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不起,司機師傅,我們這就下車。|純文字||多少錢?」睿涵趕忙歉意地說著。
「二十塊!」
睿涵連忙遞過去一張二十元的鈔票。
「睿涵,還是我來付吧!」宋立文要搶著付錢。
「學長,還是我來吧,我欠你已經夠多了。」睿涵按下他的手。
睿涵的雙腳剛邁到地上,就覺得傳來一陣劇痛。她腳步趔趄,又險些摔倒。還是宋立文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在見面的短短時間里,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扶她了,她的身子輕飄飄的,仿佛一陣狂風就會把她吹跑。
「睿涵,你這樣不行。一定要去醫院,我必須對你的身體負責,要不然明軒知道了一定會埋怨我的。」宋立文打定主意,拉著睿涵就往醫院走。
「不!學長,我求求你,給我留一點空間,好嗎?」睿涵卻彎來,可憐巴巴地央求著。
宋立文的心立刻覺得仿佛被蜜蜂蟄了一下,他不忍看她含淚的雙眼,弱弱地問︰「睿涵,難道我不值得讓你信任嗎?你為什麼就不告訴我呢?我只是想幫你。」
其實此刻孤苦無依的睿涵是那麼萬分渴求能有一個寬厚的肩膀可以借來依靠一下,心底重重的苦痛,更需要找一個人來分擔一下。可是她卻不能這麼自私。李金梅的狠辣手段她已經充分領略了,種種跡象也表明,她自己就像一個掃把星,任何和她接觸的人都不會有好的下場︰媽媽,干媽,現在還有蘭明軒,所以她不可以再害其他人。
宋立文為人比蘭明軒還要古道熱腸,幫助別人從不求回報。雖然以前她的身邊一直有蘭明軒呵護,他這個學長不曾對她表現太多,但若是讓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一定會義無反顧地來幫她的。
「睿涵,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宋立文皺緊了濃黑的眉毛,眼中一片失望。
「對不起,宋學長,你就當為我保留一點自尊吧!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將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現在,我只想求你一件事」睿涵緩緩地說著,拼命忍住那即將涌流下來的淚水。
「你說!」
「明軒學長他到底怎麼了?」
「具體的原委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十個月以前,你那天不舒服,明軒本想給你掛號看病,而你卻在大廳里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後來,明軒就發瘋般地找你,我們學生會的干部也都行動了起來。那天,我們分頭去找你,等到天黑才回到學校,就听到了明軒和人打架的消息。我有點不可置信,連忙去找他,卻見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用被子牢牢地蓋住頭,一句話也不說。」宋立文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越發覺得明軒的打架肯定和睿涵的失蹤有莫大的關系,但他隱忍住了沒有問睿涵。
「那後來呢?」睿涵哆嗦著嘴唇問道,她也隱隱感到,蘭明軒肯定也是遭到了李金梅的暗算。
「第二天,我們就看到學校貼出了公告,說要處分明軒。我看到布告後就趕緊去找他,誰料他已經提前一步趕到了布告欄,當著系主任和校長的面把布告撕了下來,還和他們大吵了一架。主任和校長都很生氣,說要嚴肅處理,明軒就氣得將布告一把丟在地上,說要自己退學。我們當時都被這變故給弄蒙了,本想好好勸勸明軒,不要這麼沖動,可他卻執意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學校。再後來,就沒有了他的消息,直到上個星期,我接到蘭明軒媽媽的電話,說是他出了車禍住院了!」宋立文越說語氣越沉重。
「啊!」睿涵驚懼地長大嘴巴,眼淚也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流下來,她緊握著雙拳,只覺得一股怒火在心底深處騰騰上升。是她害了他,一定是她害了他!李金梅你這個魔鬼,你究竟要害多少人才肯罷休?
「睿涵,你也不必太擔心,明軒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他的頭部受到了震蕩,只是暫時昏迷,不過我昨天剛去醫院看過他,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好,再過些日子就可以蘇醒過來的。」看著睿涵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宋立文連忙安慰她。
「真的嗎?」淚水無聲地淌下,睿涵自己已經渾然無覺。
「是真的!你放心,明軒他絕不會有事兒的。現在天已經晚了,明天我帶你去看他,好嗎?正好,保姆讓我給他帶點兒東西過去。」宋立文輕聲地安慰著。
「好,那就多謝宋學長了。」輕嘆了一口氣,睿涵小聲地說道。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說完,睿涵就轉過身朝著公交車站走去。
宋立文無聲地陪著睿涵走到車站,一直看著睿涵上了公交車才轉身離去。
因為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車上並沒有什麼人,睿涵忍不住回頭望著漸漸變小的宋立文的身影,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就連明軒都出了事,而且還在昏迷中,那她更不可能打听到媽媽的下落了。而且,媽媽還極有可能也遭遇了不測……她簡直不敢再往下想,她該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明天總要去看看蘭明軒,她欠他的實在太多了。在這思慮之間,公交車到了家附近的那條公路上。她下了車,緩緩地朝小區走去。
陽春五月,風兒已經分外地溫暖了,然而手腳冰冷的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忽然一陣嬰兒地啼哭聲傳來,她張皇地四處張望,卻見身後走來一對年輕的小夫妻。
「我就說你這樣抱著孩子不行嗎!還是我來抱吧!」年輕的媽媽嗔怪道。
「憑什麼呀?你怎麼也要讓我這父親過過癮吧?」年輕的父親一副祈求的口吻。
多麼溫馨和諧的一副畫面呀!此時此刻,初當人父的樺燁是不是也對馮莎莎這樣一副神情呢?忽然,睿涵的心中掠過一陣苦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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