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鳳姐想要到黛玉房中商量事情,卻沒想到賈母因這兩日游園子累了,她送去了野雞崽子湯受到了賈母的喜愛。老太太想到自從黛玉來了之後鳳姐對黛玉暗地里的好,對自己也十分孝順,更不要提打理這一大家子的辛苦,突然起意給鳳姐過生日。因而鳳姐派了個小丫頭說自己忙過了這段日子再過去,青玄黛玉自然不著急。
老人家因劉姥姥講的那些鄉村趣事,想出了個湊分子的注意。老太太發話,眾人誰不奉承。那些丫鬟婆子把能請的人都請了,不但請了主子,還請來那些有體面的老媽媽和主子們身邊的大丫鬟等人。賈母見這麼熱鬧,果然更加高興。
見賈母這麼有興頭,眾人哪能不湊趣。再加上其中主子們中間有和鳳姐相好的,如黛玉青玄三春等人,也有畏懼鳳姐管家的權勢,想要奉承的,如那些管家嬤嬤們,又都是手頭大方有錢的。不過一會,便湊了一百多兩銀子,三春黛玉因有鋪子的分紅,因而並沒有讓賈母替她們出,也是每人出了四兩,倒叫平時覺得她們還不如得勢的管家的下人們吃了一驚。
不過兩日,便是鳳姐的生日,因賈母說今日不比往日,一定要叫鳳姐好好休息,痛快的樂上一天。也不叫鳳姐招待那些宴飲的眾人,只讓她坐在席上,鳳姐平日都是能言善辯灌別人酒的,可這會兒,她縱有千般武藝也使不出來了,只能讓別人灌酒。不一會兒,就感覺自己已經喝的上頭了。
卻沒料到,好好的一天,卻發生了一件丑事,且因鳳姐回屋里醒酒,卻撞見了賈璉和日前勾搭的人廝混,她本來就是個醋性大的,屋里除了平兒再沒別的伺候的人。就這樣,賈璉一年也沾不到平兒幾次,這會兒見了這個情形,就要闖進去。又听見那婆娘在那兒贊平兒,酒性上頭,連平兒也懷疑起她素日里曾經對自己有過怨言。
撲上去便廝打了起來,一邊堵著賈璉在屋里,一邊把那女子和平兒都拽著拉扯。平兒心里豈有不委屈的,賈璉本來還心有愧疚,又有這些日子的柔情蜜意,便任由鳳姐折騰。只是鳳姐愈加撒潑,將自己的面子踩在地上,一時又想起自己將近而立,卻還沒有一子,也怒從心起,幾人打的不可開交。聲響鬧大了些,此時前頭唱的戲也已經散了,尤氏等人領著人來見狀吃了一驚,賈璉見人多,羞憤交加,想要顯一顯自己的男子漢氣概,便要拔劍逞威風殺鳳姐。
鳳姐兒卻懂得示弱,她知道老太太疼愛自己,跑到賈母跟前趴在賈母懷里,只說︰「老祖宗救我!璉二爺要殺我呢!」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忙問怎麼了,鳳姐這會兒酒醒了,平日里的精明就上來了,編了一番瞎話,合情合理,賈母等人都信以為真,叫道要好好訓一訓璉兒。正安慰鳳姐兒之間,賈璉闖了進來,他自以為自己有理,仍是逞凶斗狠,越發顯的鳳姐兒可憐,被賈母等人罵出去,自己賭氣去往外書房去了。
眾人散了之後,賈母大沒意思,自己為鳳姐做臉給她過生日,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打定主意要叫賈璉第二日伏低做小的求饒,倒是黛玉看出不妥來,勸賈母道︰「我知道老太太是疼愛姐姐,只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今天這事縱使有璉兒哥哥的八分不是,可鳳姐姐的錯也有二分,老太太這一幫忙,倒是幫倒忙。要是因為這事日後生了嫌隙,倒是老太太的不是了。璉二哥哥今天被老太太這麼沒給臉,已經是懲罰了。他到底是個爺們,明天勸和勸和,說不定過些日子便有了好消息呢!」這話一說,賈母果然轉怒為喜,鳳姐雖然在一旁,也不好插嘴說自己丈夫的不是。
老太太精神不足,到後面歇息。鳳姐兒被黛玉拉著到了屋里,見沒旁人。鳳姐兒柳眉倒豎,惱道︰「好妹妹,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你在老太太跟前說這樣的話,白瞎了我們平日里的交情。」
黛玉笑而不語,倒是跟著黛玉看了一路的青玄解釋道︰「二女乃女乃這是有所不知,玉兒也是為你好。就是照我來看,今天這是二女乃女乃你做的也不大妥當呢!」
鳳姐恍然不解,忙請教了起來,青玄道︰「你這麼個伶俐的人,卻分不清楚內人和外人。要說管事理家,你氣盛一些才能壓得住這些管家女乃女乃,這也罷了。只是這夫妻之間,怎麼能和管家之事一概而論呢?縱使如了你的意,讓你壓住了璉二爺,你日後夫妻失和,難道能過的好?」
鳳姐仍是怒道︰「難道就這麼便宜了這對奸夫yin婦,枉費我挖心挖肺的盡我所能,不就是為了二爺嗎,可他心里卻盼著我死了把平兒扶正呢,我做了這麼多,被這麼多人罵,是為了誰呢。」
青玄道︰「不過一時醉後之言,也能算的上正經話嗎?只是說句老實話,璉二爺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對鳳姐姐你也有很多怨懟了。」
鳳姐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了,要他這樣咒我?」
青玄笑道︰「真真這話便听出你的不是來了,夫妻之間相處,哪里沒有個磕踫的地方。你這話一說,可見你平日里都是佔盡上風,想必不但要佔了這實際的好處,連嘴頭上也不肯讓人呢!我往常听小丫頭,你常常對璉二爺說什麼‘我們王家的地縫子掃一掃,也夠你們過一輩子了’,這話整個府里還有誰不知道的。我看老太太要不是知道你只是在嘴上逞一逞能,說不定也要惱了你呢!」
鳳姐惱道︰「我身邊人都是吃干飯的,這話都能傳出去,氣死我了。」
青玄道︰「璉二爺听著這話要不生氣,他都不是男人了。再則你雖醋性大,老太太也疼你,可若是璉二爺一直無後,老太太也不會饒你,將來說不定給他找個正經的二房女乃女乃,你到時候該怎麼辦,不趁著年輕趕緊和璉二爺好好生個小公子,倒逞起這能來了。等將來你有了,我看璉二爺不對你千依百順的,到時候你想發落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要我說,你竟是從今兒個起把你那性子改改,實惠佔了,名聲上也落個好听才是。」
鳳姐兒解了疑惑,又有了青玄這番治理賈璉的方法,嘴上又調笑起來︰「這麼說,你是外人,如何和我說起這內人的話來了。」只是心里暗覺有理,日後必定要改過。
青玄也不惱,回擊道︰「我算什麼內人,平兒才是你的內人呢,今日你冤枉了她,我可等著看你明日怎麼給她賠禮道歉呢。」鳳姐果然無言以對。
第二天,賈璉醒來,想著老太太太太都是疼鳳姐兒的,只得來老太太房里給鳳姐賠罪。在外面踫到黛玉,問道︰「妹妹,老太太精神可好?」
黛玉笑道︰「無妨,你只管進去。」
賈璉進去,正要忍辱跪下賠罪,卻沒想到老太太也沒發怒,正驚奇著。賈母說道︰「我見你昨日那混賬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還是你媳婦明理,勸我息怒呢,為那麼個yin婦打老婆,哪還是個大家公子?」
在旁邊的鳳姐道︰「到底是我的不好,沒給二爺留下個子嗣,二爺也是著急,我昨日也是喝醉酒無理鬧了一回。」賈母果然更加喜悅,道︰「你們夫妻和睦果然更加好了,那yin婦隨便賣哪兒就是了。」鳳姐忙回到︰「我已給了她們夫妻幾兩銀子,打發他們去外地了,到底身份上不當,日後有好的,我再帶回來給那冤家做正經的姨娘才是。」周圍的人听了也連連贊鳳姐賢惠。
賈璉斜了一眼鳳姐,見她沒有平日里的氣盛,眼楮紅腫,臉色蠟黃,反而覺得有幾分可憐,又見她為自己求情,不經想起了往日的柔情蜜意,更想起昨夜一人孤枕難眠的孤單,原先假意的求饒也成了真心。兩人從賈母房里離開,又去找了再大觀園中李紈處住了一夜的平兒,鳳姐和賈璉都暗自後悔冤枉了平兒,嬉皮笑臉的給平兒道饒,平兒哪還敢說什麼,自是原諒不提。
卻說這邊黛玉有一點不解問青玄道︰「青玄姐姐和平兒姐姐平日相處的那樣好,可姐姐也不過才為她就說了一句話,我知姐姐也是個重情的人,為何這次這樣做呢?」
青玄道︰「這天下可憐的人多了,難道我都能幫的過來。我和平兒是相處的好,但是平兒是妾,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就該承擔後果。若當日二女乃女乃問她是否願意做妾是她說不願意,二女乃女乃還能強迫她嗎?可見是她自己愛這府里的富貴生活,那該忍受的一些委屈也自然該忍受。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黛玉雖然有一點似懂非懂的,但卻想起的了自己曾經在書里看過的一句話,叫做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又想起卓文君白頭吟中的‘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之語,模模糊糊中想到自己以前覺得知心萬兩難求也對也不對,司馬相如于卓文君開始也是知心人,後來卻還是起過納妾之心,可見責任心比知心人更加難得啊!自己將來一定要找一個能夠對自己無二心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大家可以看出來,這是黛玉轉變思想,能夠接受男主的開始啊,因為我會讓黛玉先結婚後戀愛,當然男主是婚前愛黛玉的,讓黛玉一路上甜甜蜜蜜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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