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戎秀麗的眼眸閃過一絲暗沉的波光,在旁邊的石凳上輕輕坐下,順著端木秦的目光望向遠處花叢的方向。♀
那個女子就那樣歡快的摘著花叢里的花,跑著跳著,仿佛無憂無慮,看起來似一個純真的女子,月戎心中有一絲的詫異,這女子到底是誰?
他將目光落在旁邊的端木秦身上,發現端木秦面色沉靜如水,就連眼眸里都是閃著迷離的波光,明明滅滅的,讓人辨不清深淺,月戎眉頭微蹙,端木秦一直將心思藏的很深,讓他看不透猜不透,就像最初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明白端木秦為何會幫助公玉月盈,甚至都有些縱容公玉月盈。
如今他也看不透為何端木秦會對眼前的女子好,難道他沒有沉浸在失去公玉月盈的難過里?據他所知,端木秦不是花心之人,他身邊也從來沒有別的女子,那眼前又是個什麼情況?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半晌後,端木秦才打破沉默,淡聲開口道「七疆出現什麼事情了?」
月戎目光微微一轉,然後緩聲道「不是七疆,是公玉月錦」月戎說著,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端木秦,鎖住他的神情,不放過他任何情緒變化。
端木秦微微一愣後,漠然道「你從來沒單獨找過我,我以為是七疆,沒想到你會為了公玉月錦」說著端木秦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
月戎手心一緊,自嘲一笑道「端木秦,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樣,我們都有自己要守護的秘密,所以我這次確實是來請你救公玉月錦的」月戎看不出端木秦的心思,那捏不準他現在還在不在乎公玉月盈的死,所以也只能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要求。
端木秦深深的看了眼月戎,將石桌上的棋盤拿了出來,用縴長玉手捏著一個棋子道「月戎,玄老要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參與,而你覺得我為何要救公玉月錦,你的條件又是什麼?」
月戎嘴角清淺的一笑,拿起白色的棋子在棋盤上隨意一下道「端木秦,我有的是辦法讓公玉月盈的尸體消失」上次他對公玉月錦說公玉月盈尸體已經被大火燒了,只是穩住公玉月錦,真實的情況是公玉月盈的尸體還被端木秦保護的好好的。
端木秦放棋子的手一頓,眼眸一轉笑道「月戎,你知道嗎?公玉月盈的尸體被我親手用火燒了了,她已經徹底消失了,所以你這條件根本就不成立」
月戎全身一顫,落下的棋子都有些偏了位置,他沒想到端木秦會這樣狠,親手用火燒那是最嚴酷的方法,為何端木秦會這樣做?他的態度為何會變化這樣快,是因為花叢中的那個女子嗎?月戎眼眸危險的眯起。
「就算是她依然夠不成威脅,她只是玄老送我的」似乎知道月戎心中所想,端木秦嘲諷道。
「玄老?」月戎心一顫,玄老竟然干涉到端木秦的感情了。
「你不用懷疑,他想用她來牽制我,我何不將計就計」端木秦看著那個在花叢中女子,柔和一笑,眼中閃著幽深的光澤,仿佛還透著憂傷。
月戎將端木秦的情緒看在眼里,端木秦說對這女子沒什麼,可他的眼神卻透著的真真的柔和光澤。
月戎秀麗的眼眸閃過瀲灩波光,嘴角一彎道「端木秦,就算只是個替身,你還是不想她出事不是嗎?」
「啪」月戎的話一落,端木秦手中的棋子便滑落掉下,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雖然只是一瞬間他便恢復平靜,可還是被月戎看在眼里。
月戎神色一變,將手中棋盤一甩,無數的棋子朝著遠處花叢飛去,他更是瞬間一躍,踏空而起,單腳落在那飛旋的棋子上,踏著飛旋的棋子,飛躍到花叢中的女子身邊,手更是在一瞬間扣在了女子脖頸上。
月戎的動作太過突然,速度又快,待端木秦反應過來時,那女子已經落在了月戎的手中。
「嗚……」
「閉嘴,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月戎一改平日的溫和,聲音透著威脅和冷厲。
白蘭只能用祈求的眼光看著端木秦,眼中濕漉漉的,那是依賴和信任,雖然不知道抓她的人到底是為何,但她知道端木秦一定會救她的。
端木秦神態冷靜,淡淡的看著月戎道「月戎,你以為要挾白蘭,我就會去救公玉月錦?你該知道她破壞了我的計劃,血影竟然被她用來對付公玉寒雪,我沒殺她便是仁慈了」
月戎微微一笑「端木秦,試試看不就知道了」說著,月戎手一緊,勒的白蘭臉色發青。
「咳咳……秦」白蘭眼眸閃著清澈的光芒,如小鹿般看向端木秦,目光里含著祈求。
端木秦深深的閉上了眼楮,他想起了那個很小的女孩,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她就是用這樣純淨依賴的眼神看著他,他說她幼稚單純,可是後來……人生若只如初見……
「雖然她只是個替身,可你需要替身來維持你心中虛幻的夢不是嗎?」月戎的話打斷了端木秦的回憶。
白蘭全身狠狠一顫,都有些站不住,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端木秦,她難道是替身。
端木秦看著白蘭慘白的臉色還有那灰暗的眸色,現實和記憶里的景象有些重合,端木秦心一顫,大聲開口道「放了她,我答應你」他知道,月戎看似溫和,實際上非常狠辣,他要做的事情便一定要做到。
「好,果然不愧是瓊殺宮的宮主」
「月戎,公玉月錦急功近利,被血影反噬,已經行將就木了,就算是救了她,她也如廢人般」端木秦淡淡開口,目光閃著幽深的光澤。
月戎眸色一暗,道「我只要她活著,待你救活她後,我自會將這女子還給你」說著,月戎便帶著白蘭飛走了。
卻說,待千魅灕離開後,公玉寒雪便和溪憐幽加緊趕路,這一日,不知為何,公玉寒雪有些心神不寧,連吃飯都有些有氣無力的。
溪憐幽仔細的看著公玉寒雪的神情,看到她有些疲憊的神色,有些心疼,夾了一些菜放在公玉寒雪碗中,輕聲道「多吃點」
「秋蓉,你就原諒我吧」就在公玉寒雪神情恍惚的時候,突然听到一個聲音。
「雲沉,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要追求的榮華富貴」一個女子淡淡開口說著。
「不,秋蓉你以前不是這麼對我的,還記得以前你……」
「夠了,雲沉,我自認為對你仁至義盡,當初是你嫌棄我一無所有,主動追求那榮華富貴,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嗎?你說我配不上你,是呀,所以我和你和離,你追求你要的生活,我也享受我的生活,怎麼如今後悔了,可是我不要你了」女子聲音里透著冷漠,一點情誼都沒有。
「不,秋蓉,你听我說……」男子聲音里有些無措,祈求著說著。
「這位公子,我家娘子已經累了」另一個淡然的男子聲音傳出。
……
公玉寒雪站起身,從二樓往下看,果然看到二男一女,一個穿著落魄的叫雲沉的男子扯著女子的衣袖不斷的說著好話,而女子身邊更是站著一個優雅的男子。
公玉寒雪嘴角一勾,嘲諷的一笑,便不再听下去,邁步離開了客棧,溪憐幽結完帳後立馬追上公玉寒雪。
「寒雪,不是定好了房子嗎?」
「不喜那氣氛」公玉寒雪淡淡開口,有些心不在焉。
溪憐幽也有些沉默,他深深的看了眼公玉寒雪,問道「寒雪,你說那女子能原諒他嗎?」他從那叫雲沉的男子眼中能看出他對女子的深情和深深的悔意。
「哼,既然能為了榮華富貴拋棄自己的愛人和家庭,這樣的男子誰還需要,不說不會原諒,那女子估計也不愛他了」
「為何?」溪憐幽有些不明白,听他們的對話,那女子秋蓉定和那安沉很相愛。
「沒有為什麼,愛情被傷過一次就不會再復原,就像破鏡一樣永遠都不可能重圓」公玉寒雪淡淡說著,在她眼中,那女子做的是對的,要是她估計直接將那男子踹出去了,連見都不會想見的。
溪憐幽听著公玉寒雪的語氣,心泛起深深的漣漪,他下定決心,以後定要堅持自己所愛,千萬不能因為別的原因而背棄自己的愛情,他能看出那雲沉的痛苦和後悔,確實破鏡難以重圓,他擔心的只是神族的族人,但願不會給他弄出什麼岔子。
深夜
客棧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然後雨勢逐漸變大, 啪啪打在屋頂上,如同奏樂般。
公玉寒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即使是睡著,她的眉頭也狠狠的皺著。
她夢見狂風大作海水肆虐,天地完全沉浸在一片黑色中,風更是越來越大,「轟隆隆,轟隆隆」巨大的響聲在自己的耳邊,更是震得她的心都有些輕顫。
在天空中冒出了一個巨大的水晶般的殿宇,那樣美麗純潔的殿宇該是傳說中的冰殿,公玉寒雪感覺自己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巨大美麗的冰殿。
而在天地狂風大作的時候,突然冰殿開始不斷晃動,一片大亂的時候,金碧突然染滿鮮血從空中往下掉落,而冰殿也一點點下沉,從冰殿里落下無數染滿鮮血的人,待他們落入深海後,深海上翻涌出巨大的海浪,上面漂浮著很多的蠟燭,蠟燭火芯上燃著幽幽的魂魄,這是剛剛冰殿中人的魂魄!
「轟」一聲巨響,冰殿突然從天地間消失,而那燃燒著的蠟燭也瞬間消失在眼前,海浪突然高拔幾丈高,如海龍般要將所有的都吞噬掉。
公玉寒雪的心不斷顫著顫著。
「啊」公玉寒雪突然驚叫醒來,剛剛夢中那個場面特別的讓她震顫,用語言根本沒法描述,公玉寒雪坐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剛剛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現在她仍然覺得心一股灼燒的難過,有什麼急需發泄般。
「夜笙,夜笙」公玉寒雪模著項鏈叫夜笙,可項鏈一點反應都沒有,公玉寒雪想到那次夜笙說,他身體非常的虛弱,他沉睡時會屏蔽所有外界的一切包括聲音和她的任何行為。
公玉寒雪嘆息一聲,眼眸一轉,然後就這樣穿著單衣朝旁邊的房間走去。
溪憐幽一直都沒睡著,听到腳步聲,全身氣息一凜,感覺是公玉寒雪的氣息,這才緩了心神,看到公玉寒雪就這樣披散著頭發,走進來,他有些詫異,更是有些怔住。
公玉寒雪幽幽的走到溪憐幽床前,徑自坐在床邊,對溪憐幽道「溪憐幽,抱我」
溪憐幽如水的眼眸波光瀲灩,閃過一絲詫異,看著公玉寒雪就這樣靠在自己的懷里,心狠狠一顫,手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放。
公玉寒雪清澈的眼眸暗沉惑人,她將頭一抬,就吻上了溪憐幽,嘴唇輕勾著,似乎藏著一股瘋狂的氣息。
溪憐幽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心怦怦的跳著,眉目灼灼的望著公玉寒雪,脖頸咕嚕一聲,他無法抵抗這種來自心愛之人的誘惑,也只是一瞬間,溪憐幽便一把扣住公玉寒雪的頭,反客為主,深深的吻著,一點點品嘗屬于她的甜蜜。
雖然不知道公玉寒雪為何找他,但他心中還是閃過欣喜,有一次兩人被打斷,讓他想她想的都全身疼著,這次他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斷,想著,公玉寒雪手中發出一道紅色的屏障將屋子給隔絕了。
公玉寒雪沉醉在這種兩人的瘋狂中,眼中泛動著深沉迷醉的光澤,全身緋紅如花,待人采擷。
溪憐幽身體緊繃,眼中翻涌著波浪,身體每一個地方都在叫囂吶喊,他需要釋放,他更想用這種獨特的方式表達對公玉寒雪的愛。
公玉寒雪絕美的笑著,笑的危險而絕美,更仿佛暗夜的薔薇「溪憐幽,今夜就讓我們瘋狂吧」說著,公玉寒雪的手就開始四處點火,她需要一場更猛烈的風暴。
在兩人結合的瞬間,一股沖天的紅白之光將雨勢給吞沒了,更是將他們所在的屋子給覆蓋住了,公玉寒雪額頭的印記逐漸的顯現,待光芒消失後,一朵花瓣的形狀在公玉寒雪的額頭閃現。
激情過後,公玉寒雪回想著剛剛結合時夢到的景象,眼中閃過冷冷的光澤,她感覺額頭處的灼熱,用手一模,仿佛是一個雕刻的印記般,她本想起床用鏡子照照看看是什麼,可看到腰間那緊緊的手臂,便打消了念頭,還是等早晨再看吧。
溪憐幽滿足的喟嘆,她的滋味太過**,讓他怎麼也不夠,溪憐幽吻著公玉寒雪潤滑的肌膚,用手撫模著她冰肌般的皮膚,輕聲道「怎麼了?累了?」剛剛公玉寒雪太過瘋狂,如妖精般,讓他蝕骨**,他還從來沒見過她如此熱情的一面,本來怕累著她,但顯然她需要的不是溫柔,而是瘋狂。
「不累」公玉寒雪搖了搖頭,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力量越來越強大,而且現在全身輕松,一點都沒有疲憊的感覺,她只是在想冰殿發生的一切。
巫族
巫一恭敬的跪在地上,將手中收集的資料全部遞給巫雅千竹「巫主,這是你要的全部消息和資料」
巫雅千竹一如既往的出塵絕世,他只是淡淡的捏著手中的書信看著,似看到什麼,他臉色微微一變。
「赤琉國」巫雅千竹喃喃的咬著這三個字。
「是的,巫主,赤琉國如今已經混亂不堪,百姓有的都上書要求換女帝,更是百姓請願祈求公玉寒雪做他們的女帝,公玉月錦並沒有回應此事,只是任由事態發展」
「嗯」巫雅千竹梨花般的眼眸閃過一絲清淺的波光,點了點頭,繼續看下去。
「巫主,狄修國的太子回歸後,一改形象,變得狠辣絕情,狄修國眾皇子皇女聯合起來對付淳古孤諾」
「淳古孤諾不是簡單的絕色」巫雅千竹仿佛不怎麼在意,只是淡淡的回道。
「巫主的意思是,狄修國一定是淳古孤諾的天下,別人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巫一眼波一閃,開口道,他跟著巫雅千竹很長時間了,巫雅千竹一直不怎麼說話,但他的每一句話都隱含很深的意思,突進他也能通過巫雅千竹的話猜出一些內容。
「淳古孤諾若想要狄修國,狄修國便是他的天下,只是他的目標未必就是狄修國」巫雅千竹一目十行的看著手中的資料,淡淡道。
巫一對巫主越發的崇拜,他一直都知道其實很多時候,巫主遺世**,卻能掌握天下大事,巫主最關心的便是那荒州,只是這段日子巫主身體的毒發作了,一直昏迷不醒,今天他醒來後,就要這段日子發生所有事情的資料。
他其實很心疼巫主的,好端端的怎麼就中了那樣的毒,冰妃笑,那可是千年前冰殿的東西,只有冰女才能解,可冰女也早就消失了。
不知翻到了哪里,巫雅千竹臉色微微一白,看著巫一道「這里怎麼是空白的?」
巫一定了定心神道「這是青雲鎮,公玉寒雪是經過那里,但資料卻查不出具體的消息,屬下也只是在偏僻之地發現如珠子般的血跡」
「血跡是什麼樣子?仔細描述」巫雅千竹如梨花般的眼眸閃過暗沉的波光,聲音清潤卻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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