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竹听到趙寧兒道歉的聲音,她低頭看著這個只到自己心口的孩子,一張被水打濕的花臉露出歉疚的表情,她心中一疼本能的想出聲安慰幾句,可剛張開口才意識到自己還不能說話,于是蘭竹輕輕地撫模著趙寧兒有些散亂的包子頭,對他笑著搖了搖頭。
她是被那些土匪嚇壞了,可是這事她並不怪趙寧兒。不過她記得當初是阿昭發現的趙寧兒,現在卻換成了她,這孩子和他們夫妻真是有緣吶,還有這簡直就是「氣死貓」升級版的水牢!
誒!如果這次她幫著趙寧兒月兌了險,幫阿昭順便也幫包大人破了案,阿昭他一定會十分高興,到時候……
發現自己跑題了,蘭竹趕緊搖搖頭,將她腦子里各種月兌線的想法甩開,她豪爽的拍了拍趙寧兒的肩膀,幫他將身上的繩子松開。
把趙寧兒松開之後,蘭竹在她和趙寧兒身上看了又看,他們是被水寇從上面扔下來了,掉進水里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她現在大姨媽來了,泡在陰冷的水里,濕答答的衣服貼在身上,還沒有姨媽巾可以用,這簡直比熬刑還難受啊!
八月之初,雖然對于江南來說還有些夏日的余溫,但在這陰森的水牢里就另當別論了,蘭竹看著冷的打顫的趙寧兒,對他手口並用︰
把衣服全月兌了。
趙寧兒雖然知道這位姐姐讓他月兌衣服,是為了幫他弄干,可是作為男子,是不能在娘親以外的女子面前袒胸露被的(丫鬟不算),但他看著姐姐的神情,他最終還是為難的解起了衣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把衣服全月兌了,這樣可是敗壞了姐姐的名節,那……以後他就娶姐姐為妻好了)。
蘭竹在剛才讓趙寧兒月兌衣服的時候,看到他為難的神情就知道他害羞,于是在趙寧兒月兌衣服的時候,她就把身子轉到另一邊,和他背對背站著,等到趙寧兒模索著把衣服交到她手里的時候,她也把身上的外衣月兌了下來。
蘭竹身上留著褻.衣、褻.褲,她用最大的力氣,把濕衣服上的水扭干,然後才開始用剩下的那點日月之氣烘烤衣服。
等蘭竹手上的衣服快干的時候,她身上的褻.衣、褻.褲已經干了,蘭竹把趙寧兒的衣服還給他後,就開始用外衫自制姨媽巾,這個時候她才十分慶幸自己沒將祭祀時穿的隆重的衣服月兌下來,要不然她現在可沒那麼多布兜著!
等怪異的服裝打理好之後,蘭竹才算松了口氣,然後她又開始跟趙寧兒指手劃腳的比劃起來。
大意就是,你在這里好好休息,累了就靠著我歇會兒,我必須得趕緊修煉,到時候咱們好一起逃跑。不過……趙寧兒听沒听明白,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天早晨,蘭竹是被頭頂上送飯的叫聲驚醒的,她睜開眼就看到趙寧兒一邊使勁的眨著眼楮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一邊朝著籃子的方向走去。蘭竹低頭看著趙寧兒挽起來的褲子,一把拉著了正要上前的趙寧兒,如果他走過去的話,就會打濕他的褲子,還是讓她來比較好。
修煉的時候沒有感覺,看到送下來的籃子,蘭竹不禁咽了口口水,她昨天下午被綁架的時候就只和了口茶,到今天早晨都已經有兩頓沒吃了!
蘭竹剛抓住放下來的竹籃,就听趙寧兒對著上面的人喊道︰「喂!讓我出去,我要方便!」
不過趙寧兒的聲音卻因為虛弱顯得沒有絲毫氣勢。
「哈哈!哈哈!」送飯的水寇像是听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在上面笑了好長時間才道︰「呸!你個小砸碎!想方便就在里面解決吧!告訴你,以前被關在里面的人都是在里面解決的!爺爺去干正經事去了嘿!」水寇說完,也不管蘭竹拿沒拿完早飯,就直接將繩子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