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寒雪看著端木秦這樣一副樣子,眼眸微微眯起,里面閃過暗沉的波光,當她知道他是雲凌的時候,她以為他們會再次劍拔弩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她沒想到的是,端木秦會如此的卑微,整個人如此的絕望,仿佛對不起他的那個人是她,事實明明是反過來的。♀
無論是冰女還是現在,她做事從來都不會是仗勢欺人,她寧願和端木秦針鋒相對,這樣她也能下的去手,可他這個頹然落寞的樣子,讓她手中狠厲的光芒始終無法發出來。
「端木秦,如果你表現出如此的樣子只是想讓我救玄老,那麼你的心思算是白費了,我是不會放過她的,我是個有仇必然要報的人」公玉寒雪說著,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殺意,凜冽森寒。
端木秦本來沉浸在痛苦絕望中,突然听到公玉寒雪殺意森森的話,頭倏然抬起,看向玄老的方向,眼神里含著一絲傷痛的光芒,他悲涼的看著公玉寒雪,輕聲道「求你,可以嗎?只要你放了她,我願意一命換一命」
「哈哈,端木秦,你還真是偉大,你以為你的命就值錢了,你的命也是捏在我手里,你有什麼資格救她,你難道不好起她做過什麼,你難道不好起為何你沒有父親,而她對你的態度又是那樣的奇怪」雖然端木秦確實是玉簫的兒子,但端木秦的父親卻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
公玉寒雪眼中的目光越發冰冷,她心中有那麼多的仇恨,也有太多的怒意,她需要發泄出來,需要將所有的仇人殺害,只有這樣,她的心才能得到平和安寧,否則她也會一直受著煎熬,她那樣守護的冰殿,她手下的那些子民,每每想起,她的心便如凌遲一般。
端木秦一次次的被公玉寒雪刺激著,心如被刀絞著般,很痛很痛,他只能用極大的忍耐力控制這股疼痛,他看著她身邊的那兩個男子,眼中含著羨慕,又似乎隱藏著深深的傷痛,如果前世他一開始就珍惜,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惜世間沒有如果,他只能品嘗這樣痛苦的滋味。
為何,在這個世界,他依然會將她認錯,也許他不願意去深究這個原因,因為他怕自己也無法接受那真正的原因,或許他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找個替身,或許他不夠堅持,更或許他無法面對前世,所以想找一個人,讓他去擬補去補償,這樣他的心才能好受一些。
可惜最後事與願違,這一切只能讓他陷入更大的痛苦中,已經無法回頭了。
看著遠處,他仿佛透過遠處的風景看到了曾經,曾經他身後有一個可愛的女孩。
「凌哥哥,你回來了」小女孩興奮的看著自己崇拜的哥哥,看到他回家了,立馬開心的迎了上去。
雲凌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小女孩,眼里冰冷毫無溫度,十來歲的年紀,全身卻散發著冰冷的寒氣,讓小女孩全身打了個寒顫,可她依然燦爛的對少年微笑。
「麻雀就是麻雀,就算是在鳳凰窩里,還是麻雀」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出來,諷刺的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本來燦爛的臉色立馬變的蒼白,她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雖然年紀小,但因為過早的經歷,讓她懂得了一些簡單的人情世故。
可她還是有些疑惑,卻依賴的看向少年,問道「哥哥,什麼是麻雀,什麼是鳳凰呀」
少年淡淡的瞥了眼女孩,依然保持著沉默。
「哼,麻雀就是像你這樣,又窮又丑,鳳凰是你不能高攀的」那尖銳的聲音再次想起,聲音的主人是少年的繼母,雖然婦人的話讓少年眉頭一皺,可他並未反駁,也未替小女孩說一句話,看到小女孩怯怯的將手放在他的衣袖上,他只是冷漠的掙開,仿佛沒有當她存在一樣。
小女孩不明白,既然大哥哥不是那麼喜歡她,為何還要堅持將她領養回來,她以為可以從孤兒院離開,可以擁有一個家,可她想錯了,這個家也不是她的,她渴望溫暖,可溫暖從來都不屬于她。
雖然她非常的听話,也非常乖巧,可她依然覺得孤單,比在孤兒院都孤單,孤零零的很寂寞。
……
「雲樂,不要把你的東西隨便放,也不要隨便動這里的東西」雲凌從房間的樓上下來時,看到小女孩在安靜的看書,他發現那是他書桌上的書,有些不悅的開口說道。
小女孩手一僵,然後將書緩緩放了回去,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對少年說道「哥哥,對不起」
雲凌看著女孩小小年紀笑容卻如此的落寞,不知為何,心微微泛起漣漪,可這陌生的感覺被他忽視了,等他真正了解後,他才明白,原來那叫心疼,可惜都晚了,無論他做什麼都晚了。
前世曾經他可以告訴自己,那都是她應得的,父債女償,他對她已經算是很好了,可當真相揭曉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一直都弄錯了,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從來都是他呀,當他悔恨交加,悔不當初時,想對她好,想彌補她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個對她呵護如寶的男子。
看著那個男子對她的好,他妒忌心也是酸澀的,每每看到那令人艷羨的那一幕,他就心痛,那些本該是他要做的呀,他多想時光倒流,他會對她好,會寵她,將她寵上天,讓她過最無憂最快樂的日子。
前世的他是被仇恨迷了心,似想到什麼,端木秦深深的看向公玉寒雪,輕聲道「寒雪,前世,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你我就被定了女圭女圭親」
公玉寒雪听著端木秦的話,眉頭一蹙,側目看向端木秦,神情若有所思,一會後,公玉寒雪嘴角勾起一個冷厲的笑意道「端木秦,這個世界早就已經不是現代了,況且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呢」。
端木秦捂住胸口,微微喘息一會,艱難開口道「對不起,曾經都是我的錯」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呀,是他親生母親留給他最好的禮物,可卻被他一手破壞了,他最恨的就是他自己。
若是他足夠堅定,也不會受那些人的蠱惑,以至于他錯過了他的幸福,他多想將她抱在懷里,他只能在暗處默默的看著她,從單純的女孩一步步成長起來,變得**自強,那樣堅強的她也是讓人心疼的。
「端木秦,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如今我還未想殺你,若是識相,你就離開,否則你的命也要留在這里」
「你可以殺了我的」他不能不仁不義,前世的時候,他辜負了親生母親的希望,听信了繼母的一面之詞,可在這個世界,他清楚的知道玄老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不能坐視她的危險不管。
「讓開」公玉寒雪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手中波光一閃,將端木秦給打到了旁邊,然後伸手就要繼續對玉簫動手,她要逼出玉簫的話,要知道那幕後所有的人。
「不要,求你」端木秦驚恐的大喊出聲,一下子跪在公玉寒雪面前。
玄老看著這一幕,心里疼痛難忍,那是她的兒子呀,為了她,卻要下跪,讓她的心凌遲著,眼中流出了一滴滴的血淚,她一直驕傲的兒子此時為了她放下了尊嚴,如此的卑微,而且跪的祈求的對象還是冰女,讓她如何能接受呢,心不斷煎熬著,她想將他拉起來,卻無能無力,因為她已經被白光折磨的沒有一絲的力氣,她知道公玉寒雪想知道什麼,可她不能開口,死也不能開口,一旦開口,她身邊所有的人都不會活命。
雖然她怕疼,可她還是堅持著,嘴唇都被她咬的血肉模糊了,整個人頭發散亂狼狽不堪,已經讓人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她不斷的在地上滾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緩她的疼痛,此時她才明白,原來冰女狠起來可以如此的狠,讓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讓她的身心都受到折磨。
「冰……女,噗,你殺了我,我……是不會……說的」玉簫艱難的開口,死死的盯著公玉寒雪說著。
「公孫子雪,也無法知道他父親和母親在什麼地方」玉簫深深的看了眼端木秦,然後艱難的開口,說完這句話,她便昏了過去。
「你說什麼,我父母還活著」公孫子雪立馬上前,一把抓住玄老的脖頸,冷厲的開口道,可玄老已經昏迷了過去,壓根就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公玉寒雪本對玄老動了殺招,若是玄老就這樣一直昏迷,估計明天早晨她就沒命了,可听著她最後的這句話還有公孫子雪的反應,她暫時還不能殺她,這玉簫果然給自己留了後手。
想到自己的父親,公玉寒雪眼中閃過復雜的光波,也許玄老掌握了重要的信息。
她暫時不能讓玉簫死了。
暗妖一直關注著公玉寒雪的表情變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便上前給玉簫把起了脈。
「怎麼樣?讓她醒來就行,其它的無所謂」公玉寒雪從嘴里吐出冰冷的話語。
「就剩一口氣了,不過我可以讓她吊著命,直到她失去了利用價值」說著,暗妖就給玄老開始運氣,讓她緩緩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