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氏的相貌生得不怎麼好,之前得了那尊觀音像,那一臉貪慕的笑容還未完全消散,這會子又惦記上了安國候府唯一的嫡女西逐煙。舒愨鵡
大夫人听聞仇氏居然將西逐煙惦記上了,心下對仇氏是又惱又恨,她在心里是暗罵仇氏,就憑這海成從三品禁軍參領的芝麻綠豆官,海西林那成性,游手好閑的品性,也配得上她精心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這仇氏臉皮也真是夠厚,居然敢對她開這個口。
「海夫人吶,本夫人今日不是來替煙兒來說媒,」大夫人看著仇氏一臉的肖想,勉強的拉了拉臉皮子,極為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意。
雖然大夫人此刻對仇氏是有惱又恨,但是為了達成今日的目的,她還是忍著未與仇氏撕破臉皮。
「不是西二小姐,難道是西三小姐,這西三小姐雖然不是嫡出,但也算得是函陽城數一數二的才女,雖然最近函陽城內流傳著西三小姐的一些流言蜚語,但是她若是嫁到海府為妾,倒也算可以,」仇氏听說不是西逐煙,雖然臉上有幾分失望之色,但是又自作聰明的想到是西逐琴,並且只給了西逐琴一個妾室的位分。
大夫人正端著一碗茶,她用茶蓋輕輕刮了刮茶水後,這才輕輕抿了一口,听仇氏這樣說西逐琴,她感覺自己在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西逐琴雖不是她生的,但是到底是安國候府的女兒,如今被一個外人如此揭短,且不是直接打了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臉面,遂趕緊出言將仇氏打住︰「海夫人,也不是琴丫頭,自從府上的二姨娘出事,這琴丫頭便終日郁郁不歡,前些日子侯爺將她送去了青雲庵靜養。」
西逐琴在鳳仙樓大戰花魁舞傾城一事,鬧得函陽城盡人皆知,之前仇氏的一番說辭,本已讓大夫人有所介懷,此刻大夫人怎好再提那件事情,就隨便尋了個理由,將西逐琴被罰去青雲庵之事給掩蓋過去。
仇氏一听,不是西逐煙,也不是西逐琴,便自然而然的將目標鎖定在了西逐畫的身上,她微微蹙眉,考慮了好一會兒才道︰「西四小姐,雖然不及西二小姐美貌,也不及西三小姐如此有才情,但是抬來給我兒做一房小妾,也還算是妥當。」
西逐畫在函陽城內不怎麼有名氣,既沒有西逐煙的美貌,又沒有西逐琴的才學,她雖然出生在安國候府,卻是一個毫無家庭背景的妾室所出,一個毫無名氣的庶女,想必在安國侯府也不受重視,仇氏盤算著,就算西逐畫嫁過來,恐怕對海府也沒有太大的幫襯,但是仇氏又不想完全失去安國候府這棵參天的靠背樹,這等送上門來的好事,她就暫且先應下,頂多也就是讓自個的兒子多抬一房小妾,這抬小妾可花不了多少銀子。
仇氏想通了這層道理,也不在介懷此事,仍然笑眯眯的對著大夫人︰「安國候夫人,我看此事就這麼定了,咱們兩家擇個黃道吉日,將該辦的事情都給辦了。」
「海夫人,本夫人今日也不是為畫丫頭說媒,而是為了五丫頭西晚卿,才跑的這一趟,」大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糾正,見仇氏最後將心思篤定在西逐畫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開口。
仇氏一听是西晚卿,立馬變了臉色,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很不悅的看著大夫人道︰「安國候夫人,我敬你是客,你怎能開這等玩笑,函陽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安國侯府的西晚卿乃是一個無頭無腦,無才無德的廢物,你居然想將這樣的女人塞進海府,你這不是坑害我兒嗎?你安的是何居心。」
大夫人面對仇氏一番指責,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是她想想這個仇氏本就是出了名的潑辣,想想西晚卿在外的名聲也確實如那仇氏所說的那般不堪,自知仇氏發難也是理所應當,便努力壓下心中那口惡氣,好言勸說道︰「海夫人,本夫人沒有作弄海府的意思,這五丫頭確實比不得侯府的其他小姐,但是本夫人只求海府給她個賤妾的位份就可以了,只要五丫頭能嫁到海府來,這禮金啥的全都免了,另外本夫人還會為五丫頭準備一份嫁妝,候府與海府一旦聯姻,候爺在朝堂之上能不幫襯著海大人嗎。」
大夫人一番和煦的話,一言一語盡是在討好仇氏,這話說完才將仇氏那一腔怒火給滅了。
仇氏听了大夫人的話,心中的算盤打的 直響,雖然西晚卿是粗陋了些,配不上自個的兒子,但是為了府上的利益,就算兒子將那西晚卿抬了過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歸是一個低賤的妾室,想要怎麼處理還不是區區小事。
「好,安國候夫人,此事就這麼定了,我兒子抬了安國候府的痴傻五小姐,但是夫人你得依照諾言行事,我們海府去安國候府抬人,不出任何禮金,但是安國候府得為五小姐準
備些嫁妝,朝堂之上,希望安國侯爺也能幫襯著我家老爺說幾句話。」仇氏的性情雖然潑辣了些,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精明,她嫌棄西晚卿無才無德,一無是處不假,但是她更看重安國候府這棵參天的靠背樹,如今大夫人又將條件開得如此好,就算抬了西晚卿過府,海府也不吃虧,此等好事她還有何猶豫。
大夫人見仇氏終于松了口,心頭那件事便算落成了,之前胸中的那些不快也便煙消雲散,便與仇氏道︰「既然海夫人同意了,那此事就這麼定了,本夫人回去與侯爺說一聲,擇個黃道吉日將這事給辦了。」
「好是好,但是安國候夫人,此事口說無憑,保不準你一時看不上咱們海府,就變了卦,那我們海府豈不是很沒面子,咱們不如立個字據,」仇氏此刻倒是深怕大夫人反悔,倒不如兩家立個字據,將這事死死釘在板子上。
「好,沒有問題,」大夫人毫不猶豫,極為爽快的答應了仇氏。
因為西晚卿,安國侯府後院最近屢次出事,二姨娘死了,西逐琴不明不白的被罰去了青雲庵,三姨娘、西逐琴多次陷害不成,反而惹了一身腥,大夫人是越來越感覺到西晚卿的威脅,巴不得早日將她攆出安國侯府。
仇氏見大夫人沒有任何意見,掃了一眼在花廳中伺候的小丫鬟,大聲吩咐道︰「筆墨伺候。」
「是,夫人,」一個小丫頭應了聲,走出花廳,很快便取來了文房四寶,小丫鬟將文房四寶輕輕放于仇氏與大夫人之間的案幾上,然後又研了磨,才福了福身退于一邊。
大夫人執起毛筆,寫了一個字據,待墨跡干後,才交予仇氏過目。
仇氏拿起大夫人立的字據,認認真真的看完,見沒有任何問題,這才高興的收起來。
「安國候夫人,你難得來海府一趟,今日咱們就一起用午膳吧,」仇氏得了一尊玉觀音像,又與安國候府拉上了關系,此刻心里別提有多樂呵了。
大夫人失了一尊玉觀音像,又還得搭上些許嫁妝,明明是仇氏得了天大的便宜,但卻還裝得苦楚不堪,她何曾對一個從三品官員的夫人陪笑臉到此,胸中甚是惱怒,哪有什麼心情吃飯,壓了壓胸中那股怒氣,拒絕道︰「海夫人客氣了,本夫人府上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就不多惱擾你了。」
仇氏也只是客氣幾句,既然大夫人要走,她也不想挽留,直接吩咐丫鬟送客。
「來人,送安國候夫人出府。」
「是,夫人,」花廳中兩名丫鬟得了吩咐,恭恭敬敬的送大夫人出了海府。
大夫人那日從海府回來後,晚上便叫下人做了一桌子好菜,那一桌子菜全是西博堅喜歡吃的,準備好吃食,大夫人又將自己精心的收拾了一番,不但換了身嶄新的羅裙,就連挽的發髻也是現下最新式的,這一打扮下來,還真比平時多了幾分風情,一切安排妥當後,她才差秋桃去竹院那邊請西博堅過來。
西博堅見大夫人如此精心安排,當夜吃得非常高興,待吃喝完後,他沾染了幾分酒氣,瞧大夫人的眼神也有些火熱的意思,兩人吃著吃著就纏在了一起。
一陣柔情後,大夫人柔情似水的躺在西博堅的臂彎處,見西博堅此刻正高興,她便將今日與仇氏商議的事情,拿出來草草一說。
一陣翻雲覆雨,西博堅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哪里有心事去細听大夫人的話,只是听了個大概,便同意讓大夫人著手去做了。
大夫人得了西博堅的許可,隔了三日,便約了海夫人在一處茶樓見面,她將西晚卿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紅紙條上,然後遞給了仇氏,兩人叫了一壺上好的茶水,要了些點心,閑聊了一段時間,便各自乘了軟轎回府。
自那日大夫人離開後,海成很快就辦完差回府,仇氏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給海成听,海成听聞可以拉攏安國侯府,心下高興,便也沒有反對,只有海西林得知自個要抬那人人皆知的痴傻女過府,心中有些不悅,但是在海成和仇氏好說歹說下,也終于接受了。
仇氏從大夫人手中得了西晚卿的生辰八字,回到海府後,便立即找了人將海西林的八字,與西晚卿的八字合了合,見二人的八字並無相沖的地方,這才差遣了下人去安國候府傳話,大夫人與仇氏一來二去,私下里悄悄將西晚卿的婚事給定下來,就連去安國候府抬人的日子都選好了,定在下月初六,距離那日子也就只有七八天的時間了。
恰巧這兩日,君無惜這個天下第
一公子搞什麼斗畫大賽,此事在整個函陽城可謂是鬧得沸沸揚揚,斗畫大賽的地點選在函陽城最大的百合園,而函陽城的百姓皆知道,晨王鳳易晨尤愛百合花,老皇帝便命人在他的晨王府內栽種了大面積的百合,顯而易見,這斗畫大賽的舉辦地點便是在晨王府,一個是天下第一公子,一個是南衡國天人之姿的王爺,不論是哪一個,都可以叫南衡國的貴族千金們芳心大動,此次斗畫大賽豈能不引起一番轟動。
「小姐,听說君公子要舉辦斗畫大賽,外面可傳得熱鬧了,」蓮心是個愛湊熱鬧的丫鬟,今日她出府去采買些東西,剛好听到集市上的商販,將那斗畫大會傳得神乎其神,便拿來與小姐說說,也好讓小姐解解悶。
「喔,是嗎,」哪知道,西晚卿听了蓮心的八卦消息,表情仍就淡淡,壓根就對君無惜舉辦的斗畫大賽不感興趣,她繼續將手中的書卷翻得沙沙作響。
蓮心見自家小姐連眉都未抬一下,扁了扁嘴,實在沒趣便走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莫語見蓮心一臉失望的表情,嘴角偷偷扯了扯,淡淡的笑了笑。
第二日,紫月軒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就算西晚卿想清靜,可是就有人很不識趣的來擾她。
這日,君無惜堂而皇之的拜訪了安國候府,令眾人意外的是,這天下第一公子不是來拜訪安國候,也不是來拜訪西逐煙、西逐畫,他要見的人居然是安國候府的五小姐西晚卿。
君無惜要見西晚卿,西博堅當然不敢將這天下第一公子帶去紫月軒那種破舊不堪的地方,于是便安排他在竹院花廳內用茶,差了丫鬟秋菁去紫月軒跑一趟。
「五小姐,有客人要見您,侯爺讓您去紫月軒一趟,」秋菁有些眼力勁,到了紫月軒客客氣氣的與西晚卿說來。
有客人指名要見她,西晚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問她來這里認識的人並不多,是何人要見她。
「好,我這就跟你去竹院見客人,」西晚卿在腦中過了一邊,才回答秋菁,不管是誰要見她,暫且先去看看情況。
西晚卿帶上了自個的兩個丫鬟,一行四人很快便到了竹院花廳,她抬眼看了看花廳,西博堅、君無惜正端坐在主位上,下首位置坐著西逐煙、西逐畫。
西逐煙、西逐畫二人听聞君無惜來了安國候府,二人是知道君無惜舉辦斗畫大賽,所以想過來討要邀請函。
西晚卿邁著小碎步走進花廳,然後將頭壓得低低的,對主座上的人福了福身︰「女兒見過父親,」向西博堅行完禮,又有微微側身︰「卿兒見過君公子。」
「五小姐不必多禮,」君無惜疑狐的看了西晚卿一眼,對她攤了攤手,說話的語氣也極為溫潤好听。
君無惜這一舉動可看得座下的西逐煙、西逐畫內心暗暗不舒服,之前二人給他見禮的時候,可沒見著他這麼溫潤的對她們,二人狠狠的刮了西晚卿幾眼,這才肯罷手。
西晚卿給二人見了禮,轉而問西博堅道︰「父親,不知找女兒來有何要事。」
西晚卿看向西博堅的同時,西博堅也同樣打量著她這個女兒,他真想不明白,這個女兒怎麼就入了君無惜的眼,還專程前來侯府見她。
「君公子,你既然有話對五丫頭說,現在五丫頭也到了,你且但說無妨,」西博堅沒有正面回答西晚卿的問話,而是看向一旁的君無惜。
西博堅心里暗自度量著,就算是這五丫頭入了君無惜的眼,他也絕對不允許五丫頭私下里與這天下第一公子勾勾搭搭,從而毀壞了安國候府的名聲。
君無惜對西博堅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卻是冷冷的,叫人看著打內心里感到害怕。
「侯爺以為我能給五小姐說什麼,今日本公子不過就是來給五小姐送個邀請函,」君無惜是何等人,豈能不明白西博堅話里的意思,他很不喜西博堅這種小家子氣,遂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帶著三分敲打之意。
頭頂上響起冷冷的話語,語氣不溫不怒,卻是如重錘敲打,在西晚卿的印象里,君無惜向來都是春風拂面,何時這般陰雨綿綿過。
「君公子別誤會,五丫頭能入得君公子的眼,那是她的莫大的福氣,」安國候聞出君無惜有些不高興,趕緊柔和了語氣,就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又于晨王殿下交好的天下第一公子,他可不敢輕易得罪。
西
晚卿听了君無惜的話,則是微微抬起頭,看了看他,她沒听錯吧,他是來給她送邀請函的,是邀請她參加那斗畫大會嗎。
君無惜看著眼前的小丫頭,雖然她此刻的樣子裝得唯唯諾諾的,但是他還是可以一眼看出,她絕對是在裝,輕輕笑了笑,將懷中的邀請函掏出來︰「五小姐,可否請你參加斗畫大會?」
西晚卿偷偷瞪了君無惜一眼,他丫的當著西博堅的面給她邀請函,她能說她不去嗎。
「多謝君公子,」西晚卿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接過邀請函,然後溫溫婉婉的福身道了謝。
西晚卿不用開口,君無惜就自動送上斗畫大賽的邀請函,這是何等的榮耀,這小賤人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西逐煙、西逐畫二人在心里又將西晚卿暗暗罵了一遍。
畢竟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向君無惜討要斗畫大賽的邀請函,要知道君無惜舉辦的斗畫大賽,舉辦地點是在晨王府百合園,若是沒有得到邀請函,那鐵定是進不去的,而如此轟動的斗畫大賽勢必會吸引很多貴公子前往,這正是貴族千金們一展才華的好時候。
「君公子,您是否帶了多余的邀請函,可否給煙兒一張,」西逐煙起了身,柔柔弱弱的站在君無惜面前,一雙美目含著柔情,十足十嬌滴滴的美人兒。
西晚卿掃了一眼西逐煙,敢情這是在玩美人計啊,這男人生得太俊了,果然是很招桃花。
「君公子,畫兒也很想去那斗畫大賽見識見識,可否也給畫兒一張邀請函,」這廂西逐煙剛求完,西逐畫也毫不示弱的起身,同樣是美目含情,嬌弱盈盈的站在君無惜面前。
敢情不止惹上一朵桃花,西晚卿偷偷翻了個白眼,見那兩便宜姐姐使勁在君無西面前裝柔弱,拋柔情,她倒是樂得一旁看熱鬧。
君無惜好似看見西晚卿翻白眼,突然道︰「五小姐,你覺得我是給兩位小姐邀請函,還是不給呢。」
西晚卿微微垂著頭,她一旁瞧熱鬧瞧得正帶勁的時候,君無惜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驚得她猛的一抬頭,一雙眸子瞬間瞪大,看著君無惜,她完全沒想到,這丫的居然會把自個的事情拋給她。
西晚卿瞪著君無惜,君無惜此刻正笑盈盈的看著西晚卿,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兩人都未說話。
自從君無惜那一句話後,西逐煙、西逐畫則是紛紛側過頭來看著西晚卿,那眼神大有,若是西晚卿敢說一個不字,二人定然將她生吞活剝了去。
「卿兒覺得兩位姐姐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能得到君公子的邀請,那必然會為斗畫大賽增添不少風采,」既然君無惜有意要捉弄她,她也毫不客氣的給她丟兩個女人,這兩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到時候要是在都畫大賽上鬧出點什麼不好的事情,那也不能怪她,誰讓他先招惹的她。
西逐煙、西逐畫二人听了西晚卿的話後,才微微松了口氣,兩人眼巴巴的看著君無惜,就等著君無惜掏邀請函了。
君無惜話都說在前面也,此刻也不好不給,再說了就是讓斗畫大賽多兩個女人,這又有何妨呢,于是又掏出兩張邀請函遞給西逐煙、西逐畫。
「多謝君公子,」西逐煙、西逐畫二人得了邀請函,那是一臉的笑容,遂立馬福身向君無惜道了謝。
君無惜未理會二人,而是向西博堅告辭道︰「既然本公子的事情辦妥了,那就不再多加惱擾候爺了,告辭。」
西博堅見君無惜要走,客套的挽留了幾句,最後君無惜執意要離開,他才吩咐畢野送客。
「畢野,送君公子出府。」
「是,侯爺,」畢野得了吩咐,恭恭敬敬的對君無惜攤了攤手,領著君無惜一路出了安國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