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梅聞听馮新德要把那些東西都丟掉,心頭一陣竊喜。那幢就樓里都是十多年前家里的舊物,當然還有一箱子那個女人留下的東西。如今馮新德這麼說,就說明他能放下這一切了。如此說來,她這一番苦心還是沒有白費的,他終于肯忘懷那個女人了。
「好呀,等吃過早飯我就去收拾。新德,你今天還去公司嗎?」
「要去呀,昨天晚上和那個政府的官員談到很晚,現在政策嚴格了。想要買一塊地皮真的是很難,需要很多的手續,還有政府專門派人來審查。我以為標書投下了就行了呢,沒想到還要這麼復雜!」馮新德揉了揉太陽穴。
「新德,越是這樣越能說明地皮值錢呢!等我們盡興集團拿下這一筆,就可以躋身于全國前十位的財團了。」李金梅兩眼放光地說。
「是呀,這也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終于可以月兌開那個‘黑’字!」馮新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李金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心里說道︰「當年要不是我爸爸幫你,你又怎麼會有今天?你老子也是黑社會出身,不然我們兩家也不會解下女圭女圭親。♀你倒好,有了錢就忘了本,楞想從黑的變成白的!」
心里雖是這般埋怨,可是她臉上卻未露出分毫,這就是這個女人的過人之處。
馮新德擦擦嘴站起身往書房走去,每天早餐後看看報紙是他必做的事情。
李金梅尾隨其後,又殷勤地給他泡上一杯參茶。隨後便坐在她的身旁,他看財經報道,她看娛樂版。
和他結婚二十多年了,每天的這一刻便是她最幸福的時候。人呀,就是這麼奇怪,如果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看報紙都能變成一件幸福無比的事。
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馮新德馬上接听,「什麼,政府基建處的同志說設施還不合格。好,你先穩住他們,我隨後就到!」
李金梅早就拿好外套等在他的身旁。
「慢慢來,別著急。政府的人雖然不好得罪,但常言道‘官不打送禮’……」
「哎呀,你是不知道。現在從上到下抓得都很嚴,這幾個跟我打交道的官員都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我還是老老實實听從人家的訓誡吧。要不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那你千萬要顧惜身體才是!」李金梅對走出門口的馮新德還不忘了叮嚀。
「哦,對了,那個箱子你還是先別處理了。給我留著,我回來回處理的。」即將走下樓的馮新德忽然回頭囑咐著。
「放心吧!」李金梅一副溫柔順從的模樣。然而當馮新德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以後,她的臉便筆翻書變得還快。怒容滿面,氣勢洶洶,她憤恨地一把將書桌上的參茶推到地上。
在心底怒罵著︰「馮新德!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枉我二十多年來如此傾心對你,可你為什麼就是忘不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呢?」
可摔了小小的一杯人參茶,又怎能幫她解氣呢?此刻,她恨不得馬上跑到舊樓那里,將那個女人曾經用過的箱子砸得稀巴爛!
可是理智又告訴她,如果她這麼做了,只能把馮新德推得更遠。
因為這麼多年來她在馮新德面前一直溫柔可加,這才使得馮新德與她保持了夫妻的情分。若一旦讓他知道她的真面目的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馮新德雖然不愛她,但到底心底有對她的愧疚,加上這麼多年來的親情。他並不知道就是李金梅趕走了那個他心愛的女人。
淚水忍不住涌出了李金梅的眼眶,她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太太!」這時有佣人怯怯地站在門口,是李金梅的眼淚嚇得她未敢亂動。
「什麼事?」李金梅拭去淚水,儼然又是一副狠厲的當家主母形象。
「有一個姓林的女人找您。」
「姓林的?我認識的闊太太里面從來沒有姓林的呀?」
「她說想跟您打听一下她女兒的下落。」
「哦?」李金梅悚然一驚,難道是那小賤人的母親?可是這丫頭不是應該隨父姓嗎?她可夠有本事的,我把一切都安排得那麼天衣無縫,她怎麼還能找上門來?
「你讓她在客廳等著,我這就來!」
「是!」
「不,你還是不要讓她去客廳了!你將她領到花房里去,我正好要修剪一株玫瑰。對了,你把老周也喊著,我要讓他幫我搬花。」李金梅忽然想到不能讓更多人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意才好。
來人正是林雲芳,睿涵失蹤已經整整三天了。
那日蘭明軒掛完號卻找不到睿涵了,開始他還以為睿涵去了衛生間,便在原地等她。可是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她的身影,他連忙撥打手機,手機提示音為空號。他這才慌了,連忙通過醫院的廣播找人。
廣播連續播了十多分鐘還是不見睿涵的身影。他只好無精打采地往病房走去。期望睿涵是出醫院辦事,馬上就能回來。
听到醫院廣播,林雲芳便得知女兒失蹤,一下子就昏倒了。幸虧醫院搶救及時,她才醒轉過來。
轉天,明軒便去警察局報了警,並聯合好幾個同學四處尋找。
然而三天過去了,依然杳無音信。
林雲芳本來是在明軒的勸告下在家等消息,可是過去三天依然音信全無。她忽然想起女兒的失蹤會不會和自己的醫藥費有關,于是就往醫院打電話,得知自己的醫藥費都是一個慈善協會支付的。她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蘭明軒,到此時,蘭明軒才明白了睿涵為什麼把醫藥費都支付了,他連忙去查,可查出的結果卻是馮太太是慈善協會的主席,這筆錢是以捐款的名義給睿涵的。馮太太本人和睿涵根本就沒什麼接觸。
林雲芳听到後,不死心,于是就想辦法打听到馮宅的地址,自己找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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