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
看著高林和姜豐消失在眼前,凌皓怒不可遏,一股熊熊戰意在胸口熊熊燃燒。
而凶蠻的海蜥,還在瘋狂肆虐玩弄地面的機械化部隊,用那厚沉的前爪,或扒或劈,甚至是抓捏,將步兵戰車、武裝越野車等,全都當成了調皮的‘玩具’,一股腦的扔砸向持續不斷開火射擊的主戰坦克群。
「草泥馬!」
又是一輛步兵戰車被扔了出去, 當的一聲巨響,一輛正在奮力開火的主戰坦克炮塔都被砸歪了,凹陷出觸目驚心的大坑。
而這輛被扔出去的步兵戰車,恰好就是尖刀班的。
「班長!」
「郭銳!」
……
疾聲大喊,僥幸逃出跳下車的唐斌三人,灰頭土臉的跑了過來。
「媽蛋,我還以為你們……」羅威眼噙著淚花,語氣非常激動。
唐斌擠出苦澀的笑容,來不及拍打身上的泥漿,見人數不對,當即大聲問道︰「高林呢?姜豐呢?他們人呢?」
「班長,沒了,都沒了啊!」羅威失聲痛哭,語焉不詳。
「什麼?你特麼再說一遍!」唐斌非常激動,沖上去一把拽著羅威的領口,狂噴唾沫極其激動的質問道︰「他們在哪兒?在哪兒?」
「沒啦,都死了,死了!!」
羅威慟哭不已,不停的搖頭,眼淚一顆顆滾落,狠狠的滴落在滿是泥塵的作戰服上。
「沒了……沒了?」
唐斌左顧右盼,周圍哪兒有高林和姜豐兩人,悲痛之下頓時有些站不住腳,轟的一下癱倒坐在地上,身後滿臉悲痛的郭銳和遼遠航立馬伸手去攙扶起來。
而幾米開外,听到噩耗的何凱登時就爆喝怒罵起來。
「臥槽尼瑪,狗|日的大海怪!」
「我和你拼了!!」
大喊聲,和高林姜豐同一時期調入尖刀班的何凱,徹底瘋狂大爆發了。
端起地上的機槍,換上一個新的彈鼓,何凱聲嘶力竭的一邊大喊,一邊朝著頭頂上方的海蜥月復部瘋狂掃射。
噠噠噠的槍聲,彈殼嘩嘩嘩的墜地,一枚枚滿載著仇恨的彈彈頭,急速殺奔向海蜥的肉身,但可惜的是,海蜥的月復部鱗甲層還非常完好,根本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扳機一扣到底,將彈打光之後,何凱扔下機槍,撿起一根爆破筒就沖向海蜥的前爪。
「何凱,回來,別去!」眼見何凱發瘋跑遠,郭銳大喊一聲,但根本無濟于事。
已經徹底瘋狂的何凱,直接抱著高爆爆破筒,沖向了海蜥前爪落下的地方,拉掉引信後,趁著海蜥前爪摁壓地面之前,狠狠的拋了出去。
猛烈的爆炸轟然而起,寬厚的海蜥前爪被狠狠的撕掉幾塊血肉,這種劇痛,完全猶如人被針刺手心一般。
疼得嗷嗷大叫的海蜥,甩擺前爪,力度相當之大,直接撞飛了一輛武裝越野車,沉重的越野車急速墜落,而躲避爆炸趴在地上的何凱還沒有爬起來……
「何凱!!」
急聲大喊,眾人瘋狂奔去,但卻依然無濟于事。
轟的一聲,數噸重的武裝越野車與地面來了一個致命撞擊,整個車前部都嚴重變形了,至于被壓在下面的何凱……
瘋了!
徹底瘋了!
所有人立刻到處尋找合適的武器,端起來就瘋狂的射擊,而好一陣之後,他們才愕然的發現,凌皓不見了。
「凌……皓!!」齊聲大喊,卻沒有任何回應。
「臥槽,他在那兒!」
忽然,視力非常不錯的郭銳指著百米開外,一輛已經啞火的步兵戰車上,凌皓就站在車上面。
「他……他想做什麼?」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只見凌皓背上的戰術背包鼓鼓的,裝滿了**和手雷,而他的雙手還反握著兩把鋒利的匕首,寒光畢現殺氣凜然。
羅威下意識的模了一下腿部的刀鞘,這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匕首已經被凌皓模走了。
站在步兵戰車車頂,車內的乘員已經下車跑遠了,正站在遠處一邊用輕武器射擊,一邊大喊凌皓下車快跑。
凌皓不以為意,巋然不動。
眼眸凝聚,凌皓並未等待多久,狂扔步兵戰車砸坦克饒有興趣的海蜥果真看上了這輛,它的右前爪像是迎面撞來的粗大磐石,威勢逼人,力道很沉。
膨!
一聲沉悶的巨響,凌皓腳下的步兵戰車猛的被海蜥前爪擰住了車身,凌皓甚至能听到嘎吱嘎吱崩響的金屬刺耳聲。
千鈞一發之際,凌皓後退兩步加速沖了出去,借助慣性作用,讓自己跳上了海蜥的前爪上。
黑色鱗甲光滑而剛硬,沉悶的撞擊,凌皓幾乎感覺胸口被重錘狠狠一擊,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而握在雙手手心的匕首,當即狠狠刺入進了兩片鱗甲層之間的縫隙內,讓身體掛在爪上而不至于直接掉下去。
根本沒有喘息一下,凌皓立馬就開始借助兩把匕首,像是無保護攀岩一樣向上攀爬。
地上,看到這一幕的士兵們都驚呆了。
瘋了!
他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瘋狂士兵,臂力過人的他,竟然依靠兩把匕首,靠每一次痛刺進鱗甲層並不太寬的縫隙內,靠刀刃卡緊,單臂承受全身重量,而另一只手則高高揮擊,像是鑿岩一般艱難攀爬上去。
這是特殊的攀岩嗎?
更為恐怖的是,海蜥的前爪還處于不斷的運動,它正暴戾的玩弄地面的車輛,但機械化部隊根本傷害不到它,因為在它前面,正有幾只海蜥和他們瘋狂搏殺,擋住了所有的槍彈炮彈。
凌皓隨時都有可能被甩落下來,地面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而且不乏金屬物件,不死也肯定成殘廢。
但他毫無懼怕,緊咬牙關不停的往上爬。
躲在幾只同伴身後,像是投石兵一樣的這頭海蜥,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降臨。
終于,渾身大汗的凌皓爬上了海蜥的背脊之上,宛如踩踏在一艘軍艦甲板上一樣,但因為海蜥正不斷的抓起車輛扔砸出去,所以顯得格外的顛簸。
海蜥粗黑脊背之上已然是傷痕累累,大口徑榴彈炮刮起的死亡暴雨,也並非一點作用沒有,只是因為海蜥不僅有鱗甲保護,更是肉厚抗揍,所以任由脊背上到處血肉坑窪血流不止。
「凌皓,你在哪兒?」
耳麥里,傳來地面上羅威的呼喊聲,班長唐斌也插話進來問個不停。
「我在它背上,你們都躲遠點!」
說著,凌皓就摘下了戰術背包,用匕首瘋狂同捅刺海蜥一處血淋淋傷口,絞碎了大量血肉之後,便將三枚手雷拉掉拉環,用手深深摁進海蜥體內。
拎起戰術背包,凌皓並沒跑出多遠,就猛的趴下,雙手緊緊攥緊半片鱗甲。
轟,一聲沉悶的爆炸,強大的爆炸能量幾乎全部被海蜥的身體吸收。
激射的破片在爆炸化學能的沖擊下,像是無數的利刃痛快的絞進血肉之內,讓狂扔裝甲車輛的海蜥登時疼得仰天大嚎,瘋狂的扭動身體,那超長的尾巴甩得是張牙舞爪呼呼生風。
在海蜥背上忍了幾秒後,它終于消停了下來,凌皓再一次返回,眼前的景象極為恐怖。
如同水缸大小的肉窟窿里,可以看到不少的殘碎破片,大量的鮮血正瘋狂浸出。
「趁你病,要你命!」
這次,凌皓一次性扔下了背包內的所有手榴彈,以及一包五公斤的**,甚至連沒有用掉的穿甲彈、穿甲爆燃彈等彈也一並‘贈送’了。
連戰術背包也不要了,凌皓拔腿就瘋狂的往海蜥的腦後狂奔而去,沒跑出多遠,就被轟隆巨爆的血肉沖擊波,直接撞倒在海蜥背上。
胸腔極為難受,但扭頭一看,凌皓哈哈狂笑,哪怕摔得鼻青臉腫也是值得的。
從肉窟窿里制造的猛烈爆炸,擁有驚人的殺傷威力,直接將瘋狂的海蜥炸成了兩半,大量的血肉被高高震飛,儼然如下起了一場血色肉雨一般。
緊跟著,剛剛還凶殘無比的海蜥,就痛苦的慘吟陣陣,一陣痙攣後,痛苦萬分的轟然倒地。
凌皓緊緊握緊插入鱗甲縫隙內的匕首,不至于被觸地震動給震翻落地,但極為惡心的是,腦後身後甚至是後腳跟上,到處都濺落了或大或小的碎肉塊。
撐起身來,粘黏在身上的碎肉倒是掉了,但極為腥臭的血漬卻像是被潑灑了紅油漆一樣。
遠處,目睹了凌皓前後兩次痛炸海蜥的唐斌等人,終于狠狠的揮舞拳頭,勇敢無畏的凌皓竟然在沒有重型裝備的情況下,能夠如此瘋狂的將海蜥干掉,當真是替眾人出了一口惡氣。
而凌皓卻並沒有立刻跳下來,掛在側腰的一枚高爆手雷終于是要派上用場了。
艱難攀爬到海蜥的前臉處,用鋒利的匕首撬開海蜥的眼皮,然後將手雷拉掉拉環塞了進去。
轟!
一聲巨響,海蜥那粗大如磨盤的眼球合著眼皮一起被炸飛了,大股大股紅白之物飛流直下,凌皓躬身單腳踩在眼眶處,用匕首狠狠的割剁擋道的血肉,終于幾乎整個人都埋了進去,才找到了期待已久的能量晶。
耀眼橙色的能量晶捏在血糊糊的手里,在作戰服上稍稍擦拭了一下,更加璀璨奪目。
「媽蛋,難怪這麼猛,竟是橙色能量晶!」
凌皓噗的一聲,又狠狠的痛刺海蜥的腦干一刀,這才將能量晶貼身收好,然後才轉身如從血**窟里一樣縱身跳下,一個翻滾卸下墜地力道。
早已等候不及的唐斌等人,立刻迎了上來。
「好樣的!」
唐斌直接在凌皓胸口擂了一拳,而咬牙切齒的郭銳和羅威二人則是直接沖上海蜥的大嘴,一路狂奔到被凌皓炸掉的眼眶處,接連扔了好幾枚手雷進去。
轟轟的爆炸聲,海蜥的腦部徹底被炸開了花,但卻依然不能消解所有人的心頭怒火,還在前面與裝甲部隊廝殺的海蜥,也終于是扛不住疾風暴雨的反坦克導彈、火箭彈、主戰坦克穿甲彈等轟殺,漸漸失去了抵抗力,一只只轟然倒下,喧囂的戰場以最後一頭海蜥被狂轟成了碎肉之後,終于戛然而止,留下滿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