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宿舍的門.睿涵才板起一張臉.問丁錦繡道︰「錦繡.你是不是跟岳鵬飛說起我了.」
「沒有呀.」丁錦繡心里打著鼓.暗自慶幸自己早有準備.要不然看到睿涵這幅陣仗.她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你真的能保證沒有.」這時睿涵覺得自己的口氣似乎太強硬了些.便有些放緩和了.
「真的.連這幅設計圖我也一嘴咬定是我設計的.旁的話我又怎麼會說呢.我又知道你那麼討厭岳鵬飛.馭勝.你難道這麼點小事都不肯相信我嗎.」丁錦繡委屈地撅起了嘴.
「你真的沒說.」睿涵雖然還是在重復這句話.但語氣已經相當緩和了.
「沒有.就是沒有.」丁錦繡心想︰反正這會兒撒個謊也不算什麼.日後若是睿涵真的和岳鵬飛在一起.說不定還會很感激她今天這個善意的謊言呢.
「好.我相信你.不然朋友都沒得做呀.」
「馭勝.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再一次誠心誠意地跟你說句謝謝.」丁錦繡鄭重其事地給睿涵鞠了一躬.
「哎呀.錦繡.你這是干什麼呢.這麼點兒小事.值得你如此大榭.」睿涵連忙扶住她.在睿涵心里.真的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馭勝.也許這件事對于你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在我就是不同凡響了.我到香港來念書.就是想實現自己的人生飛躍.將來再闖出一番事業.營造豐厚的物質條件.隨後把爸爸接來和我一起盡享快樂.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她狠心地拋下了爸爸和我.爸爸怕我受委屈.一直含辛茹苦地把我撫養成人.這麼多年來.她連一封信都不曾給過我們.仿佛我們父女倆在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我真不知道.她還是不是一個女人.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母親.」丁錦繡越說越激動.淚水撲啦啦地落了下來.
丁錦繡的話如一根小鋼錐狠狠地扎在了睿涵的心上.沒想到在這遙遠的異地他鄉.丁錦繡竟然和自己有著如此驚人地相像.都是單親家庭.只不過她是父親養大.而自己是母親.
「錦繡.不要傷心.你知道嗎.我和你也有著一樣的境遇.我從小就沒見過父親長得什麼樣子.都是母親一人費盡辛苦培養我的.」睿涵輕輕拂去丁錦繡臉上的淚痕.
「真的.馭勝.沒想到你如此陽光的一個人竟然跟我一樣.」丁錦繡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其實.你比我還強多了呢.」睿涵苦笑了一下.「最起碼你的父親還健在.將來你還有補償你父親的那一天.而我呢……真叫是子欲孝.而親不在了.」說到這里.睿涵實在難以控制心頭如潮水般奔流的傷情.淚水傾瀉而下.
「馭勝.我……」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引得睿涵如此傷心.丁錦繡一時不知該如何寬慰她.唯有把一雙手輕輕地搭在她的後背上.溫柔地撫模.
哭了好一會兒.睿涵漸漸停止了啜泣.抬起頭.向著丁錦繡綻開了一絲溫暖的笑容︰「對不起.讓你陪我傷心了這麼久.」
「馭勝.看你說的.以後我們兩個就是好姐妹.能在這遙遠的異地他鄉.認識你這麼位好姐妹.真是我的三生有幸呢.以後我們就效仿古代的金蘭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丁錦繡把話說得山響.頗有些電影里女俠客的味道.
這一刻.睿涵也覺得她們彼此間的隔閡都消除了.不僅如此.相同的身世也讓她們的心彼此更接近了些.她一把摟住了丁錦繡說道︰「好.沒問題.你的生日比我小幾天.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有什麼事都會罩著你的.」
「好呀.姐姐在上.小妹這廂有禮啦.」丁錦繡連忙起身.學著唱戲的樣子.給睿涵行了一個大禮.
「快起來吧.就你調皮.你看.現在都幾點了.還不快睡.明天想熬成熊貓眼不成.」睿涵刮了丁錦繡的鼻子一下說.
「姐姐吩咐.小妹遵命就是.」丁錦繡又調皮地扮了一個鬼臉.「不過.咱們兩個都哭成了這麼一個大花臉.總要洗一洗才成呢.現在熱水房肯定關門了.不過還好.幸虧小妹我早有準備.提前打出了兩壺熱水在這里.姐姐請沐浴吧.」說完.還夸張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看你.越說越起勁兒了.」睿涵被她逗得呵呵笑了起來.一邊站起身拿出盆.任由她把熱水倒了進去.隨後又加了些涼水.
就這樣兩個人又說笑了一番.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關燈就寢.
窗外的月色此時正好.皎潔無暇.透過鏤空的蕾絲窗簾溫婉地照射進來.睿涵正好迎著月光躺著.那皎潔清涼的光輝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仿佛如慈母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撫模.漸漸地.睡意席卷而來.她慢慢地沉睡過去.
丁錦繡起先是靜無聲息地躺著.可她卻沒有睡著.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慢慢走到睿涵的床前.睿涵的睡態很美.但是眉宇間卻依然緊鎖著.看樣子還再受著過去所經歷傷痛的干擾.看到這一切.她不由輕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沒想到.你這個林大美人卻有著比我還要苦痛的經歷呀.卻難得你還能如此的樂觀向上.馭勝.你這次如此盡心而不求回報的幫助我.我一定要幫你重新獲得幸福的生活.」她堅定地點點頭.再一次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種.丁錦繡就醒了.因想著還要到岳鵬飛的公司去簽合約.就再也睡不著了.起身走到睿涵的床邊.看她還在熟睡著.就給他掖了掖被角兒.隨後輕聲輕腳地走了出去.她不想打擾睿涵.想讓她多睡會兒.
丁錦繡到水房洗漱了一番.回到宿舍時.睿涵還沒有醒.她便給她留了個便箋.悄悄走出門去.
等走到了學校門口.丁錦繡才忽然想起.今天並不是香港的工作日.可這位大少爺非要約自己去公司干什麼呢.拿出名片.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可又一想.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問關于睿涵的事情了.算了吧.要是自己今天不去.那位大少爺還不知急成什麼樣呢.反正也沒事.全當是休息日逛街了.正好也可以見識一下月風公司的氣派.
香港的出租車和小巴車還真是方便.由于這個時段並不是高峰期.所以丁錦繡很順利地坐小巴就來到了月風公司樓下.
月風公司坐落在香港繁華地段的一幢高級寫字樓里.這幢樓從十一層到二十層都是屬于月風公司的.
在大廈管理員的指點下.她先乘電梯來到了十一層.公司的正門口.向看門的人說明來意.對方很明顯不理解這位小姐為何在休息日來到公司.但因為她持有總經理的私人名片.也不敢怠慢.連忙往十八樓岳鵬飛的辦公室打去電話.可電話卻無人接听.
「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今天是休息日.恐怕連岳總的秘書也沒來呢.要不……」看門人小心翼翼地說著.唯恐怕不小心得罪了人.畢竟岳鵬飛的這種金箔名片從來不輕易給人的.這個看起來只是長得清秀的小姐卻持有這種名片真是不簡單呢.
「我肯定不會記錯的.我是香港大學珠寶設計系的學生.昨天你們經理到我們學校搞了一個創意設計征集活動.我的設計圖被選中了.是他親手給了我這張名片.也是親口說讓我今天到公司來的.」這時的丁錦繡有些微微地慍怒.心想︰難道這個岳鵬飛是在耍弄自己.若是這樣的話.到枉費自己昨晚一夜沒睡好為他精心謀劃如何獲取睿涵的芳心了.
「這個……」看門人為難地不知說什麼好.以他的身份.是如何不能直接給岳鵬飛去電話的.就在猶豫著是不是試著給岳鵬飛的秘書去個電話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來.他拿起听筒.里面豁然傳來了岳鵬飛的聲音︰「劉勝.現在門口是不是有一位姓丁的小姐找我.」
「是呀.是呀.我剛才給您的辦公室打去電話.沒人接.這位小姐正在這里等著呢.」
「你趕緊讓這位小姐上樓來吧.」岳鵬飛撂下電話.這才松了一口氣.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忘今天與丁錦繡的約定.只是因為是休息日.他這麼早起來肯定會驚動家人.由于有了一次昏倒的經理.母親特意囑咐所有的佣人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地服侍他.並且有什麼情況要及時匯報.更何況還多了一個私人護士二十四小時地陪在身邊.應付這一切.的確需要一些時間.而且他也不想告訴家人實情.所以就更耽誤了時間.
好不容易甩掉了那位護士.迅速開車來到了公司.乘坐他的專用電梯直達十八樓.開了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樓下打去電話.不過好在謝天謝地.丁錦繡早早的來了.他也還趕得及.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