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晚卿將信箋收好,兩邊嘴角輕輕向上勾起,粉色容顏看似淺笑梨渦,但是笑容實則異常的嗜血,每當她露出這樣的笑,那必然會有人會付出血的代價。舒愨鵡
前院那邊安騰了好一陣子,三姨娘這家也掌得夠安生,想必她沒在大夫人身上使ど蛾子。
西晚卿將臉上的笑容拉大,既然三姨娘已經出了手,她何不再去澆一點油,讓桃院那把火燒得更加旺盛。
她修習琴煞已經有些日子了,正好趁此機會練練手。
夜黑風高,戶部尚書府附近,西晚卿一身水煙色的衣裙,一面輕紗很好的遮蓋了她嬌美的面容,莫言,莫語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軒轅閣的一眾屬下立在她身後不遠處,隨時等候她的吩咐。
除了西晚卿一人外,其余所有人皆是一身夜行衣。
「小姐,我們要對付的不是大夫人嗎,為何要來蕭府,」莫語不解,輕聲問向西晚卿。
西晚卿輕紗下的唇瓣勾了勾︰「大夫人如今困在桃院,三姨娘自然不會放過她,咱們今夜只要將蕭府洗劫得干干淨淨,並將蕭雲鶴的罪狀公諸于眾,蕭雲鶴一旦倒台,大夫人便失去了最有力的依靠,即使她如今只是慢性中毒,待听到這個消息後,也會直接氣得吐血身亡。」
莫言听後西晚卿的話,表情忍不住抽了抽,這完全叫氣死人不償命,得罪什麼樣的人,也別得罪像小姐這樣的女子。
果然應了那句,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當然,這樣的話,莫言也只敢在心中念叨一下。
「莫語,你帶人去尋找蕭府的中庫,並將蕭府的錢財搬走。」
「莫言,你去尋找蕭雲鶴收受賄賂的證據,記住小心行事,別打草驚蛇,也別傷害無辜的性命。」
西晚卿的視線落在莫言,莫語二人身上,她紅唇輕啟,干脆利落的給二人下達命令。
「是,小姐,」兄妹二人恭恭敬敬的領了命令。
一道道黑影快速越過蕭府的高牆,莫言,莫語等人,各自分頭行事。
西晚卿立在蕭府外,左手抱著玲瓏古琴,她將右手伸出,準備開啟右手腕上的飛檐鎖。
「夫人,可是要上人家屋頂,」西晚卿的飛檐鎖還未發出,一襲黑袍瞬間落在了她的身旁,來人不是宮行琰又是誰。
西晚卿听著耳邊無比熟悉的聲音,她微微側過頭,待看清那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焰紋面具時,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住,有種想要暴走的沖動。
這廝好像能掐會算一樣,每次她干點打家劫舍的活兒,他都會橫空前來插上一腳。
西晚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順勢收回右手,也不急著去啟動飛檐鎖,她腳下的步子微微退了退,故意與某人拉開些距離,一臉嫌棄道︰「與你這樣的男人在一起真是太危險了,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你幾乎都了若指掌,若是將來我一時興起養個小白臉,豈不是會被你捉奸在床。」
西晚卿的話越說到後面,某男的臉色就越陰沉得厲害。
「西晚卿,你敢,」宮行琰最後終于沒能忍住,直接一聲獅子吼。
西晚卿趕緊踮起腳尖,伸手一把捂住宮行琰的薄唇︰「烈公子,你當我們是來欣賞月色的嗎,我們是來打劫,打劫懂嗎,你這樣大聲的怒吼,是想讓全函陽城的人都知道,是我們洗劫了戶部尚書府嗎。」
「哪又如何,即使我這一聲怒吼驚動了蕭雲鶴,只要你今夜想將蕭府洗劫得一干二淨,那我絕對不會給蕭府留下半錢銀子,」宮行琰移開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一臉寵溺的瞧著眼前的小丫頭。
西晚卿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只有這廝敢如此狂妄,令江湖人士聞風喪膽的烈焰門門主,神鬼出沒,帝王尚且忌憚三分,的確是有他狂妄的本錢。
「烈公子,你贏了,」西晚卿瞧著宮行琰飛揚跋扈的兩撇眉,瞬間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宮行琰的嘴角滿意的勾起,口吻極為認真︰「那你還養小白臉嗎。」
此刻,西晚卿內心汗滴滴的,她說養小白臉只是句戲言,沒想到這男人居然如此當真。
「我那只是跟你開玩笑,就算我想養小白臉,我養幾個,你不得殺幾個,這
種孽,我可不想去做,」西晚卿神色疲憊啊,對,她是被眼前的男人糾結得神色疲憊的。
「嗯,這才是乖乖的夫人,」宮行琰的嘴角高高翹起,西晚卿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她單看眼前那兩瓣薄唇的幅度,就大概能想象得到宮行琰臉上明媚燦爛的笑容。
「烈公子,老娘今夜是來打劫的,不是與你來花前月下的,」宮行琰笑得越是開心,西晚卿的內心就越是憋悶,她可沒有忘記今夜是來辦正事的。
西晚卿一陣低吼完,宮行琰突然伸出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股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打劫之前,與夫人一番花前月下,別有一番情趣。」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瞧著與自己面貼面的顏,西晚卿憤憤的吐出一句話。
宮行琰腳尖一點,西晚卿突然覺得腳下一空,二人的身影飛快的滑過夜空,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戶部尚書府內的一處房頂上。
此處房頂剛好被一顆參天大樹遮擋住,很好的掩蓋了西晚卿與宮行琰的身體。
西晚卿盤膝坐在屋頂上,然後將玲瓏古琴取出放于兩膝之上。
「玲瓏古琴,」西晚卿剛取出琴,就被宮行琰一眼識出。
「這的確是玲瓏古琴,」西晚卿絲毫未隱瞞,她倒是很佩服宮行琰的眼力,居然一眼就能認出玲瓏古琴。
宮行琰低眉瞧著西晚卿,一雙瑪瑙般的眸子隴上思緒,低沉著嗓音道︰「玲瓏古琴乃是北陀國皇室之物,北陀國傾覆之後,這把古琴便也隨之消失,你是如何得到的。」
宮行琰問及,西晚卿思緒片刻才道︰「這件事情,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這句話出了口,西晚卿居然本能的擔心宮行琰會多想,于是便抬眉瞧了瞧他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這才松了口氣。
可是西晚卿的一顆心卻猛跳一下,蹙眉微微蹙起,她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這般在意烈焰這廝的感受了。
「嗯,」對于西晚卿的話,宮行琰未有一絲不悅,他彎下修長的身子,一身黑袍輕輕傾灑在瓦片之上,他動作優雅的坐在了西晚卿的身旁。
西晚卿十根縴縴玉指輕輕附于琴弦之上,十指微動,琴聲瞬間從琴弦上迸發而出。
伴隨著琴聲,西晚卿內心默默催動琴煞的口訣,她的十根手指輕輕拂過琴弦,演繹一曲十面埋伏,十面埋伏琴聲的蕭索之氣配上琴煞的絕殺之氣,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整個戶部尚書府籠罩其中。
琴聲所過之處,樹斷花折,西晚卿一邊彈奏十面埋伏,一邊用伸手將音色揮出,音波隨著她的動作而流動,被她隨心所欲的引到一個地方。
音波所及之處,無論是回廊,還是樓閣,都已肉眼所見的速度斷裂,假山也被音波震得崩塌,戶部尚書府院子內雞飛狗跳,崩塌之聲震天,物件崩塌的巨響招來了戶部尚書府大部分的侍衛。
西晚卿的嘴角微微勾起,內心十分滿意,沒想到琴煞初成便有如此大的威力,用起來也得心應手。
「夫人真聰明,這一招調虎離山之計用得甚妙,將這些巡夜的侍衛引開,舀走蕭雲鶴的金山銀庫,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宮行琰神色輕松的坐在西晚卿的身側,他墨發依然如絲垂在肩上,一襲黑袍隨風舞動,儼然王者的氣勢,縱使琴煞龍威虎力,也完全不受其絲毫影響,兩道柔和的視線落在西晚卿的身上,對西晚卿那是毫無根據的寵溺。
「蕭雲鶴將金山銀庫堆在家里發霉,本姑娘今夜發發善心,將他這些金山銀庫搬出去見見日頭,這是功德無量的善舉,」西晚卿一邊說話,一邊流利的操縱著琴弦。
西晚卿口中的善舉,再次令宮行琰嘴角狠狠抽了抽,這丫頭果然夠狠,夠毒,夠狡猾,連打家劫舍這等飛賊干的事情,都能被她一張巧嘴說成是光宗耀祖的美事。
宮行琰頭一次無力的抬頭望望天空,心下暗想,安國候府的紫月軒到底是何風水,居然能將這丫頭養成至此。
幾十名侍衛聞聲趕到,而這些侍衛瞧見樓閣斷裂,假山崩塌,十面埋伏的琴聲似閻王的催命符般傳遍院中每一個角落,嚇得這些侍衛一個個哆嗦著雙腿,別說是捉拿西晚卿與宮行琰了,這群酒囊飯袋嚇得半步都不敢前行。
隨之,蕭雲鶴也帶了屬下聞聲而來,他尋著琴聲
而望,一雙老眼昏花,看了許久終于發現房頂上盤膝端坐著一男一女,男子月復黑無敵宮行琰是也,女子刁鑽狠辣西晚卿是也。
蕭雲鶴瞧著兩人風輕雲淡的端著在屋頂之上,而堂堂戶部尚書府都快被兩人掘地三尺了,他一張老臉頓時氣得皺成一團。
西晚卿瞧見蕭雲鶴的臉色像是吃了大便一般難堪,于是很好心的停止了彈奏。
隨著西晚卿停止彈奏,琴聲瞬間戛然而止,音波退去,院子中歸于平靜。
「來人,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盜賊給本官拿下,」琴聲而止,蕭雲鶴怒吼著,吩咐府中的侍衛去捉拿西晚卿與宮行琰二人。
蕭雲鶴怒吼著一聲令下,但是幾十名侍衛未有一人行動,雖然戶部尚書府的侍衛膿包了一些,但是卻還是有些眼力勁,知道對面房頂上的兩人不好惹。
蕭雲鶴眼見一群侍衛紋絲不動,胸中更是惱怒,他氣得吹胡子瞪眼,氣急敗壞吼道︰「本官養你們這群酒囊飯袋作何用,還不趕快給本官抓賊。」
「賊,」屋頂上,宮行琰薄唇微動,冷冷重復了一個賊字,想他堂堂的烈焰門門主,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說他是賊。
雖然宮行琰那一個賊字吐音極輕淺,但是還是不偏不倚落入了西晚卿的耳中,房頂上的氣溫劇降,眼前一襲黑袍也隴上了寒意,焰紋面具顯得更加嗜血,西晚卿可以深深的感覺得到有人發怒了,後果很嚴重。
扛不住蕭雲鶴再一次怒吼,蕭府的那群侍衛只好硬著頭皮,一個個哆嗦著腿腳準備沖上房頂拿人。
這廂蕭府的侍衛還未躍上房頂,一道黑影眨眼功夫就落在了院中。
宮行琰搶先一步躍下房頂,正欲沖上來拿人的侍衛,又被嚇得倒退了幾步。
「蕭大人,你說我們是賊麼,」宮行琰一路行得毫無阻礙,幾步快速走到蕭雲鶴的身前,他兩邊的嘴角向上勾起,露出凍死人的一抹淡笑,焰紋面具仿若煉獄魔鬼一樣妖艷。
蕭雲鶴乃是一介文臣,哪里曾與江湖人士打過交道,今日遇上氣場如此強大的烈焰門門主,他不害怕才叫怪事。
「你……你……。想……。干什麼,」一向口若懸河的戶部尚書,今夜面對烈焰門門主,卻是嚇得連一句話都說不順溜。
宮行琰將視線從蕭雲鶴的身上移開,他微微側身看向房頂上的倩影,溫婉如玉道︰「夫人,既然蕭大人說我們是賊,我們是不是應該付諸行動,從他身上偷點什麼東西走。」
「蕭大人身上有什麼呢……」宮行琰不待西晚卿回答,就先撤回視線,兩道冷冷的視線在蕭雲鶴身上上下打量。
此刻,西晚卿抱著琴,一副看好戲的坐在屋頂上,憑借她對宮行琰的了解,蕭雲鶴必然是要倒大霉了。
宮行琰將蕭雲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掃了一遍,兩道視線最終落在他的頭頂之上。
蕭雲鶴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強抬起雙眼,迎上宮行琰的視線,做最後的垂死掙扎︰「你……你要干嘛,本官乃是朝廷一品大員。」
「噢,」宮行琰听聞一品大員之後,就輕輕的噢了一聲,便再沒有下文,他神色依舊,兩道目光依然落在蕭雲鶴的頭頂之上。
「夫人,咱們家似乎正缺少一把清理灰塵的浮塵,我瞧著蕭大人這一頭青絲,倒是很適合用來扎一把浮塵。」
噗……宮行琰話音剛落,蕭雲鶴只覺得口中一股腥甜之氣,緊接著一股熱血從胸中洶涌上浮,一口鮮紅的熱血從他口中噴出。
蕭雲鶴吐完一口血後,面如死灰,想他堂堂南衡國一品大員,在朝廷之上呼風喚雨,今日居然落得將要被人剃光頭發,而且還是用他頭發去扎浮塵。
房頂瓦片之上,西晚卿隨意盤膝而坐,她的兩道目光也落在蕭雲鶴的一頭黑發之上,瞧著蕭雲鶴一頭烏黑的頭發,她的內心也跟著邪惡起來,配合著宮行琰道︰「難得蕭大人將一頭黑發保養得如此極好,不用來做浮塵,確實是有些可惜了。」
西晚卿一席話刺破夜幕,一字不落的傳入蕭雲鶴耳中,此刻蕭雲鶴心中既是憤恨,又是懊惱,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今夜遇上這一男一女,一個比一個刁鑽,一個比一個難纏。
西晚卿話落,宮行琰隱于袖下的手掌凝聚一股內
力,然後伸手吸向一名侍衛,眨眼的功夫,那侍衛手中的佩刀便月兌了鞘,穩穩落入他的手中。
唰唰幾下,蕭雲鶴只覺得眼前刀光閃爍幾下,他頓時感覺頭皮一涼,伸手一模,頭上光禿禿的一片,哪里還感覺得到半根發絲。
宮行琰手起刀落,蕭雲鶴的一頭青絲便落入了他的手中,發絲被齊刷刷的剔下來,動作若行雲流水,僅是眨眼的功夫。
蕭雲鶴被剔去頭發之後,乃是一禿瓢卻身穿華麗的服飾,造型委實有些滑稽,院中的侍衛看著這樣的他,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悶在心里。
蕭雲鶴瞧著自己一頭青絲,穩穩的躺在宮行琰的手上,一時之間不堪受辱,氣得直接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老爺,」其中一名侍衛眼疾手快,伸手便將他扶住。
正巧此時,一枚軒轅閣特用的信號沖上了天。
「莫言,莫語已經得手了,」西晚卿低聲的自言自語一句。
宮行琰豈能不知那枚信號的意思,見蕭雲鶴已經暈死過去,他腳尖一點,一襲黑袍躍上房頂,伸手將西晚卿攬在懷中,兩人片刻功夫就飛離了戶部尚書府。
軒轅閣密室內,幾個大箱子中,全都裝滿了金銀珠寶。
宮行琰攬著西晚卿,一路施展輕功回到了軒轅閣,兩人回到軒轅閣後,第一時間便去了地下密室。
「小姐,蕭府的錢財如數都在這里了,」莫語將情況稟明西晚卿。
西晚卿瞧著密室中多出來的幾口大箱子,這幾口大箱子正是今夜從戶部尚書府所得,一看箱中的財物便知,蕭雲鶴任職戶部尚書這些年確實貪了不少。
「一路上有沒有被人跟蹤,」西晚卿抬眉問道,在玄德帝的眼皮子底下動蕭府,這件事情她必須謹慎,再者蕭府不是海府,洗劫南衡國的一品大員,極有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
莫語神色篤定的回道︰「小姐請放心,這一路上未被人跟蹤,也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听後莫語的話,西晚卿便將心放下,轉而問莫言︰「莫言,可有找出蕭雲鶴貪污的證據。」
「嗯,」莫言輕輕應了一聲,直接將一本賬本遞到西晚卿的面前。
西晚卿接過賬本,然後將其打開,賬本上的內容一目了然,全然是蕭雲鶴貪污作假的證據。
「有了這賬本,想讓玄德帝不處置蕭雲鶴都難。」
「莫言,讓人連夜將這賬本多抄寫幾份,貼在函陽城各個城門之處,然後再將這賬本悄悄送進京兆府,」西晚卿淡淡吐字,有條不紊的安排做事。
「是,小姐,」莫言拿了賬本,領命離開。
西晚卿又瞧了幾眼密室中的幾口大箱子,對莫語道︰「莫語,你吩咐下去,讓人一定要看好密室,萬不可將這密室暴露。」
「是,小姐,」莫語應了吩咐,立馬就轉身離開密室。
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西晚卿,宮行琰,莫語三人才動身離開了軒轅閣。
三人剛跨出軒轅閣的大門,宮行琰就伸手一把攬住西晚卿,隨後他腳尖輕滑過地面,一襲黑袍包裹住懷中嬌小的人兒,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已經飄出三丈之遠。
莫語見宮行琰帶走自家小姐,也隨即施展輕功跟了上去,只是小丫頭的輕功差了宮行琰不是一截兩截。
任由宮行琰攬著,西晚卿的頭輕輕靠在他的懷中,她一只手抱著玲瓏古琴,一手也同樣穩摟著他的腰,風從耳邊輕輕吹過,揚起兩人額前的幾縷發絲。
兩人淡淡相擁,兩片身影身輕如燕穿行于夜幕之中,滑過無痕,眼前的景物不斷倒退,此情此景堪比江湖兒女快意于江湖。
西晚卿微微側目,瞧著觸目可及的面焰紋面具,此時面具下,宮行琰目光柔和,他嘴角微微勾起,僅露出一個下巴,便可知是何等的風華萬千。
西晚卿將視線定格在宮行琰的臉上,心中突然生出幾分美好的感觸,漫漫人生,春夏秋冬,或許有眼前之人的陪伴,便不會再有孤寂與寒冷。
宮行琰感覺到西晚卿情緒的微動,更是感受到那是觸及她內心的情緒變化,他手臂微微收
緊,將懷中的人兒拉進懷抱深處,他的薄唇輕輕貼近她的耳際,溫潤動情的吐字。
「小丫頭,你若是累了,我的懷抱隨時等著你來躺,你若是心厭倦了,我隨時可以陪你策馬奔騰,我這一生只求擁有你,也希望你這一生盼望擁有我。」
動情動心的話,一字一句落入西晚卿的耳中,她不答,只是微微的露出一絲淡笑,此時無聲勝有聲,二人四目相對,皆是流量出絲絲情意。
二人入了紫月軒後,西晚卿抽身離開宮行琰的懷抱。
紫月軒內一盞昏暗的燈火,想來是蓮心那丫頭一直在擔心。
西晚卿抬步向屋子走去,宮行琰緊隨她身後,兩人剛進了屋前的回廊,蓮心就听到動靜迎了出來。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擔心死奴婢了。」
西晚卿瞧著,這小丫頭臉上的擔心之色仍未退完,于是心下動容,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