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逐琴得知自己在宮行琰選妃的名單之列,心下十分的高興,她一掃那日宮宴之後,宮行琰給她的不愉快。舒愨鵡
安寧宮中,西逐琴的寢殿內,宮女們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
十幾套華麗的公主鳳袍被宮女們端進西逐琴的寢殿,太後更是對她寵溺得過分,為西逐琴準備了許許多多的配搭首飾,就希望將西逐琴打扮成天仙。
西逐琴坐在銅鏡前,她眉開眼笑,臉上更是粉面桃花,任由宮女為她挽發。
一眾閨秀早早的被接進了皇宮,安排在一處殿宇中歇息,短短的大半日卻如一年之久,閨秀們都迫不及待的想一睹琰王的風采。
時近傍晚,一個大太監前來傳話︰「眾位小姐們,選妃宴就要開始了,趕緊都起身隨灑家前去嘉和殿吧。」
太監陰陽怪氣的語調傳遍整個殿宇,閨秀們听後,皆是個個歡喜,雀躍不已。
自打進宮,西晚卿就一直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這一坐就是半日,她起身神情疲憊的伸了伸懶腰,心中嘀咕一句,選妃宴終于是要開始了。
眾閨秀們隨那太監出了殿宇,西晚卿默默的跟在最後,眼觀,其他閨秀皆是錦衣羅裙,頭上步搖一步三晃,臉頰更是修整得光鮮靚麗,而她粉黛未施,發髻簡單的挽起,發髻之間只插了一支玉蘭花的白玉簪子,一身素色的紫色紗裙。
太監領路,一眾閨秀們隨他進了嘉和殿,此時,嘉和殿中坐了一些南衡國的高官顯貴,卻還不見玄德帝,宮行琰等人的蹤影。
西晚卿眸子轉動,將整座嘉和殿掃視一圈,視線最終微微停留在西博堅的身上,沒想到西博堅病歪歪的樣子,今日居然也前來參加選妃宴。
西晚卿朝著安國侯府的位置走去,走至西博堅身前,她腳下步子停下,雖然極為不願意,但是她還是輕輕喚了一聲︰「父親。」
「嗯,入座吧,」西博堅正眼未瞧西晚卿,只吩咐她坐下。
西晚卿邁步走到西博堅身後的位置坐下,然後挑眼默默注視著大殿之上的動靜。
片刻時間過後,在皇家儀仗隊的簇擁之下,玄德帝,皇後,太後等人緩緩而來,帝後皆是一身龍袍,鳳服,處處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西逐琴緊跟在太後身邊伺候。
西逐琴走近,只見她一身華麗的艷紅色公主鳳袍,鳳袍拽地三尺于長,拽地的裙尾之上金線繡織而成的鸞鳥栩栩如生,鳳袍之外罩著一件同樣鮮紅欲滴的紅色煙紗裙,手挽六尺紅色玉軟煙紗,她跟隨著太後,邁著蓮步一步一步的走進大殿,當真是美艷絕倫。
今日,西逐琴的發髻也是宮女精心為她挽制的,只見她青絲高高豎成芙蓉歸雲髻,發髻之上插著一對相互輝映的鏤空飛鳳雲步搖,錦衣華服,精致的首飾,妝容亦是極美。
西逐琴眉目含笑,她邁著蓮步攙扶著太後,神色高傲的走過大殿,瞧得殿中眾閨秀紛紛嫉妒不已。
眾人目光迎接玄德帝,皇後,太後入座,這才紛紛起身至殿前行禮︰「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太後娘娘。」
玄德帝朝殿中輕輕抬了抬手︰「平身,入座吧。」
「叩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中眾人向玄德帝叩首謝恩之後,才紛紛入座。
「琰王殿下到,晨王殿下到,」眾人方坐落,殿外便響起了太監的禮報之聲。
隨著那太監話落,宮行琰身著一襲黑袍大步朝殿中走來,雷劍,雷影亦時刻跟隨在他的身旁。
鳳易晨依然一身月牙白的袍子,他周身的氣息淺淺淡淡,似踏著雪蓮而來。
兩人皆是天神一般的人物,一進大殿,眾閨秀的目光便落在二人的身上,再也移不開分毫。
「皇上,」宮行琰走到殿前,輕輕向坐上的玄德帝頷首。
「兒臣參見父皇,」鳳易晨傾下一身縴塵不染的月牙白袍子,跪在殿下給玄德帝行禮。
兩人向玄德帝見禮之後,便走向了自己的位置,當然,鳳易晨,宮行琰的位置皆在首位,兩人正好是面對面而坐。
主角都到場,選妃宴也正式開始,眾閨秀的心情也越發緊張起來,個個皆在心中遐想著,若是能嫁給琰王這樣的人物
,這一生就完美了。
不但殿中的閨秀心情緊張,殿中大臣們的心情亦是緊張不堪,一個一個皆在盤算著,若是自家的閨女能被西漠王朝萬人敬仰的琰王選中,那麼他在南衡國的地位便可一日千里。
整座嘉和殿中,只有西晚卿最為淡定了,她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神色極為平靜,仿佛今日選妃宴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宮行琰自打進殿,兩道視線便暗暗的落在西晚卿的身上,他瞧著西晚卿那淡定的神色,內心寵溺得柔成一汪春水。
玄德帝的視線落在宮行琰的身上,以詢問的語氣道︰「琰王,南衡國的貴女們皆在殿中,不知琰王要如何選擇未來的琰王妃,是要考驗貴女們的琴棋書畫,還是歌舞詩詞?」
宮行琰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有若無,令人看不透的淡笑︰「皇上,我西漠王朝向來不缺乏才貌雙絕的女子,本王此次選妃,既不考驗貴女們的琴棋書畫,也不考驗貴女們的歌舞詩詞。」
宮行琰的話語輕輕回蕩在大殿之中,落入每一個參選的閨秀耳中,這些閨秀們原本還想著在大殿之上一展自己的拿手絕學,如今不比琴棋書畫,不比歌舞詩詞,那又能比些什麼,這令閨秀們一個一個的疑慮不已。
「琰王,這不比琴棋書畫,亦不比歌舞詩詞,還能比什麼?」玄德帝亦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宮行琰。
宮行琰薄唇再次微微一動︰「只要誰能解開本王的九連環,本王便娶她做琰王妃。」
「雷劍,將本王的九連環取出,」宮行琰與玄德帝說完,轉言吩咐雷劍將九連環取出。
雷劍內心暗暗覺得自家爺十分奸詐,那九連環根本就是一個死結,若是按尋常的方法,不可能解開它,除非將它砸個稀巴爛,掃眼看去函陽城的閨秀都是一板一眼的,誰會想到直接砸爛九連環,又有誰會大膽到砸掉琰王的九連環,只有像五小姐那樣不按常理出牌,又不畏懼爺的人才干得出此等事情。
雷劍從宮行琰的身後走出,將一枚白玉所制的九連環交到一名太監手中。
那太監小心翼翼的捧著九連環站在大殿之上,玄德帝掃了一眼大殿,威嚴道︰「只要解開琰王的白玉九連環,朕就賜封她為公主,前往西漠王朝聯姻,哪家閨秀先來試試。」
玄德帝話落,一名女子邁著蓮步朝殿前走來,女子一身粉色煙紗,妝容畫得極為精致。
「臣女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太後娘娘,祝皇上龍體安康,皇後娘娘,太後娘娘福德金安,」女子頷首,恭恭敬敬的朝殿上行禮,說了幾句恭維的話。
皇後,太後听後十分滿意,遂二人都眉目柔和的瞧著殿中的女子,西逐琴伺候在太後的身側,她的視線落在那名女子的身上,狠狠的刮了那女子幾眼。
「將九連環給她,」玄德帝吩咐太監將九連環遞給殿上的那名貴女。
那貴女接過九連環之後,便開始著手去解,殿中所有人的視線皆落在那名貴女的身上,時間飛逝而流,一炷香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那名貴女解來解去,始終有一環解不開,她急得站在殿中,額頭冒出微微細汗。
宮行琰坐在位置上,視線暗暗的落在西晚卿的身上,兩邊嘴角微微翹起,神情懶庸的把玩著手上的金樽,絲毫不在意殿中的事情,視乎殿中那女子解九連環完全和他無關似的。
「好了,既然解不開,就將機會留給下一名貴女,」玄德帝看得有些不耐煩了,便吩咐那名貴女退下。
「是,皇上,」雖然那貴女心中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將九連環交給太監,她咬了咬下唇,便失望之極的退下了殿。
接著又上來了幾名貴女,皆是無一人能將那就連環解開。
西逐琴見無人能解開那九連環,心中暗暗的欣喜,同時對自己也極為自信,憑她函陽城第一才女的名聲,區區一個九連環又有何懼,她今日勢必要拿下琰王妃的位置,將來坐上西漠王朝的皇後之位,讓天下的女人都要仰望她。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候選的閨秀們皆一一落派,目前只剩下西逐琴,西晚卿,洛琴還未嘗試去解那九連環。
洛琴本鐘情于胤洛寒,奈何她也在名單之列,便不得不起身走上殿,她微微向殿上福身行禮道︰「皇上,臣女斗膽一試。」
「嗯
,」玄德帝淡淡的應了一聲。
洛琴接過太監手中的九連環,便十指伶俐的開始著手去解,情況亦如之前那些閨秀,無論她怎麼努力,最終總是有一環打不開。
「皇上,臣女無能,無法將這九連環解開,」洛琴嘗試兩三次後,便主動退還了九連環,再次微微向殿上福了福身退下殿去。
洛琴的話音落入西晚卿的耳中,西晚卿的視線悄悄隨著洛琴,她瞧見洛琴絲毫未對那九連環心生留戀,心中微微嘆息,原來洛琴真是喜歡自家的哥哥。
洛琴退下去之後,便只剩下西晚卿與西逐琴兩人未去嘗試,西逐琴篤定自己能將那九連環解開,便不再猶豫。
「皇上,安寧斗膽嘗試,」西逐琴邁著蓮步走下大殿,朝殿上所有人行了一個標標準準的宮廷禮儀。
玄德帝瞧著西逐琴風華絕艷,臉上攏上幾抹笑意,也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西逐琴的身上。
太後,皇後兩人亦是笑眯眯的瞧著西逐琴,特別是太後,兩道慈愛的目光落在西逐琴的身上,縱使是皇家正牌的公主,她亦沒有這麼在意過。
「公主殿下,請,」那太監將白玉九連環恭恭敬敬的遞到了西逐琴的手中。
西逐琴接過九連環,如似珍寶的捧在手心,臉上浮現出極為自信的笑容。
大殿之中,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西逐琴的身上,西博堅也正目不轉楮的盯著西逐琴。
前來參選的閨秀瞧見西逐琴此時的神態,一個個都嫉妒得要命,現在只剩下西晚卿那傻子還未嘗試去解九連環,看來琰王妃非西逐琴那賤女人莫屬了,一個小小的安國候庶女,究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先是得了太後無限的寵愛,現在又將要與宛若天神的琰王和親。
西晚卿淡淡瞟了一眼西逐琴,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西逐琴會將那九連環解開,憑她對宮行琰的了解,那九連環豈是那麼容易解開的,說不定就是一個死結。
西逐琴美艷不可芳物的站在大殿之中,她十指靈巧的轉動著九連環的環扣,起初之時,她胸有成竹,可是嘗試著解了兩三次後,她才發現,無論她怎麼努力,始終有一環是扣在一起的,九個環扣根本就是顧此失彼,完全不可能完全解開。
西逐琴心下有些著急,但是臉上依舊極為沉靜,她腦袋飛速的轉動著,想要嘗試著找到破解的法門。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炷香,西逐琴嘗試了各種辦法,但是結果仍然一樣,始終有一環打不開,她不認命的繼續埋頭努力,額頭之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就是不肯罷手。
宮行琰邪魅的飲下一口甘醇,兩道目光冷冷的落在西逐琴的身上,毫無感情道︰「安寧公主,你難道要讓本王陪你一直耗在這大殿上不成?你一個時辰解不開,難道就要本王等你一個時辰,你一天解不開,難不成本王就要陪你耗上一天時間。」
宮行琰的語氣雖然極為清淡,但是足以讓殿中每人都能听見,任誰也知道,琰王殿下發怒了。
西晚卿內心微微一嘆,西逐琴愛上誰不好,非要愛上宮行琰這塊月復黑的火炭,不受傷才是怪事,這廝對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向來都是手不留情,口不積德的。
候選的閨秀們瞧見西逐琴未落到好處,一個個心下十分歡喜,是南衡國第一才女又怎麼了,是太後得寵的安寧公主又怎麼了,還是沒能得到琰王的垂青。
宮行琰的話語清清楚楚的落入西逐琴的耳中,西逐琴手中動作終于停下,翻江倒海的委屈襲向她的內心,她狠狠的咬唇強忍住,才沒有讓眼淚滾落出來。
「是安寧唐突了,請琰王殿下恕罪,安寧向來對新奇的事務感興趣,不想被這九連環一時迷住了心竅,所以就忘記了時間。」
我勒個去,虛偽的女人,明明就是貪慕琰王妃的寶座,還說什麼對新奇的事務感興趣。
一些閨秀瞧見西逐琴那幅虛偽的面容,雖然嘴上不敢說,一個個不免在內心將西逐琴暗暗罵叨一番。
太後深怕玄德帝將西逐琴怪罪了去,遂搶與玄德帝之前開口道︰「琴兒乃是函陽城的第一才女,好學之心重了些,這也是常理,快快到哀家身邊來。」
「是,太後娘娘,」有太後幫忙打圓場,西逐琴內心稍微好受了一些,遂心不甘情不願的將九連環交到太監手中。
西晚卿自是知道只剩下她沒有去解那九連環,便自覺的起身,邁步走到殿前,不卑不亢的對做殿上之人行禮︰「臣女見過皇上,皇後娘娘,太後娘娘。」
玄德帝挑眼打量著西晚卿,他一雙老眼精明,瞬間發現西晚卿有些不同以往,他防來防去,莫非西晚卿才是真正的鳳星。
「起身吧,去試試解開九連環,」雖然玄德帝心中異常的疑慮,但是宮行琰在場,他也只有將心中的那團疑慮壓制住。
「是,皇上,」西晚卿清脆、流利的應了一聲,站直了身子,接過太監遞來的白玉九連環。
西晚卿將白玉九連環拿在手中,她的十根手指輕輕摩挲著九連環的玉質,指尖感覺玉質光滑而細膩,帶著淡淡的暖意,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這麼多人都未解開九連環,就連堪稱函陽城第一才女的西逐琴都未能解開,她可以篤定這九連環一定是個死結,要想解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整個九連環砸個稀巴爛,如此好的一塊美玉,眼看就要碎成一地,西晚卿內心濺起絲絲疼痛。
大殿中眾人瞧著西晚卿木愣愣的站在殿上,半天也不動手去解九連環,一個個都露出極為鄙視的眼神,傻子就是傻子,一個傻子都能解開九連環,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在眾人的鄙視之下,西晚卿微微嘆息一聲,她眉頭高高蹙起,兩條柳眉險些打成了結,內心十分心疼手中的美玉。
咬咬牙,狠狠心,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西晚卿終于雙手一松,白雲九連環啪的一下掉在大殿之上,濺起一地的碎玉。
眾人見西晚卿砸了九連環,就驚得冒出一身冷汗,瞪大一雙眸子瞧著西晚卿,西博堅更是驚呼得險些拍桌而起。
一道道目光投射在西晚卿的身上,或是憐憫的,或是憤怒的,或是興災樂禍的。
西逐琴兩道冷冷的視線落在西晚卿的身上,西晚卿砸了九連環,在這大殿之中最高興之人莫過于她,只要看到西晚卿死,她便能出一口惡氣,沒有一人解開九連環,那選妃宴必然會重新進行,她便還有一絲希望。
大殿之中,人人憂心宮行琰發怒,但是唯有鳳易晨一人依舊平靜的坐在殿中,他淡淡的視線落在對面,那男人如此愛她,怎會舍得懲罰她,這也是他決定放手的原因。
「大膽西晚卿,你可知罪,」眾人驚訝之余,玄德帝朝著西晚卿一聲怒喝。
面對玄德帝的震怒,西晚卿臉上露出輕松的笑意︰「皇上,卿兒何罪之有,您看,這九連環不是已經解開了麼。」
西晚卿回話間,視線掃向一地的碎玉,玄德帝隨她目光看去,也瞧見地上碎得不成樣的九連環,他在心中暗暗回味著西晚卿的話語,解九連環,解九連環,九連環碎了,玉環自然是解開了,事實視乎確實如此。
「哈哈哈……」大殿之上響徹著宮行琰飛揚跋扈的笑聲,他挑眉看上玄德帝︰「皇上,本王的九連環已經解開,依照本王所言,安國候府五小姐便是西漠王朝的琰王妃。」
宮行琰話落,驚得四座之人完全難以置信,西漠王朝人人敬仰的琰王,居然要娶一個傻子做王妃。
殿中,今日前來參選的閨秀們更是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西晚卿,若是允許的話,她們真恨不得立馬上前將西晚卿撕碎,憑什麼,憑什麼一個傻子可以坐上萬人羨慕的位置,憑什麼一個傻子可以入得了琰王的眼。
不光是殿中參選的閨秀嫉妒異常,大殿之上,最痛恨之人莫過于西逐琴,原本信心滿滿,此刻心情卻一落千丈,她可是函陽城公認的第一才女,才貌雙絕,她更是太後寵愛的安寧公主,只要她輕手一揮,數不盡的王公貴族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憑什麼,她會輸給一個傻子,憑什麼。
感覺心中那把怒火即將燃燒出來,西逐琴雙眸中閃爍著狠毒的光芒,一道一道眼神狠狠的刮向西晚卿,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估計西晚卿都已經死了千百遍了。
玄德帝忌憚于西晚卿可能是鳳星的事情,故而有些推月兌道︰「琰王,西晚卿可是南衡國眾人皆知的廢物小姐,這和親恐怕有些不妥吧。」
玄德帝的話音剛落,宮行琰周身就隱現出幾分寒冷的氣息,大殿之中的溫度也迅速下降,一襲黑袍從眾人眼前滑過,他眨眼間便到了西晚卿的身側,伸出一只手將西晚卿攬入懷中,信誓宣言道︰「本王此生要娶之人非西晚卿莫屬
,就算她什麼都不懂,本王照樣娶她,此生只此一妻,似若珍寶,不離不棄。」
宮行琰鏗鏘有力的宣誓響徹整座大殿,如此優秀,俊逸,痴情的男子怎麼就讓一個傻子遇上了,前來參選的閨秀們更是嫉妒得心如刀絞。
西逐琴心中的恨意只多不少,她隱于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頭,十個修得尖銳的指甲都沒入了皮肉之中,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宮行琰的一字一句撞擊著她的靈魂,狠狠敲打在她的心上,她只覺得口中一股腥甜之氣,若是不強行壓住內心的怒火,估計會吐出一口鮮血。
宮行琰當眾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西晚卿十分觸動,她微微倚靠在宮行琰的懷中,迎上那瑪瑙般的眸子,兩人深情對視,她淡淡開口︰「此生此世,我亦願意為你作繭自縛,不離不棄,陪你看朝陽夕霞,共度白發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