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我被關在熙親王府禁了足。♀熙親王忙于皇宮中的家宴,並沒有閑暇時間顧及我。我也落得個安靜自在。雖說偶爾有些委屈,但是想想自己穿著別人的衣服,頭發散亂的跑了出來,也難怪熙親王會誤會我。畢竟,我是她在皇上面前正式介紹了的正四品奉儀,之後又被皇上冷言揶揄,換成誰,都會發火吧?
不過,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丟掉的,多少有些沮喪。
承親王大概是听太子提到此事,禁足期間來探望我過一次。我向他提到了靨兒之事,他答應讓太子幫我查明。
臘月三十這天早上,糖兒早早的就叫醒了我。我揉了揉雙眼疑惑的看著她,她便解釋到︰「孟姑娘您是外鄉之人,所以可能有所不知。平陽國每年的臘月三十要舉辦一場家宴。只要和皇帝沾上親戚的都會到場。我們王爺可是皇帝的親妹妹,必然是要去的。您和陸王妃都是王爺的妻妾,也必然要去參加。」
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听著,問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疑問︰「可是熙親王是個女人,我們的身份會被皇室所接受嗎?」
糖兒听到此話,竟有些臉紅,她稍微扭過頭,小聲的說︰「孟姑娘,其實先帝也喜歡過同性,所以先帝開國初期收養了許多男寵。♀後來先帝的母親希望先帝膝下能枝繁葉茂,便選了一回秀。如今的女皇帝也是喜歡姑娘的女人,皇上也只是听從先帝的意見才生了當今的太子。如今的皇上,後宮也有很多女子。皇親國戚之間,沒有幾個沒有同性妻妾的。所以洛陽和洛陽的周邊城鎮,對于這個還是看得比較淡的。」
听了糖兒的解釋,大概也明白了許多。原來蘇家,從先皇開始就是喜歡同性的。雖說在孟州里並不多見,但也沒有多少人對此產生質疑的。至少,我現在接受了這種生活。
梳妝完畢,我將熙親王賜予我的血簪戴于發間,便和糖兒出了門。府門口備了兩台轎子。因為今日的家宴,陸王妃也是要跟參加的。陸王妃隨我後腳走出,只見她身穿一身紫色的長棉袍,面部畫了淡淡的胭脂,雖說面無表情,卻別有一番韻味。她旁邊跟著小丫鬟,丫鬟的懷里抱著大小姐蘇余。♀蘇余被穿得嚴嚴實實的棉袍,卻依舊咳嗽不止。
「時辰到了,我們出發吧。」糖兒拉了拉我的衣袖,小聲的說道。
皇宮大殿內,各位王爺王妃皇親國戚早已準備就緒,我和陸王妃一到場,就立刻遭來很多人的議論和唏噓。熙親王早已就坐,她依然面無表情,手端茶杯細細品茶。待我們一入座,皇帝便哈哈大笑起來。而後奏樂響起,預示著家宴開始。
皇帝簡單說了幾句,便引出了東側鄰國日和國的公主慕容染姝,要與平陽國太子蘇煜政治聯姻一事。
我瞪大了眼楮看了看太子身邊的女子,此女子身穿寬松的粉色長袍,腰間束著一條寬腰帶,腰帶在身後盛開一朵蝴蝶花。頭發整齊的盤在腦後,形成一個大大的發髻。面敕白且紅潤,眉毛細長卻有些犀利,眼似桃花卻有些輕浮,整個人看起來有著異國的味道。慕容姑娘不斷的給太子倒酒,討好太子一般。
我看了看旁邊的太子,太子正皺著眉頭喝著悶酒。
皇帝見太子並無回應,便說了些別的。而後突然話題一轉,說到了我。
「這位便是朕的七皇妹熙親王,新納的奉儀。哈哈哈哈!」皇帝邊說邊看著我,惹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一一問過好。御膳已經準備妥當,我便一邊用膳,一邊偷偷的和糖兒討論這一大家子。
首先太子旁邊坐著的是乾親王蘇天元,蘇天元的旁邊坐著其女蘇子墨。而後是康親王蘇天正極其家眷。乾、康親王和已故的大皇子是先帝和景太妃之子,是隨先帝打下江山之人。
接著便是老七蘇珞冰是熙親王,老八蘇珞羽是承親王。還有一些沒有封王的公主與皇子,紛紛都在場。
正在大家吃得高興之時,不知是哪位公主突然冷笑一聲,輕輕的說道︰「想不到熙正王妃,今年也參加了家宴。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出不了熙親王府呢。」
旁邊的承親王看了看說話之人,低著聲音勸阻道︰「依嬛姐,不要再重提此事了。」
被稱作依嬛的公主听到承親王的話,用力一拍桌子,指著陸王妃的鼻子罵道︰「陸靜妍你這個小賤人,如今你居然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要不是我七妹珞冰的阻攔,我早就弄死你這個小賤人了!」
我听到依嬛公主的話,有些震撼,畢竟這是在皇宮大殿,皇帝的眼皮底下,作為一個皇室之人居然能出口罵出如此骯髒之語,這是把皇帝不放在眼里啊。我瞥了瞥陸王妃,發現她依然面無表情的喝著茶,偶爾夾起菜喂給了大小姐蘇余,好似依嬛公主的謾罵和她毫無關系。
我又扭頭看了看皇上,卻發現皇上並無怒色,而是微笑著對旁邊的嬤嬤說︰「六公主有些疲乏了,帶她去側殿休息。」
依嬛公主被帶了下去,大家像沒有發生過那件事一樣,繼續吃喝玩樂,享受絲竹的腐彌之音。
突然,太子起身,惹得慕容姑娘一驚。太子對皇帝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座位。路過我的桌前,他悄悄的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待到他走出大殿,我也隨後跟了出去。
「太子殿下。」我跑到花園中去,看到了太子的身影。
「孟姑娘!」太子看到我出來,立刻說到︰「孟姑娘,母皇身邊的舞姬我都查了,雖然有兩個出身都是孟州的,但是並沒有名叫孟靨的。你放心好了,如果我查到孟靨的消息,立刻會通知你的。」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慕容染姝一事,便問了一句。
哪知太子大吐苦水,將皇帝的決定和那女子的行為大大的奚落了一遍。而後還講熙親王與他嘔氣一事,絮叨不斷,我一邊安慰著太子,一邊想著靨兒的事。
看來,那個姑娘並不是靨兒了。那麼,我的靨兒去哪了?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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