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嫁衣加身,金光閃閃的步搖,珠釵環翠將魏虹秋裝點得愈發明艷照人。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魏虹秋有些愣了,以往總是很忙,她沒有這樣仔細打量過自己。
「小姐,您這肌膚勝雪,吹彈可破,叫我這老婆子看了都心動不已。」一旁看著靈兒為魏虹秋梳妝打扮的喜婆時不時發出稱贊的聲音。
憐兒一直在屋子里,盯著梳妝的魏虹秋不說話,兩眼皆無神采,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憐兒,你怎麼了?」魏虹秋見她一直不說話,開口問她。
憐兒走到她跟前,看著她,欲言又止。♀
魏虹秋微微一笑,坐在凳子上的她將右手伸出來,放在她頭頂上撫了撫,「怎麼了這是?」
「姐姐,你要是真的嫁給這麼個死人,你一輩子就完了啊,你要做一輩子的寡婦啊!」說完還哭了起來,靈兒愣住了,喜婆站在門邊也十分尷尬。
魏虹秋卻笑著說,「傻孩子。」
「姐姐,若不是憐兒闖禍,你也不會有今日這一劫,你要憐兒今後拿什麼臉來面對姐姐?」
「不許胡說,傻丫頭,這是我與老夫人之間的緣分,與你何干呢?再說了,有這麼一段姻緣,也未必是件壞事,你別往心里去。」
誰知這丫頭卻是個死心眼,「姐姐,憐兒帶著你離開這里吧,免得日後像個活死人一般在這個沒半絲人情味的地方守著活寡。」
「別說傻話了,去歇著吧。」魏虹秋知道,這丫頭死心眼,現在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的。
然而這件事卻在憐兒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那就是,將來無論什麼事情,她都定然要護著魏虹秋,魏虹秋為她犧牲了這麼多,但是現在的她卻什麼都不能為姐姐做。
身穿湖藍色小襖的小紅走了進來,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手中捧著一個燙金牌位。
「今日有皇親前來,故而老夫人交待了,大少夫人您不用去祠堂了,牌位她已經替你取來,只是老夫人身子有些不方便,所以叫我先將大公子的牌位送來。」
「多謝老夫人關愛。」魏虹秋將小紅手中的牌位接到手中。
小紅看著魏虹秋道,「老夫人讓奴婢給大少夫人帶句話。」
魏虹秋點了點頭。
「此事是將軍府虧欠小姐,若是將來小姐能覓得良人,老夫人定然將小姐當做自己的親女風光出嫁。」小紅說話時還是如方才進門時一般嚴肅,能看得出,能在老夫人身邊呆著的這些丫鬟,個個都是嚴謹的。
魏虹秋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小紅告辭。
她捧著牌位,因著是新寡,也不用著蓋頭,便這樣裝扮著雙手將牌位捧在胸口朝著大廳的方向去了。
由靈兒和喜婆扶著,出了門口,滿目皆是喜慶的大紅,卻沒法掀起她心中半絲漣漪,她跨過了大廳中央的火盆,抬頭才發覺今日在這里的人很多。
老夫人臉上依舊沒有血色,叫她有些擔心,只是,今日坐在上席的不是老夫人,二房和三房的少夫人也不見蹤影,倒是一個看起來衣著華貴的貴公子坐在上位。
靈兒在一旁說道,「將軍在前線出了事,今日這門婚事皇上十分重視,但因為政務繁忙不可親自前來,所以派嘯親王前來。」
魏虹秋只微微點頭,喜婆提醒道讓她跪下,她將牌位捧著,在那身著錦服的公子面前跪了下去。
叩頭之後她抬眼,卻愣住了,這個人,她見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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