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蘇遇暖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衣擺.「那要怎麼辦.」他可千萬不能死啊.要是他死了在這里.那明天早上讓別人發現的話.她不就成了殺人犯了.殺人犯是要坐牢的.到時候她一坐牢.或者一抵命.女乃女乃的醫藥費不就沒人支會了麼.
看她緊張的模樣.遲玄的心底微微一動.將她扯近.低聲道︰「子彈要盡快取出來.不能去醫院.所以這子彈得由你來取.」
「什.什麼.」蘇遇暖這下連聲音都顫抖了.「要我取子彈.遲玄你沒搞錯吧.我不是醫生啊.」
「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不能去醫院.」
「可是……」
「你听我說.」遲玄臉色蒼白.可是聲音還是很冷靜︰「去拿把剪刀.再拿把攝子.再取一些灑精.快點.我快撐不住了.」
說完.遲玄便無力地倒在了床上.傷口正涓涓地流著血.臉色蒼白得可怕.
蘇遇暖嚇得將繃帶按在他的傷口上.緊緊按著.疼得他一直緊皺眉頭.他扣住她的手腕.「別再按了.你如果不幫我把子彈取出來的話.那我今天晚上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遲玄的聲音越來越弱.見那血沒有停止的趨勢.蘇遇暖終于急了.從剛才從房東那兒拎來的醫藥箱里的東西倒了出來.然後左翻西找.翻了半天才將遲玄要的東西找了出來.
又去房東那兒要了一些酒精之後.蘇遇暖顫抖地將工具放在床邊.
「你別怕.」遲玄顫抖著聲音說道.「先拿酒精給我的傷口消毒.」
「好.」蘇遇暖將酒精倒在繃帶上.然後清洗著遲玄的傷口.遲玄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蘇遇暖忙將手收了回來.「我太用力了.對不起……」
「沒事.你繼續.呆會比這更疼的還有.」遲玄冷聲說道.
听言.蘇遇暖只好依言替他的傷口進行清洗.
「拿剪刀把我的傷口剪開點.然後再用攝子把子彈夾出來.速度要快.不要抖.」
蘇遇暖拿起剪刀.手開始顫抖起來.湊到他的傷口邊.看著那涓涓冒著血的傷口.她又將手縮了回去.緊張得快哭了.「我不敢.我下不了手.」
突然.遲玄握住她的手.幽深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的.遞給她一個心安的眼神.「我的命就交給你了.你可以的.」
「我……」
「相信你自己.」
蘇遇暖咬住下唇.低頭看著那傷口.閉起眼楮將自己那顆狂亂不安亂跳的心壓下.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平靜.對.她不能慌.
如果再慌的話.明天她就要進牢里了.女乃女乃還在醫院等著她呢.
一想到女乃女乃那張慈祥的臉.她頓時心安了不少.
見她的情緒平靜下來.遲玄知道她克制過去.閉起眼楮.輕聲道︰「開始吧.」
「嗯.」蘇遇暖應了一聲.拿起剪刀將他的傷口剪開一些.而後拿起攝子將他傷口里面的子彈給夾了出來.期間因為手抖的關系.幾次夾不到那子彈.都是遲玄忍著疼痛安慰她.她才順利將子彈取了出來.
看著那顆明燦燦的子彈.蘇遇暖終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看.我終于把它取出來了.」
「……」沒有反應.
蘇遇暖低頭看去.他已經暈過去了.臉色一片慘白.她嚇得將子彈丟在一旁.拿起一邊的傷藥替他上了藥.然後又將繃帶纏著他的身子一圈又一圈.
看著那傷口在她的打理下止住血.蘇遇暖的身子一軟.就朝旁邊倒了下去.整個人癱在地上.
嚇死她了.
讓她取子彈.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啊.本來繃得緊緊的神經一下子就松懈了.
累得無力將其他東西收拾了.蘇遇暖索性就趴在床邊閉起眼楮睡覺.
遲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溫暖的陽光透過屋子的小窗照射進來.雖然有窗簾遮擋.但還是將房間照了個光亮.
他動了動身子.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重新跌回床上.低下頭便看到自己光潔的胸膛被人纏上了厚厚的繃帶.而一雙小手正抓住他的衣擺.
順著那雙小手看去.蘇遇暖趴在床邊睡得正熟.潔白的小臉靠在床上.一頭如墨般的秀發凌亂地披在肩上.因為睡覺的緣故.衣服半露.露出了左邊的小香肩.小月復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遲玄低咒一聲.移開目光.而後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她白皙的小臉上.
昨天晚上……
是這個笨女人救了自己一條命.
他讓她滾的時候.她居然又跑了回來.又是替他取子彈什麼的.想來.一定是累壞了吧.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
「媽媽……」睡夢中的蘇遇暖突然嚶嚀一聲.擰著眉頭呼喚起來.
听到聲音.遲玄忍著傷口的疼痛湊過去.仔細聆听她的呼喚.听清楚她是在叫誰之後.才展開一抹笑容.還好她叫的是她媽媽.要是讓他听到她叫其他男人的名字.他非廢了那個男人不可.
看著那不安的睡顏.遲玄伸出手將她緊皺的眉頭撫平.柔聲道︰「好好睡會.」
誰知道.他的手剛踫到她.蘇遇暖就打了一個寒顫.而後便睜開了眼楮.
而遲玄的雙手還末來得及收回.正好他也不打算收回.她一下子退開身子.卻意外撞到身後的桌子.
「哎喲.疼死我了.」捂著撞疼的腦袋.蘇遇暖凶巴巴地瞪著遲玄.「你怎麼會在這里啊.」
听言.遲玄一怔.敢情這丫頭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光了.
蘇遇暖扁著嘴巴看向他.卻發現他的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而四周床單上面都沾滿了血跡.就連他身上那件褪到一半的白色襯衫.已經差不多被血沾滿.
「啊」蘇遇暖嚇得尖叫出聲.下一秒她便捂住嘴巴.看著放在旁邊那盆血水.驚恐地瞪大了眼楮.
怎麼會這樣.腦海里的影像也快速閃動.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在她腦海中呈現.
「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遲玄眯起眼楮好笑地盯著她.昨天晚上那股勁呢.明知道害怕可是卻還進了那麼黑巷子.明知道害怕.被他罵滾了以後還倒回來救他.明知道害怕卻還是鎮定地幫他將子彈取了出來.
蘇遇暖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手卻止不住微微顫抖.昨天晚上她所做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心有余悸.真不明白昨天晚上自己是被什麼附了身.居然就那樣莫名其妙地走進那條黑巷子.
「你.你已經沒事了吧.」蘇遇暖探究地看著他.昨天晚上她已經幫他將子彈取出來了.後來也止了血.應該死不了吧.
「放心.死不了.」遲玄勾唇說道.雖然命保住了.可是昨天晚上流血過多.現在臉色一片蒼白.連平時那性感的薄唇也是蒼白如紙.
「那就好.」
蘇遇暖說完便站起身.將放在一旁的那盆血水端到廁所倒掉之後.又折了回來.輕聲說道︰「那個.你趕緊把你身上那件衣服月兌下來吧.我拿去洗.」
听言.遲玄伸手想將自己身上那件已經變成血衣的襯衫月兌下來.手剛一用力.便牽動了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頓時臉色更加蒼白.
「喂.你沒事吧.」蘇遇暖害怕地看著他.他的臉色好可怕啊.白得嚇人.
「傷口太疼.我沒辦法月兌衣服.」遲玄靠在牆邊.額頭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無奈.蘇遇暖只好上前.「那我替你月兌下來吧.」說完便伸手解他襯衫的扣子.卻因為手一直發抖.一顆扣子解半天也沒有解開來.
「怎麼這扣子這麼難解啊.」蘇遇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也不敢抬頭.生怕被他取笑.
一聲低笑自頭頂上方傳來.遲玄好笑地看著她.「笨女人.連顆扣子都解不開.你到底在想什麼.」
「什麼叫我解不開啊.是你這扣子太緊了.一直解不開好不好.」說道.蘇遇暖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兩人這麼的距離.而且她被嚇壞了.手本來就一直在發抖.現在又加上緊張.
突地.一雙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緩緩地移至扣子之處.修長的手指一挑.那顆扣子便解了開來.遲玄繼續帶著她的手往下移.解開剩余的兩顆扣子.
扣子一解開.遲玄那**的身子便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個緊張扭過頭用力地將他的手甩開.罵道︰「無恥.」
「砰.」遲玄被她這麼用力一甩.牽動傷口.頓時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冷冷地盯著她.「該死的女人.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我現在是病人.」
蘇遇暖回過頭.見他的傷口又好像滲出血來.頓時失了方寸.「對不起……」
也不知道反復將他的襯衫洗了多少次.還沒有將那些血跡全數洗去.無奈.她只好將襯衫泡在水里.撒了一些漂白粉上去.
極其郁悶地從洗手間里出來.遲玄正靠著床睨著她.
「你看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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