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醒來後,很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只見他眼神渙散,瞳孔聚焦不清,神情有幾分迷糊,完全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處,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蕭騰站在原地,迷楞片刻後,突然間,他從假山背後跑出來,瘋了似的跑向假山附近的一棵垂楊柳,只見他張開雙臂緊緊抱住那棵垂楊柳,樣子顯得有幾分迷醉,更是對那棵楊柳樹如珍似寶。
這正是胭脂醉發作的現象,胭脂醉不是毒藥,也不是媚藥,它無色無味,更無毒性,只能短暫的麻痹人的神經,讓人產生幻覺,且幻覺由心而生,這蕭騰終日沉迷于溫柔之鄉,嬌閣之內,怕是幻覺中皆是一些風花雪月之事。
此刻,眼前明明是一棵實實在在的楊柳樹,蕭騰迷迷糊糊產生了幻覺,卻將其看成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小美人,讓本公子抱一下,」只見蕭騰四肢並用,雙手環抱著那棵楊柳,就像那棵柳樹真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他一雙手撫在柳樹的樹干之上,手掌觸及樹皮,卻完全感覺不到樹皮的粗糙,他極盡享受,滿臉陶醉。
蕭騰眼神迷迷糊糊,眼前的小美人晃晃悠悠,他只覺得,那個小美人在他眼前捎首弄姿,擠眉弄眼。
蕭騰咽了一下口水,覺得內心燥熱得慌,他突然松手放開那顆柳樹,然後伸手扯了扯原本比較緊實的衣領,領子被扯開了一些,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再次抱上那顆楊柳。
「小美人,本公子來啦,」蕭騰抱住那棵柳樹,俯身在樹皮之上一陣狂啃,西跨院內,假山附近,一男子,一楊柳,緊緊糾纏在一起,上演一出驚天大戲。
里啪啦,啊,啊,啊,摔碎碟盤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尖叫,幾個小丫鬟路徑此處,看見眼前的一幕,嚇得手一哆嗦,摔碎了手中的東西,然後又尖叫幾聲。
小丫鬟們都雲英未嫁,看見眼前蕭騰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動作,早已羞紅了臉,個個忍不住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紫月軒內,西晚卿半仰在躺椅上,手端著一本書,悠閑的翻閱著。
「這時候,想必好戲上演了,也不知道胭脂醉的藥效如何,會不會令我失望」西晚卿一邊看書,一邊風輕雲淡道。
莫語透過書,正好看到西晚卿那狡黠的眼神。
她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西晚卿已經換了靈魂,內心只是暗自想著,小姐如此月復黑,做事雷厲風行,整人的手段更是驚世駭俗,都不知道那位表公子是死是活,傳言她是百無一用的傻子,未免出入也太大了些。
「夫人,我家公子,此刻怕是還在紫月軒內,紫月軒那丫鬟的身手著實厲害,我們幾個都被打了出來,您趕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要是去晚了,我家公子恐怕會吃虧,」蕭騰的那幾個屬下,被莫語趕出紫月軒後,果然是去往桃院,通知了大夫人。
「那還不快點走,」听聞紫月軒有個丫鬟身手不錯,大夫人恐傷了蕭騰去。
她這個大佷子,在戶部尚書府那可是香餑餑,更是她那戶部尚書哥哥和嫂子手中的寶,若是在侯府有個什麼閃失,她那蠻狠的嫂子豈能罷手,定會大鬧侯府,若是因此惹了侯爺嫌棄,失了侯爺的寵愛,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二姨娘、三姨娘那兩個騷狐狸,這些年來,她們可是時時刻刻想著怎樣奪她的掌家權,窺視她正牌夫人的位置。
大夫人心想著,加快了腳步,帶著自己的丫鬟和蕭騰的幾個屬下,急匆匆往紫月軒趕。
去紫月軒,要路徑西跨院,大夫人一行人走到西跨院,就剛好听見那幾個丫鬟的尖叫聲。
「秋琴,你去那邊看看怎麼回事,是哪個院子的丫鬟,居然如此不懂禮數,大白天鬼吵鬼叫,詢問清楚了,記下名字,該發賣的發賣,」大夫人停下腳步,眉頭微皺,表情極度不悅,吩咐秋琴前去查看情況。
「是,夫人,」秋琴應了大夫人一聲,轉身離開。
「啊,」片刻時間後,再次傳來秋琴的驚叫聲。
秋琴看著前面,蕭騰迷迷糊糊,正抱著柳樹干得不亦樂乎,于是失聲驚叫出來。
她畢竟是大丫鬟,又跟在大夫人身邊多年,比不經事的小丫鬟要穩重些,雖然對眼前的情景也很吃驚,但是片刻不敢耽擱,小跑著回到大夫人身邊。
大夫人清清楚楚听得秋琴尖叫,開口責怪道︰「怎麼連你也如此咋咋忽忽,白跟了我這些年。」
「奴婢知錯,請夫人責罰,」秋琴趕緊低頭認錯。
大夫人此刻只惦記著蕭騰的事情,哪真顧得上處罰秋琴,見秋琴臉色不甚好看,遂問道︰「那邊發生了何事,把你都嚇成這樣。」
「表公子他,表公子他……」秋琴畢竟雲英未嫁,怎好意思描述那種情景,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想說,又難以啟齒。
見秋琴半天說不出來,大夫人急壞了︰「表公子怎麼了,你倒是說出來啊。」
大夫人急得一邊催問秋琴,一邊腳不停息,正要邁步繞過秋琴,朝著那尖叫聲的方向而去,其余幾個丫鬟以及蕭騰的幾個屬下,也趕緊跟上了大夫人。
秋琴見大夫人尋聲而去,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小跑幾步趕上大夫人道︰「夫人,奴婢看見,看見表公子,他正抱著一棵柳樹,那動作實在是,實在是……」
秋琴再次鼓起勇氣想要將話講明,話到嘴邊,卻怎麼也難以出口。
「什麼情況,把你嚇成這樣,」大夫人再次見秋琴吞吞吐吐,比之前更是焦急了幾分,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一行人很快趕到事發點,此時,蕭騰已經處于忘我的境界,身後一雙雙眼楮直勾勾定在他的身上,每人的眼神各不相同,或是驚訝,或是震驚,只是他只顧著抱緊柳樹,將一切外來事物皆屏蔽在外,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夫人看見蕭騰那一瞬間,頓時猶如晴天霹靂,這是怎麼回事,她這個佷兒就算平時再胡作非為,斷然也不敢白日青天里干出這等齷齪事情。
大夫人只覺得一股熱血,突然從胸口處涌上來,她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厥過去。
「夫人,您怎麼了,」秋琴、秋桃兩個丫鬟,同時驚叫出聲,趕緊伸手攙扶住大夫人,以免她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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