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下來時,楚曦已經十分疲累,正想沐浴休息,阿四告訴她,楚平一臉怒氣地正往這邊趕來。♀
听著外面沉重的步伐,楚曦斂住神色,奔波一日的疲勞之色已不見絲毫。
楚平帶著十幾個練家子的壯漢,氣勢洶洶的踢開院門,踏著正步,毫無閉忌地闖進楚曦的內室。
「把她給我綁住!」
楚平凶狠的喊著,根本沒有顧及楚曦的清白,讓十幾個長相蠻狠的男子上去捉她,這十幾個人可都是宮廷侍衛,即便楚曦身邊的丫鬟武藝再高,也敵不過這些侍衛。等她將楚曦送給成王,到時王爺定會助他奪回右相之位。
竹香被這一番情形嚇傻了,阿四攔住那些人的時候,她就拉著楚曦往左躲右閃,推桌子踢椅子,乒乒乓乓,片刻就將楚曦的房間弄得一片狼藉。
竹香護住楚曦退至一腳,以防她被什麼東西砸到,楚曦到是不擔心,因為她知道李晉和太子衍的暗騎就在暗處看著這里的一舉一動。只是楚曦吩咐他們,她若沒到十分危險的境地,不要輕易現身。
「你這是想干嘛?」楚曦眉心緊皺,冷冷的盯著楚平,心中對這個父親已然厭惡至極,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像楚平這種見利忘義,賊眉鼠臉的小人也能爬上右相之位,這廟堂之高當真僅是靠著一副巴結奉承的嘴臉就能攀爬嗎?
楚平狠狠的瞪著楚曦,一副恨不得欲除之而後快的神情,暴怒的眼楮似乎能燒出火來,「你這個死丫頭,當初若听我的話乖乖嫁給成王,就不用浪費我這麼多力氣。你就算與太子有婚約,還是要成為王爺床上的玩物。」
楚曦恨楚平,可從楚曦回府之日起,楚平對她也是痛恨至極,就像她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楚平雖然天生無情,但對楚明心和其他庶出的妹妹也算寵愛,可偏偏對她這個嫡女毫無感情,時時想著將她推入火坑,楚曦不明白個中緣由,也不想去明白。
事情證明,阿四還是不負她望,楚平這次帶來的人明顯比府中的武夫身手要好上許多,可一會兒工夫,阿四還是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楚平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情形,臉上有震驚,有恐懼,有怒意各種神情最終匯聚成一種頹敗的表情。他在官場縱橫多年,上能討得當權者的歡心,下能讓低級官員畏懼,可他使出渾身解數,不僅拿眼前的女兒沒有絲毫法子,反而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惹了自己一身臭。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楚曦一日不在世上消失,他的官運就永遠無法暢通。為人子女,忤逆成這個樣子,他開始不由自主地相信劉氏的枕頭風了,楚曦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楚平此時覺得自己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事先喂楚曦吃了毒藥,沒了他的解藥,楚曦定然活不過三個月。
只是,此時的楚平並沒有想到,若不是他先自私殘忍,沒有人性,楚曦也不會如此不顧父女之情。他更沒有想到,楚曦的毒已經被太子衍解掉了。
楚平帶著屋中一群廢物踉蹌而逃,他現在絲毫不懷疑眼前的楚曦會違背人倫天理,讓身邊的那個丫鬟動手打自己。幸好那死丫頭沒有這麼大膽敢對他動手。
「小姐,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一下他?」撂倒了十幾個,阿四尤覺得不過癮,可小姐偏偏攔著她教訓那奸臣。
楚曦勾唇一笑,輕輕搖頭,胸有成竹的說道,「過幾日你自然會知曉了。♀阿四,今晚讓老大,老二,老三去京城大街小巷的乞丐窩散播幾件事」
之前府中發生不少事情,已有流言四起,只是眾說紛紜,大多數人說楚平偏愛妾氏,對嫡女毫無情義,也有說楚曦不知尊卑,忤逆不孝。楚平這次動作盛大,將牡丹園搞得雞飛狗跳,不少家奴都看得一清二楚,這可是他自己找死。
「小姐,這樣能中傷楚家,但對小姐你的名聲也無益啊!」阿四怪異的看著楚曦,小姐這種做法實在十分沖動,上次因小姐和太子的婚事,皇後就故意利用宗政若嫣一事在宮中散播流言,楚府嫡女心如蛇蠍,如今小姐這位郡主的善妒陰狠的流言已經成了京中權貴茶後閑談,甚至這府中時不時也有奴才私下齟齬,若是楚府再有什麼不好的事傳出去,小姐畢竟是嫡女,恐怕也免不了牽連!
楚曦抿了抿唇,水霧一般迷蒙的眸子斂去了一切神色,只是淡淡說道,「這些都不重要!」
這時,小元小心翼翼的跑進來,眼神朝門外探了探,遲疑了一下,便說道,「小姐,方才二姨娘身邊的嬤嬤在園子外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偷看什麼,後來就走了。」
「別管她,阿四,等會兒你主子來了,讓他去老地方找我。」楚曦鳳眼微眯,略顯疲態,劉氏大概是震驚她竟然沒被山賊打劫,安然回府,所以派人來打探。
劉氏這邊听那嬤嬤回報說楚曦安然無恙的回來,果真又氣又驚。這楚曦命也太大了,支開了她身邊那個厲害的丫頭,那些山賊也拿她沒有法子,劉氏懊惱的揉著額頭,密密的發絲間隱約可見幾根銀發。
自從老爺發現了她以權謀私之後,雖然有娘家撐腰,但對老爺她的態度也差了許多,尤其是因心兒的事,累及府第名聲,府中的家奴對她也是面服心不服。
想到這些,劉氏讓人將父親今日剛送過來的進貢的葡萄送去楚平的書房,沒想到剛剛走到門口,就听到楚平在里面推椅子翻桌子的,一股烈火簡直要燒出門外。
「老爺?」劉氏碎步走進,放下葡萄,俯身就去收拾楚平弄得一片狼藉的書房。要是以往,這些粗事,她根本是不屑去做的,只是,如今,她要改善老爺對他的態度,盛氣凌人的氣焰也滅了許多。
收拾好地上的書籍,劉氏再次擺出一副笑臉,剝了一顆葡萄,遞到他嘴邊,逢迎道,「老爺,這是附屬國進貢的葡萄,清涼——」
「賤人,誰讓你進來的?」
楚平不耐的打開眼前令人心煩的手,一手連帶推倒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盤葡萄,紫晶色的水果在地上彈起又落下,最終靜止在一腳的紙簍處。
劉氏震驚的看著那破碎的白玉盤子,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裝葡萄的盤子一樣,都碎了,老爺竟然罵她賤人?
這一盤葡萄是她說破了嘴皮子,才從父親要來的,沒想到老爺竟如此糟蹋。
「還不快滾?」不等劉氏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楚平的再一聲雷霆般的呵斥讓她原本就有些眩暈的身子更加的搖搖欲墜。
老爺厭惡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便她的父親對老爺前程有著莫大的幫助,他也不願去對她好,她一直對楚明心期望甚高,如今她唯一的女兒卻成了府中人的笑柄,淪為卑賤的妾氏。而這一切,都怪楚曦那個賤丫頭,想到這里,劉氏原本哀怨的神色瞬間被一股陰鷙的怒氣所替。♀
夜涼如水,天上殘星閃爍著幽暗的光。
女子一身淡薄的白色長衫,縴瘦的身影在月下似靈活的鬼魅般竄動,利劍刺破空氣的聲音仿佛冰山碎雪,帶著濃烈的冰寒之氣。
身姿翩然,風華絕代。
太子衍一身玄紫衣袍,站在如水的月光下,靜靜的看著近處練劍的女子,他目光迥然,呼吸輕撫,靜若水月,似乎怕自己的絲毫舉動會影響楚曦。
招式耍了一個回合,楚曦已有一些疲憊,白皙的額上已泛出些許冷汗,她旋身一番,停在太子衍的面前,淡淡的說道,「太子。」
歐陽嬴衍為她拭去額上的冷汗,心疼的說道,「有很大的進步,你何苦這麼這麼勞累?」
楚曦粲然一笑,心中為了太子衍這句贊賞的話十分欣喜,興奮的問道,「真的?」
這突如其來的笑容叫太子衍心神為之一振,原來她的水水也有這番痴傻的模樣,只是想起方才她練劍之時,渾身散發的仇意,不由抿了抿嘴,將她帶到懷中,感受著她冰冷的體溫,道,「水水,你眼中有著濃烈的仇恨,你究竟和誰有這麼大的仇恨?」
楚曦身子一抖,說不出話來,太子衍的目光的確很犀利。
見楚曦不說話,太子衍嘆了一口氣,再次問道,「你只身一個少女能令楚平被降職,步步為營到今日很不簡單,可你要報仇非得以卵擊石,傷人的同時也要傷害自己麼?」
她的生父都容不下她,又得罪了成王,宗政將軍和帝後。今日听暗騎回報,她果真在山上遭遇刺殺,遭遇山賊攔截,當時,听了這個消息,別提他有多心疼。
感受到他的擔憂,楚曦推開太子衍,淺淺一笑,「太子,謝謝你的暗騎,沒有他們的保護,我沒有資本和那些人硬踫硬,此時,也不會安全站在這里。」
「水水,你忘了本宮的三章。」
太子衍突然靠近的臉,讓她有些莫名的心虛,用親吻代替謝謝,可是這廝提出的第二個要求,可這個
太子衍帶給她的益處遠超過楚曦的想象,他教她劍術,給她解毒,對她呵護備至,可她卻沒有帶給他半分益處。這讓楚曦確定了一件事,她一定有重大的利用價值,只是這價值她自己尚不清楚,或許和舅父留給她的寶藏有關,這寶藏她從未向任何人說起,也不清楚舅父為何知曉藏寶的地方,但太子衍耳目眾多,不排除他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不管是何目的,他們總算也有相互利用的地方,也不算辜負那約法三章,只要她如願報了仇,那富可敵國的寶藏就算送給太子衍又如何?
抬眼間,歐陽嬴衍發覺楚曦眸中閃動的光芒分明是一種提防與猜忌之意,他輕輕揚唇,笑得風華絕代,仿若陽春白雪般高深典雅,薄唇輕啟,「算了,不為難你了,這一次算到以後去,總有一日你會自願的。」
為難中的楚曦听到太子衍這句話,心中一下子松了下來。太子衍雖有些無賴月復黑,和她相處,但也算得上君子,這麼想來,楚曦不由得心情大好,扔掉手中的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道,「太子,山中刺殺一事」說道這里楚曦頓了一下,將原本要說的「謝」字生生吞了下去,轉口說道,「主謀是宗政彥,想必應該是得到皇後的默許的。皇後竟然容不下我,應該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累及你了。」
太子也挨著楚曦坐了下來,「你不必擔憂我。水水,你此刻的情形不是以卵擊石就是任人魚肉,而你,選擇了前者,楚平沒有表面上這麼容易對付,他怎麼說也是朝廷重臣。」
對于太子衍的理解,楚曦有感而發,「或許我太著急沖動了,惹來了許多危險。但我不想畏首畏尾的永遠沉溺于毫無價值的內宅爭斗之中。」而她的大仇人卻一直在舒坦的過著日子,就像是自己在深水中掙扎,時常面臨窒息而亡,而那些猙獰的面孔卻在岸上為虎作倀,這樣的日子,她不想過。
歐陽嬴衍凝視著眼前的女子,驀地想起一直在她的園子外監視著她一舉一動的人,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活在自己親身父親的監視下,被自己的父親視作禍害的感受。這樣的女子心思細膩,性格桀驁,不顧後果,手段狠厲,待人冷淡,每一條都是缺點,卻偏偏是這樣的女子,走進了他的心中。
他喜愛她的目中無人,膽大妄為,做事情不計後果,破釜沉舟的勇氣,喜愛她清冷哀怨的神情,更喜愛她那雙如深潭般幽暗深邃
的眸子!
歐陽嬴衍,輕輕一笑,頗為認真的說道,「水水,你的仇我來報。」
楚曦可沒將這話當真,喝了一杯酒,隨意說道,「我的仇恨太沉重,你承擔不起!」
太子衍截下她的酒杯,目光如炬,「那本宮便踏滅三國,殺盡一切你所厭惡之人。」
「」
他知道她需要權力,痛恨南詔,他願意以江山為媒,權勢為聘,只為她傾心一笑。
楚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苦澀一笑,她的仇恨有多麼刻骨只有自己知曉,重生以來的日日夜夜,他都忘不了舅父和子毅哥哥的慘死,忘不了自己慘絕人寰般的死亡,忘不了歐陽燁和楚平的無情與陰狠,忘不了南詔蠻人的羞辱
對于太子衍的話,說不感人,是騙人的。只是她心中的仇恨,太子衍理解不了,她要做的事,太子也無法真正明白個中的艱難,這樣的話,無異于空口承諾,何況以他們相互利用的關系,太子衍著實沒有義務作出什麼承諾。
二人練完劍已到深夜,天邊只剩一片朦朧的殘月,楚曦和太子衍忽然听見亭子的那邊隱約傳來幾聲曖昧的嬌喘,聲音雖小,但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也顯得格外清晰。
歐陽嬴衍見楚曦听得專注,心中不由覺得萬分壓抑,他憤憤的望著楚曦詫異迷離的神情,咬牙想著,水水究竟知不知道這種□□的聲音是什麼?
楚曦心中冷哼,嘴角卻勾起一絲嘲諷的笑,「這府中還真是骯髒,太子,有沒有興趣去看看一場活?」
某人的嘴巴抽到了眉毛處,腦袋上有幾只黑烏鴉撲哧撲哧,這個女人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害羞?他的水水怎麼能看那些骯髒的東西呢?真是不可愛!
然他還沒開口表示抗議的時候,楚曦已經眼疾手快的拉起他的手,朝那聲音的地方小跑而去。
「你捂著我的眼楮干嘛?」
不顧楚曦的掙扎,歐陽嬴衍強行扳過楚曦的身子,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背對著近處糾纏在一起的身體,那副景象只會污了水水的眼。
「別動,水水。」太子衍扔緊緊按住楚曦的小腦袋,壓低聲音說,「那男人是劉尚書的幼子劉俊,女子看旁邊的服飾,應該是府中的妾氏。」
明白太子衍的用意,楚曦也不再亂動,心里卻在對歐陽嬴衍這般行為隱隱發笑,聞著男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楚曦轉著眼珠,思考著那妾氏會是誰?劉氏的弟弟近幾日一直住在府中,楚曦見過,他應該不會看上年齡太大的妾氏,四姨娘安分,也不應該是她,听聲音應該也不是五姨娘和七姨娘。
那就應該是劉氏的跟屁蟲六姨娘了,聯想起幾日前六姨娘的容光煥發,楚曦心中已然確定,今晚這意外的一出戲,可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次日午時,楚府的長子楚明華在外游學回府,楚平心中陰霾因為此事一掃而光,在家中大擺筵席慶賀長子學成歸來。
宴會熱鬧非凡,熙熙攘攘,一片喜慶,楚平請了不少京中的達官顯貴,只是在楚平領著楚明華,向各位官員介紹自己的愛子之時,府外突然有個鼠眉賊臉的小廝過來送信,說是楚明華的生母莫氏在上山進香途中遭遇山賊打劫,現在山賊頭目需要贖金。
為了莫氏的名聲著想,楚平和楚明華特意封鎖了消息,可不知為何,踩過不久,楚府三姨娘遭山賊攔截的事就被所有出席宴會的官宦大臣知曉了。
這,當然是劉氏的杰作,當她看到來報信的小廝,就知道莫氏已經落入那群搶匪的手中了,她吩咐了那些搶匪,要好好招待莫氏和楚曦,雖然楚曦僥幸逃過一劫,但能好好教訓莫氏那個賤人,也不枉她花費三千兩銀子收買京城之外的土匪,讓他們在天香山上攔截楚府的官轎。
如今,她也顧不得楚府的名聲了,故意派丫鬟嬤嬤暗地里將莫氏被山賊打劫的事傳遍了宴席的每一個角落,這一舉動,無疑是將莫氏打入了萬丈深淵。劉氏深知楚平是個愛面子的人,莫氏被劫,貞潔盡失,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面,楚平為保家聲,一定不會再留下莫氏。
如她所料,宴席上原本說著祝福話語的達官議論的焦點都移到了楚平的三姨娘莫氏身上,朝廷官員的妾氏遭人侮辱,簡直是奇恥大辱,那些人口里雖說著同情的話,但更多的是以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來看待這件事。
母親的名聲竟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玷污,腌的窸窣之語讓楚明華暴跳如雷,待送走賓客,楚明華一人帶著贖金和四五十個武夫上了山。
一直到子夜,楚明華才將莫氏帶回來,只是此時的莫氏身形狼狽,衣衫凌亂,明顯是遭人□□過,楚平本想暗地解決了失貞的莫氏,但礙于長子的面子,只好將莫氏送去寺廟中修行。
府中的人對莫氏的遭遇有同情的,有看笑話的,有唯恐天下不亂肆意詆毀的
那日,天色昏暗,下起了蒙蒙的細雨,莫氏自從被救回,不論楚明華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都神情呆滯,一言不發,直到她被送出府的那會兒,突然對著府內,大喊道,「是劉飛花那個賤人,是她,老爺,是她害妾身的」
聲音嘶啞,透著濃濃的絕望,然而莫氏撕裂心肺的哭喊只能被周圍迷蒙的濕氣吞噬,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可這話,楚明華卻記到了心上。
莫氏終究沒有逃離被送到廟里剃度修行的命運,當初她在府中也曾呼風喚雨,如今卻也落得如此淒慘的命運。
劉氏得知此事,心中得意了許久,她曾多次派殺手刺殺游學在外的楚明華,可偏偏他身邊有許多武藝高強的師兄弟保護著他,劉氏一直沒得逞,如今,她終于成功拔掉了莫氏這個眼中釘,而且莫氏這番失貞的遭遇,定然也會影響到楚明華日後的官運前程,她這一計,真真是一箭雙雕。
由于楚平下的禁令,此事幾乎在楚府成了一個禁忌,家奴緘口不言。
但詭異的平靜不過幾日,一天清晨,楚府一大早就炸開了鍋,奴才家丁,大到管家,小道家丁都在議論紛紛,楚家家風敗落,楚大人利用親身女兒,拉攏朝中權貴,公然在府中派十幾個山莽野夫羞辱身為平國郡主和未來太子妃的楚府大小姐,幸虧楚小姐身邊有個武藝高強的俠女,才幸免于難。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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