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之意外來客 第80章 賈政一念永墜苦海賈赦慈心偶獲生機

作者 ︰ 一劍光寒卅十州

寧府之人被關進大牢,賈氏族人都驚恐萬分,那些雖然家中貧寒但卻輩分極高和賈母一輩的賈家老人都怕被寧府連累,謀逆之罪罪無赦,需得驅逐寧府的賈家人出族才好,因賈珍是賈家的族長,如今他被抓進去了,自是沒人能做這個主。幸而寧府倒了,榮府還在,一個個都讓自己的妻子來找賈母商量。

卻不知賈母也沒了主意,忠順王爺此事一,賈政身上的那點官職便被擄了,雖然賈赦身上的爵位還在,只怕也是皇上正在準備捉那些大魚,顧不上這樣的小魚小蝦,畢竟賈赦這爵位雖高,但是卻不能上朝,連如今情形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工部卻掌管著兵械器具,要是賈政有什麼不妥,在運送糧食兵器的契單上改個數字就不好了。賈母只覺的眼前都是絕路,正千思萬想想要保全賈家,家中諸事不理,別說探春的親事作罷,就連王夫人請示是否要送一些東西給大牢之中的寧府中人都說的是‘你看著辦’。

賈母听了族里老一輩們所傳的話,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一線生機,只道要考慮考慮,待那些人走了,暗中思量︰「寧榮二府同氣連枝,便是現如今將寧府中珍兒和蓉兒等逐出族,只怕也是無濟于事。就算皇上記得國公爺當年的功績,只怕也是貶為良民,三代不能科舉,我的寶玉縱使有再大的造化也不能當官。難道就讓賈家在我的手里落敗嗎,這讓我到了地下如何和國公爺交代呢。听說忠順王爺手下有五萬精兵,朝中的這些禁衛不是不頂事,要不就是空架子,我記得蓉兒媳婦死的那年珍兒還給蓉兒捐過一個龍禁衛的職位呢,這誰勝誰負還不知道,要是現在就急急忙忙的將珍兒他們都逐出族去,一則萬一忠順王爺成功上位,只怕我們就是他眼中的牆頭草眼中釘,二則只怕世人說我們涼薄,爵位到寶玉頭上就不能再傳,若要科舉入仕就絕對不能有這樣的名聲,三則不管這事做不做,皇上對于四大家族等太上皇一邊的人一直在打壓,沒事只怕也會找出借口。我還是再觀望一番才是。」

想必,便命人找來賈政和賈赦,和他們說了自己的打算,讓賈政告訴族里的那四五個最高輩分最有威望的長輩,到底她是個婦道人家,不好出門和族里的人說。本來賈母不想告訴賈政這樣機密的事情,只是賈政被去了官職之後在家整日里借酒澆愁,又天天打罵寶玉,害的寶玉天天都不敢離開賈母的房里,如今讓他去告訴族里的長輩,一則若是成功以讓族里的人認二房,要是忠順王爺上位就以借此將爵位轉到二房去,二則也以讓賈政振作。只是賈赦這個人貪生怕死,要是不告訴他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毀了本來的計劃。

賈政一听此時,霎時振作了起來,原本他醉酒的時候一直在怒罵忠順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會兒只盼著忠順的大軍能夠趕緊趕到京城來。告訴族中之人之後,日日外出去打探朝中的信息,賈母不過是想要保持中立,賈政卻不這樣想,自從父親去世的時候為自己求了一個工部的五品小官,自己將近二十年都沒升職,靠著貴妃娘娘的面子好不容易升了一個四品官,不過半年就被打回原位,這會兒听母親的分析,忠順王爺的贏面大,正該賭這一把才是。到時候說不定能撈個世襲的爵位才是呢。因而,賈政苦思冥想,就想要幫忠順王爺一把。

也不知是不是禍害遺千年,這一天听到朝廷的軍隊在通州大捷,陳雲以三千人拖住了忠順王爺的軍隊,也不知道是哪個謀臣出了主意,忠順王爺留下了兩萬人對抗陳雲的軍隊,剩下的三萬軍隊繞過通州直奔京城而來。別人听了這個消息都是如喪考妣,唯有賈政听了卻靈機一動,倒真讓他想出一個主意來,京城的軍隊不抵事,皇上能有閑心收拾朝中的大臣除了依仗陳雲那三千精兵與他的指揮能力之外,還有一個依仗是四面城牆之上立著八座紅衣大炮,原先因為經年不用早已破舊不堪,唯有工部的幾個主事之人才知道,自從皇上上位之後,每年都會從皇家司庫中撥出款項修補這紅衣大炮,要不是這修理要用上工部所屬的官中匠人,只怕也會不知道。賈政本來是工部侍郎不知曉此事,只是他正好在元春封妃的時候升官成為工部主事,負責此事的那幾位大人曾經說過幾句。他別的不清楚,但是卻知道京城有這紅衣大炮,京城的官兵再怎麼孬也能以一敵十。

想出來這麼一個好方法之後,賈政便想該怎麼告訴京城里忠順王爺的內應,卻是忠順王爺雖然知道四大家族是自己這邊的,但是除了已經死了的王子騰,沒一個是能成事的,賈政這樣的人在忠順眼里連賈珍都不如,後者好歹還能給自己帶來一點人脈,而前者帶出去還怕他哪里說錯話得罪了人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吶,這樣的豬隊友誰有誰倒霉,忠順就算在京城里還有內應,自然也不會叫賈政知道。好好的辦法卡在了這里,賈政著急的很,突然想起賈赦有一次喝酒的時候曾經說起忠順王爺和朝堂上的幾位大臣曾經叫他送一些東西或者寫幾封薦信到平安州去給當年老國公的部下,結果賈璉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沒去送,讓東府的人知道了上趕著去,結果什麼壞事都沒生,忠順王爺反而高看了賈珍和賈蓉,真想狠狠的打賈璉一頓。賈政便想要灌醉賈赦,知道到底是哪些大臣們讓賈赦傳遞消息給忠順王爺的,叫人擺了一桌酒席之後,叫來賈赦一喝,本來賈赦平日里就愛這杯中之物,千杯不醉,不應該在賈政之前醉過去的,結果這一天也不知是怎麼了,也不管賈政,自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去,喝的酩酊大醉,賈政一問果然知道了那些名單,讓人將賈赦扶回大房之後,也顧不上其他,趕緊找那些名單上沒有被皇上抓緊天牢里的大臣去了。

賈赦回到房里,醉醺醺的睡了兩個時辰之後醒來,此時已經是傍晚,此時醉酒時的記憶都想了起來,嚇了一跳。本來他這幾日心情不好,便是因為賈璉正好是通州知府,那忠順王爺打到京城的必經之路就是通州,再怎麼平日里對賈璉沒有個好生氣,但是他還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怎麼能不擔心,再說了慧哥兒也在通州,早知道自己就算是鳳姐兒再怎麼說也要留下小孫子才對。二則,忠順王爺一反,寧府中人一抓,他便知曉定是那些送往平安州的信惹的禍,更是心理不安,本想一不做二不休將當時的那些人告訴皇上來著,但賈赦此人看著凶煞,其實是個不能做主的,不然以往賈母讓他搬出正房讓給賈政住他怎麼會同意呢,听了賈母所說的話之後,他也有同賈母一樣的擔憂,萬一忠順王爺真的打進京城呢。因此這幾日,一則對賈璉等人的擔憂,二則猶豫是否該告訴皇上信件之事。賈政請他的這一天,他也知道了通州擋住了忠順王爺的兩萬兵馬,那通州知府便是璉兒,自然是有功的,這時候自己奉上送信之人的名單,只怕璉兒能升等襲爵呢,要是忠順王爺打進京城來,對那阻攔他的通州兵將只怕不會饒恕,自己沒的選擇,便是再怕天威也要說出來。所以才在賈政請酒的時候準備喝醉自己,鼓起勇氣去向皇上告密。

這會兒酒醒過來,便現賈政的不對,這賈政在酒席之中也是套自己的話,問那送信之人呢,要是他搶在自己之前告了密,怎麼辦,萬一皇上怪罪自己本來知道這樣的消息卻沒有說把爵位給了二房,自己還混什麼。賈璉要是在通州立了功也會抵消,要是自己搶先告訴了皇上,皇上定會獎賞自己,加上璉兒要是立了功勞,等這災難過去,只怕自己大房就要風光無限了。暗自對自己說一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因此急急忙忙的忙去告訴皇上。

賈赦雖然沒有官職,但他的爵位卻是一品,本來御前的張太監攔住了他,賈赦伸手遞過一個碧玉的鼻煙壺,悄悄的道︰「公公,我有大事稟告皇上,若能幫忙必有重謝。」那張公公倒也乖覺,見賈赦這個平時從來不上朝除了繼承爵位時見過皇上之後再沒出現的人,突然給自己這樣的重禮要面見皇上,定有重要的事情。因而回去,不一會兒,便回轉回來對賈赦說道︰「跟咱家走吧。」賈赦唯唯諾諾的跟進去。

便听到上面一個威嚴卻略顯疲憊的聲音問道︰「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朕?」

賈赦也不敢向上看,生怕撐著自己的那股氣泄了出去,就是這樣,听見皇上的一句問話,原本心里準備好的句子也都消失了,只得結結巴巴的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顛三倒四的說了出來。

皇上卻沒想到賈赦這樣一個無用的人卻能得到這樣一個有用的消息,他說的名單雖然大部分自己知道,但是一小部分極其隱秘的自己卻不知道,等三天後忠順王爺的人到了京城,這些人把自己的秘密武器紅衣大炮破壞就不好了。急急忙忙命令自己的心月復將這些名單上還沒有抓住的人抓起來。又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陳雲送回來的密折,說是陳雲的軍隊到通州時通州靠自己城內的三千兵馬已經抵擋了忠順大軍兩天,通州知府好機變,沒有了武器沸水從城上往下澆,又扔什麼石灰粉,各種手段齊出,要是陳雲的兵馬不能依靠通州對抗忠順只怕三千人擋不住忠順的五萬兵馬,最後也拖不住那兩萬。這通州知府叫賈璉的好像也是賈府中人,便問道︰「那通州知府賈璉是你賈府之人?」

賈赦卻不意皇上問到了自己的兒子,忙道︰「正是臣的嫡子。」

皇上笑道︰「果然虎父無犬子,榮國公後繼人有,你替我揪出京城內奸,你兒子替我擋住忠順兵馬,如今你兒子不在,日後一起封賞。」

賈赦便知皇上是欣賞自己兒子的,忙道︰「叩謝皇上聖恩。」皇上掃了一眼,張公公上前道︰「賈將軍,跟咱家走吧。」兩人推出的了大殿,賈赦打道回府,自以為自己有了依仗。

另一邊賈政告訴那些大臣們這個消息,一個個都十分著急,他們把全部的身家都壓在了忠順身上,要是忠順兵敗,自己家恐怕也都是上斷頭台的命,忠順王千萬不能失敗。這些人正悄悄的聚到一起密謀晚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弄松了紅衣大炮上的校準的準繩,那校準的準繩雖小,射的時候卻十分重要,說不定打偏之後那反彈的力道導致彈道偏轉,也說不定出什麼問題讓那大炮直接爆炸,偏偏弄松了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出來的。還沒等他們行動,皇上派來抓他們的兵馬正好將他們一鍋端了,他們都以為是賈政說了出去,怒罵︰「賈政,你不得好死。」

賈政此時也還沒離開,也被一起抓了起來,此時也顧不上放到大牢,直接綁到了皇上面前,這些大臣們深恨賈政,一個個都說是賈政給自己傳了消息的,他是忠順王爺的秘密殺手 。賈政此時早已經被嚇呆了,又被衙役們帶到天牢繞了一圈,看到以前同朝為官的人被折磨的血跡淋灕,生怕真的被認為是一開始就是忠順王爺那一邊的,竹筒倒豆子一樣的連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皇上得知之後,罵了一聲︰「牆頭草,小人,把他和他們寧國府的人關到一起去吧。我看這是他一個人的想法,不是榮國府的想法,不然賈赦如何回來告訴朕,賈璉也不用舉城之力去阻攔忠順,只要棄城而逃就是了。也罷,人抓了,派人去安撫一下才是。」

賈母今日驚了兩回,先是有太監來告訴賈政將城中機密告訴內奸,衙役將榮府也圍了起來,接著又來了皇上身邊的張公公說賈赦和賈璉忠君體國,各人無涉又將那些人撤了下去。等人走了,賈母便病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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