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國國都,函陽城內此時好不熱鬧,街邊小販叫賣不停,街上車馬人群絡繹不絕。
「散開,快散開,」幾個凶神惡煞手持佩刀、告示的衙役,哄走擋了他們道的百姓,去往城門口處。
衙役把告示貼在了城門口視眼最好的地方,便都匆匆離去。
待衙役全都撤離後,幾個百姓膽怯地議論起來︰「這告示所示何事?」
「不會是要加重賦稅了吧。」
「誰說不是,這皇榜告示十有**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小聲點,這樣的言辭議論會得罪官家的。」
「是呀,是呀,官家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的。」
「走,過去瞧瞧便知一切,說不定不是增加賦稅的告示」人群中一個膽大的男子說道。
那名男子率先走到告示前方,又有幾名百姓猶猶豫豫地跟了過去,慢慢地,告示外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此時一個婦人,卯足力氣往人群中擠。
只見一張兩尺見方的告示,貼在城牆之上。
「這告示上寫的啥?」那婦人看了半天,大字不識一個,扭轉頭便詢問。
她身旁剛好是一個識字的男子,隨即告訴她︰「此告示所言,安國侯府庶出第五女西晚卿,心機歹毒,不顧念親情,毒殺親弟西雲杰,此女其心可誅,再與安國候府無任何瓜葛,京兆府尹已查明案件經過,遂于今日午時三刻將西晚卿處斬。」
這男子的話音剛落,人群里就炸開了鍋。
「這麼惡毒的女人,該殺。」
「是啊,該殺。」
「听說,安國候府的嫡小姐西逐煙還時常替這個惡毒的女人扛罪。」
「咱們南衡國的第一美人就是善良,幸好安國侯爺英明,查明了禍害精是西晚卿,不然白白折損了這第一美人的名聲,豈不是可惜。」
「老天是開眼的,連親弟弟都敢毒害,這種人就該遭天譴。」
「午時三刻,大家一定要去刑場看看這個惡毒女人的下場。」
「是啊,一定要去看看。」
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是批判西晚卿的。
接近午時,烈日當空。
一隊官差押著,一輛囚車由街道口慢慢駛向刑場,街道兩旁早已是人山人海。
囚車之上,關押著一個衣衫襤褸並且滿身血跡斑斑,頭發凌亂的女囚,女囚一直目視前方,目光顯得有些呆滯,毫無生命氣息,顯然可能是在牢獄之中被用了重刑。
此時很難想象得出,此女便是堂堂安國侯府的五小姐西晚卿。
囚車駛入刑場後,一個官差打開囚車把西晚卿放了下來,隨即押著西晚卿到了刑台。
監斬席上,監斬官京兆府尹楊千和隨同監斬安國候西博堅早已入座。
刑台下,成山成海的百姓圍了起來。
這時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青衣小廝率先喊出聲。
「這麼惡毒的女人,大家快砸死她呀。」
一人帶頭,所有人都拿起準備好的爛菜葉子,臭雞蛋砸向西晚卿。
「砸死她,砸死她,」呼聲一波高過一波。
只見空中亂著一團,突然一塊磚頭夾雜在爛菜葉和臭雞蛋之中朝著西晚卿飛去,正中西晚卿的額頭。
一股鮮血涌出,西晚卿癱軟地倒在了刑場。
「砸死這個惡毒的女人。」
「毒害幼弟,罪無可恕,砸死她。」
「砸死她,砸死她。」
呼聲一浪蓋過一浪,一波高過一波。
「住手,」京兆府尹楊千見西晚卿暈倒,嚇住了刑台下鬧哄的百姓。
這些百姓大多受人挑唆,誰當真敢當場打死安國候的女兒,見西晚卿暈倒在地,都紛紛住了手。
「你,過去看看什麼情況,」京兆府尹指使身旁一個官差去查看西晚卿的情況。
那官差走到西晚卿面前,伸手探了探西晚卿的鼻息。
「稟大人,犯人尚有氣息。」
這京兆府尹身為京官多年,這豪門宅院內的貓膩事又豈會不知一二,這五小姐只不過是一個庶出孤女,又有何理由去毒殺府內男丁。
見西晚卿卷縮著瘦小的身軀,暈倒在刑台之上,京兆府尹有些于心不忍地詢問一同監斬的安國候西博堅。
「候爺,您看這?」
西博堅冷漠的看了看蜷縮成一團的西晚卿,面不改色︰「午時三刻還未到,用冷水潑醒,繼續行刑。」
很快官差端著一盆冰涼的水,當頭倒向西晚卿。
西晚覺得頭劇烈的痛,未睜開雙眼,便先听到一些念念叨叨的聲音,讓人真的很心煩。
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她很艱難地睜開雙眼,然後用雙手支撐著想起身。
恰時百姓中不知是誰,不知死活扔出一枚臭雞蛋,雞蛋迎頭飛向西晚,撞破了殼,惡臭的蛋黃、蛋清全砸在了她的臉上,蛋殼還好死不活的掛在她的頭上。
西晚仰頭看向臭雞蛋砸來的方向,眼中寒光習慣性的迸出,雖然她此刻很狼狽,但那與生俱來的冷霸之氣卻還是震懾了百姓。
「剛才那一塊磚頭,居然沒砸死那個賤人,」說話的是一個美貌的年輕女子,此時她正坐在刑場正對面的酒樓的雅間里,欣賞著刑場上發生的一切,那眉眼之間露出的毒辣之色影響了她的柔美之感。
那年輕女子的對面,坐著一個體態雍容衣著華貴的貴婦,貴婦拂袖飲了一口香茶,緩緩道︰「三小姐別著急,這個小賤人今天是死定了,繼續陪姨娘看好戲吧。」
刑台上,西晚很快搞清了狀況。
此刻,她全身上下,無處不痛,衣衫襤褸,血跡斑斑,全身**的更是顯得狼狽不堪。
囚車、手鏈、劊子手、監斬官,這都是真格的玩意,想想那千年不腐的女尸,太詭異了,現在有一點她可以確定,她是穿越了,而且穿越成了重罪犯人。
頭依舊很痛,一些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洪水決堤般硬沖進她的大腦。
「逆女,你竟然下毒害死你的六弟。」
「父親,我沒有。」
「蓮珠,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回侯爺,六少爺在五小姐的紫月軒吃了茶,回到東杰軒後就中毒身亡了。」
「逆女,你還如何狡辯。」
「蓮珠,你胡說,你為什麼要害我,父親,我沒有害死六弟。」
「來人,把五小姐送到京兆府尹法辦,本侯要大義滅親。」
西晚很快理清了前身給予她的信息,連帶著繼承了前身的傷痛。
「西晚,西晚卿,好相似的名字,她們還真是有緣吶,她前世無親無故,不得不強迫自己變得強大,她卻是有親似無,也是這般孤苦,既然上天安排她們合二為一,她西晚從今以後便是西晚卿,立誓讓欺她者死,害她者亡。」安國候,西博堅,她記住了,這個無情的男人不但是要西晚卿死,而且還要西晚卿喪失名節,先不說在西雲杰的事情上他無憑無據便要處置她,即便是西雲杰被毒死的事情,這也只是安國侯府的家宅小事,作為堂堂安國候府的大家長,他完全有權利自行查明處理,但他居然堂而皇之的交到京兆府尹手中,這還真是一個好父親啊,想用一個棄女換取他大公無私,大義滅親的名聲嗎。「
想到西博堅的無情與無恥,西晚卿眼光微寒。」從此世上不再有任人欺凌的西晚卿,而只有重生的西晚卿,一切傷害過她的人,她都會依依討回來,一個都不放過。「
西晚卿仰頭看著太陽慢慢向正空移近,午時三刻將至,她必須設法自救。」冤枉,我家小姐是冤枉的。「
這時一個綠衣小丫頭,一邊哭,一邊拼了命地喊冤,使足力氣向刑台擠。
無奈小丫頭人小,身板弱,最終還是被一群官差堵在了刑場外圍。」小姐,小姐是冤枉的,小姐沒有毒害六少爺,那茶水是沒有毒的,「小丫頭仍不死心的喊冤。
西晚卿聞聲望去,喊冤的正是前身的貼身丫鬟蓮心。
看著蓮心為她奮不顧身的喊冤,西晚卿暗自記在了心里︰」這丫頭倒是一個忠心護主的角,若是今日幸得不死,她一定會好好保護這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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