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之意外來客 第57章 寶玉下定決心讀書青玄詳述黛玉情狀

作者 ︰ 一劍光寒卅十州

等王夫人再度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她一揚手把桌上的茶杯掀了下去,平日里的菩薩樣再也維持不下去了,對著周瑞家的便喝道︰「還不把襲人那個死丫頭給我帶上來,不,把寶玉屋里的大小丫頭都帶到屋外來。」周瑞家的早知道輕重,那些婆子們把圍了個水泄不通,一絲消息都沒有漏出去,襲人更是五花大綁起來。不過片刻,白天里丫頭都帶了過來。

此時襲人知道逃月兌不得,面如死灰,跪在了地上。王夫人見了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這沒想到,我要你好好的照顧我的寶玉,竟然養出一個賊來。還不老實交代。」

襲人只咬死了自己知自己是王夫人允了自己與寶玉的,寶二爺自己好奇,強要自己**,自己一個奴婢,不得不從。

王夫人更加生氣,道︰「你當我是傻的呢,你雖然是大丫頭,可是論容貌,你可不如剛才那個病怏怏的妖精,連那個戲子都不如,要不是你主動勾引,要不就是半推半就,我的寶玉能要你。你不說,自然有人說。」

說畢,便要下人們把襲人綁起來扔到柴房,又把寶玉房里近身服侍的麝月等人交上來,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丫頭各個都有交情,愛在主子面前說假話,現在我問你們話,你們老實回答,要是我知道有一個字是假的,也不用攆出去了,都扔到窯子去。」

這些丫頭與襲人交好,一則王夫人看重襲人,二是襲人將寶玉攏住,別的丫頭沒她暗地里允許,哪里能到寶玉的跟前,因而都奉承她。麝月碧痕倒是真和她有些感情,只是此時自身難保,又怕自己與那些小丫頭的話對不上,過了一會兒也都交代了。

不過片刻,王夫人不但知道了襲人早在自己允了她前程之前便與了寶玉,為了拉攏寶玉,保住自己再寶玉房中第一大丫頭的地位,連碧痕也和寶玉有過幾次。甚至襲人前次生病乃是小產,就是在那段時間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手指縫里漏了好處給碧痕的。

王夫人听的只覺得污穢不堪,只覺得眼前發昏,抬起頭來見寶玉在那里落淚,仿佛是要求情的樣子,更加生氣。道︰「都是我平日里縱的你如此放肆,這些丫頭都該攆了出去,你父親說你的時候我還求情,心疼你,沒想到你這麼不堪教誨。要是你哥哥還活著,便是你再怎麼不好我也不管了。」言畢,已經淚流滿面。

寶玉此時見了王夫人的眼淚,又見屋外便是平日里那些十分嬌養的女孩兒們,一時想起黛玉和陳雲曾經問過自己這個富貴閑人,真到了難的時候能護住這些女孩兒們嗎。自己罵世人追求功名利祿,可是自己這塊朽木,卻連母親的願望都不能滿足,身邊的這些丫頭們都保不住,更別提最愛的人黛玉了,自己也該站出來了。

寶玉讓周瑞家的都出去,對著王夫人道︰「太太是為我好我都知道,只是我屋里的這些丫頭都是陪我從小到大的,太太是個慈悲的人,襲人的事是我好奇強要的,望太太饒了她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太太老爺和老太太的期望,從今日起我就搬出園子去,好生念書,考上功名不叫太太傷心。咱們家素來寬待下人,太太已下載攆了這麼多人出去,一則有圍咱們家的名聲,二則外面的人不知道會說什麼,太太也想想老太太和老爺知道了怎麼想。」

王夫人想著賈母知道了萬一不疼寶玉,賈政知道了更恐怕寶玉性命不保,自己如今就這一個兒子,還能怎麼辦,更何況如今他都說了這樣的話了,萬一他真的是浪子回頭也是一件好事。只是那表面忠厚,實則奸猾的丫頭都不能留了。因而道︰「既是這樣,你明日就搬到外書房去,好好溫習書本。只是襲人那樣的丫頭是必定不能留了。」

寶玉忙回到︰「那是自然的,只是求太太千萬別打她們的板子,還了她們的身契銀子,讓她們自行婚配也就是了。正好也說是咱們過中秋放人出府的恩典呢。」

王夫人也不理寶玉,叫進來周瑞家的,悄悄吩咐道︰「叫幾個識得女人家事的人來,給寶玉房里的丫頭都檢查檢查,把那些不干淨都弄出去,叫她們爹媽自個兒配人。剩下的,那些長相不出眾,粗粗笨笨才好,只是不能太過知情識趣,像襲人那樣心里藏奸。出了什麼問題,我唯你是問。」

周瑞家的忙點點頭,回到︰「主子們賞下的衣服和頭面首飾呢,該怎麼處置,求太太的示下。」

王夫人正要說都留下來,賞了自己的丫頭和周瑞家的等人。卻看到寶玉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只得到︰「咱們這樣的人家豈有這樣小氣的,都叫她們帶出去當了嫁妝也就是了,省得外面的人見咱們家攆丫頭說一些閑話。對了,你們也不準說出去,要是我不防在哪里听見了,我不罰別人,就罰你們這些今天跟我去了的人。」

周瑞家的忙擦擦汗,跪下來,道︰「太太,我們萬萬不敢的。」

王夫人這邊鬧得不可開交,黛玉那邊紫鵑十分不解黛玉這幾日的做法,見園中許多和自己相好的姐妹們都一一出了府去,因素與黛玉關系好,有著數年來的情分,因而怨道︰「姑娘早早的便得了消息,園子要抄檢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姑娘還不知道嗎?璉二女乃女乃在大太太那邊的人早就給咱們送來的消息,姑娘要是和老太太說一聲,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連二姑娘也丟了丑,三姑娘雖然厲害,可一個姑娘家厲害的名聲也不是個事啊。還有寶二爺房里的丫頭姑娘小的時候也都是照顧過姑娘的,難道姑娘就這麼無情。」

黛玉欲言又止,最後嘆了一口氣,只說了一句︰「我也是為她們好。」此時不但紫鵑,連雪雁也有些不忿。青玄忙拉了兩人做到一邊,見黛玉受了委屈也不解釋,不由的道︰「姑娘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你們兩個小蹄子都把自己的本分給忘了,竟敢抱怨姑娘。」

紫鵑知道青玄是個聰明的,忙道︰「還望姐姐指教一番。」

青玄也嘆了口氣,道︰「也是你們做的太過了些,咱們姑娘這里還好,其她姑娘和寶玉那邊的丫頭一個個都當自己副小姐一般,府里已經夠寬待了,每日里肥雞大鴨子還嫌不足。一個個心大的不得了,也不想想,寶二爺再溫柔體貼,難道她們各個將來都能留下來。到時候配了小廝們和現在有什麼不一樣,倒是現在攆出去反而能讓父母做主呢。再說也該整頓一番,只是沒有想到二太太竟然來了個抄家,到底是不如鳳姐姐周全。二姑娘那里的事,倒是意外了。」

黛玉听青玄為她說話,也道︰「二則,寶二爺如今年紀也大了,可是我看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沒有叫他搬出園子的意思,襲人的事情你們都知曉。要是將來這事鬧出去,二姐姐和三妹妹還要不要出閣了,為了女兒家的名聲,如今鬧上這麼一出,寶姐姐已經先搬出了園子,寶玉也要出去,好歹明年迎春姐姐論起親事來也能有個好名聲。我是皇上指婚,由不得自己做主,其他姐妹們有個好名聲也是好的。」

青玄又笑道︰「倒是沒有想到二太太也能這麼慈悲,原先姑娘早就叫我準備好了一些銀錢給那些攆出去的姑娘們。又有咱們府里的姑娘們都有一技之長,刺繡什麼都是頂好的,準備她們出府萬一沒個去處,就去咱們的繡莊呢。」

紫鵑又慚愧又喜悅的道︰「都是我們誤會了姑娘。」

青玄道︰「她們要是來找你們求情,你們也不要理,不要覺得留在園子里的就是享福呢。前些日記東府女乃女乃過來說的那些話,三姑娘和姑娘說的那些話你們都不是知道了嗎,不是我烏鴉嘴,這月有陰晴圓缺,萬一哪天這府里也像甄家一樣被皇上抄了家。主子們姑娘是必定會救的,可那些丫鬟們難道也一個個都讓姑娘去贖嗎。這會兒出去說不定倒是造化呢。」

紫鵑笑道︰「青玄姐姐又嚇唬我們,榮國府這樣的人家,看在老國公的面上,皇上也會網開一面呢。姐姐難道是嫌我們剛才懷疑姑娘了,若不是,哪有這樣安慰人的。」

倒是雪雁放下了心,問道︰「便是這樣,姑娘那天晚上怎麼裝睡呢。這和姑娘有什麼干系呢?」

青玄笑道︰「你們真是糊涂了,二姑娘三姑娘是榮國府里正經的姑娘,便是出了什麼事情,也是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咱們姑娘和琴姑娘雲姑娘都休息了,皆因咱們和府里再怎麼親近,也是外人,到了第二日假裝這事不知道,面子上也就過去了,老太太知道了臉上也好看一些。再有,姑娘要是醒著,萬一二太太的陪房要看姑娘旁邊房間里姑女乃女乃的嫁妝呢,難道也給她們看,姑娘沒醒來,咱們這些丫頭誰能做主給她們開箱子,難道周瑞家的還能為這個把姑娘叫起來,這也太不要臉面了。有這兩個好處,便是醒著也要裝睡呢。」

紫鵑和雪雁這才恍然,紫鵑又問道︰「不知藕官怎麼樣了?」

青玄一揚眉,道︰「藕官別說沒犯錯,便是犯錯了,如今她是姑娘院里的人,身契都在姑娘手里,哪里輪的到二太太處置,我早就去把她領回來了。只是她其余姐妹不再,我看她又受了驚嚇,叫她休息去了。」一席話說的紫鵑和雪雁底氣也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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