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攻其實是忠犬受 第40章 四十

作者 ︰ 勺年

「打架?!」姚遠不可思議的張大眼。

看得溫路寧反而心虛了,避開咄咄逼人的視線,「嗯……不是早就說過麼……」

「可是你沒有說是每天……」說著姚遠拉過溫路寧的手,捏了捏。他本來是想捏捏溫路寧的腰的,無奈大冬天的大家都穿得厚,模上去也就一層棉花。于是果斷伸向臉,捏住了還揉了兩把。最後若有所思地收回手。

溫路寧無奈地笑,「你在做什麼?」

「我看是不是你的皮比較厚,皮厚癢得慌,欠揍。」

「好了。」溫路寧笑著拉住他,走進這個小小的運動場。

就是小學操場的大小,不知道是不是大早上小孩們都去睡懶覺了,除了他們再沒其他人了。

「我以前最喜歡玩這根單杠,能抓著它繞圈。」溫路寧走到那個單杠前,現在他比單杠都要高了。伸手比了比,正好到他胸口。對于一個小孩來說也挺高了。

「我想想,我小的時候好像是上各種補習班吧。」姚遠搖了搖頭,「想起來就痛苦。」

溫路寧笑了笑,說︰「你倒著想,也許沒有那些課,你現在也不會這麼優秀?」

「真的?」

「嗯,真的。換種思考角度心情會不一樣。」

「不,我是說你覺得我優秀。」

「……真的。」

「听起來好勉強。」

「呵呵。」

大院東邊有顆百年老樹,又高又粗,要四五個成年男人伸手才抱得過來。溫路寧帶姚遠來看,走到近處後他松開姚遠的手,蹲下//身湊近樹干,像是在找什麼。過了會兒,他忽然抬起頭,對姚遠招手。

姚遠走近,順著他的指尖看去,看到一行刻痕。

寫著︰溫小爺留。

姚遠毫不客氣地大笑。

溫路寧無奈道︰「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二的時候哈哈哈哈。」姚遠笑得停不下來,笑到倒在溫路寧還蹲著的身上。等到終于停了,他再去看那行字,歪歪歪扭扭的,顯然是小孩子寫的,一時沒忍住,再次噴笑出聲。

溫路寧只感覺到身上的人笑得一顫一顫,抬起頭看,姚遠眼楮都只剩下兩道縫了。開懷地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臉白白的,因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戴了毛線帽,圍巾,所以露出來的只有臉而已。這麼一看,就好像一個圓滾滾的小熊在大笑。

喜感極了。

溫路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事後兩人都靜下來後,他還模了模那刀痕,自言自語地說︰「有這麼搞笑?」

姚遠彎了彎嘴角,「只是不像我認識的溫老師會做的事情,那時候你多大?」

「唔,好像是七歲?還是八歲來著,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那天正好學校運動會,我拿了兩個金牌,得意得不得了,就跑來這里刻了這麼句話。」

沒有說出來的是,他興沖沖地拿著兩塊金牌回家,想要與父親分享。可溫兆國只是看了一眼,連句夸獎都沒有便回了書房。那一刻心里產生的巨大落差感,他至今記得。不過這些,他並不打算說與姚遠听。

那些灰色的記憶也許是過去的他心中的傷口,可現在的溫路寧早已強大到無需介懷。所以更不必要讓另一個人為他失落。

「還有什麼地方嗎?我想都看一遍。」姚遠問道,他已經找到其中樂趣了,不一樣的溫老師嘛,多有意思。

溫路寧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過這也是他的目的,將完整的自己展現出來。

「有,跟我來。」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一所小學里面。準確的說是小學操場邊的一個小房間。小房間一看就是廢棄的器材室,里面倒了一地舊器材。不過門是鎖著的,進不去。溫路寧先是站在門口擋住姚遠的視線,然後忽然讓開,同時說道︰「歡迎來到,溫小爺童年時代的秘密基地。」

姚遠听了,又呵呵笑起來。

「未免寒酸了些。」他輕咳,給出中肯的評價。

「啊。」溫路寧往里看了眼,也覺得似乎是有那麼些拿不出手,便說︰「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佔領這麼一間房間的。」

「你在這里會做什麼?」

「也就是……約約架,逃逃課什麼的……」說起來也沒什麼好炫耀的,不過溫路寧是不介意讓姚遠知道自己「愚蠢」的童年的,便繼續坦然說道︰「以前不喜歡上課或者不喜歡哪門課的老師,就跑來這里偷懶。別人一直以為這是器材室,只有我知道這間房間不同了。便想辦法弄來了鎖,躲進這里也沒人會發現。」

「嘖嘖嘖,真是豐富的童年。」

「呵呵。」

姚遠最後從門上的窗戶望進去,黑暗的空間中看不清全部,不過可以分辨出空間不大。不過即便如此,他仍舊真心感慨道︰「真羨慕你有這樣的過去。」

溫路寧不語,只是握緊姚遠的手。

姚遠又說︰「不過因為是你,我就不嫉妒。好歹溫老師的以後是我的。」

溫路寧彎起嘴角,「嗯,是你的。」

兩人走出小學的時候,一個人正好走進來,擦肩而過。等走出幾步,溫路寧听到身後傳來聲音。

「你是……」

轉身,一個六十來歲的男人面帶疑惑地看著他。等溫路寧轉過來了,他盯了一會兒突然眼楮一亮,「果然是你吧!小路!」

溫路寧不太確定地開口,「您是……許老師?」

「哈哈,真的是你,我沒記錯。」

許老師是溫路寧小學的班主任,因為溫路寧小霸王和愛鬧事的本質,在年級里也算名人一個。而且女孩子還偏偏喜歡這種壞壞的小帥哥,時不時寫個情書再被沒收下什麼的簡直是家常便飯。于是不論是教他還是不教他的老師,對于「溫路寧」這個名字都可謂是如雷貫耳。

只是溫路寧沒想到,幾十年沒見了,許老師竟然還記得他,而且還認出了他。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你!我可還記得你打掉過別人的門牙呢。」

姚遠,「噗——」

溫路寧,「……」這種事情就不用說出來了吧。

許老師嘆口氣,「其他人畢業後還經常回來看我們呢,就你這個壞小子一走就再也沒出現了。你們那屆大院里的孩子多,可那些人還在,唯獨就是少了你。現在我的辦公桌上還放著你們那屆的畢業照呢,真是我帶過最皮的一個班級啊……」

溫路寧笑著道了歉,又說自己已經很久沒回北京了。

老師也不是真的指責他,小學的感情想來也是人生中最淡的一段。他們這些當了一輩子的老人,送走一批迎來下一批,舊的不去新的也永遠不會來。

許老師笑眯眯地去上課了,姚遠和溫路寧繼續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打掉別人的門牙?結果呢?」

溫路寧想了下,說︰「好像是溫兆國解決了這件事。」

「哦……」沒意思的結果啊。

溫路寧伸手攔了輛的,「帶你去一個地方。」

報了地址後,車緩緩啟動。

窗外,老北京的景色一幕幕掠過。相比a市的年輕,京城到處都傳遞著古老的氣息。傳統的味道充溢著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老人家,街頭打鬧的小孩,廣播里響著的京腔相聲,這是與a市截然不同的感覺。也讓姚遠清晰地感知著,這座溫路寧曾經生長的城市。

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

這已經到了郊外了,看起來就好像私人莊園。但實際上,這是一座私人墓園。不過並不是單獨一家人的,京城土地有限,也不可能有這種條件給別人單獨劃這麼大片地。雖然也是與他人一起,但相比公共墓園高級太多。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兩人一路沉默地往進走,大概用了十分鐘。

墓碑上,一個眼楮與溫路寧極為相像的女人溫柔地笑著。

溫路寧模了模碑石,說︰「媽,好久不見了。」停了一會兒,他又說︰「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這次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是你媳婦。不過這個媳婦性別有些不同,但我想你也不會介意的。因為你兒子喜歡他,所以你也一定會喜歡他的。」

姚遠就站在溫路寧身旁,看著溫路寧溫聲對著那被永久定格了的笑顏訴說著。

他開口︰「溫媽媽,您好。我是姚遠。第一次見面,有些唐突。不過您放心,既然娶了溫路寧我就一定會負責的。」

溫路寧听了在一旁笑起來,低喃了一句︰「真是丁點虧都不吃。」

回去的時候姚遠說︰「你媽真的會喜歡我啊?」

溫路寧點頭,「嗯,她剛才說挺喜歡你的。」

「……你敢說的更真實些麼?」

「呵呵,真的。因為我喜歡你。我喜歡的東西她都喜歡。」

「……」好吧,姑且相信你了。

這片墓園的綠化做得極好,兩旁的灌木叢青青蔥蔥,即便在冬天,也有許多四季常青的松柏,絲毫不顯荒涼。

「我母親……其實是因為抑郁癥去世的。」溫路寧抬頭看了看冬天京城灰霾的天,開口道︰「因為溫兆國的原因,她去世前兩年就患上了抑郁癥。一開始她不相信,也不願意看醫生。後來接受了這個事實,住過院,吃過藥,可也只是徒增痛苦。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她連我都不認識。她自殺過兩次,有一次是當著我的面。但都救回來了。那段時間溫兆國很少出現,好像見不到就不存在一樣。最後母親被查出來患了白血病,晚期。查出病後抑郁癥反而逐漸減輕了,最後她去世的時候沒有痛苦,但我覺得,總歸是有遺憾的。因為溫兆國連最後一面都沒有出現。」

他平靜地說完,側頭看著姚遠,發現他眼神滿含小心、酸澀、心疼等等等等復雜的感情。

于是溫路寧噗嗤笑出來,說︰「所以你看,我們天生注定得在一起。」

姚遠原本酸澀地都快要哭了的心情被這麼一句話一攪,頓時化作了無奈,最後他也笑了,點頭道︰「是啊,注定了。」

晚上溫婷婷有事沒回來,老爺子、劉媽、溫路寧和姚遠四人用餐。剛用了一半,听到開門的聲音。劉媽立馬放下碗往門口去。

「咦,首長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最開始我想寫的就是寵文來著→→

明天開始盡量日更-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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