快從轉角處開了出來。
車上的人緩緩的踩下剎車,皺著眉看向漸漸遠去的那三輛車。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其中一輛車子,好像是席厚孝的。
復的手指輕輕的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厚孝說有件事情要辦,到底是什麼事情?這樣興師動眾的,顯然有些嚴重。
想了想,他左右看了看,在思考到底該跟上去,還是徑自去厚孝給他的那個地址照顧堯堯。
一分鐘後,他果斷的調轉方向盤,跟在了那三輛車子的後面。
他離得比較遠,一般也看不到前面的車子。不過這地方十分的偏僻,幾乎沒有車子過來,因此要尋找痕跡跟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幾輛車子越開越偏僻,過了許久,悠然才忽的揮了揮手,道,「前面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就是目的地了,我們的車子再過去很容易被發現。」
席龍寒從車上跳了下來,揮了揮手,佘林濤等人迅速的將車子隱藏了起來。
「我先過去打探一下情況。」席厚孝很想見到緹亞,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個許多年沒見的女人身上。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沖動行事,否則不但救不出人,反而會讓她陷入險境,最後害了她。
「我和你一塊去。」席龍寒檢查了一上的東西,往前走了一步。
席厚孝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回頭對著其他人交代幾句,便跟著悠然一塊往前移動。
三人的行動都十分的迅速,一千米的路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沒多大一會兒已經藏身在那棟獨立小洋樓的不遠處。
悠然指了指那棟房子,對著兩人低聲道,「就在那邊,牆頭上都有監控器。房子里面我沒進去過,也不知道結構到底如何,但是跟在堯堯母親身邊的有兩個保鏢,看起來不是和容易對付的角色。」
想了想,她有接著分析道,「那個金少不知道在不在,如果一個金少再加上那兩個保鏢,我們這些人去對付他們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如果屋子里還有其他利害的角色,就有些吃力了。」
他們這次來的人也不是很多,畢竟是救人,陣容太大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對他們這邊不利。
夜幫只來了兩個人,落夜和悠然,其余的,都是席家這邊的人。
安落夜本來想將溫家兄弟給叫過來,畢竟他們要闖入一個屋子打探情況還是非常輕松的。但是被席龍寒拒絕了,按照他的意思,這是席家的家事,應當由席家自己來解決。恩,落夜和悠然,已經被他規劃到席家人里面去了。
再者,溫家兄弟的傷才剛好,有些高難度的事情還是很不方便的。
悠然分析的也沒錯,席龍寒抬眸往窗口上看,驀然一怔,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怎麼了?」席厚孝見他神經緊繃,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當下就要站起身來。悠然眼明手快,一伸手又將他扯回了遠處,「小叔,我們只是來打探情況,不能打草驚蛇的。」
經過席龍瑞的再三教育,悠然最終改口,稱呼席厚孝為小叔了。
席厚孝哪里坐得住,那個站在三樓窗口的女人就是緹亞,即使這邊隔得遠,他也能認出來,那個就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緹亞,他怎麼冷靜的下來。
「小叔,你沖進去很容易對她造成傷害。」席龍寒回神,嘴角抿了抿,臉色沉重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緹亞,確實……和堯堯十分的相像。
席厚孝忍了忍,總算在席龍寒和屠悠然的安撫下平靜下來,只是情緒依舊顯得十分的暴躁。
抓了抓頭發,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眸光銳利的看向那棟房子。良久,臉色緊繃聲音冷硬的下了命令。
「龍寒,你往左邊我往右邊,先查探一下附近的情況。」
「好。」席龍寒迅速的點了一下頭,交代悠然呆在原地等他,便和席厚孝速度的分開,一左一右的往屋子竄去。
悠然愣愣的看著他們的動作,隨即感嘆,好快的速度。
頓了頓,她才模出電話給安落夜打去了電話,「這邊暫時安全,你們悄悄的模上來吧。」
「收到。」
安落夜掛斷了電話,和席龍瑞佘林濤等幾人迅速的朝著屋子移去。
在他們走後不久,復皺著眉頭從百米開外的地方走了出來。臉色很凝重,席家兩兄弟,連佘林濤也一塊上陣了,還有,厚孝丟下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管跑到這個地方來。顯然,事情比他想象當中的要嚴重許多。
至于嚴重的地步……
復的嘴角緊抿,能讓厚孝這麼重視的事情,只有殺手組織的事情。可是,他既然有了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不告訴他?
復的臉色一瞬間很難看,帶著一絲絲的暴躁,也悄悄的模了上去。
一伙人很快和悠然回合,安落夜蹲在她的身邊,小聲的問,「小叔和大哥呢?」
「他們去查看情況了。」
悠然的話音剛落,左右兩邊忽然快速的移動過來兩個人影。席龍寒和席厚孝兩人的臉色都有些沉重,臉上細細密密的都是汗水。
安落夜伸手給席龍寒擦了擦,低聲問,「如何?」
「太平靜了,看起來好像一個人都沒有,房子里倒是有兩個保鏢,一直跟著堯堯的母親。」
「那兩個人有些纏人,緹亞走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席厚孝嘴角緊繃,剛剛他差點就控制不住沖過去了。那個許多年沒見的女人,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恨不得抱住她把她揉進身體里。「悠然描述的金少看起來並不在屋子里面,不過,也有房間的位置我們沒看到,不排除他在屋里的可能。」
眾人點點頭,安落夜瞥了屋子一眼,下一秒,瞳孔狠狠一縮,低聲道,「她出來了。」
所有人都迅速的抬頭,瞄向那棟屋子的方向,隨即見到旁邊的一扇小門被人打了開來,一個看起來冷漠優雅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鏢。
「緹亞。」席厚孝下意識的往前走去,被眼明手快的席龍瑞一把給按住,「小叔,冷靜,冷靜。」
小叔面對這個叫做緹亞的女人,還真是容易失控。
席厚孝捏了捏拳頭,靜默的重新蹲了回去。
緹亞似乎在院子里走了兩步,隨後很不耐煩的讓身後的兩個保鏢離得遠點,看樣子有些暴躁。
席龍寒他們離得比較遠,听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從雙方的表情看來,似乎有些不愉快。
倏地,緹亞猛地低吼了一聲,其中一個保鏢眉心一擰,一伸手便對著她推了過去。
緹亞重心不穩,再加上身上藥物使得她行動遲緩,這一推便讓她措手不及了起來,當即踉蹌了一下,猛地摔倒了地上,手肘擦到一旁的花壇,一大塊細膩的肌膚都給擦出了血。
這一次,就算席龍瑞想攔也來不及了,席厚孝臉色十分的冰冷,渾身都是肅殺之氣,猛地上前幾步,露出半個腦袋後被席龍寒死死的拖住。
「龍寒,你放開。」
安落夜眉心微擰,她沒料到一向冷漠的席厚孝,面對感情時竟然會這般的沒有理智,會這般的……暴躁。
席龍寒緊緊的壓著他,皺緊了眉頭硬是不松手。
緹亞呸了一聲,冷笑的看向有些錯愕的推了自己的保鏢,捂著手臂就要站起來。然而站到一半,她的視線倏地又扭了回去,下一刻,整個身子都劇烈的顫動了起來,瞳孔變大再變大,滿眼的不敢置信。
兩個保鏢似乎發現她的異常,視線微移,卻什麼都沒看到。
安落夜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好在及時將小叔給拖回來了,不然就要被那兩保鏢給發現了。
不過,堯堯的母親似乎已經見到小叔,這樣也好,說不準里應外合,她能知道躲避一下危險。
只是……她到底還是想的太樂觀了。
緹亞已經被保鏢給扶了起來,可是臉色卻十分的蒼白,整個人還處于游離狀態,完全回不了神。他剛才,好像看到他了,他沒有眼花,剛才的人,確實是厚孝。
他怎麼會在這里?他怎麼知道這里?
緹亞唇瓣哆嗦了一下,驀然想起前幾天出現在車底的女人,難道,她認識厚孝,將人給帶過來了?但是,可能嗎?可能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堯堯也在厚孝的身邊?
一想到這個可能,緹亞忽然覺得有些欣喜,有些慶幸。或許這真的是天意,要真是如此的話,堯堯回到了親生父親的身邊,就真的是天意了。
不對!!
緹亞的身子陡然僵住,猛地想起屋子里的那些人,臉色大變。厚孝來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不該在這個時間段出現的。
緹亞有些焦慮,尤其是听到門邊倏地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她再也顧不得什麼了,用力的拼命的搖頭,神色慌張不安。
安落夜眉心緊蹙,沉思了起來,「小叔,她看起來很不對勁,那樣子好像在叫我們趕緊走,離開這里。」
「確實如此。」佘林濤也跟著點頭。
席龍寒臉色一變,倏地對身後的人說道,「落夜悠然林濤,你們後退,到後面去。」
安落夜和其他兩人對視一眼,沒有任何異議的往後退去。
下一刻,就听屋子的小門再次被人打開,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卻渾身滿是陰沉之氣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快步的上前,一把揪住緹亞的頭發,視線迅速在附近巡視了一圈,最後釘在了席厚孝方才出現的位置,冷沉沉的笑,「出來吧,別躲著了。」
緹亞倒抽了一口涼氣,頭皮上傳來的痛意火辣辣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心里現在悔恨的要死,是她大意了,她忘記了庭院的牆面上都是監控攝像頭。方才她臉色大變的模樣肯定全部被攝像頭給錄入下來,被坐在攝像頭面前的他給看見了。
金少這人的心思何其縝密,尤其是這種非常時期,她這樣的表情無疑就是出賣了席厚孝的位置。
緹亞懊惱極了,只是,此時此刻她還是忍不住掙扎起來,「放開我,你是不是瘋了?要是真的傷了我,你怎麼跟你父親交代?」
「閉嘴。」金少冷哼一聲,更加用力的揪住她的長發,「你放心,等我除掉那些蟑螂老鼠,我父親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不會殺了你的,只要你還活著,父親就不會拿我怎麼樣。」
席厚孝受不了,若不是被席家兄弟一左一右拼命的按住身子,此刻他已經沖上去將金少大卸八塊了。
他死死的睜著猩紅的眼楮瞪向那只抓著緹亞頭發的手,牙齒咬得咯咯的響,所有的情緒都被壓抑著,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大開殺戒一般。
席龍寒臉色同樣很不好看,壓著席厚孝的手也不由的用力了幾分,他緊緊的盯著那個陰沉的男人,沉聲道,「那個人,應該就是悠然說的金少,他不簡單。」
還有一句話他不敢說,聞翼說過,這個金少極其的殘忍,落到他手上的人都會受盡折磨,聞翼身上的那些傷,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留下的。
現在……
他還來不及細想,金少已經殘忍的笑了起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想也不想的對準緹亞的小腿處開了一槍。「還不肯出來嗎?」
「唔……」尖銳的痛讓緹亞的臉迅速的扭曲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墜去,然而她的頭發還落在金少的手上,她身子一往下,頭皮就仿佛被整個給揪了起來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只能惡狠狠的睜著十分凶殘的目光瞪著他,忍痛站著。
「住手,住手。」席厚孝哪里還藏得住,一看到她傷口上的血迅速染紅整個小腿,他的眸子也仿佛被染紅了一般,全身的肌肉開始一塊一塊的緊繃了起來。
席龍寒和席龍瑞的手也僵住了,隨後,手指開始用力的拽緊。
良久,才听到席龍寒十分冷酷的聲音,「我會親手宰了他。」
金少看到席厚孝走出來,似乎微微有些發愣,隨即張揚的大笑了起來,「好,真好,想不到竟然會是你。哈哈,前段時間我听說你出現在某個酒店,我找人去查探了一下沒發現,還以為只是個假消息,沒想到,你還真的出現了。哈哈,好,很好。」
「放開緹亞。」席厚孝臉色發白,尤其在看著緹亞痛苦的模樣時,整個身子都氣的發抖起來。
金少冷笑,抓著緹亞頭發的手再次收緊,眉頭揚了揚,低聲道,「就你一個人?不會吧,席家兄弟呢?席龍寒呢?他應該不會不來吧。我看,都一起出來吧,不然我話,她的另外一只腿也保不住了。」
說完,槍口已經對準了緹亞的右小腿。
席龍寒和席龍瑞低咒一聲,迅速走了出來。
金少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嘖嘖出聲,「還有呢?一次性的全出來吧,我可不想說好幾遍。」
席龍寒臉色鐵青,對著身後抬了抬手,不大一會兒,他們方才藏身的地方,又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三四個人,齊齊的站定在席家兄弟的身後。
他們都是席龍寒帶過來的人,自然,這里面並不包括早先讓其退後的安落夜佘林濤以及屠悠然三人。
他們三個听到槍聲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事情可能麻煩了,只能迅速後退,另外尋找機會。
退了兩百米遠之後,安落夜的眼色沉了下來,低聲問悠然,「這邊過去,能不能從房子的後面模進去?」
悠然想了想,然而還等不到她抬頭說話,一旁的佘林濤驀然驚呼一聲,「趴下。」
她們兩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矮下了身子,一顆子彈乘著凌厲之勢‘咻’的她們耳邊擦過,迅速沒入一邊的樹干當中。
安落夜一驚,急忙尋找藏身的地方,三人神經緊繃,默默的探出頭,去看向剛才子彈射來的方向。
不大一會兒,幾棵樹干的後面,便響起一道嘲諷的聲音,「金少預料的還真沒錯,後面果然還有幾只老鼠在這兒藏著。」
「不過怎麼來兩個女人?我們好像太高估他們了。」
安落夜和佘林濤豎著耳朵听了兩句,對視了一眼,「他們有四個人。」
「我們得在這邊收拾掉他們,各個擊破了……」
佘林濤的話音剛落,對方已經發動了攻擊。安落夜苦笑一聲,「看來由不得我們了。」
隨後,兩人迅速分開,下一秒,安落夜的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他們其中有一個‘灰’。」聞翼曾經跟她描述過剩下的幾個殺手的模樣。
听到顏色代表,悠然和佘林濤都不由的身子一緊,臉色沉重了起來。
然而,安落夜這一出聲,本來打算去對付佘林濤的‘灰’眉心一揚,立刻調轉方向要撲殺安落夜。
佘林濤也很快被兩個男人纏上,悠然同樣月兌不開身。
安落夜應付的有些吃力,這個人是和席龍瑞聞翼他們同種程度的身手的,安落夜就算平日里的訓練再努力刻苦,到底還是半路出家,完全不是面前這人的對手。
沒多大一會兒,便被‘灰’被逼入了死角。
就在她咬著牙眼睜睜的看著他對著她的胸口開槍射來時,身子陡然一個傾斜,迅速的被人撲倒在地。
她還來不及反應,來人已經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對著‘灰’直接撲了上去。
原來的情況迅速逆轉,‘灰’開始變得力不從心。
安落夜揉了揉腦袋站起來,擰著眉看向和‘灰’交手的男人,下一刻,她的眸子陡然睜大,呼吸一瞬間像是要停止了一樣,臉色發白,不敢置信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